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往事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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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佛像，眾人都被裡面的壯觀景色駭然！

原本以為，這佛像依山開鑿，混入一體，那裡面也應該是背靠山巒，修築有條條密道，和大小不一的無數密室太多。

可在穿過入口後，卻發現眾人都想錯了。

只見進入眼簾的，是一片朦朦朧朧的灰色空間。中間夾雜有許多各色流光。但這流光看似熒光流動，卻如同無數的牆壁，將裡面的無數空間分割成大小不一的範圍。

這些人裡，數木驚宇見過的虛無空間最多，立刻察覺出，整個佛像裡的空間，正是一個巨大的虛無空間。而且，每道流光還將其分成百十個小小的虛無空間。不用深入其中，木驚宇就清楚的知道，每個小的虛無空間內的時間流逝不同。

在結合眼前所見，木驚宇判斷出這裡並非是在山體內，應該是了無長老利用無字靈珠所創造！

不過，像這種一層套著一層虛無空間的現象，連無字靈珠和墟字靈珠也只能做到連設三層，了無長老在沒有兩個靈珠的幫助，是如何辦法的呢？

還是說，在裡面還有一件比無字靈珠和墟字靈珠更厲害的仙寶嗎？

在木驚宇將心中的疑問倒出後，包括普厲在內的所有人都連連搖頭。

“木少俠，我等身為靈覺寺弟子，除了碑林一處虛無空間外，根本不知道在佛像中，還有這麼一座巨大的虛無空間。自然不清楚，了無長老是如何做到的了。”

普厲說著，伸手觸碰面前的流光，發現伸出的手臂，過了數個呼吸才顯露出來，馬上明白木驚宇的猜測沒錯，所有的大小虛無空間內的時間流逝都不同，連忙將手臂縮了回來。

“難道說，這虛無空間本就存在，是了無長老或者楊露禪，在無意間發現的嗎？”般若堂主持普廣說道。

朱厭說道：“諸位，靈覺寺存在千年之久，你們雖身為當代寺中高僧，遠沒到普如大師的身份地位。興許……佛像中的虛無空間，真的是從上古就存在與此。”

狴犴揉著額頭說道：“讓我想想……我記得，上古眾多仙寶中，確實有這等神器。但究竟是誰所有，是否被帶到了仙界，一直想不起來了。”

說起來，朱厭和狴犴兩人，雖然歷經千年重生，記憶早就破碎不全，可論各自的見識，遠勝於在場的眾人。既然他們有此判斷，應該錯不了了。

木驚宇接道：“看來，無字靈珠出現在靈覺寺，並非是有人將其帶到此處。應該原本藏在此處，後來被靈覺寺的開派祖師在無意中尋到，然後才建了佛像，同時將無字靈珠取出，然後又要創造出了碑林。”

眼下看來，木驚宇的推測是最可能的。當下一眾靈覺寺僧人，紛紛說出各自的看法，附和木驚宇。

等眾人的聲音漸漸小了，木驚宇可不願繼續探討佛像裡虛無空間的來歷。畢竟這裡每一個虛無空間的時間流逝都不一樣，天知道在他們耽誤的這段時間，了無長老是否找到了楊露禪等人。楊露禪又是否將魔道功法找到，帶著韓遙和素慈兩人離開了。

“諸位，咱們耽誤得夠久了，是不是要進去看看了？”木驚宇透過無數流光，依舊沒發現了無的身影，開始催促道。

“是耽擱很長時間了。”朱厭說著，按照眾人的修為高低，分成了五隊：“大家進去後，從眼前最近的虛無空間開始搜尋，千萬別亂跑免得遇到了無長老後，無法獨自應對。”

眾人齊聲應是，分別從周圍的五個虛無空間進入。可是，朱厭的打算雖好，但因為每處虛無空間大小不一、時間流速不同。加上這些虛無空間的旁邊，還有數量不等的虛無空間，導致沒探查過幾個，就讓眾人漸漸分開了。

此刻，在某處的一個虛無空間內，韓遙和素慈兩人，緊跟在一個身穿破爛袈裟，蓬頭垢面的男子身後。而他，正是眾人遍尋不到的楊露禪。

別看此刻的楊露禪衣衫破爛，但雙目中精光閃爍，顯然在被了無長老囚禁的十幾年間，修為並沒有落下。如今一朝得出，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

“楊哥哥，你說的地方還遠嗎？”素慈雖說年過四十，但在楊露禪的面前，還是一副少女的模樣。

“孃親，您老急什麼啊。”韓遙笑著說道：“爹爹他可有二十年沒到過這裡呢，要想找到魔道功法，不得廢些功夫嗎。”

“傻孩子。”素慈回頭看著平靜的眾多虛無空間：“無冥老衲早就通知了無大師，估計他已經進來了。咱們不抓緊時間，若是被他找到了，我和你爹聯手，怕不是其對手啊。”

從兩人的對話可以得知，楊露禪、素慈和韓遙三人正是一家。可他們為何會被了無長老、無冥師太分別關押，韓遙又是怎麼被韓家帶走的，現在還不得而知。

“你們別急，應該快到了。”楊露禪仔細分辨周圍的景色。雖說放在旁人眼裡，大大小小的虛無空間相差不大，可楊露禪顯然有自己的一套辦法，能輕易分辨出來。

“這邊。”楊露禪伸手指向斜上方的地方，然後率先穿過兩個虛無空間之間的流光。素慈拉著韓遙緊隨其後，一同踏入到裡面。

接連穿過四五個虛無空間後，三人總算來到楊露禪所指的虛無空間。

只見眼前所在的虛無空間，看似和其他地方不同，但楊露禪卻沒有離開的打算。讓韓遙和素材分別監視四周後，自己則一寸一寸地在裡面摸索著什麼。

“楊哥哥，還沒找到嗎？”素慈見周圍沒有異動，漸漸放鬆了警惕，而且有二十年沒見過情郎了，此刻沒有危險，深情地望著他。

楊露禪可沒功夫和素慈敘舊，依舊不停地尋找著東西，同時說道：“慈心別急，我將魔道功法儲存在一處更小的虛無空間內。雖說了無不好找到，我同樣需要時間。”

