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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驚宇剛剛站定,就感覺一陣狂暴氣息無風自起。抬眼望去,蚩尤肉身如同被一團烈焰包裹著,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頓時強過了神殿中的數盞明燈。

“蚩尤,總算動手了!”木驚宇氣運雙腳,身子穩穩地紮在地面上,抵禦著這股強悍地靈氣衝擊。可就算如此,也漸漸感到力不從心,左手立刻抓在石壁上的凸起,運用九耀玄光鏈中地靈氣,才算勉強穩住身形。

“哈哈哈,上千年了!我地肉體,總歸會被我奪回來地!”蚩尤的笑聲中,充滿了欣喜。

從木驚宇這邊看去,只見蚩尤的靈識從魔斧中掙脫出來,而他的肉體也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原本匯聚到丹田處的靈氣,被他吸引著升騰而起,在魔斧和肉身中間,建立起了一條靈氣長橋。

蚩尤在肉身靈氣的幫助下,掙扎著從魔斧中一點一點的冒出頭來。然後是胸膛、雙手、雙腿。看似輕鬆,實則已經耗費掉了蚩尤不少的力氣。

“蚩尤前輩,加油啊!”木驚宇看著蚩尤大半個身子,從魔斧中掙脫出來。雙手按在肉身上,先出來的右腿踩踏在魔斧斧首上,緊跟著用力一拔,總算將全部的身子都從魔斧中掙脫出來。

“魔斧,本神主已經歸來,你還閉目不醒嗎!是不是害怕了,不敢出來見我了!”蚩尤並沒有立刻進入到肉身中,反而立在丹田處,抬頭看向依然緊閉雙目的臉龐。

過了片刻,肉身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這一下不僅蚩尤感到疑惑,連木驚宇也搞不清狀況。

“蚩尤前輩,您說魔斧靈識,會不會已經死了?或者……或者正全力突破,並沒有意識到咱們來了?”木驚宇猜測道。

“不可能!”蚩尤搖搖頭道:“我的這具肉身,可是強悍無比,任何在內的靈識,都不會輕易死亡。至於他在全力突破嗎,先前倒是有可能,可是剛才我在突破魔斧禁錮的時候,吸走了大量的靈氣,魔斧靈識沒道理感覺不到的。”

木驚宇低頭看了眼腳下的靈氣血脈,見其還在源源不斷的輸送著靈氣,供養著蚩尤的肉身,繼續猜測道:“也許……也許靈氣血脈未斷,您老雖說吸收走了不少肉身靈氣,可是還有更多的靈氣匯入,興許沒讓魔斧靈識感覺到呢?要不然,您老先破了大陣,興許魔斧靈識就醒了呢。”

“不行。”蚩尤說道:“魔斧靈識還在肉身中,一旦切斷了靈氣血脈,而我沒有控制住肉身的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候,你又沒能完全抵擋住天地靈氣的話,我要壓制魔斧靈識,可騰不出手幫助你的。”

依照蚩尤的打算,是準備先降伏了魔斧靈識,然後在完全控制肉身後,將魔斧靈識趕回到魔斧中,最後騰出手來,相助木驚宇抵禦從大陣中不斷湧來的靈氣。

說到底,他其實對木驚宇能否仗著兩件神器,將所有的靈氣吸收,能吸收多少,又堅持多長時間沒有把握。

唯有搶回肉身,才能在木驚宇堅持不住的時候,及時出手相助。再說了,他也深知肉身此刻的狀況,還需要一些靈氣,才能完全脫身。

“要不,您老就進入到肉體中,和它搶奪肉身?”木驚宇再次建議道。

“哎,也只能如此了。”蚩尤沒有辦法,只能聽從木驚宇的建議,到肉體內看看了。

倒不是蚩尤不想這麼做,實在是魔斧靈識佔據了他的肉身千年之久,肯定已經將自身的靈力,遍佈肉身各處經脈。雖說這具肉身本就是他的,可蚩尤也知道,如果在他的體內大打出手,先不說能否制住魔斧靈識,單單是兩人的修為,就會對肉身造成一些損傷。

這也是為何,蚩尤在掙脫出魔斧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入肉身,而是想著將魔斧靈識喚醒,好在外面與其一戰了。

這樣一來,不僅不會對肉體造成太大的損傷,還能利用自己本是靈體,行動便捷的優勢,順利擊敗魔斧靈識。

只是看眼前的狀況,他的打算要落空了。再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唯有這最後一種選擇了。

“木驚宇,你等下等我號令行事。一旦我奪回了肉體,就馬上斷開與大陣的聯絡。到時候,恐怕沒有功夫通知你,你到底什麼時候要吸收大陣中的靈氣,全靠你自己視情況而定了。”蚩尤站在丹田上,最後叮囑道。

“我明白了。”木驚宇立刻站穩身形,做好了隨時抵禦靈氣血脈衝擊的準備。

蚩尤眼見木驚宇準備好了,靈識化為一縷青煙,從丹田中進入到自己的肉身中。

可是,隨著蚩尤的進入,忽然發現情況並非自己所設想的那樣。魔斧靈識依舊陷入昏睡中,似乎對他的進入,沒有半分反應。

“奇怪,奇怪啊。”蚩尤一邊沿著經脈,朝著靈臺的方向遊動,一邊打量著肉身內部的情況。

只見周身的靈氣,在沒有人主動運轉的情況下,按照固定的路線執行,為肉體的修復提供源源不斷的靈氣,好似沒有自主意識,整個肉身就像一具沒有意識的肉身。

“難道……真如木驚宇所預料的那般,魔斧靈識已經死了嗎?”蚩尤心生疑慮。不過轉年一想,又覺的不太可能了。如果魔斧靈識已死,九黎部族就少了最大的倚仗,大祭司怎麼敢貿然和正道各派開戰呢。

