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謎團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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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裡面的楊露禪三人雖然本性毒辣，可也沒想過，大舉屠殺各派門人，吸取他們的靈氣增強自身修為。最多不過是想著，將阻擋自己的人給滅掉而已。

所以，當了無長老洋洋得意之時，楊露禪和素慈兩人無不心中駭然。但是兩人身旁的韓遙嗎……卻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了無長老，你好毒辣的心腸！”素慈說道：“是不是你在經過三十年的苦修後，修為又陷入瓶頸，無法順利突破長生巔峰，才故技重施，和北冥王化身黑衣人，準備重複當年的野心呢！”

“哈哈哈……素慈，老衲也不想這樣做啊。”了無長老忽然臉色一變，恨聲說道：“我原以為，在吸取上百個先天境界的強者，加上三十多年的苦修，能順利突破長生境界的。可是，萬萬沒想到，越到後期，所需要的靈氣越多。我雖然已經到了長生中期，讓壽命大大延長。可惜的是，九州靈氣太過稀薄了，怕是再修煉三五十年，也別想順利踏破虛空。除了和北冥王聯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

楊露禪質問道：“難道，飛昇仙界對你的誘惑就這麼大嗎！”

“你們沒到這般境界，豈能明白我的心思？”了無長老悠悠嘆口氣，冷笑兩聲道：“當初，若是你們乖乖交出下半部魔道功法，讓我將上下兩卷融會貫通，興許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了！”

楊露禪鄙夷道：“哼！這魔道功法要是真讓你在二十年前得到，還不知道你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來！”

“楊露禪，你少悲天憫人了！”了無長老反唇相譏道：“別以為我不清楚你的為人！等到你修煉到我這般境界，興許還不如我呢！”

楊露禪瞬間沉默下來。設身處地的想想，突破虛空、飛昇仙界，是每一個修道之人必生的追求。捫心自問，他和素慈真要是修煉到了無長老的境界，距離飛昇仙界僅一步之遙，兩人豈會例外？

可是，楊露禪還是嘴硬的說道：“我楊露禪雖然承不上善人，可也不會如你一般，為了一己之私而殘害無數生靈的！”

素慈跟著說道：“了無長老，如今你黑衣人的身份暴露，還能躲在暗處作亂嗎！我勸你自廢修為，把你所犯下的惡行昭告天下，興許……尚有一線生機！”

“慈心說得不錯！”楊露禪說道：“不光是正道各派，連北冥王也對你起了疑心，躲在暗處窺伺，你了無能逃過各派圍殺，還能躲過北冥王的暗中偷襲嗎！”

“北冥王？”了無長老嘿嘿笑道：“他一個小小的癩蛤蟆，能有今天的修為，全靠我給他的魔道功法。再說了，只要我從你們手中拿到下半部魔道功法，必定力壓他一頭，還會懼怕他嗎！”

楊露禪心中暗道：“是啊，北冥王還有半部魔道功法呢。只是……他的魔道功法，到底是怎麼從了無長老手中得到的呢？”

看來，還是應該打探清楚，興許……能借機挑撥兩人之間的關係！讓他們互相猜疑，最好自相殘殺起來！

想到這裡，楊露禪追問道：“了無長老，依照你的心性，會乖乖交出魔道功法給北冥王嗎？他到底……抓住了你什麼把柄，讓你不得不拱手讓出魔道功法呢？”

“你想知道嗎？”了無長老本不想說，可緊跟著又轉變了心思：“算了，反正我把話都說到這兒了，告訴你們也無妨。”

“在天道除魔結束後，北冥王忽然找到了我，直言清楚我身負魔道功法，並且殺害了各派門人和眾多精怪，最終引發了天道除魔。要不是他以此為要挾，我會把魔道功法給他嗎！”

“原來是這樣……”木驚宇在心中默默說道：“我說呢，北冥王口口聲聲保證，他有今天的修為，是得到白澤妖皇臨終前所贈予的上古妖族功法。當時聽虎王前輩說起後，我們全都不疑有他。卻沒想到，白澤妖皇如果真有這等功法，豈會被正道各派圍殺至死？看來，北冥王手中的魔道功法，正是要挾了無長老所得到的。”

雖然知道了北冥王手中魔道功法的來歷，可他是在何時發現了無長老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呢？

木驚宇雖然很想知道，可礙於身在虛無空間外，自然不敢稍有異動，只能按捺下心中好奇。

只是楊露禪再次替他問出心中的疑惑：“了無長老，你做下的事情天衣無縫，瞞了世間所有人，他北冥王……是從何看出來的呢？”

“這個嗎……”了無長老故意停頓片刻，看似要說，實則眼珠轉了幾轉道：“你想知道？哈哈，老衲偏不告訴你！”

楊露禪一愣，前面所有的問題，了無長老無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連他是怎麼發動天道除魔的事情都毫不隱瞞，為何單單在北冥王看破他身份，並趁機得到魔道功法的事情隱瞞不說呢？

難不成，其中還有別的隱情？亦或者，了無長老還有別的心思，故意迷惑他們呢？

其實，了無長老當然是另有深意。因為他知道，隨著身份暴露，自身的處境越發危險。本想著倚仗自身修為奮力一搏，從楊露禪手中拿回下半部魔道功法。

可楊露禪死死拽著不松，他幾次準備突襲的手，都因為把握不大而放棄。忽然說到北冥王威脅他，拿到魔道功法的事情上，了無長老計上心頭，已經為自己留了後路。所以，當然不會說出來了。

