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奮力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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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了。”了無長老緩緩搖頭道：“北冥王為了這一天，準備的很充足。我們這一次，怕是逃不出去了。”

了無長老望著頭頂上方的北冥王，又看看四周的杜思遠五人，以及已經形成的大陣，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無冥師太的臉上。

感覺到體內的六股魔氣，在大陣的加持下逐漸穩定，最終組成一股以北冥王的魔氣為主的氣息，在其體內肆意遊走，不斷吞噬著他經脈中的靈氣。

雖說了無長老自認修為比之北冥王高上一線，就算面對眼下的局勢，也有一戰的把握。可惜的是，剛剛無冥師太在北冥王的控制下，輕易的擊穿了後心，導致更多的北冥王魔氣從中進入。

“不行！”無冥師太倔強地將靈氣注入到了無長老體內，只是了無的周身，早就讓北冥王的魔氣環繞，還沒靠近他的身體表面，就如同碰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壁。

“你別白費力氣了。”了無長老猛地咳嗽兩聲，鮮血瞬間從口中噴出，噴得無冥師太滿臉都是。

了無長老輕輕為她擦掉血跡，嘆口氣道：“哎……無冥，我不該將你拉下水。你……不會怪罪我吧。”

“不會……不會……”無冥師太這個峨眉派掌門，此刻如一個小姑娘般，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緊緊靠在了無長老的胸膛上。

“好一個情深意重！”北冥王懸空盤膝壓在了無長老頭頂九丈處，看著曾經在九州中，享有盛譽的高僧此刻的舉動，不禁有些傲然。

“了無長老啊了無長老，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雖說還未將了無長老體內的靈氣吸食一空，北冥王卻感覺勝券在握，言語中滿是勝利者的高傲：“你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沒能斬斷青絲了。若是剛才，你能向防備其他人一眼地防備無冥師太的話，本王豈能輕易的手？”

“是啊……”了無長老悠悠嘆息，低頭看著懷中無冥師太的面容：“想當年，無冥她正值年華，卻偏偏愛上了我這個年過半百的和尚。正如你所言，我能對任何有防備之心，獨獨對無冥，是百分百的信任。”

“了無……你別說了。”無冥師太伸手按住了無長老的嘴：“都是我害了你啊！如果我的修為再高一點，如果我能緊守心神的話，北冥王也不會……也不會得手了……”

了無長老忽然抬起頭，和北冥王的眼神對在一起：“我今天認輸了。知道懇求你放過我，甚至如他們一般，成為你的傀儡也不可能了。但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你能放過無冥！”

“要死一起死！你不用求他！”無冥師太顯然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兩人深陷囚籠而自責不已。此刻聽到了無長老，甘願認輸為自己求得一條生路，情緒立刻激動起來。

北冥王自然也不會放過無冥師太。斬草除很的道理，他比任何都清楚，比任何人做的都絕。

無奈的聳聳肩，北冥王惋惜的說道：“了無長老，本王理解你的心情。可你看看，無冥師太非要和你同生共死。就算本王能給她一條生路，她會同意嗎？”

“無冥，你……”了無長老還想勸說幾句，但無冥師太堅決地搖搖頭：“你別說了。我自從四十多年前，跟在你身邊後，早就在心中認定你是我的夫君了。這些年來，你我一個在靈覺寺，一個在峨眉山，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既然命中註定，今天要讓北冥王殺死，就隨了天命，到地下再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啪……啪……啪

北冥王忍不住拍掌讚道：“了無，你一輩子值啦。生前的幾十年風光無限，死後還有無冥師太陪你一同上路，此生應該無憾了吧！”

了無長老豈會無憾！他畢生的目標，都是突破長生境界，飛昇到那仙界，做一個永生的仙人。

為此，他不惜在得到魔道功法後，用盡手段擊殺了正道各派和眾多精怪，引發了三十多年前的天道除魔。又在最近一年裡，和北冥王化身黑衣人，妄想讓天道除魔的舊情重現。

想不到最終還是徒勞一場，中了北冥王的奸計。眼看著楊露禪手中的魔道功法出現，卻要緊跟著死在這裡！

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

耳中聽著北冥王的嘲弄，眼前則是無冥師太認命的神情，了無長老準備做最後一搏。

“無冥，起來！”了無長老強行在丹田中聚起一股靈氣，趁著北冥王自認為勝券在握，放鬆警惕的時候，猛然從經脈中噴出，妄圖打破六人所佈下的大陣。

了無長老深知，要想先將體內的魔氣逼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大陣以成，加上後心處的傷口，導致源源不斷的魔氣從中進入體內。唯有一舉擊破大陣，才能阻斷體內魔氣和北冥王的聯絡。

雖說在這段時間，北冥王已經吸食化解了三四成的靈氣，但他若能成功，還是有把握憑藉剩餘的靈氣，帶著無冥師太逃出。

只要能離開這裡，日後嗎……早晚會找北冥王，報今天的大仇！

猛然間，北冥王立刻意識到不妙。先是看到杜思遠五人的氣息一頓，居然難以順利運轉大陣，導致了無長老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緊跟著，感覺到和了無長老體內的氣息，居然有了要斷開的痕跡！

