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十年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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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景天說道：“看樣子，墟主是確信永珍宮鎮守通象真人，還有離火宮鎮守通冥真人，就是韓家拉攏的奸細了？”

通玄上人苦笑一聲道：“雖說我暫時還沒找到證據，不過也沒有必要了。他二人，確實早以被韓家拉攏了。”

按照通玄上人的性格，再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說不會隨便下定論的。更何況通象和通冥二人，還是兩宮鎮守，在無極墟中的地位甚高了。

雲白秋驚訝道：“墟主，您怎麼……”

“因為，就在昨天半夜的時候，韓文元在韓遙的帶領下，親自來找我了。”

“啊！”雲景天驚呼一聲道：“韓文元，他真的敢孤身一人前來！就不怕……”

雲秋白畢竟年歲長上不少，不論定力和閱歷都比雲景天強上不少，介面說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韓文元既然敢孤身來見，自然有十足的把握。單從這一點看，韓文元可遠非傳言中的不堪了！”

雲秋白說著，轉頭看向通玄上人續道：“墟主，雲某斗膽猜測一下，韓文元星月來訪，是否想要拉攏墟主呢？”

“不錯，他正是來拉攏我無極墟的。”通玄上人說道：“韓文元不僅明著告訴了我，他與九黎部族的關係，還大大方方的承認那份奸細名單的事情。而且……他還說，那份名單是故意透過木驚宇，透漏給我們知曉的。”

雲景天說道：“韓文元真的說了？那他的目的，看來是真的想要拉攏咱們了。”

雲秋白沉聲道：“是啊，看來蘇紫簌告訴咱們的情報，是真的了。”

這一次，論到通玄上人驚訝了。剛才，他早就看出來雲景天叔侄二人，似乎對黑袍人就是九黎部族，韓家早以歸附其中的事情早以知曉。而且，透過雲白秋的話，算是徹底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看樣子，雲家主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些咯？”

雲白秋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昨日之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正是遇見了一個故人。而她告訴我們的事情，與您剛剛所說一般無二！”

“而且，她不僅說了九黎部族就是黑袍人，韓家率領西寒淵州眾多門派歸順一事。還將九黎部族接下來的計劃，一併告訴給我們叔侄。其中特意提到，按照他們的計劃，韓文元並不僅僅是想趁著論道大會的計劃，與暗插在各派中的奸細，將咱們一網打盡，還想盡量拉攏無極墟和我等各派。就算不能說動您老同意合作，也要爭取無極墟一方的各派門人袖手旁觀，甚至暗中相助了。”

雲景天接著說道：“所以，景天在路上的時候，就和叔父商議過了，一等到了九華山安頓下來後，就馬上面見墟主，商議對策了。想不到啊想不到，韓文元居然提前一步，已經見過墟主了。”

“原來如此啊！”通玄上人恍然大悟，總算知道了雲景天叔侄，為何會早就知曉了。不過轉念之間，又想到了一個關鍵，疑惑的問道：“哦對了，你剛才說，是在昨天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名叫蘇紫漱的人，才從她的口中知道了這些。不知雲家主是否方便，告訴我她是何人呢？”

雲景天連忙說道：“哎，說起來，這蘇紫簌嗎，您老人家是見過的。只是後來，景天用秘法將其控制，專為我雲家效力。因為她的身份太過敏感，為了不暴露她與我的關係，才瞞了十年的時間。還望墟主恕罪了。”

通玄上人也不著惱，知道雲家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對無極墟起異心的。他之所以要瞞下這枚暗子，應當正是如他所說，害怕走漏風聲了。

當下擺擺手，表示自己並未生氣，接著說道：“你說此人，我在十年前也見過？呵呵，想必是我年齡大了，一時間想不出來會是何人了。”

雲景天忽然壓低聲音，身子前傾一點，然後低聲說道：“墟主是否還記得，十年前在無極墟舉辦論道大會時，我雲家曾暗中擒獲一個妖冥殿的精怪了？這蘇紫簌嗎，就是那個妖冥殿精怪了。”

“是她！”通玄上人眼光一緊，聲音也跟著壓低下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冰寒說道：“雲家主，我記得當初，曾叮囑過你，在事情辦完之後，一定要將此妖殺掉，不能留下活口，你怎麼……”

通玄上人的神知境界氣息瞬間佈滿房中，那股威壓匯聚到二人頭頂，令他們不覺遍體生寒。

雲景天慌忙站起身子說道：“墟主息怒！景天原本想遵循您老的囑咐，暗中將蘇紫簌結果了。只是後來，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意圖，先一步向我求情，保證日後聽從我的命令，並且為了表明絕心，主動服下了雲家特製的秘藥。”

通玄上人對雲景天的解釋還是不滿，依舊寒聲說道：“雲景天啊雲景天，枉我對你雲家照顧有加，居然聽了那精怪幾句承諾，就把我的叮囑拋之腦後了？”

“你知不知道，當時我冒了多大風險，讓你命令蘇紫簌暗中向北冥王通風報信，又說動靈智師叔，護送畢芸星夜離開無極墟。才讓北冥王抓住機會，將他老人家，雲勝和楊星河等人一網打盡，奪得了黑白靈童！”

“本來此事我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除了咱們三人外，再無外人知曉。怎麼你……怎麼你還留了個蘇紫簌！萬一她將此事的經過告訴了北冥王，憑他的聰明才智，早晚能看出破綻的。如果他抓著這個把柄要挾你我，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通玄上人越說越氣，聲音不自覺的大了一些。要不是猛然警覺，害怕被門外的齊丹塵聽見，非狠狠出手教訓雲景天不可。

