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盡人事難逆天命 離十載相聚有時 第二十一章 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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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木小友這是幹什麼！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啊！”

秦沐之一見木驚宇納頭便拜，慌忙想伸手把他給拉起來。只是身子太過虛弱，才剛說了幾句話，就感覺四肢無力，頭暈目眩起來，剛剛站起的身子，又咣噹一聲坐了下去。

酒鬼及時將手掌按到了秦沐之的後心，為其渡了幾口靈氣，才緩解了他眩暈的感覺。

“驚宇，你先站起來吧！這一次，咱們受了秦家大恩，自當回報的。”酒鬼先是命木驚宇站了起來，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本嶄新的書籍，遞到了秦沐之的面前。

“秦家主，這是我剛剛才寫成了一本秘籍。裡面有我司徒仲康引以為傲的萬氣歸元心經，這一次就送與你，以報秦家的救命之恩！”

秦沐之驚訝的神色鉅變，呆呆的看著面前這本嶄新的書籍，聞著裡面散發出來的濃郁墨香，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了。

過了好半天，才斷然推辭道：“前輩與我秦沐之以及秦家，有數次的搭救之恩。這一次，我秦家眾兒郎皆是報恩，何來搭救一說！前輩要是再送我心法，豈不是嘲笑我們秦家嗎！”

“叫你拿著就拿著！”酒鬼掰開秦沐之的雙手，板起臉訓斥道：“前幾日，你掩護我師徒二人，潛入到妖冥殿的地界，就算是報恩啦！這本心法，就當時老夫補償你秦家幾十個兒郎的性命。你要是再敢推測，可別怪我生氣啦！”

秦沐之雙手撫摸著書籍，兩行老淚噗嗤噗嗤的落了下來。雖說和酒鬼僅有幾面之緣，可對這萬氣歸元心經卻早有耳聞。

這套心經，可是凝聚了酒鬼幾十年的心血，自創而成的。雖說比不上九大門派的絕學，可也不枉多讓了。縱觀整個九州，能比這本心經更高深的心法，可寥寥無幾了。

更重要的是，酒鬼一輩子沒有收過一個徒弟，只在前幾日收了木驚宇為徒，而且還鮮有人知。今天把這萬氣歸元心經贈送給自己，無形中就認了自己這個徒弟了。

思慮再三後，秦沐之重重的點頭道：“既然前輩執意如此，沐之要是再推脫下去，就顯得太過矯情啦！”

秦沐之說完，不顧酒鬼的阻攔，強撐起一口氣，跪在酒鬼的面前，行了三跪九拜之禮後，沉聲說道：“還望前輩，能容秦沐之拜入您老的門下，好能完成幾十年前的夙願。從今往後，秦家就以您司徒仲康為祖師，世世代代將這心法傳承下去！”

酒鬼萬萬沒有想到，秦沐之會藉此時機，重提拜師的事情。本想拒絕，太二真人在一旁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襟，低聲說道：“酒仙，您老的年紀也不小了，膝下只有木小友這一個弟子。我看……不如隨了秦沐之的意思，收其為徒吧。”

“一來，能夠將您老的心血傳承下去。這二來嗎，也好讓木小友有個照應。一旦日後，在這九州中有什麼意外，也好有一個退路。”

酒鬼聞言低頭沉思了片刻，心中思慮著太二真人的話，好半天后微微點頭：“秦沐之，既然你有此心願，老夫如果再次拒絕，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秦沐之聞言大喜，不等酒鬼把話說完，就慌忙說道：“弟子，多謝師尊的收留之恩！”說完，再次叩拜一番。