“了無，你還想拼死一搏！”北冥王大吼一聲，哪還敢繼續穩坐不動。站起身後，雙臂伸開，五指各射出一道魔氣，牢牢鎖定五人的身體。

“將你們體內的魔氣都送過來！”感到大意的北冥王，立刻想出解決的辦法。眼下，顧不得繼續化解吸取了無長老體內的靈氣，先壓下他想要反抗的舉動再說。

杜思遠五人的靈識，早就讓北冥王控制，當下連猶豫的念頭都沒有，同時從大陣中撤出，將各自體內的魔氣，源源不絕的匯入北冥王的體內。

本就佔據上風的北冥王，再得到五人相助後，靈氣立刻增強幾分。北冥王深知了無長老破陣的關鍵所在，來不及補充進入其體內的魔氣，立刻調集更多的氣息，先鞏固住大陣再說。

“無冥，助我一臂之力！”因為先前，了無長老早早的擺出一副認輸的神情，饒是狡猾如北冥王，還是不僅有些洋洋得意，放鬆了幾分警惕。

此刻，了無長老一擊得手，重新燃起了希望。馬上讓無冥師太，將其體內的靈氣，順著自己的經脈進入體內。

一方面，無冥師太怎麼說都是峨眉派掌門，其自身的修為放眼九州，也算頂尖的存在。一開始之所以，沒想著讓無冥師太奮力一搏，無非是存著他能拖住北冥王，好給無冥師太留一線生機的念頭。

畢竟無冥師太的修為再高，可對上北冥王，還是沒有一絲勝算。到時候，別說替他解圍了，怕是連自身的靈氣，也會早早地讓北冥王給吸走。

眼下情況有了轉機，了無長老當然要做拼死一搏，不會留著無冥師太的靈氣而不用了。

無冥師太雙掌抵在了無長老後背，自身神知境界的靈氣何等強大，但落到了無長老的體內，如同大江奔流匯入大海，看似氣勢磅礴，實則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可就是這不算太大的風浪，讓了無長老能借此抵禦住北冥王留在體內魔氣的肆虐。

“無冥，你先替我延緩體內魔氣，讓我能騰出手，將大陣破開！”感覺有了一線生機，了無長老一改剛才的頹廢，重現應有的氣勢。

“去！“了無長老單掌猛然推出，一股強風頓時平地而起，卻沒對上北冥王，反而先朝著魔心雲勝襲去。

因為了無長老深知，在這六人裡，北冥王的修為最高，也最難攻破。而云勝的修為算是最弱的，而且還將自身靈氣，全都給了北冥王。雖說他了無同樣沒多少力氣壓制住雲勝，可唯有他這一處，才最有可能先行破開。

除此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了無長老知道，這五人之所以對北冥王言聽計從，無非是受他攝魂術影響。

可是，在九華山中時，他已經看出來，五人之中的本識，並非真的被完全壓制甚至抹去。如今北冥王忙著控制大陣，暫時放鬆了對五人的控制，加上雲勝的本識最容易被激發而出，了無長老才會在瞬間做出決定。

先擊退了雲勝，最好讓他的本識甦醒，那樣的話，就可以依法而使，將剩餘幾人的本識喚醒。到時候，大陣少了五人鎮守，看他北冥王還有何把握，將自己困在裡面！

“快退！”北冥王瞬間意識到了無長老的打算，連忙分出一成魔氣，先返回到雲勝的體內，然後迅速讓其餘四人跟著退後數步，免得再他阻擋不住的情況下，讓了無長老對其他人出手。

只是這樣一來，還是間接讓了無長老的計策成功。

隨著五人同時退到十步開外，大陣不可避免的出現一絲鬆動。北冥王暗道一聲大意，終於意識到，他再也無法向剛才一樣，將了無長老困在裡面了。

“可惡！”北冥王還是不甘心失敗。雖說在這段時間，他已經將了無長老體內的靈氣，吸食了五六成，但這些靈氣還遠遠不夠！只有將了無長老體內的靈氣全部吸光，才有把握一舉突破到長生巔峰境界。

只是眼下的情況嗎……北冥王深知怕是做不到了。

“都給你回來，勢必將無冥師太殺掉！”北冥王當機立斷，立刻想到挽救的辦法。

因為他知道，無冥師太在了無長老心中的地位不低。一旦她受到圍攻，必然會亂其心神，給自己重新佈陣的機會。

只是，這終究是他的一廂情願。隨著五人的暫時退開，了無長老總算抓住了機會，居然放棄擊殺其中一人，反而在無冥師太的協助下，努力要將後心傷口封閉住，壓下魔氣的橫衝直撞。

“走！”了無長老不敢繼續停留，不等完全封閉傷口，一把拉住無冥師太，讓她收回靈氣，先帶著自己逃離此處。

“想走？”北冥王緊追不捨，同時在他的指揮下，五人分成兩個方向，專門攔截無冥師太。

一時間，無冥師太一邊要攙扶了無長老逃走，一邊還要抵禦五人的圍攻，立刻顯得力有不極。

“別停下，繼續跑！”了無長老不顧後心中，源源不斷讓北冥王吸走的靈氣，連聲催促道：“我體內靈氣四散，用不了多久，就會引來靈覺寺中的眾人！老衲就算被他們殺死，也不會白白便宜了北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