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難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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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精說完，滿臉愧意地垂下頭，顯然對所造成的後果悔恨不已。

“爺爺……驚宇我……”木驚宇痛苦地抱著頭。雖然他心中千不信、萬不信，可不光有洛冰凝的講述，還有青牛精從旁補充。而且結合他當時所見所聞，不由得他反駁了。

“木驚宇，你還有何話可說！”了無長老心中冷笑不已，臉上卻痛心疾首道：“枉我當初，還視你為可塑之才。不僅私下裡叮囑寺中弟子，要在你危難時鼎力相助。還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將無字靈珠贈於你。豈知……豈知你在聽到青牛精和龍天苜是黑衣人，不光不想著勸阻他們。反而同意了兩人的計劃，藉著搭救郭青山等人的名義，滅了上官世家等四個門派。如今，還殺到九華山。不僅連累天陽真人死在他們手中，更讓無數正道弟子，也跟著隕命！”

“哎……”北冥王嘆口氣道：“了無大師，木驚宇早非以前的木驚宇了。你說得再多，也改變不了他的心意啊！”

“你們……你們胡說！”木驚宇他們，又將矛頭指向自己，連忙辯解道：“我根本不知道，牛爺爺和龍長老是黑衣人一事！”

木驚宇說完，就發現情急之下說錯話了。這樣一來，豈不是表明，他承認青牛精和龍天苜是黑衣人了？

“不對！不對！牛爺爺和龍長老不是黑衣人，我更不清楚，他們為何變成這樣！要編造謊言，掩蓋事情的真相！”

可惜的是，當木驚宇緊跟著說第二句話時，北冥王和了無長老，會給他反駁的機會嗎？如今，經過他們的編造，從青牛精和龍天苜，以及五個黑衣人的講述下，所有的事情都讓眾人以為，這就是真相。開始改變態度，對木驚宇漸起敵意。當然要趁熱打鐵，免得又出現意料不到的情況。

“木驚宇，你還要狡辯嗎！”北冥王厲聲喝道：“你當時從靈覺寺和峨眉派的包圍中逃走，以及在被通玄上人所率領的四派圍攻時，確實不清楚青牛精和龍天苜是黑衣人的事實！”

“可是，當通玄上人搶走你的九耀玄光鏈後，被墟字靈珠佔據靈臺的你，是如何逃走的！又是被何人所救？”

“我是被花城主所救，然後帶到了玉坤宮。正是在花城主和青蓮掌教的幫助下，降伏了墟字靈珠，才逃過一劫！”事到如今，木驚宇也不隱瞞了。要不然，難以說服眾人相信。

“哼哼，是嗎！”北冥王心中一怔。他當然不清楚，是花滿城救下了他。可是，前面所說的所有話，都快要證明木驚宇知道青牛精和龍天苜是黑衣人了。當然不願再最後功虧一簣，讓木驚宇洗清自身嫌疑。

當下冷笑一聲，迅速找到說辭道：“木驚宇，麻煩你編造謊言，也要找個可靠的說辭啊。”

“天下誰人不知，花滿城雖是藏風谷谷主，但修為能有多強？而那墟字靈珠有多強悍，不用本王贅述，所有在北海海底和它交過手的人都清楚。單靠一個花滿城，能輕易降伏嗎？”

“不錯！”了無長老接道：“而且，按照你所說，花谷主將你們帶到了極北之地的玉坤宮。諸位可以想想，從北海到極北之地，相差何止千里萬里！”

“當時，太二真人、上官宮主、凌閣主和雷堡主你們，怕是早就調集人手，將整個北海團團圍住。你們可曾發現，花谷主是怎麼帶木驚宇他們離開的嗎？”

太二真人和上官萈萈對望一眼，默默地搖搖頭。雖然心中不想承認，但了無長老所言不差。當發現木驚宇和畢芸、雲沫三人不見蹤跡後，他們確實發動四派弟子以及天機閣和望仙樓，四處尋找三人的蹤跡，卻連一點跡象都找不到。

畢芸眼見太二真人沉默下來，連忙說道：“太二前輩，驚宇他說得沒錯。確實是花谷主將我們帶走的。至於了無長老所說，沒有發現我們的蹤跡。實際上是花谷主，用上古仙寶丈天尺，帶著我們三人在短短一個時辰內，移到了極北之地！我畢芸所言句句屬實，諸位如果不信……”

“我們當然不信！”北冥王打斷道：“九州之中，當然有能瞬間移動的仙寶，可本王只聽說，醫仙手中有一仙寶光陰如梭，卻也僅能瞬息數里，至於能瞬間移動千里的寶物聞所未聞。就算是有，他花滿城若想運轉自如，那他的修為怕是早已突破長生境界了，到了踏破虛空的程度。諸位想想，覺得可能嗎？”

“啊……”畢芸啞口無言。其實當花滿城說是用丈天尺，才帶著他們來到玉坤宮後，畢芸和木驚宇、雲沫三人，心中已經有了疑惑。

只是看出花滿城並無惡意，加上忙著壓制墟字靈珠，拯救木驚宇，才暫時撇到一邊。如今讓北冥王指出來，當然說不出來了。

“畢芸，你怎麼不說話了？”北冥王暗鬆一口氣，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接著質問道：“再說回墟字靈珠。木驚宇你告訴我們，花滿城和青蓮掌教，是怎樣降伏墟字靈珠的？”

木驚宇同樣啞口無言。沒辦法，誰讓他當時靈識被佔，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雖然後來，他曾問過花滿城，但後者只是微笑不語，根本不願透漏分毫！

