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果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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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事情，果然還有隱情！

當初在九華山時，他就懷疑郭青山只是因為掌門之位沒傳給自己，而暴露了莫雲深的身份，根本不會如韓文元所言，易容後告訴通玄上人，畢芸就在泰來居，更不會和北冥王勾結，設下圈套殺了靈智老祖等人。如今看來，他先前的判斷是正確的。

畢芸故意粗著嗓音問道：“齊丹塵，你說這都是通玄上人和雲景天共同策劃的，可有什麼證據？”

“證據嗎……”齊丹塵攤開雙手道：“沒有，一絲證據都沒有。”

“那你怎麼能說是我……是雲家主和通玄上人，密謀害死了靈智上人、莫雲深他們的！”雲沫的心中最是緊張。

通玄上人還罷，雖是自己的師尊，但云沫對他的感情並不深，加上因為黑白靈童的緣故，對自己起了殺心。

但父親雲景天，雖然在外人的眼中，幫助通玄上人做下許多壞事，可對自己這個女兒，卻疼愛有加。雲沫不想讓木驚宇，因為十年前發生在無極虛中的事情，更加怨恨雲景天。

齊丹塵斜眼看了看雲沫，立刻分清眼前兩人，誰是畢芸誰是雲沫了。

“兩位別急啊。”齊丹塵說道：“證據嗎，我確實沒有。但我告訴你們一個理由，想必能明白，我所言不假了。”

“哼。”雲沫冷哼道：“看你還能編出什麼理由來。”

“要說無極虛中，最為強大和神秘的仙寶，一定是黑白靈童了。我這麼說，三位一定沒有異議吧。”齊丹塵忽然將話題轉到黑白靈童身上，木驚宇三人對望一眼，不知他到底要說什麼，默然不語沒有接話。

齊丹塵也不著急，繼續說道：“我師尊自從接掌無極虛以來，事事還算順利。先是取得五莊觀、歸雲山莊和雲家的臣服，接著妄圖超過靈覺寺和玉坤宮，成為正道魁首。”

“但是，唯一不滿的，就是黑白靈童和靈智老祖走得太近。不僅長久待在泰來居中，還不遵從師尊的號令。所以……”

說到這裡，齊丹塵特意看了看雲沫：“師尊因為黑白靈童的原因，一直想除掉靈智老祖。正好莫雲深護著畢芸，大鬧雲海城，引得北冥王帶領無數精怪，誓要尋回畢芸公主。而巧合的是，郭青山又因為天陽真人將掌門傳給莫雲深，而心生不滿。一時間魔欲蒙心，在雲景天邀請九華山眾人時，故意暴露了莫雲深的身份。”

“發現這個情況後，雲景天立即告訴通玄上人，他馬上親至泰來居，和靈智老祖密談後，才會讓靈智老祖在不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帶著畢芸深夜逃出無極虛。而通玄上人和雲景天還不放心，命令楊星河、雲勝等一些可能知道，莫雲深帶著雲沫到泰來居的眾人，一起和靈智老祖離開無極虛。說是護送，實則雲景天早就透過一個妖冥殿中的精怪，通知了北冥王，最終除掉了他們！”

“所以，這一切全都是師尊和雲景天，聯手設下的圈套。郭青山雖然有錯，但其所犯的錯誤微乎其微。如果沒有師尊和雲景天，就不會造成後來的結果！”

齊丹塵一口氣，將所有話說完，然後靜靜的看著三人。看似平靜異常，實則心中也喘喘不安，生怕三人會不相信他所言。

不過嗎，齊丹塵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當他將當年的舊事說出來後，畢芸立刻想到，就在靈智上人要帶她離開的當天，通玄上人確實到了泰來居中。看樣子，正是要來說服靈智上人。

加上畢芸也看出來，黑白靈童和通玄上人關係很差。而且在前段時間的書劍山莊，以及不久前的北海深處，通玄上人都流露出要除掉雲沫的心思，更讓三人相信了齊丹塵的話。

木驚宇沉思片刻，仔細分析著齊丹塵所說的每一句話，已經基本能肯定，他所言不是憑空捏造了。但是，還有他還有一個不明白的地方，需要問問齊丹塵。

“齊兄，你所說的……先不管是真是假。我還有一個疑問，希望你能告訴我。”

見木驚宇沒有完全不相信，齊丹塵心中稍安，微微一想，就知道他要問什麼了，不等木驚宇說話，先說了出來：“你是不是想知道，韓文元是怎麼和師尊、雲景天勾結，編造謊言，將所有過錯推到郭青山的身上。而師尊和雲景天，又為何會配合了？”

“正是。”木驚宇點頭道。

齊丹塵說道：“韓家歸順九黎部族一事，先前沒有多少人知曉，才會中了他們的奸計，讓古里長老帶人圍上九華山。而當時，韓文元並沒有多少把握，能夠除掉正道各派。所以，在剛一到達九華山，就求見了師尊，鼓動他等到大戰開始，帶領四門弟子袖手旁觀，最不濟也要裝裝樣子。承諾事成之後，九黎部族只佔兩州之地，其餘七州盡歸無極虛所有！”