“算了,先到靈臺中看看再說吧。”蚩尤搖搖頭,將這個不太可能的念頭揮出腦海。

因為沒有遇到任何阻擋,蚩尤順利的來到靈臺處。只見整個靈臺空靈一片,好似身處虛無靈界中。而在這片虛無中,一個蒼老的身形被囚禁其中。

“魔斧靈識?”蚩尤看到這團虛影后,忍不住輕呼一聲。

“嗚~嗚~嗚~”那虛影聽到蚩尤的呼喚,艱難的轉過身子。只見他雙手雙腳都被一條靈線束縛難動分毫,雙唇也緊閉一起。雙眼看到蚩尤後,驚恐中帶著幾分驚喜,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奈何手腳被綁,口不能言,只能嗚嗚的叫個不停。

當蚩尤看清楚他的面容後,周身一陣!顯然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你……你不是魔斧靈識!”蚩尤忍不住驚撥出聲,可又害怕自己的判斷錯誤,緊跟著來到虛影的身前,再次確定他的身份。

只見這老者身穿九黎部族大祭司的服飾,鬚髮皆白。當看到蚩尤來到身前後,嗚嗚的聲音更大了。

“你是被囚禁在此的!”蚩尤瞬間就確定,眼前這人的狀況。接著環目四望,想要尋找魔斧靈識的身影。

雖說過了千年時間,蚩尤還是能夠認出,眼前這人並非是魔斧靈識。至於他為何被囚禁在靈臺中,魔斧靈識又躲到了哪裡,還需要他仔細尋找一番。

“嗚嗚……嗚嗚嗚……”老者見蚩尤並打算先放開自己,急得再次哼出了聲,試圖吸引蚩尤的注意。

“再敢出聲,小心本王先滅了你的靈識,讓你徹底魂飛魄散!”蚩尤因為擔心魔斧靈識,利用這個人吸引自己,而他躲在暗處偷襲,不由對這老者兇狠的威脅道。

蚩尤的威脅果然見效,老者立刻閉上了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只是眼光隨著蚩尤的身形,不斷移動著身子。

不過片刻的功夫,蚩尤就將整個靈臺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魔斧靈識,不僅又喃喃自語道:“咦?奇怪,難道說魔斧靈識躲到經脈中了?但是不可能啊,如果我佔據了靈臺,整個肉體都會處於我的掌控下,它怎麼能是我的對手呢?”

“難道說……它已經知道了我的到了,故意藏著不出來,然後回到魔斧中,趁著肉體還未完全恢復的時機,將我的靈識毀滅嗎?”

可是,蚩尤想到這裡後,再次搖搖頭,否認了這個猜測。就算他的這具肉身,還沒有完全恢復,那也在石像和兇獸大陣的幫助下,恢復了七八成的實力。而魔斧靈識妄想重回魔斧中,和他一戰並取勝,基本沒有可能。

要不然,在千年之前的大戰之後,魔斧靈識也不會誘騙自己,放它進入到體內,藉機奪了肉身靈臺,將他壓制到魔斧中了。

肉體外,木驚宇眼見蚩尤進入了半天,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因為擔心他有意外,忍不住叫道:“蚩尤前輩,您老還在裡面嗎?”

因為整個肉體,並沒有被魔斧靈識控制,所以木驚宇的聲音,從雙耳中傳進來,落到了蚩尤的耳中。

蚩尤在確定沒有危險後,高聲說道:“木驚宇,我在體內和靈臺處轉了個遍,並沒有發現魔斧靈識。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躲哪去了。”

“什麼!沒有見到魔斧靈識?”木驚宇聞言大感意外。他剛才思索了萬般可能和對策,唯獨沒有想到,魔斧靈識會不在其中。

“蚩尤前輩,肉體內什麼都沒有嗎?難道真如我剛才所料的,魔斧靈識已經消散了?要不然,您老還是快點佔據肉身,先破了石像和外面的兇獸大陣吧。”

“暫時還不能。”蚩尤看了看龜縮不動的人影說道:“在靈臺中,雖說沒有魔斧靈識的身影,可還有一個身穿我九黎大祭司服飾的人。他現在待在靈臺中央位置,我要想佔據肉身,需要先將他挪到一邊去。”

“身穿大祭司服飾的老者?”木驚宇迷茫中,好像隱隱想到了什麼,還沒等她想明白,就急切的說道:“蚩尤前輩,您能否把他的衣著相貌說一遍。”

“怎麼,你小子認識他嗎?”雖然不解木驚宇的用意,蚩尤還是依照木驚宇的吩咐,將這人的樣貌,一五一十的描述了出來。

在蚩尤描述的同時,木驚宇的腦海中,勾勒出了這人的樣貌。等蚩尤全部說完後,他立刻待立原地,一副不敢置信的面容。

“木驚宇,我把他的樣貌都說完了,你怎麼不說話了。”蚩尤等了片刻,見木驚宇沒有回答,忍不住氣聲道。

“蚩尤前輩,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他應該正是九黎部族這一代的大祭司啊!”

經過片刻的震感,木驚宇雖然覺得不可思議,還是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什麼!”這一次,換成蚩尤不可置信了。指著面前這各可能是大祭司的人影叫道:“臭小子,你可別騙我!你說他才是九黎部族的大祭司?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如果他是大祭司,那外面的大祭司是誰?魔斧靈識又到哪去了?為何要將大祭司的靈識,囚禁在此處?”

雖說從沒見過大祭司的面容,可要讓蚩尤相信眼前的靈識,乃是大祭司,他一時間怎麼能夠接受和相信呢。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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