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意圖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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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靈石靈氣！”韓文元又重複了一句後說道：“想必通玄墟主早就感覺出來了，現在的九州天下，靈氣靈石早就日漸稀少，別說培養後輩弟子了，就連諸多前輩的修行都支撐不下去了。不知韓某說的對是不對啊。”

通玄上人不自覺的微微點頭，心知韓文元說的不錯。自從千年前的上古大戰之後，靈氣靈石早就被消耗十之八九，剩餘的靈氣再也無法支撐後人全力修行。這也是為何，此後的千年時間，再也無人能修煉到長生境界，最多隻能到神知的原因了。

只有在天道除魔之後，靈覺寺的了無大師突破到了長生境界，成為古往今來第一人。而後那妖冥殿的北冥王，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居然憑藉區區癩蛤蟆的本體，也在不久前突破到了長生境界。

除此兩人外，就再無一人能觸控到長生境界了。

雖然不知道韓文元突然提及靈石是何意，通玄上人還是順著他的話說道：“韓城主說的不錯，天下九州中的靈石確實日漸稀少，難以支撐各派眾多弟子的修行了。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難道……韓城主還有別的辦法不成，尋找足夠的靈石不成？”

韓文元哈哈笑道：“通玄墟主也太看得起韓某了，我要是有辦法，也不會在坐上寒冰城城主之位十多年，還只是下九門之一了。”

通玄上人說道：“既然韓城主沒有辦法解決靈氣不足的困境，那今天拿出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當然有意義了！”韓文元停頓了一下，接著沉聲說道：“雖然天下的靈氣就這麼多，而且會越來越少，我們既然沒有辦法解決，那何不換個思路呢？”

韓文元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成掌，橫在了自己的脖頸處，做了個斬首的姿勢後續道：“就看通玄墟主，有沒有這份魄力了。”

通玄上人瞬間明白他的意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好半天后才從震驚中緩過神，緩緩說道：“天下修行者何止千萬，我無極墟一脈連其中的百分之一都佔不到，想要去除一些門派嗎……哼哼，豈不是痴心妄想了？”

韓文元笑道：“通玄墟主說笑了，天下誰人不知，無極墟的實力僅在靈覺寺和玉昆宮之下，就連九華與峨眉這等千年大派都多有不如。更不要說還有同為上九門的五莊觀和歸元山莊，以及下九門的雲海城雲家等一眾門派世家跟隨。真要算起來，恐怕妖冥殿那些精怪，都不是無極墟的對手呢。”

通玄上人在韓文元的一頓吹噓下，頓時有點興興然。謙虛的笑了幾聲後說道：“正道各派同氣連枝，我無極墟與這幾個門派走的近一些，也在情理之中。怎麼到了韓城主口中，有些變味呢？這要被你大大方方的說出去，還讓人以為我無極墟別有暗心呢。”

韓文元說道：“通玄墟主誤會了，韓某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提醒墟主一聲，您現如今的勢力，可並非弱小啊。”

“那又如何？”通玄上人明白韓文元的意思，冷哼一聲說道：“就算我無極墟有心，也不會行此禍害天下的事情。不僅要背上罵名遺臭千年，還要擔心不小心著了有心人的奸計，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通玄上人這話在明瞭不過了，就是要提醒韓文元，他已經知道韓家與九黎部族勾結的事情了。想要說動他帶領無極墟等各派，與靈覺寺等正道門派為敵，就別痴心妄想了。

韓文元連連搖手道：“通玄墟主誤會了，既然咱們都明白了，那韓某也不藏著掖著了。我這一次前來，就是想將一個天大的機緣送給墟主您，助無極墟更近一步，執掌正道各派！”

通玄上人沒有想到，韓文元居然把話挑明瞭，大手一揮道：“行了，我勸韓城主不用白費心機了。我通玄再想執掌正道牛耳，也不會冒天下大不韙，做出遺臭萬年的事情！”

“現在時候不早了，韓城主還請回吧。等到明天一早，我自會召集各派掌門，商議下一步的計劃。希望你……能好自為之！”

面對通玄上人的怒氣，韓文元依舊站立不動，暗中運轉靈氣，將他含怒掃來的怒氣阻擋住，然後說道：“通玄墟主不要動怒啊，韓某可並沒有要您老揹負罵名。只是想……讓您老幫韓某一個小忙，到時候不僅能助無極墟執掌正道，還不用揹負罵名。甚至能名流千古，成為正道的救星呢。”

通玄上人聽到這裡，心中的怒氣慢慢消失不少。他想要成為正道魁首的心念，早就深藏數十年的時間了，不然也不會暗中拉攏扶持五莊觀、歸元山莊和雲家，一直尋找機會想要超過靈覺寺和玉昆宮了。

不過，身為正道正人，還是讓他從心裡面，拒絕和韓家以及九黎部族合作，殘害正道各派門人。如果這樣做的話，又與邪魔有何區別呢？

不過，韓文元說能不讓無極墟揹負罵名，還是勾起了通玄上人的心思，決定暫時聽一聽他要怎麼說。當下沉默不語，等著韓文元繼續說下去。

韓文元見此情形，知道通玄上人動心了，接著說道：“想必通玄墟主，已經知道韓某與九黎部族的關係了，那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自從千年前的上古大戰後，九黎部族被趕入幽冥鬼州貧瘠之地，各族族人生活的頗為艱辛，早就有了重出幽冥鬼州之心。而我寒冰城等一眾小門小派，生於西寒淵州，同樣是靈氣稀薄之地。要說安於現狀，那是自欺欺人！所以嘛，我與九黎部族一拍即合，就想脫離這兩處貧瘠之地。”

