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吞靈石坐實罪名 藥王谷相助煉丹 第三十四章 秦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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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弟子看這秦家眾人，全都是有一些修為的啊。雖說境界不高，可勝在根基紮實。尤其是這個秦家家主，雖說年紀大了一點，可其修為應當比郭大叔還要強上幾分。”

木驚宇畢竟在九華山修行了三年的時間，還是有一些眼力的。

“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酒鬼說道：“想那還是在四十多年前，為師的修為尚在歸元巔峰境界。有一天路過西寒淵州時，恰巧碰到了一個商隊，被幾隻修成人形的精怪襲擊。就出手幫助他們，趕跑了那幾只精怪，將這一隊幾十個行腳商人救了下來。”

“後來呀，那個領隊的少年郎，說什麼也要設宴款待為師。你也知道，為師我這人好酒成性，一聽說有好酒好菜招待，就饞的走不動路啦。半推半就的就跟著少年郎，來到了臨近的一座小城中，好好喝了個一醉方休。”

說道這裡，酒鬼居然露出了幾分懊惱的神色：“可那曾想到，就是這一頓酒的功夫，就讓我破了一個先例。”

木驚宇不解的問道：“破了一個先例？師尊說的是什麼意思啊，徒兒可有些不明白的。”

酒鬼笑道：“也不算是破例吧。為師自打入道之後，就立誓不收徒弟。可當時被美酒迷了心智，加上這少年郎恭敬有加。居然在喝醉之後，答應了他的拜師請求。”

“啊，師尊您老人家原來有徒弟啊。”木驚宇聽到這裡，頓感有些失望。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是酒鬼唯一的徒弟呢。可那知道，人家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經收過一會徒弟了。

“哪有哪有！”酒鬼連忙擺手道：“在我酒醒之後，自覺失了言語，斷然拒絕了少年郎的拜師請求。可只怪我當時已經答應下來，在想反悔就有些來不及了。”

“那後來呢？”木驚宇緊跟著問道。

酒鬼看著已經來到面前的秦家家主，曬然笑道：“後來啊，我就出了個折中的主意。只是指點這小子一些修煉功法，將他領入正途。至於他以後如何嗎，那將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事咯。”

木驚宇看著秦家家主，在隨從的攙扶下，快步應了上來。等到了兩人的身邊後，示意幾人停在了原地，獨自迎向了酒鬼。

身子微微一欠後，低聲說道：“弟子不知師尊突然現身。剛才失了禮數，還望師尊不要怪罪啊。”

聽到這句話，木驚宇那還沒明白過來，酒鬼剛才口中的少年郎，就是這個年過花甲的秦家家主呢。

只是歲月如梭，轉眼即逝。當年的少年郎，如今也變成了銀髮老者了。

酒鬼雙手微託，示意他不必多禮，然後笑道：“自從十五年前，你飛鴿傳說叫老夫趕往你秦家，救你滿門老小於危難之中，咱們可在沒有見過了。這些年來，我也曾聽過一些你秦家的事情，知道自從那件事後，你秦家再無磨難。而你的修為，也精進了不少。今日一見，果然不假啊。”

秦家家主面露感激道：“弟子多謝師尊的掛念，師尊兩次救命之恩，秦沐之以及秦家上下千餘族人，永生不忘。”

說完，又想深鞠拜謝，被酒鬼急忙阻止了：“哎哎哎，咱們當初可是說好了。我只是指點你一二修行，可不能以師徒相論。你要是在這樣，可別怪我翻臉無情啦。”

秦家家主秦沐之說道：“師……尊上教訓的是，沐之下一次可不敢了。”

秦沐之一邊說著，一邊當前引路，帶著二人走到了剛才坐著的巨石旁邊。此刻，那些秦家子弟，已經將貨物收拾妥當，就等秦沐之發話，就可以出發了。

“不知尊上，這一次突然出現在這裡，是要去往何處啊？要是有我秦家效勞的地方，但說無妨，沐之一定會率領秦家兒郎，全力想助的。”

別看這秦沐之，受過酒鬼兩次的救命之恩，更是以其弟子自居。可酒鬼的心裡，還不完全信任他。

聽到秦沐之詢問的話語後，打了個哈哈笑道：“老酒頭這一次，需要帶著這個木小友，到南海瞻州的西邊去一趟。恰巧看到這邊有一個商隊，似乎也是要到哪裡去行商，就尋思著跟著一起過這龍首山。這不，正好就跟你相遇了嗎。”

秦沐之見酒鬼沒有說明，活了一把年紀的他，自然也不會去追問下去。當下招了招手，示意一個秦家子弟，送過來了兩件布衣斗篷，親自遞到了酒鬼的手中。

“想來，尊上是怕在妖冥殿的地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吧。弟子這裡有兩件布衣斗篷，乃是行腳商人一貫的穿戴。只要披到了身上，保管那些精怪不會嚴查的。”

酒鬼接過了兩件斗篷，分給了木驚宇一件後，穿在了身上，發現大小剛好合適。稱讚了一聲秦沐之後說道：“那等下，就勞煩你帶領我們二人，混入龍首山了。”

秦沐之回道：“還請尊上放心，沐之知道該怎麼做。現在還是要委屈一下您老和這位小友，暫且跟在我秦家兒郎的後面，裝作我秦家之人，免得等下被那些把守山口的精怪，看出了端倪來吧。”

酒鬼依言，帶著木驚宇跟在商隊的中間，朝著不遠處的龍首山走去。

浩浩蕩蕩的商隊，從寒潭處走了出來。行不多時，就來到了官道上。只見不少商隊，也和秦家一樣，最前面的堂子手，肩抗著一面寫著字號的大旗，當先走在商隊的最前面。

木驚宇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官道兩旁，只見每隔百多丈的距離，就有一個毛臉精怪，手持著兵刃站立在兩旁，冷眼注視著這些魚貫而來商隊。