太二真人早就讓銀鈴兒倒了三杯熱茶，簡單的佈置了一下後，讓秦沐之行了拜師大禮。

不過，讓木驚宇有些尷尬的是，因為他早幾日就被酒鬼收入門下，論時間可比秦沐之早了那麼幾天，按理來說就是大師兄了。只是這年齡嗎，就差了好幾十歲了。

當聽到這個可比自己爺爺的老者，顫巍巍的端著茶，遞到了自己的面前，還喊了一聲大師兄後，木驚宇是既尷尬又無措了。

好不容易把這些繁雜俗禮都進行完了，秦沐之也累的差不多了。

酒鬼又叮囑了幾聲，言明等手頭的事情處理完畢後，就親自去一趟中域神州的秦家，把另外幾樣絕學手抄成冊留給他。

最後，再次叮囑了太二真人，讓其徹底安頓好秦沐之後續的事情，然後在趕到藥王谷中，協助他處理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

到了正午時分，眾人就在這處太二真人的隱瞞別院中，飽食了一頓後暫且分開。由酒鬼帶著木驚宇火速趕往藥王谷，而太二真人暫時留下，處理完秦沐之的事情後，在趕去匯合。

出了城後，酒鬼趁四周無人注意，帶著木驚宇直衝雲霄，朝著北邊的藥王谷飛馳而去。

木驚宇的身體並無什麼大礙，酒鬼讓他先穩坐在酒葫蘆上，抓緊時間打坐休息，補充早就空虛的真氣，好到了藥王谷中，能馬上煉製解藥。

算算時間，他們二人這一趟丹蟾山之行，浪費了六七天的時間了，留給他們煉製解藥的時間，可已經不多了。

這一路行來，木驚宇一直按照酒鬼的吩咐打坐練功，基本上沒有醒來。等自覺身體恢復的八九成後，一睜眼就發現，轉眼間就又過了一天了。而兩人也到了溱沐翎州了，距離藥王谷可是不遠了。

“驚宇，感覺怎麼樣了？”酒鬼依舊站在葫蘆嘴上，不用回身，就知道木驚宇已經醒轉過來了。

“多謝師尊掛念，驚宇感覺恢復的差不多了。”木驚宇站起身，迎著猛烈的寒風，舒展了一下身軀。

“你一連打坐了半天一夜的時間，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酒鬼點點頭，停頓了一下續道：“有一事，為師早就想問了。先前擔心你的身子，才一直強忍著沒說，現在快到藥王谷了，再不問怕是沒有時間了。”

“師尊說的……可是昨日在龍首山中，那璃龍一事嗎？”不等酒鬼開口，木驚宇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哈哈哈，乖徒兒果然心思敏銳啊。”酒鬼笑道：“這一天一夜，為師一直在思考這璃龍一事。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你是在什麼時候，把璃龍的靈識，收入到九耀璇光鏈中的呢？”

這件事情，別說酒鬼一直想不通，自打木驚宇甦醒後，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幾日以來，他一直和酒鬼形影不離，自問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常。可這璃龍，究竟是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方式鑽到了九耀璇光鏈中呢？

既然酒鬼問起此事，那不妨把自己這幾天來的事情，全都倒出來。憑藉酒鬼幾十年的閱歷，說不定能解開這個謎團呢。

木驚宇當下，把這幾天裡所遇到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其中大部分事情，都是和酒鬼一起經歷的，兩人探討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原因來。

酒鬼皺著眉頭說道：“看來，此事應該還是在龍首山中發生的。你再好好想想，從山洞中經過時，可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發生嗎？”

木驚宇一開始，也認為此事和龍首山脫不開關係，早就把兩次透過龍首山的情形想了個遍，也沒察覺到什麼異常。

既然酒鬼又提起了，只好再次將其中的事情，又複述了一遍。只是當說道，在第一次透過龍首山，酒鬼在前面為秦沐之答疑解惑時，腦中猛然記起了一個細節。

“師尊，驚宇記得當時，您老和秦……師弟在前面領路時，曾有一滴露珠滴到了手腕上，當時並沒有感到什麼異樣。不過現在想來……似乎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他可疑的地方了。”