“原來如此！”木驚宇總算想明白，當初在天絕峰頂，無極虛四派為何死傷的人數最少，還能夠全身而退，沒有弟子被九黎部族帶走。原來，韓文元早就和通玄上人勾連在一起了。

“我早該想到，我早該想到才對啊！”木驚宇懊惱地捶打著胸口，從齊丹塵口中，知道了這兩件事，木驚宇已經相信，他沒有惡意了，當下也不隱藏身份。

一把將人皮面具撕下，露出真容的木驚宇，望著齊丹塵欣喜的模樣，正色道：“齊師伯，雖然晚輩以真面目相見，並不代表我完全對你信任了。現在，晚輩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需要您如實相告。”

“你問吧。”齊丹塵同樣神色莊重：“我告訴你這麼多事情，就是想取得你的信任。”

“好。”木驚宇說道：“晚輩相信您剛才所言句句屬實。但是，您身為通玄上人的大弟子，未來無極虛的掌門人，為什麼要出賣師尊，出賣無極虛，將這些事情都告訴我呢？您要知道，一旦我洩露出去的話……那通玄上人可就身敗名裂，連帶著無極虛也會被各派記恨。說不定，還會遭到聯手覆滅！不管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都會成為一場空地。”

“呵呵……呵呵……”齊丹塵一邊聽，一邊不住的搖頭，等木驚宇說完，才大笑出聲道：“木驚宇，你一定是以為，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說出去，然後如你所言，讓師尊身敗名裂。而我身為無極虛大弟子，只要及時站出來，揭露出他的種種惡行，就能順利成為無極虛虛主吧。”

“難道不是嗎？”畢芸反問道。

“錯啦，你們都錯啦。”齊丹塵神情落寞，低著頭說道：“三十多年前，我那時不過十多歲的年紀，自小父母雙亡、孤苦無依。是靈智老祖將我帶到無極虛，並交到師尊的手上，成為他的大弟子。”

“此後的十多年間，靈智老祖對我疼愛有加，可以稱得上是再生父母！所以，在我的心中，靈智老祖的地位要遠勝師尊。”

“想當初，聽聞老祖因為你和畢芸的原因，死在北冥王的手中，著實讓我怨恨你們。所以，對師尊下達的命令事事遵從，還想著親手除掉你們，好為老祖報仇！”

“但是，當你被壓在九華山，正道各派齊聚一堂，準備利用處理你的機會，引出九黎部族和韓家的時候，那韓文元忽然找到師尊，秘密聯手。也正是在那一次，讓我無意間聽到，雲景天和師尊談到了靈智老祖遇害的真相！也正是從那一刻起，我對你們的怨恨，都轉移到了師尊的身上！”

木驚宇三人從齊丹塵的身上，感受到深深的恨意，這毫不掩飾的恨意讓三人相信，齊丹塵沒有說謊，全是發自肺腑之言。

到了現在，木驚宇對齊丹塵再無懷疑之心。想來他身為通玄上人的大弟子，在無極虛中的地位很高。若是有心，肯定能查到不少事情。這也能解釋，他為何會查出兩件事情了。

“大師兄……”雲沫拍了拍齊丹塵的後背。

木驚宇說道：“齊師伯，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把這些事情都告訴我，是想幹什麼呢？難不成，真如我剛才所言，告訴給其餘正道各派，然後聯手殺向無極虛，當面質問通玄上人嗎？”

齊丹塵點點頭道：“木驚宇，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

木驚宇苦笑道：“齊師伯，我現在的情況你都看到了，早就因為牛爺爺和龍長老的原因，和他們鬧翻了，連自身都難保，九耀玄光鏈也被通玄上人搶走，還怎麼幫你？”

“再說了，九州之中已經夠亂了。就算我能將這些事情，告訴正道各派，先不說他們會不會相信，也不可能聯合起來，殺向無極虛啊。別忘了，如今的正道各派中，無極虛四派可以說是受損最輕的。”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齊丹塵說道：“其實，我在決定求助你之前，早就思量過了。認為整個九州，只有你木驚宇能成大器，還因為種種原因，與師尊結下深仇。如今九耀玄光鏈還被他搶走，早晚會有一場惡戰的。”

木驚宇自嘲一笑道：“多謝齊師伯看得起晚輩啊！但是，我剛才說的情況你都知道。無人相助，還沒了九耀玄光鏈，連自身都難保，拿什麼去和通玄上人鬥呢。”

齊丹塵笑道：“如果我告訴你，師尊在得到九耀玄光鏈後，並不能運用自如，還想著借青牛精和龍天苜大開殺戒，逼各派交出你的機會，要將你帶走，助他掌握九耀玄光鏈真正的用法呢？”

“什麼！”木驚宇喜道：“通玄上人他……他用不了九耀玄光鏈？”

“正是。”齊丹塵說道：“師尊再將九耀玄光鏈拿到手後，馬上閉關修煉。但用了足足十天的時間，都一無所獲，還差點因為強行控制，受到反噬。”

“我明白了。”木驚宇忽然想到，當初那墟字靈珠，為何沒對他下殺手，而是企圖佔據靈臺。看來，正是因為九耀玄光鏈已經認他為主，在他未死的情況下，旁人難以成為九耀玄光鏈新的主人。而通玄上人不知底細，想著強行控制九耀玄光鏈，當然會受到反噬了。

“通玄上人，哼哼！你費盡心機得到了九耀玄光鏈，不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想到通玄上人手受傷後，氣急敗壞的樣子，木驚宇忍不住大笑道。

畢芸提醒道：“驚宇，你先別高興得太早。齊師伯不是說了，通玄上人要利用黑衣人屠殺各派的機會，尋找咱們嗎。你還是聽聽，齊師伯是否知道，通玄上人準備怎麼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