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猜中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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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靈隨手擊退剩餘幾隻還在痛苦掙扎的鳥雀，望著被更多鳥雀包圍在中間逃走的畢芸說道：“妖靈師妹，九華山內鳥雀眾多，畢芸還是上古神禽的後裔，想要將她留下，恐怕不太容易。”

“鳥雀無盡又何妨，難道我就不會利用這些生靈了嗎？”妖靈說著，那些毒障居然匯聚在她的腳下，然後分別從雙腳進入體內，緊接著又從手掌中冒出。

只見原本是黑色的毒障，在經過妖靈的軀體後，變得更加墨黑。

“去！”妖靈伸開雙臂，大團大團的毒障席捲到滿地的鳥雀身上，隨著妖靈五指勾動，居然將它們體內的靈氣吸引出來，又變成一隻只活靈活現的鳥雀，圍繞在妖靈的身邊。

“哈哈哈……”眼見這些中毒而死的鳥雀，居然在妖靈的魔氣下重生，魔心誇讚道：“妖靈，師尊果然沒有說錯，你的悟性要遠勝與我。雖然拜入師尊門下不足一年時間，卻能將控魂術掌握到這般地步，師兄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師兄繆贊啦。”妖靈謙虛道：“你不論是天資還是悟性，都遠在師妹之上。可惜……心中的本識未消，時不時的出來搗亂，若是能斬斷前緣，修為必定能一日千里，將師妹我遠遠甩在身後的。”

“本識……本識……哎。”妖靈的話，不禁讓魔心惆悵萬分：“人分善惡，心也分兩極。十多年前，師尊將我的惡念喚醒，我卻用了十年時間，還未將原本的善念擊散，實在有愧於師尊的教誨啊！”

從魔心的話中不難聽出，正如木驚宇等人所料，他原本一定是某個正道門派中的弟子。卻在十多年前，因為還不知道的原因，被獸面黑衣老者收歸門下，然後將其中的善念壓制，放出了隱藏起來的惡念！

可惜的是，這四個黑衣人中，其餘三人的善念不是被滅，就是被牢牢壓制在心底深處。而魔心的善念，卻一直在尋找時機，企圖重新掌控肉體。

也正是如此，才會讓魔心遇到雷鳳兒的時候，給了善念靈識機會，能夠短暫掌控軀體，而讓雷鳳兒趁機逃脫。

妖靈早已控制了所有被毒死的鳥雀靈軀，伸手指向已經逃出很遠的畢芸，這些鳥雀靈軀紛紛發出陣陣嘶鳴，煽動著無聲無息的翅膀，如離弦之箭一般，迅速衝向畢芸。

因為這些鳥雀，此刻是靈軀狀態，而且還是被妖靈用毒障沾染了靈氣，剛一接觸到畢芸身邊的生靈，立刻將自身的毒氣傳遞到它們體內。

鳥雀掉落的越來越多，終於引起畢芸的察覺。等她發現後，身邊只剩百餘隻鳥雀，還圍攏在身邊。

“啊！”畢芸驚呼一聲，連忙控制著所剩不多的鳥雀，全都飛到自己身後，望著下方鋪滿一地的鳥身，不僅悲憤欲絕，顫抖著手臂指向整不緊不慢追來的妖靈：“你……你……你是用了什麼辦法，將這些鳥雀都殺掉的！”

“畢芸公主，你想知道嗎？”妖靈的十指指尖，一道道魔氣射向地面，畢芸眼睜睜看著又有無數鳥雀的靈識，再被魔氣侵入體內後，靈軀從肉體中剝離，小小的眼珠變得通紅一片，和墨黑的靈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去吧！”妖靈雙掌平抬，剛剛被吸出肉體的鳥雀靈識，發了瘋似的蜂擁而至，將畢芸包圍在中間。