心知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難以說得清楚，木驚宇迅速改變策略道：“諸位，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大可派人去找來花谷主和青蓮掌教，一問便知事情的真相。”

木驚宇有心讓虛無空間內的凨陽子等玉坤宮弟子出來，為自己作證。奈何虛無空間內所救下的人數眾多，單靠墟字靈珠一人難以壓制，所以凨陽人等人難以脫身。

沒辦法下，只能先穩住眾人，希望能聽他一言，去將花滿城和青蓮掌教請來了。

可惜的是，北冥王和了無長老當然不會給他機會。

“從九華山不論是到玉坤宮，還是藏風谷，一來一回怕要數日之久。就算太二真人傳書給天機閣弟子，也要一個晝夜的時間。等他們的信來到，怕是九華山內……早就橫屍遍野了！木驚宇，你想用一個拖字訣，怕是打錯了算盤！”

了無長老說完，語氣誠懇道：“事實已經很明瞭了。木驚宇和畢芸、雲沫三人，正是被他們五個黑衣人所救，然後藏到了某地。後來，又聯手救出了青牛精和龍天苜兩人。”

“後來，在青牛精和龍天苜的勸說下，木驚宇他改變心意。要除掉所有人，好為莫雲深、為趙南簫、杜思遠、雲勝和楊星河等人報仇。才導致上官世家等四個門派覆滅，又準備將你們全部除掉。我估計接下來嗎，就輪到我妖冥殿和靈覺寺、峨眉山、無極虛四派了吧！”

雖然青牛精六人和北冥王、了無長老所言，有太多經不起推敲的地方。可是，眾人已經漸漸相信，這些人所言才是真相。

北冥王沉聲說道：“幸好本王暗中調查，總算發現了事情的真相。要不然的話，後果恐怕真如他們所設想的一般，你等早就死在九華山內了。”

木驚宇雙眼通紅，從小被冤枉的種種經歷再次浮現眼前。雙拳緊握，恨不得當眾撕碎北冥王和了無長老的嘴臉，把他們的心挖出來當眾展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黑衣人！

與此同時，感受到木驚宇體內的殺意，虛無空間內的眾人終於坐不住了。墟字靈珠叮囑凨陽子等人，暫時不要離開，然後分出一股靈識，順著經脈來到木驚宇的靈臺。

“木驚宇，氣守丹田，切勿被外界影響！”

墟字靈珠本是好意，哪知他分出的這股靈氣，不僅沒讓木驚宇平靜下來，反而受其影響，導致四散而出，在木驚宇的身體表明，形成一圈肉眼可見的魔道氣息。

“你們快看，木驚宇他……木驚宇他要動手了！”不少人望著渾身魔氣縈繞的木驚宇，驚恐地紛紛指向他。

了無長老怒聲道：“哼！木驚宇，你終於忍不住，展現出魔道功法了嗎？”

“呼……”在墟字靈珠的幫助下，木驚宇總算平復怒氣，魔道氣息跟著緩緩退散。睜開雙眼後，木驚宇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了無長老，我體內的魔道功法，乃是墟字靈珠本來就有的，何來是從牛爺爺和龍長老手中得到？”

木驚宇說著，一指郭青山和解覺明等人說道：“郭大叔和解族長等人能夠作證，你們不相信我的話，還不相信他們的話嗎？”

對啊，他們可是清楚墟字靈珠的來歷。畢芸和雲沫分別拉住郭青山和解覺明兩人，同聲說道：“郭大叔、解族長，你們快為驚宇證明啊！”

“不錯！驚宇體內的魔道功法，正是來自墟字靈珠，並非是青牛精和龍天苜傳授的……”

不等郭青山說完，了無長老說道：“哎，郭青山啊郭青山，你們都被騙啦！想必在鐘鳴山內發生的事情，上官宮主都告訴你們了吧。”

了無長老忽然提起鐘鳴山內的事情，讓太二等人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了無長老繼續說道：“表明上看，是你們佈下計劃，引誘著木驚宇和秦雲川等人，要到鐘鳴山內尋找仙寶，並知道了百年前，飄渺宮和無極虛之間的紛爭，以及錦繡宮、凌霄閣和雷宮堡與飄渺峰的關係，還有當年魔道功法肆虐九州的真相。”

了無長老說到這裡，知道真相的幾人身軀一震。想不到當時，他們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雖然瞞住了大部分人，卻還是被了無長老和北冥王探聽到了。

他們當然想不到，這都是雲秋白和韓松青兩人，在告知通玄上人的同時，又告訴了北冥王。

所以，看似當時的鐘鳴山內並無旁人，實則北冥王早就悄悄潛入，並且看到了所有事情，今天正好用來冤枉木驚宇。

“可惜的是，這都是青牛精和龍天苜早就計劃好的。老衲從北冥王口中，知道鐘鳴山內發生的事情後，馬上翻閱寺中記載，結合鐘鳴山內的幻境，以及北海海底你們找到墟字靈珠的事情推斷出……”

“當年，無極虛的全真上人，正是得到了墟字靈珠，學會了魔道功法，企圖利用魔道功法吸取九州所有強者的真氣！”

“最後功虧一簣，導致墟字靈珠遺落在九州某地。最終在十多年前，讓青牛精和龍天苜得到，並且潛心修煉。最終又藉機，故意引誘你們發現早被放到北海的墟字靈珠，讓木驚宇得到。”

雖然了無長老只是推測，但卻精準地道出真相。木驚宇愕然的長大嘴巴，不可思議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