“嗯。”素慈乖巧地退到一旁，可眼中的情意絲毫不減。

韓遙望著自己父母，心中不禁湧上一份溫馨。歪著頭問道：“孃親，剛剛爹叫您慈心，孩兒還以為，您的本名就是素慈呢。”

“怎麼可能呢。”素慈笑道：“孃的本命是毋慈心。那是我尚在襁褓中的時候，被無冥老尼救下，帶回到峨眉派，取其中的一個慈字，賜了法號為素慈。”

“原來是這樣。”既然素慈提起了往事，韓遙頓時起了好奇心。因為他自小就在寒冰城韓家，一直以為韓文元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直到一年多前，韓松青和韓文元叔侄，為了得到魔道功法，才將他的身世說了出來。如今，一家三口總算團聚了，他當然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他們捨棄自己，送到韓家扶養。

“孃親，您能給我說說，當年的往事嗎？”看楊露禪的樣子，恐怕還需要不少時間。反正閒來無事，韓遙索性想問問素慈當年的真相了。

“楊哥哥……”素慈應該還有顧忌，並沒立刻回答韓遙的疑問，先是詢問楊露禪的意見。

“慈心，既然遙兒想知道，你就告訴他吧。”楊露禪不在意地搖搖手，示意素慈儘管說。想必他有信心，在找到魔道功法後，能帶著兩人安然離開。所以，也不打算隱瞞了。

“說起來，自韓大哥將你從我的懷中帶走，差不多過去二十年啦。”素慈長嘆出聲，感覺光陰如梭，不知不覺中流轉了無數歲月。

拍了拍身邊，讓韓遙坐到自己身旁後，素慈緩緩說出二十年前發生的一幕幕。

“想當初，我和你爹，一個是靈覺寺俗家弟子，一個是峨眉派掌門的大弟子。按理來說，今生根本不可能想到。”

韓遙點點頭，他曾身為九華派弟子，當然知道在靈覺寺和峨眉派中，所有弟子不得結婚。

但是呢，楊露禪乃是靈覺寺俗家弟子，還不受此約束。但他娘素慈嗎，斷無可能嫁人的。

“孃親，那您後來又是如何遇見爹爹，與他結成夫妻的呢？”

“那還是在二十五六年前吧。”雖然過去了無數歲月，素慈還清晰地記得，當年曾經發生的事情。

“當時，正道和妖冥殿發生的天道除魔，過去了十年之後。各派雲集到靈覺寺，參加五年一度的論道大會。而我和你爹嗎，正是在那一次的論道大會上相遇相識的。”

韓遙雖然年幼，但對三十多年前的天道除魔並不陌生。知道從天道除魔之後，在靈覺寺主持普如大師的建議下，每過五年的時間，正道各派都會聚集在靈覺寺中。

一來是讓門下弟子相互交流，共同提升修為。二來嗎，則是諸位掌門聚在一起，分享各自的情報，以防妖冥殿賊心不死，還妄想重出南海詹州。

只是在第二次論道大會後，因為修為大漲的北冥王，忽然帶領眾精怪突襲靈覺寺，導致大批弟子傷亡，才不得不讓諸位掌門改變主意。以每五年為限，按照各派實力排名，分別舉辦論道大會。以防止妖冥殿會提前佈置，好趁機再次突襲。

雖說這樣做的話，依然不能避免慘劇的發生。可各派每次舉辦的時間不定，加上此後加強了對妖冥殿的監視，總算讓以後舉辦的論道大會，再沒出現意外。

“原來，娘您和爹爹，早就認識了啊。”韓遙算算時間，應該是在二十五年前。他出生僅有二十年，想必在這段時間，兩人只是相遇相識，並沒產生感情，更沒讓素慈懷上他。

“是啊。”素慈想起往事頗為感嘆：“想當初，你爹爹不過二十餘歲，娘也是容貌正佳。說起來，要不是普如和無冥讓我們比試的話，興許就此錯過了呢。”

在素慈的敘述中，韓遙的眼前浮現出當日的情景來。

別看楊露禪是靈覺寺俗家弟子，但天資甚高，早就將靈覺寺功法融會貫通。而素慈作為無冥師太的大弟子，修為同樣不弱。

兩人的一番比試，當真是棋逢對手、不分勝負。相互打鬥了百餘回合難分伯仲，最後還是普如主持出面，讓他們雙方罷手言和。

卻沒想到，這一番比試下來，楊露禪和素慈居然各自仰慕對方。在論道大會結束後，不僅沒依照門規，將對方丟擲腦後，反而越發思念對方。

加上楊露禪年紀稍大，也到了踏出師門，去往九州歷練的時候。楊露禪剛一離開靈覺寺，馬上前往峨眉山，正巧碰見也要出山歷練的素慈。

當下大喜過望，兩人如一對神仙眷侶般縱橫九州，早就將出山歷練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也在朝夕相處的過程中，突破最後一道枷鎖，成為了真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