猝不及防下，畢芸被無數的鳥雀靈識衝到身前，慌亂中雙手亂拍，卻發現所有的靈軀在碰到她的瞬間，化為一團一團的黑氣，進入到體內。

開始的時候，畢芸還不覺得有異常。可隨著越來越多的毒氣湧入體內，感覺手臂越來越沉，連帶著真氣的運轉也受到阻礙。

正當畢芸感到不解的時候，先前服下的兩顆解藥，發揮出了應有的功效，暫時緩解了毒性。

“怎麼可能！”畢芸再不敢接觸到鳥雀的靈識，驚訝道：“這些鳥雀的體內，怎麼會有丹魔前輩的毒氣！你……你不是丹魔前輩的弟子，能不懼毒障已經不可能了，怎會利用這些鳥雀靈識，帶著毒氣攻擊我？”

“你想知道嗎？”妖靈笑道：“等你臨死之前，我會告訴你真相的。”

“你……休想！”畢芸一邊躲避著鳥雀的衝擊，一邊快速思索著：“看樣子，眼前的妖靈也和魔心、鬼影等人一般，原來並不是黑衣人，而是被黑衣老者收歸門下。然後不知用了何種方法，控制了本識，成為他的弟子。”

“但是，這三人的本來身份，到底會是誰呢？”

畢芸結合先前看到的情況，基本上可以斷定，魔心肯定是雷鳳兒所認識的人，而鬼影的情況基本相同，從他和周文義的打鬥中不難看出，他原本是九華山的弟子！而且其自身的修為不低，要不然，也不能控制九華山七大鎮派仙寶之一的混靈珠了。

可是，這兩人應該是早在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時間，就被黑衣人降伏了。不僅時間久遠，而且不論是九華山，還是雷鳳兒認識的人，不知凡幾，要想挨個尋找死亡或者消失的人，談何容易！

但妖靈的情況不同。據畢芸所知，丹魔從未收過任何一個弟子，更不會傳授給旁人煉丹製毒之術！

若是四個黑衣人，能利用仙寶避毒，甚至解藥是北冥王所贈予的，都在畢芸的意料之中。可妖靈不僅能不懼毒障，還可以將丹魔的毒障收為己用，那她原先的身份……就被縮小在一個範圍裡了。

“藥王谷？”畢芸的腦海中，立馬浮現出藥王谷的名字。原因無他，放眼整個九州，除了藥王谷的醫仙，以及門下弟子外，誰有可能做到這一點呢？

只不過，畢芸早就聽木驚宇說過，一年前的時候，不僅醫仙和酒鬼死在黑衣人的手中，還有大部分藥王谷弟子，也死在其中。只有古沙空和所剩不多的寥寥無幾的十多人，被丹魔悄悄帶回了丹蟬山。

如果這樣看來的話……妖靈要不然是看似死在藥王谷中的弟子，要不然就是跟隨丹魔，回到丹蟬山中的一人！

畢芸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剛想深入想下去，妖靈哪還會給她時間？

正在畢芸分神的功夫，她身邊所有的鳥雀，都被毒殺殆盡。不僅如此，這萬千鳥雀又被妖靈控制了靈識，反過來將畢芸團團圍住，讓她再無退路可退。

“畢芸公主，你愣什麼神啊！難不成，真想知道我為何能吸收丹魔的毒障為己用，而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做交換嗎！”

“就憑你，還想要我的命？”畢芸絲毫不慌，掃視了一眼身旁烏壓壓的鳥雀靈識，冷哼一聲道：“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用不著拿自己的性命交換。”

“哦？”妖靈啞然失笑道：“畢芸公主，你說你知道我的身份？哈哈……哈哈哈，那我就洗耳恭聽，看你能不能猜對咯。”