眼見想知道的，都從了無長老口中套得差不多了。而且，和木驚宇分開的朱厭，也通知了狴犴、霸猙和大部分靈覺寺高僧，正趁著剛才了無長老的氣息圍攏過來。

不光木驚宇感知到了，虛無空間內的了無長老和楊露禪等人，早先他一步發覺。

楊露禪護著素慈和韓遙緩慢後退，手中的姿勢保持不變：“了無長老，你的秘密全部告訴我了。眼下外面的人已經快到了，你不想著快點逃走，還等在這裡幹嘛？難道……真不怕我當著他們的面，將你做下的好事一件一件地說出來嗎？”

了無長老攤開手道：“反正老衲是黑衣人的事情，早就傳遍九州，也不差發動天道除魔一事了。既然敢告訴你，自然不怕你說出來！”

“再說了，上下兩部魔道功法，如今都在你的手中。咱們不妨耗下去，看看他們是先對付我這個天下第一人，還是先對付你們一家人呢？”

楊露禪暗道一聲不妙，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了無長老修為高深，怕是九州僅有的幾個長生境界的強者聯手，也非他之敵。

反倒是他楊露禪嗎……正如了無長老所言，身懷上下兩部魔道功法，日後的威脅比他們更大！不先消滅在萌芽中，怎會等到變得強大，再費力圍剿呢！

了無長老見楊露禪沉默下來，心思馬上活躍起來：“楊露禪，你還是聽從我的建議。咱們師徒聯手，一起修煉魔道功法，等修為大成後，天下誰人是你我的對手？到時候，我一定兌現承諾，只取木驚宇手中的九耀玄光鏈。幫助你們吸取北冥王和通玄上人，以及其他強者體內的靈氣。假以時日，一同飛昇仙界，也能做個伴。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了無長老自認為，楊露禪礙於眼下的困境，會被他給說服。可剛想靠過去，楊露禪立刻將手中的魔道功法扯得崩直：“站住！你少哄騙我了，我楊露禪是不會上當的！”

了無長老頓時氣急敗壞，再不抱任何說服楊露禪的希望，一指素慈和韓遙說道：“楊露禪，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們一家三口歷經二十年的分別，總算團聚在一起。你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為他們考慮嗎！”

“什麼一家三口，什麼歷經二十年才團聚！難道說……難道說楊露禪和素慈，是韓遙的親生爹孃嗎！那韓遙是怎麼到了韓家，韓松青和韓文元又是否知道呢！”

木驚宇驚駭萬分！他怎麼都想不到，韓遙會是楊露禪和素慈的孩子！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韓遙流落到韓家的呢？

可惜，不管是楊露禪三人的談話，還是了無長老和無冥師太，只是韓遙被韓孤流帶走的經過，木驚宇他當時都不在場。

自然不清楚中間的緣由，更不會想到，自己有可能是韓孤流和白勝簪的孩子。不會知道，韓孤流與楊露禪是結義兄弟的事情，不會知道，韓孤流為了保下韓遙，而恨心將他從萬丈高空拋下，最終被青牛精所救了。

不等木驚宇從震驚中緩過神，了無長老的聲音不停，繼續說道：“雖然天下所有人，都要對我除之而後快。別忘了，韓遙和木驚宇之間的仇怨極深！木驚宇一旦帶人找到這裡，我有辦法逃出去，他們定然不敢過分阻攔。可你們嗎……能從木驚宇手中逃走嗎！”

韓遙說道：“了無長老，我們能否逃出去，用不著你操心。”

“遙兒，你有辦法？”正不知該怎麼辦的楊露禪，忽然見韓遙自信的神情，不禁低聲問道。

“爹爹放心，孩兒早做了萬全打算。”韓遙估摸著時間，韓松青和韓文元，怕是已經引著通玄上人到了靈覺寺附近了。興許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殺入靈覺寺。到時候，還怕逃不出去嗎！

只是當著了無長老的面不能明說，才僅僅是安慰了楊露禪兩句。

“眼下嗎，了無長老你還是先考慮考慮自己吧。”

“韓遙，你這句話，老衲原路奉還！”了無長老怎會被韓遙威脅：“他們一到，我馬上把你們的關係說出來，看看他木驚宇是先對付我，還是先對付你們！”

“說？哈哈哈，了無長老，用不著你開口，我倒要先告訴木驚宇，你和無冥師太的關係！告訴木驚宇，他結義大哥狄南尋的親生爹孃，到底是誰！我估計啊，一旦木驚宇知道了，狄南尋也就知道了。還怕他不到處追殺你，報那拋棄之仇嗎。”

木驚宇還沒從前面幾件事情中震驚裡緩過神，又被韓遙說的話給再次驚到。

雖然韓遙沒有明說，狄南尋的生父到底是誰。可眼前的虛無空間內，除了他們一家三口外，就只剩了無長老和無冥師太了。

想想他們早就聽無冥師太親口承認，自己是狄南尋的母親。再結合她寧可不顧自己的身份，不顧天下道義，也要不遺餘力地幫助了無長老。那麼，韓遙所說的生父是誰，顯而易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