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相互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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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木驚宇決定從了無長老口中探探口風。但是，木驚宇還沒傻到直截了當的問，那樣的話，了無長老豈會明著告訴自己？

正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忽然想到白天的時候，他們兩人利用青牛精和龍天苜，以及杜思遠、趙南簫等五人編造謊言，欺騙眾人的事情了。既然他們可以，自己為什麼不能呢？

想到這裡，木驚宇的腦子快速思索一番，決定用掌握的情況，先欺騙一下了無長老，興許有用也說不定。

“呵呵，了無長老。”木驚宇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儘量裝得自然一點：“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墟字靈珠所傳給全真上人的魔道功法高深，而且極為完善。當初，連全真上人都僅能參悟七八分，而僅用這七八分的修為，就將當時最為強大的縹緲宮消滅。難道你和北冥王……還能在短短几十年裡，將魔道功法融會貫通，並且更進一步嗎？”

“若真是這樣，還用得著偷偷摸摸地靠黑衣遮體，只敢躲在暗處下毒手嗎！”

了無長老的臉色忽明忽暗，木驚宇心中一喜道：“哼哼，果然讓我猜對了！”

不等了無長老反駁，木驚宇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當初你將楊露禪收為門下後，無意間發現他身負魔道功法。起初，你並不在意。可隨著楊露禪的行蹤越發詭秘，修為漸漸提升，最終引起了你的注意。”

“經過數年的觀察，你終於知道楊露禪手中的魔道功法，乃是當年全真上人從墟字靈珠手中得到。所以再後來，你才趁著楊露禪魔功未成之際，出手將他拿下。”

“可是，楊露禪早就防著你呢。導致你只得到了上半部魔道功法，而下半部魔道功法，則被楊露禪藏了起來。了無長老，不知我說的對是不對啊？”

木驚宇說完，放鬆地靠在椅背上。因為在他編造故事的時候，能明顯看到了無長老的神情，在一點點的變化。由此能肯定，他的推斷十有八九猜對了。

別看了無長老眼中驚奇不斷，可內心卻在木驚宇說完後，漸漸平靜下來。很顯然，木驚宇的推斷方向對了，可因為所知實在有限，還不能猜透真相。

“木驚宇，老衲果然沒看錯你。”了無長老嘆聲道：“想不到你未親眼所見，但透過一些蛛絲馬跡，就知道我的魔道功法，是從楊露禪手中得到的。”

木驚宇心中暗喜，表面可沒顯露出來：“了無長老，我還有幾件事情不明。按說你得到了魔道功法，應該獨自修煉才對。為何……連那北冥王也會了呢？難道說，從天道除魔之後，你們就勾連到一起了嗎？”

“北冥王？哼哼。”了無長老冷笑道：“你既然知道魔道功法的強大，怎會想不到，我只想獨自修煉？至於北冥王嗎……哎，你別想從我口中套出話來。”

木驚宇本以為，了無長老能說出北冥王得到魔道功法的經過，誰知道臨到最後，他還是不願告訴自己。

當下皺了皺眉頭，決定先不管北冥王，畢竟他和了無長老一樣，都只有上半部魔道功法，還掀不起多大的風浪。眼下最要緊的，是知道韓遙和楊露禪之間的關係。

因為，楊露禪擺明了不願把下冊魔道功法，拱手讓給了無長老和北冥王。可韓遙和素慈能全力搭救楊露禪，說明三人之間的關係匪淺。

只要能安然離開靈覺寺，楊露禪一定會將全部的魔道功法傳授給韓遙！若真讓他們成功，才是九州各派最大的威脅。

“了無長老，你不願說也沒關係，我早晚會找出真相的。”木驚宇話鋒一轉道：“可是，楊露禪和韓遙、素慈三人下落不明。你從我手中得不到墟字靈珠，難道不著急去尋找他們嗎？”

“哼！”了無長老根本不受木驚宇影響：“他們還未逃出碑林，我有什麼好著急的。反倒是你木驚宇，千方百計地想從我口中，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究竟要幹什麼？”

“呵呵，我能幹什麼，當然是為了九州蒼生著想了。”木驚宇說道：“韓遙口口聲聲稱呼素慈為師尊，而他們和整個韓家，不遺餘力地要搭救楊露禪。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素慈肯定和楊露禪的關係匪淺。而韓家正是想利用素慈，在救出楊露禪後，得到全部的魔道功法。”

“木驚宇，你說來說去，不還是想知道，素慈和韓遙之間的關係嗎。”了無長老一語點破木驚宇的心思：“不過嗎，事情的真相如何，老衲不願、也不想告訴你。”

木驚宇要繼續發問，了無長老提前擺擺手阻止了他：“至於原因嗎，你早晚會知道。當然了，前提是你能活到那一天。”

“了無長老，你不說我也知道。”木驚宇有些急了：“當年，縹緲宮的楊堂主得到了魔道功法，很可能傳給了後人。楊露禪同樣姓楊，說不定……他正是楊堂主的後人！了無長老，我說得對不對啊！”

“對又如何，錯又如何！”了無長老說道：“上下兩卷魔道功法，都在楊露禪的手中，老衲和北冥王只得其中的上卷。木驚宇，我勸你先放下成見，和我聯手找到楊露禪三人。至於以後嗎，咱們再商量可好？”