“你是藥王谷的人！”畢芸直截了當的說道，然後就見妖靈神色一變，連帶著指揮鳥雀靈識圍攻的速度也減弱幾分，心中不禁猛地一跳，想不到她居然猜對了。

可惜，妖靈迅速穩定心神：“藥王谷？藥王谷！畢芸公主，麻煩你猜我的身份，也找個可靠的理由。整個藥王谷的人都死絕了，我怎麼會是醫仙的門下？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死而復生，被師尊還魂重生嗎？”

“這可說不定！”畢芸一邊和妖靈周旋，一邊悄悄將自身的真氣運轉，感覺先前侵入體內的毒氣，都被兩顆解藥化開後，忽然冒出大團火焰，把距離最近的鳥雀靈識都焚燒一空。

趁著身邊烈火熊熊，遮擋住妖靈視線的同時，畢芸毫不遲疑地轉身就逃：“關於你的身份，我基本能肯定是出自藥王谷！至於你是被黑衣人救活的，還是另有原因，本公主總歸能調查清楚！”

“想跑？”妖靈明白因為自己剛才的失神，讓畢芸抓到了機會。不僅猜中了身份，還暗中運轉真氣放出烈焰逃離，哪能任由她成功！

“既然你看出來了，我更不會讓你離開了！”妖靈親自合身撲上，那些鳥雀靈識悍不畏死地圍殺而上。

奈何畢芸本是上古靈禽，對鳥雀一類的生靈，天生帶有很強的壓制感。如今周身被烈火包圍，立刻讓這些鳥雀靈識從心底生出畏懼。

“魔心，你還等什麼？”妖靈穿過重重鳥雀，卻發現因為畏懼畢芸的靈氣火，而混亂的飛轉，擋住了自己的視線。連忙呼喊著魔心，讓他繞過這些鳥雀，攔下畢芸。

“妖靈，你別管鳥雀了，留著它們只會礙事，幫不上什麼忙了！”魔心在妖靈叫他動手之前，已經轉到了一旁，奈何畢芸也知道兩人不好對付，一直混在其中，讓魔心看不到她的身影。

“知道了。”妖靈雙掌連揮，原先控制鳥雀靈識的靈氣，又從它們的體內流出，重新回到自己的體內。而沒了她的控制，所有的鳥雀全都煙消雲散。

短短片刻功夫，畢芸身邊再無任何可供遮擋的東西，完全暴露在兩個眼前。

“逃！”畢芸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黑衣人的修為太強，畢芸可是深有體會。如今丹魔還被困在毒障中，難以脫身來救。而木驚宇又不知在何處，畢芸哪敢孤身對上魔心和妖靈兩人。

可是，她的修為總歸太弱，還沒飛出多遠，魔心已經提前擋在身前，獰笑著叫道：“畢芸公主，你要去哪啊？”

畢芸眼見去路被堵，立刻轉身，卻發現妖靈已經到了身後：“畢芸公主，你知道的太多啦！”

妖靈說著，一掌按在畢芸的額頭。只見畢芸周身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先是雙腳在抖動了幾下後，漸漸停止了掙扎，接著是雙手、軀幹，最後連眼神也開始渙散。很顯然，在妖靈和魔心的聯手下，畢芸體內真氣的流逝速度極快。最多在瞬息之間，就會因為真氣消散而死去！

“黑衣人，休要傷公主的性命！”

正在此時，數月前被留在九華山內的黑貓、秋娘和麻姑三人，不知從哪裡看到畢芸語氣險的情況，不顧其餘人的阻攔，奮不顧身地衝到畢芸的身前。

“你……們，別……別過來！”危急時刻，畢芸自知三人的修為，比自然還要弱上不少，別說救下她了，一旦靠近魔心和妖靈兩人，連自身都難保了。

“嘖嘖嘖，果真是主僕情深啊。”妖靈讓魔心繼續吸取畢芸的真氣，如鬼魅般移到三人的身前，只是隨手揮出三道掌風，就將他們擊退到一邊，緊跟著一腳踩在黑貓的胸口，微微用力下，頓時讓黑貓痛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