“不過呢，我們雙方也不會妄想佔有其餘幾州，只要能有一兩個靈氣充沛、土地肥沃之地，供我等生存即可。所以呢，如果通玄墟主能替我們說服其餘各派讓出兩州，自然能避免兵戎相見了。到了那時，在墟主的協調下，你我雙方罷兵言和，為九州去了一場大難，您老在正道中的威望，豈不是更上一層樓了？”

通玄上人一邊聽，一邊在心中暗暗思索。原本以為，韓家和九黎部族費盡心機，是想要將正道各派盡數消滅，卻不了只是為了自身考慮，想要兩州之地而已。這樣說來，韓文元的話也在情理之中了。

雖說心裡還有心懷疑，韓文元話中有幾分真假，不過卻有些心動了。如果真如他所說，九黎部族所求不過兩州之地的話，那確實能避免戰端開啟。

只不過呢……其餘七州中，除了被妖冥殿佔去一半的南海瞻州外，都有上九門和下九門，以及眾多小門小派和數萬散修佔據。到時候，不管讓出哪兩州，都會受到其餘各派的阻攔。畢竟，他們在本地深耕百年千年，怎會輕易離開呢？

再說了，這九州中的靈氣本就不多，剩餘幾州上的門派，又豈能讓那兩州的門派擠過來，去爭奪本就不多的靈石靈氣呢？

想到這裡，通玄上人猛然醒悟。韓文元看似讓自己勸說各派，避免雙方兵戎相見，實則暗藏殺機啊！一旦他提出這個建議後，別說那些小門小派了，就連以無極墟馬首是瞻的五莊觀和歸雲山莊都未必同意！

就算他能提前許於好處，說服五莊觀和歸雲山莊，那剩下的門派本就對無極墟暗懷戒心。肯定會認為他通玄上人明著是避免戰端，實則是想借機削弱各派了。

到時候，用不著九黎部族動手，正道非先打起來不可！那躲在一邊的九黎部族，就能趁勢出手了！

想到這裡，通玄上人暗自心驚不已。面容上卻平靜如常，略有思索後說道：“呵呵，韓城主言語誠懇，為了西寒淵州鍾多門派世家，還有九黎部族費了不少心思啊！只是嗎……想必你也知道，其餘各州中的門派世家比之西寒淵州和九黎部族，還要多上數倍。要想讓他們讓出兩州之地……請恕老夫無能為力，不能想幫了。”

韓文元聽到通玄上人拒絕，也不生氣，似乎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依然平靜的說道：“那通玄墟主若還想執掌正道牛耳的話，就不妨考慮考慮，韓某先前所提的建議了。”

“先前所提的建議？”通玄上人回想了一下後，沉聲說道：“去除一些門派，減少修行的人？哼哼哼，老夫剛剛已經說過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韓文元說道：“墟主不要急著拒絕啊，韓某可沒想著讓無極墟動手。”

“嗯？你什麼意思？”

“想必通玄墟主，已經透過其他途徑，知道了九黎部族的計劃。那我不妨告訴您老，你們所知道的情報一點沒錯。只不過嗎，這一切都是我們特意讓你們知道的。”

“啊！”通玄上人再也坐不住，震驚的站起身來，目光緊盯住韓文元，心裡閃過無數年頭，準備隨時出手將二人拿下。但是呢，好奇心加上正道魁首的誘惑，又讓他冷靜下來，想聽聽韓文元接下來的話。

“韓城主當著我的面，把這些事情說出來，難道就不怕我當場將你父子二人拿下嗎？”

韓文元全然不懼，仰頭大笑道：“哈哈哈，通玄墟主要想拿下我父子二人，早就出手了，還會等到現在嗎？”

通玄上人淡淡的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韓城主告訴了老夫真相，為了正道蒼生，我還會坐視不理嗎？”

“墟主當然會坐視不理了。”韓文元神秘的一笑道：“因為，韓某能幫助墟主，坐上正道魁首的位置。”

通玄上人說道：“你說的方法，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我早就說過不會同意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韓文元胸有成竹的說道：“墟主不要急呀，韓某還有一計，保證墟主會答應的。”

通玄上人沒有說話，預設了韓文元繼續說下去。

“實不相瞞，除了那份名單是我故意洩露出來的外，其餘的計劃都是正確的。而上九門所想的計策嗎，無外乎召集各派中的精銳，在我們趁著論道大會的機會，裡應外合一網打盡！或是突襲西寒淵州和幽冥鬼州，斷了我們的後路，不知我說的，對是不對呢？”

現在的韓文元，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那裡還有在古里長老和韓青松面前時，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通玄上人身軀一震，想不到韓文元，能猜測到他們在豐華殿中的計劃！心悸的同時，想到莫不是上九門中的某為掌門，也被拉攏到九黎部族了嗎？不然的話，他韓文元怎麼會如此清楚呢？要說是他猜的，通玄上人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