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落九華危機漸臨 撥迷霧恍知緣由 第十一章 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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菘陽真人看著木驚宇帶著幾分興高采烈的模樣，腳步輕盈的跟在袁方的身後離開，完全沒把自己和天落峰的大牢當回事，心中的憤怒極欲衝到頂峰！

默唸了三遍靜心決後，依然無法平復心境。只好憤憤的踹開清蕭殿的大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掌門師兄，你是沒空看到木驚宇剛才的模樣！簡直是氣死我啦！氣死我啦！”回到座位上的菘陽真人，還不忘告了木驚宇一狀。

“就由他去吧，師弟犯不上為他生氣。”天陽真人勸慰道。

松嘯峰首座凌陽真人，笑呵呵的遞過來一枚丹藥說道：“菘陽師弟，快點服下師兄煉製的凝神丸，先消消氣再說，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許是凌陽真人的丹藥起了效果，也可能是幾人的勸慰，讓菘陽真人想通了，鬱悶的心結慢慢疏通不少。

“掌門師兄，你先前對木驚宇那小子，可不是這種態度啊！怎麼今天見了他，比對秦雲川等一眾小輩還要和藹？難道你忘了，當初在無極墟的時候，如果不是木驚宇一意孤行的話，莫雲深也不會……”

天陽真人聽到菘陽真人又提前了莫雲深，悲痛的神情終於湧上臉龐，微微搖了搖頭後說道：“師弟，當年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

菘陽真人繼續不依不饒道：“不提就不提！可是，就算你不再記恨木驚宇，也用不著對木驚宇這個樣子啊！師弟我怎麼都想不通！”

霂陽真人也附和道：“菘陽師弟說的不錯。只是……師妹知道，掌門師兄之所以會如此，一定有著咱們不知道的打算。所以，還望掌門師兄能說上一二，解開我們的疑惑啊。”

除了雲陽真人外，其餘幾位首座，都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天陽真人的手指，不斷敲擊著扶手，最後沉聲說道：“諸位師兄妹既然想聽，那我就正好趁著今天這個機會，給大家說說我的看法吧。”

“自從黑袍人突現九州以來，行為是越來越放肆了！先是暗中襲殺正道各派弟子搶奪靈石，後又聯合北冥王，禍亂九州各地。你們可曾想過，黑袍人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

天陽真人丟擲的問題，引得幾位首座沉默下來，同時在心中，猜測起黑袍人的來歷和目的來。

九陽真人說道：“師兄說的不錯，那些黑袍人確實是突然出現的。只是，咱們也曾和其餘幾派商議過此事，對黑袍人的來歷和目的暗中調查，卻毫無頭緒啊。”

熾陽真人眼中一亮，問道：“難不成，掌門師兄對黑袍人的事情，有了些眉目嗎？”

天陽真人神秘的笑道：“你們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能知道呢？不過，咱們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不知道啊。”

“別人？”幾位首座對天陽真人打下的謎語，都有點不解起來。當看到雲陽真人瞭然於胸的神情，紛紛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他。

雲陽真人不斷扼首，輕聲符合道：“掌門所說的別人，可是木驚宇嗎？”

“木驚宇！他一個小輩，能知道些什麼東西呢！”菘陽真人吹起半邊鬍鬚，不屑的說道。

九陽真人突然明白過來：“菘陽師弟，我覺得掌門師兄猜測的有幾分道理。自從木驚宇現身以來，不斷受到黑袍人的陷害。要說整個九州中，誰和黑袍人打的交道最多，恐怕除了北冥王外，就屬木驚宇了。”

凌陽真人接道：“幾位師兄分析的不錯，木驚宇確實可能知道黑袍人的事情，比咱們要多上不少。只是……難道掌門師兄，你就因為這個原因，改變了對木驚宇的態度嗎？”

“也是，也不全是！”天陽真人沉聲道：“自從天道除魔以來，九州之上已經平靜了三十餘年。先不說退到南海瞻州的妖冥殿了，在北冥王的帶領下正恢復元氣，隨時有可能捲土重來，也不說如今來歷不明的黑袍人了。單單是咱們正道各派內部，都隱隱分成了兩大勢力了。”

隨著天陽真人，三言兩語的將天下形勢分析完，幾位首座都陷入沉思中。

現如今，實力最為強大的一方，自然是以靈覺寺和玉昆宮為首的正道各派了。只是，看似一團和氣的正道各派，其實也有了漸漸分裂的態勢。

先不說本就有世仇的幾派，因為當年的天道除魔，被靈覺寺和玉昆宮強勢整合到一處。這些年來雖然表面上放下了仇恨，可暗地裡依舊是摩擦不斷。要不是有靈覺寺和玉昆宮在表面震著和調解，早就打的不可開交了。

要說這些事情，還不算太過嚴重。最令天陽真人擔心的是，無極墟自從實力飛躍，成為了正道排名第三的名門大派後，一直想要超過靈覺寺和玉昆宮，坐上正道魁首的寶座。

為了這個目的，不惜暗中拉攏雲海城雲家、五龍觀和歸雲山莊，漸漸組成了一個小勢力。只是礙於靈覺寺和玉昆宮，如今的實力為損，才不敢有大的動作。

期間，無極墟墟主通玄上人，也曾藉著各種機會，有意無意的拉攏九華派。可天陽真人不願千年九華派，依附到只有區區八百年底蘊的無極墟下。面對通玄上人的拉攏，一直不做正面回應。