“露珠？”酒鬼輕咦了一聲，那龍首山中的山洞，他少說也走過十七八次了，還從沒見上面落下過什麼露珠。

沉吟片刻後，來到了木驚宇的身邊，伸手探到了他的左手腕處。但見一股先天靈氣從指尖冒出，小心翼翼的鑽到了九耀璇光鏈中。

看著酒鬼不斷變幻的容貌，木驚宇輕聲問道：“師尊，您老是認為，那顆毫不起眼的露珠，就是璃龍的靈識嗎？可他為何早不掉晚不掉，偏偏等我到了以後才掉下來呢？還好巧不巧的，正中九耀璇光鏈上呢？”

酒鬼此刻的心思，全在九耀璇光鏈中，那顆包裹著璃龍靈識的珠子上，對木驚宇的問話充耳不聞。

過了好半天后，緊皺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忍不住長笑一笑，讚了一句造化後說道：“木驚宇啊木驚宇，你小子雖說根骨極差，可是不僅天資聰穎，更是福源深厚啊！”

酒鬼一連讚歎了幾聲後續道：“你不僅在九華山中，因禍得福取了這上古神器九耀璇光鏈，還以此為契機，讓我這個先天神知境界的老傢伙收為了弟子。現如今，更是因為此鏈，得到了上古兇獸璃龍的垂青，躲到了其中修煉！這份福源，可當真千古難遇了。”

對於酒鬼前面說的兩件事情，木驚宇還能明白是怎麼回事。可至於璃龍為何要垂青於他，就有些聽不明白了。

“師尊，您老想說什麼就快說吧。打的這些啞謎，弟子可聽不懂啊。”

“得了，為師就不跟你繞彎子了。”酒鬼收回手掌解釋道：“依我看來，這璃龍的肉身，雖說已經化為了龍首山，可本命靈識並未消散，反而深藏在其中，並沒有被那追殺的青龍發現。”

“在經過這幾千年的光陰後，璃龍的靈識想必吸收夠了先天靈氣，從沉睡中甦醒了過來。只是那龍首山所處的地方，先天靈氣極為貧瘠，還不足以支撐他徹底的恢復過來。”

“可就在六天前，咱們從龍首山中透過後，想必你手腕上的九耀璇光鏈，被它給看上了，就趁機化為一滴露珠，潛入到其中。想來是準備利用這上古神器的強大力量，加速恢復過來吧。”

酒鬼不愧是活了幾十年的老前輩，一下子就把其中的因果，給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可木驚宇聽完後，並沒有因此而興奮，反而顯得憂心忡忡起來。

“師尊，要是照您老這麼說來，那璃龍豈不是想利用我，達到重獲新生的目的嗎？那它會不會……那它會不會在成功之後，就殺人奪鏈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酒鬼正色道：“璃龍乃是上古兇獸，其性情必然暴躁狠毒！此刻因為實力大減，加之要有求於你，暫時定然不敢殺人奪舍！而且還要拼命保護你，這也是為何在山洞中，它會拼了命，和妖冥殿的一眾精怪搏鬥的原因了。”

“至於以後會怎麼樣……那可就不好說咯。”看到木驚宇的神情，徹底陷入到無措中，酒鬼嘆了口氣，勸解道：“不管怎麼說，它現在還不敢對你不利！依照為師的建議，你不如先利用這段時間，嘗試著能否和璃龍達成某種契約，說不定能有所轉機。”

“嗯？”木驚宇一下子明白酒鬼的意思了，如果身邊真能有這麼一條上古兇獸相助，那這天下九州，還真沒人能輕易動的了自己。日後，也有一些手段去幫助畢芸，對抗北冥王統領的妖冥殿了。

“算了，現在想這麼多，還沒有什麼用處。”酒鬼接著說道：“等藥王谷的事情一了，為師就帶著你，先去尋找一枚上古靈石吧！沒有這玩意的相助，璃龍就算在九耀璇光鏈中，呆上個幾十上百年，也不會凝聚足夠的靈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