木驚宇忍不住低聲說道：“師尊，這裡不還是處於龍首山之外嗎！按道理來說，還是正道各派的勢力範圍，怎麼會有這麼多精怪把守呢。”

酒鬼還沒說話，那個一直待在秦沐之身旁的精壯漢子，接過了話道：“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自從北冥王實際控制妖冥殿後，就擅作主張的加派人手，將這一片地界給接管過來了。雖說各大門派多有微詞，可奈何這附近沒有上九門坐鎮，餘下的小門小派哪有力量和北冥王抗衡！時間長了，全都預設了此事了。”

雖然這精壯漢子，不知道酒鬼和木驚宇的具體身份。可看老家主都對二人禮遇有加，特地派了自己這個貼身侍衛隨身伺候，當然不敢有所怠慢了。

酒鬼一直低著頭，讓斗篷遮擋著面容：“驚宇，咱們現在到了妖冥殿的地盤，還是少說幾句話，免得惹人耳目。”

就在三人說話的時候，已經引起了不遠處一個豹頭豹腦的精怪注意。原本緊握的鋼叉，斜斜指向了三人的方向。

木驚宇輕輕歪頭看了一眼，連忙止住了話頭，學著酒鬼的模樣，亦步亦趨的跟在秦家商隊的後面，來到了龍首山關口的地方。

只見雄偉的龍首山上，那個傳說是螭龍所化的龍頭，正威嚴的注視著魚貫而來的一眾商隊。身下是一個寬達五六十丈的幽黑山洞，兩旁站著十多個手持兵刃的毛臉精怪，正仔細盤查著進出這裡的一眾商隊。

等輪到秦家商隊的時候，秦沐之還是那副顫巍巍的神情，陪著笑遞過了一個墨綠色的通關文牒。

這墨綠色的通關文牒，是妖冥殿特製，發放給往來行商的商隊。只有手持這種通關文牒，才能在妖冥殿的勢力範圍內行走。

那把守洞口的白衣人，接過了通關文牒後，仔細檢視著上面所記載的內容。揮手召過了兩個小妖，按照通關文牒上所記載的內容，對照完所裝載的貨物和押送人員，等確定無誤後，才雙雙返了回來。

“秦家主，人員貨物已經盤查完畢了，沒有什麼疏漏。本統領這就開關放行，還望您老能遵守我妖冥殿的規矩，不要亂惹是非啊。”

自稱為統領的白衣人，笑呵呵將通關文牒合上後，遞還給了秦沐之。

“這個還請白統領放心，我秦家在貴殿的地盤走商，也不是三年兩年的時間了，其中的一些規矩還是懂的。”

秦沐之在接過通關文牒的時候，手掌裡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一枚透明的菱形寶石。

“小小冰晶石，還望白統領笑納。”

那白統領不著痕跡的手腕一翻，就將這枚冰晶石收入到袖中：“秦家主太客氣了，每次來都給我們兄弟帶些小禮物，白夜在這裡多謝啦。”

說完，白統領大手一揮，喊了聲放行後，目送著秦家商隊，從開啟的阻仙鎖中走了進去。

一進入山洞內，陣陣寒氣就撲面而來。山壁兩側上，每隔七八丈的距離，就懸掛著一盞鬼火青冥燈。一個個青色的火焰不斷跳躍著，發出的卻是冰冷的寒風。木驚宇從旁邊走過，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位小友穿的太過單薄了，被這鬼火青冥的寒燈照過，難免會感到陣陣寒意了。”

在進入山洞中後，秦沐之有意放慢了腳步，等著酒鬼和木驚宇兩人跟上後，才不著痕跡的隨行在兩人身側。

隨著秦沐之話音剛落，一直跟在兩人身旁的精壯漢子，不知何時取出了一件雪絨貂衣，隨手披在了木驚宇的身上。

“多謝這位大哥了。”木驚宇連忙道了聲謝後，發現這些秦家護衛，在進入山洞之前，早早的披上了棉衣大氅。

當那精壯漢子，又接過一件雪絨貂衣，想要幫酒鬼披到身上的時候，秦沐之笑著搖搖手道：“思源，你還是將貂衣收起來吧，尊上可用不著此物的。”

秦思源應了聲後，明白秦沐之的意思。朝著身後的眾人打了個手勢後，和酒鬼等三人，拉開了一點距離。

酒鬼望著前後眾秦家子弟，和他們拉開了七八丈的距離後，心知秦沐之一定有事相求，淡淡的笑了一聲後問道：“秦家主，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咱們也是幾十年的老關係了，用不著對老夫客氣。”

“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尊上的雙眼。”秦沐之尷尬的陪了聲笑後說道：“自從弟子在五年前，突破到了化氣巔峰的境界後，一直隱隱感到了先天境界的門檻。可不論怎麼努力，都突破不了這層瓶頸。今日正好遇見了尊上，一時間心癢難耐，想要就這個問題，求教一下您老人家。就是不知道尊上……”

秦沐之把話說到這裡，酒鬼哪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當下扼首笑道：“你這是想要老夫，在指點你一下咯？看在你幫了我一個大忙，那我就幫你去去心結，指點一二吧。”

秦沐之聽完，不由大喜過望。早在見到酒鬼的瞬間，心裡就起了這個念頭。只是一直害怕酒鬼會拒絕，才不敢說出口來。

等進了山洞後，想到一出此地，兩人就要分道揚鑣了，這才狠下心來，冒昧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