同時在私下，又和一貫交好的峨眉派抱成一團，令通玄上人不敢過分想逼。這才能在看似平靜的正道中，保持中立的姿態。

菘陽真人說道：“掌門師兄，你說的這些，師弟等人自然知道。只是師弟想不明白，你說的這些，和黑袍人以及木驚宇有什麼關係呢？還是說……你認為，突然出現的黑袍人，其實都是無極墟搞的鬼？目的和聯合北冥王，趁機打壓其餘各派，削弱我們的實力，趁機一通天下嗎？”

菘陽真人越說越感到震驚，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無極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而且，那些黑袍人的功法從未見過，斷然不是無極墟以及其餘歸附與他的門派所有。

雲陽真人笑道：“菘陽師弟，你越說越離譜啦！無極墟就算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這個實力。”

“那你的意思是……”菘陽真人有些迷茫起來。

天陽真人說道：“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我曾閉關深思過發生的全部事情，對黑袍人的來歷，也有一些自己的猜測，只是現在未經過證實，不敢當眾說出來。”

天陽真人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七人。因為，秦雲川早就暗中帶信回山，告訴了天陽真人，各派有黑袍人奸細的事情。而且，透過此前的種種事情，都表面那些奸細的身份不低。

所以，天陽真人才會稍微透露一點，看看其餘幾位首座的反應。希望能看出一點端倪，先一步有所防備。

“哦？掌門師兄已經有了猜測嗎？不妨說出來，讓我等聽聽，也能幫著師兄分析一下。”一直沒有說話的金元真人問道。

“我只是猜測，還未得到證實。等有了眉目，自然會告訴諸位的。”天陽真人只是微微一笑，將目光從金元真人的臉上收了回來，繼續說道：“所以，我經過深思熟慮後，覺得還是要未雨綢繆，不讓咱們九華派，陷入即將可能爆發的混戰中。”

“不知掌門師兄，是怎麼個未雨綢繆法，可有了什麼確切的辦法嗎？”金元真人追問道。

天陽真人停頓一下後說道：“這未雨綢繆的法子嗎，自然落在木驚宇的身上了。”

“木驚宇！”眾人都是一震，紛紛不敢相信，天陽真人所說的未雨綢繆，居然是木驚宇了。

“又是木驚宇！又是木驚宇！掌門師兄，你究竟看中他哪一點了，居然敢把有著千年底蘊的九華派，壓在他一個小輩的身上！”

菘陽真人越是聽不得木驚宇三個字，偏偏天陽真人一直把話題引到他身上。才平復下來的心境，又變得急躁起來。

“哎呀呀，菘陽師弟，你怎麼又……哎！”雲陽真人只好起身，將菘陽真人按回到椅子上說道：“木驚宇如今的身份，早就和以前不同咯。先不說他和畢芸的關係，能爭取到包括狴犴和朱厭的支援，還是司徒仲康的親傳弟子，在九州散修中，有著極大的號召力！單單是這兩樣，就值得咱們拉攏了。更不要說，他還身懷兩件上古神器，以及可能藏在體內的上古神龍了！所以……”

不等雲陽真人把木驚宇的好處說完，菘陽真人就氣鼓鼓的打斷道：“哼！他木驚宇再厲害，不也是我九華派的棄徒嗎！有什麼好值得炫耀的。”

面對菘陽真人三番五次的惱怒木驚宇，雲陽真人終於忍不住了，冷聲說道：“就因為他是我九華棄徒，我才會改變態度，希望能令木驚宇對咱們放下成見！”

雲陽真人突然的厲喝，不僅讓菘陽真人呆住了，也讓其餘幾人心悸不已。

雲陽真人緩了口氣，收起了剛剛嚴厲的神色，接著和聲說道：“我剛才說的那麼多，就是想讓你們知道，現在九州中的形勢，早就脫出了我的掌控！只有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才能讓咱們九華山，在可能到來的混亂局面中，繼續生存下去，甚至更加強大！”

“而正如雲陽師兄所說，木驚宇如今的修為和身份，早就今非昔比了。身後站著的強者如雲，又因為畢芸和酒仙的原因，能讓他們全力相助。我等面對這等強大的勢力，不去想著如何拉攏，如何利用，反而因為莫雲深的原因，想要再次將木驚宇給推出九華派外。你們作為各峰首座，作為九華派的脊樑，豈能為了一點私情私慾，就不顧門派的安危了嗎！”

天陽真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句句擊在諸人的心口，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想來也是，天陽真人自從執掌九華派以來，雖然對門下弟子態度嚴厲，可對他們幾位首座，還是十分客氣的。

今天，他要不是自感形勢嚴峻的話，也不會因為菘陽真人三番五次的排擠木驚宇，而大發雷霆了。

“師弟……知道師兄的意思了。”菘陽真人偷偷摸了把額頭的汗珠，低聲說道。

“行了，這麼多年來，師弟的脾氣，師兄也知道一二，不會怪罪你的。”雲陽真人擺擺手說道：“只是我現在有些累了，諸位還請回吧。不過，今天咱們在清蕭殿中所說的話，僅限咱們幾人知道，千萬千萬不能傳揚出去。”

“謹遵掌門之命！”九陽真人率先站起身來應了一句後，就帶著其餘幾位首座，準備離開清蕭殿。

天陽真人突然說道：“雲陽師兄，勞煩你先留步，師弟還有一些話，想要問問師兄。”

其餘六位首座雖然疑惑，卻也不好繼續打聽。任由雲陽真人繼續留在座位上，走出大殿後，將大門給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