可他沒有想到的時，一直守在房門外的齊丹塵，正好在此時靠近了窗戶，當聽見通玄上人語氣中滿含怒氣後，好奇的貼在了窗戶上。

這一聽不打緊，正好將通玄上人後面說的話盡收耳中。雙拳慢慢的緊握起來，緊咬著嘴唇，渾身顫抖起來。

齊丹塵雖然是通玄上人的大弟子，自小被他培養成人，可是自幼秉性端正，心性正值，對通玄上人所說的話和所做的事情，百分百的執行。

就算知道通玄上人一直暗中拉攏各派，想要謀求上九門魁首的位置，也明白他這麼做，全是為了無極墟眾弟子，所以並沒有什麼抵抗心思。

可他極為尊師重道，加上靈智上人雖說一直隱居在泰來居中不問墟中之事，可對無極墟的後輩弟子全都照拂有加。

而且說起來，齊丹塵這條小命還是靈智上人所救。帶回無極墟後，親手交於通玄上人悉心教導。而後在十多年的時間裡，沒少受過靈智上人的教誨和指導，所以對他不僅抱有很深的感激之情，還試做再生父母。當初聽聞他被北冥王擊殺後，還傷心了許久，連帶著莫雲深和木驚宇也有些成見。

哪裡想到，這一切都是他的師尊通玄上人，在幕後一手操辦的。為的就是黑白靈童，而不惜借刀殺人，暗害靈智上人！

哆哆嗦嗦的顫抖好一會，齊丹塵強迫自己定下身心，悄然的退了回去，以免被通玄上人和雲景天三人發覺。

等離開幾十丈的距離後，才牙關緊咬狠聲低語道：“靈智師叔祖，既然弟子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就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房間內，通玄上人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剛剛所說的話，已經被齊丹塵聽到了，還在氣的渾身顫抖不已。

雲景天應該早就料到，當他說出這話後通玄上人的反應了，急忙站起身來說道：“墟主息怒，且聽我把話說完。如果不能讓您老滿意，那雲景天馬上滅了蘇紫簌的口，然後自縛雙手，任憑您老處置！”

通玄上人發完火氣，怒氣跟著消了不少。心知此事已經過去十年時間了，而整個天下無人知曉，就明白蘇紫簌並未察覺其中的事情，或是真的如她所說，完全聽命於雲景天了。

“哼！那你就說說看，希望你接下來說的理由，能讓我信服！”

“墟主，景天自知此事重大，既然敢放過蘇紫簌一條生路，就有十足的把握，保證她不知曉這件事情！”

雲景天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而且，我當初只是告訴蘇紫簌，讓她去回稟北冥王，靈智上人要帶著畢芸離開無極墟，多餘的話一點都沒有講，她是萬萬想不到其中的關鍵。”

雲白秋也站起身，接著說道：“景天說的不錯。我在後來，也曾親自跟蹤蘇紫簌一段時間，確保她真的不明白我們真正的用意。而且，蘇紫簌在我們的暗中扶持下，不僅修為突飛猛進，還順利坐上了妖冥殿七寨之一，青丘寨寨主的座位。有了她在妖冥殿中為內應，一旦和妖冥殿精怪起衝突，也好及時得到一些訊息啊。”

通玄上人聽完二人的解釋後，心中的怒氣算是全消了。只是還冷哼道：“行了，這一次沒有出什麼差錯，我就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你們下一次還不經過我的同意，擅做主張的話，就別怪我要出手教訓了。”

雲景天二人同時鬆了口氣，心想通玄上人總算原諒他們了，連忙躬身說道：“我等知道了，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等到房中的威嚴消散後，通玄上人問道：“按照你們所說，蘇紫簌現在只是青丘寨寨主，在妖冥殿的地位並不高。就算北冥王答應和九黎部族合作，一起趁著論道大會的時機，配合九黎部族圍殺正道各派，她又怎麼能知道呢？難不成，北冥王就不擔心走漏風聲，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妖冥殿中各大小首領了嗎？要真那樣的話，虎王等人早就知曉，通知木驚宇那小子了！”

雲景天明白，通玄上人是擔心此事有詐，連忙說道：“墟主儘管放心，這件事情只有北冥王和枯骨魔君等有限的幾人知曉。下面的那些首領，只是聽命行事，並不知道具體的計劃。”

“而蘇紫簌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恰巧偷聽到了枯骨魔君和山嶽象王所說的話，才知曉了這些事情。自知此事關係重大，特意打聽到我雲家的行蹤後，悄悄跑來告訴我的。”

“嗯……”通玄上人緩緩點頭。如果北冥王真的答應與九黎部族合作，肯定是秘密行事，不會讓太多人知曉的。畢竟現在的妖冥殿中，還有不少心向畢芸的精怪。一旦知道了木驚宇深陷其中，一定會通知虎王等人的。

“這麼說來，韓文元昨夜所說非虛，是真的想要與我們合作，並非另有他心了？”

“應該錯不了了。”雲景天說道：“只是，我還有一點沒有想明白，他們為何不趁機將咱們和其餘各派一網打盡，反而要尋求合作呢？難不成，還有其他目的或者打算？”

“哼哼，那是自然了。”通玄上人笑了一聲後，將韓文元所說的話，又複述給了雲景天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