見木驚宇堅定地搖搖頭，了無長老繼續勸道：“老衲的心思，想必你都清楚了。無非是要踏破虛空，飛昇仙界。只要能得到全部的魔道功法，就能達成所願。到時候，保證不會為難你。”

木驚宇冷笑連連，當然不會相信了無長老的話！他早就從花滿城口中，知道九州靈氣稀薄，難有足夠的靈氣，供了無長老衝破長生巔峰了。

了無長老之所以會說服自己，無非還是想得到墟字靈珠。或者和他聯手，先找到楊露禪，拿到下冊魔道功法而已。至於以後嗎……怕是不光他們這些人，連北冥王也會一併除掉的。

“北冥王……北冥王！”木驚宇忽然計上心頭，反正從了無長老，再套不出楊露禪和韓遙、素慈之間的關係，何不挑撥他和北冥王呢？

“了無長老，你休想騙過我！”木驚宇冷笑連連道：“我早就知道，你和北冥王的修為到達極限，除了利用魔道功法吸食眾多強者的靈氣外，再無他法了。你說不再這麼做，我能相信嗎？”

見木驚宇戳穿了自己的心思，了無長老有些惱羞成怒，一拍扶手說道：“木驚宇，你別不識好歹！實話告訴你吧，就算我得不到魔道功法，只要有你在手中，另想辦法從通玄上人得到九耀玄光鏈。日後將裡面的靈氣吸食殆盡，一樣可以衝破長生巔峰！”

木驚宇心中一驚，知道了無長老一定清楚，只要他木驚宇一刻未死，九耀玄光鏈就一刻不會認他人為主。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木驚宇滿不在乎地說道：“哈哈哈……通玄上人可不像我，不光修為高深，還有無極虛四派相助。如今，你黑衣老者的身份暴露，還能暗中出手嗎？別到了最後，不光拿不到九耀玄光鏈，怕是連自身都難保咯。”

了無長老被木驚宇的一番話，氣得臉色煞白。可偏偏知道木驚宇說的沒錯。不管是九耀玄光鏈，還是墟字靈珠，都非他能輕易拿到手的。光有一個木驚宇，又有何用呢。

木驚宇緊跟著說道：“當然了，要說你我合作之事嗎……並非沒有可能。”

了無長老剛剛升起的怒火瞬間消失，饒有興趣地問道：“木驚宇，你說說怎麼個合作的方法。”

木驚宇總算掌握了一絲主動，緩緩說道：“了無長老，怕是你已經感覺出來了吧。關於你黑衣老者的身份，其實是北冥王透露給丹魔和虎王、霸猙等人，然後由我說給其他人的。要不然，任誰都想不到，堂堂靈覺寺長老，正道修為最強的你，會是黑衣老者吧。”

了無長老不自覺地點點頭，在九華山的時候，當有人道出他身份的時候，已經預料到是北冥王故意洩露的，遠非他所說，是為了編造故事哄騙。

當然了，北冥王為何要這麼做，了無長老自然心知肚明。無非是北冥王感覺到，就算吸光所有人體內的靈氣，也不能保證他的修為能突破長生巔峰。

既然這樣，何不利用丹魔和霸猙等人，懷疑他身份的時候，故意點破他的身份，好引誘正道修為將目標轉到他這邊？

不過，迅速冷靜下來的了無長老，心知這是木驚宇挑撥離間之計，當然不會輕易上當。

“木驚宇，你說的我都相信。”了無長老先是堵住了木驚宇接下來的話，然後索性把她和北冥王的計劃和盤托出：“不過嗎……老衲和北冥王早就安排好了，由他吸食各派強者的靈氣，我嗎……則是要你手中的九耀玄光鏈。”

“我估計啊，恐怕是北冥王知道通玄上人的心思，也在你手中九耀玄光鏈上面。擔心我不能順利拿到，日後會和他爭奪靈氣，才會故意洩露我的身份，好借你們的手，將我除掉了。”

“原來……原來你當初送我無字靈珠，另有心思啊！”木驚宇總算明白，了無長老為何會不顧寺中弟子阻攔，執意將無字靈珠送給他了。

說是要木驚宇增強修為，好應對九黎部族。實則是為了助他快速提升修為，好在日後為奪取九耀玄光鏈做準備。

“木驚宇，既然你想合作，老衲也不想欺瞞你。”了無長老說道：“只是沒想到，最後會讓通玄上人搶了先。不過嗎也沒關係，如果你願意和我合作，咱們聯手早晚會將九耀玄光鏈搶回來。現在，就看你是否同意了。”

“當然，我保證不會再打九耀玄光鏈的主意，同樣也不會在吸取其他人的靈氣。畢竟有北冥王和無極虛四派，只要將他們的靈氣吸光，足夠我飛昇仙界了。木驚宇，你意下如何啊？”

木驚宇當然不會相信了無長老了。若是放到以前，未經歷過許多事情的木驚宇，還會天真地信任了無長老，只是現在嗎……他豈會傻到答應？

了無長老見木驚宇沉默不語，還以為他擔心自己回來出爾反爾呢。緊跟著再三發誓，希望木驚宇能相信。

可是木驚宇依舊不言不語，最後說道：“木驚宇，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是你想想，不管是助畢芸登上妖皇的寶座，還是為青牛精、龍天苜，甚至是酒鬼、醫仙和眾多死在北冥王手中的人報仇，都非易事。有我從旁相助，還怕不能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