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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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宇，你說的沒錯！”畢芸發現，在黑衣人警告雷鳳兒無效後，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正如木驚宇所言，黑衣人的修為，明顯要高於雷鳳兒，而且還有魔道功法傍身。雷鳳兒數次強攻，都被黑衣人輕鬆躲開。不光如此，每當黑衣人反手攻擊時，都會點到為止，根本沒動殺念。

可惜的是，隨著雷鳳兒不依不饒，黑衣人漸漸失去了耐心，特有的黑色氣息從雙掌中形成。

木驚宇三人看了片刻，隨著黑衣人展現出絕對的實力，雷鳳兒早沒了先前的氣勢，開始不斷倒退，連脫身都變得困難。

“雷鳳兒快堅持不住了，咱們要不要去救下她？”雲沫看著短短片刻功夫，就受了不少輕傷的雷鳳兒說道。

“不急。”木驚宇沉著氣說道：“我剛才的判斷沒錯。你們看，黑衣人的掌風，每當靠近雷鳳兒的軀體後，都有意地避開要害，只是讓她受點輕傷，根本沒想要她的命！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木驚宇百思不得其解。依照先前對黑衣人的瞭解，他們四人基本沒說什麼話，不管是對上任何人，全都毫不留情，斬殺殆盡。

但是今天，眼前的黑衣人不光說了很多話，還在遇到雷鳳兒後處處留手。看似正如他所言，不願再開殺戮。但木驚宇一眼就能看出，黑衣人的身體，實則是想殺掉雷鳳兒的。但內心深處，卻有一股信念在阻擋著他。

“難不成……他和雷鳳兒認識？”畢芸不經意的猜測，讓木驚宇心頭一震。

想要仔細打量黑衣人的容貌，但他全身都被衣衫遮擋，根本看不清楚。木驚宇轉而仔細觀察著他的招式，看看能否發現一點端倪。這一下，總算讓木驚宇找到一絲破綻了。

“沫兒妹妹，你是通玄上人的弟子，可看出來，這個黑衣人的一些招式……像不像無極虛的功法？”

“嗯？”雲沫一愣，再看向黑衣人後，發現果然如木驚宇所言。雖說黑衣人不論是出招還是氣息，都是魔道功法。但是一些小細節，卻暴露了他原本的身份。

畢芸見雲沫慢慢驚訝的神情，忍不住問道：“沫兒妹妹，難道驚宇猜對了，他本身的功法，真的是……無極虛所有嗎？”

“很有可能！”雲沫指著黑衣人說道：“畢芸姐姐你看，黑衣人每次用魔道功法擊退雷鳳兒後，都會下意識的迴轉雙手，而這正是無極虛低階功法的落手式！”

畢芸仔細觀察片刻，果然見黑衣人正如雲沫所言，手腕經常回轉。不光如此，一直凝聚在手中的黑色氣息，也會隨著手腕的轉動，畫出半個太極圖案。

“他若是無極虛的話！”木驚宇和畢芸對望一眼，結合在鐘鳴山內看到的情景，以及木驚宇從墟字靈珠處打聽到的情況，懷疑道：“難道說，全真上尊還留有一本秘籍在無極虛中！被通玄上人找到並學會，最終練就了魔道功法？”

木驚宇說完，緊跟著搖搖頭，否認了自己的判斷：“如果是通玄上人的話，他為何非要得到我的九耀玄光鏈？北冥王和了無長老也疑似是黑衣人！到底……誰才是真的呢？”

正當三人開始懷疑通玄上人，才是真正黑衣人的時候，雷鳳兒和黑衣人的戰鬥，也快結束了。

隨著魔道功法漸漸壓制住了黑衣人本身的信念，出手再無顧忌，雷鳳兒自身的修為比他低了不少，勉力支撐了一會，就毫無還手之力了。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黑衣人一掌轟出，黑色氣息盤旋著，形成兩股黑灰色的魔氣，猛然擊向斜躺在地的雷鳳兒。

“準備救人！”木驚宇低喝一聲，剛要動手，利用墟字靈珠將魔氣吸過來，卻發現異變突生。

站在不遠處的黑衣人，左手緊緊握住發出魔氣的右手，努力地將其壓到身旁。然後左手腕倒轉，快要壓在雷鳳兒的兩股魔氣，砰的一聲破碎開來，化為無數的灰色氣息，瀰漫在雷鳳兒的身旁。

“快……走！”這一下，黑衣人的聲音與先前不同。

雷鳳兒身軀一震，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黑衣人：“你……是……”

木驚宇和畢芸似乎也聽出了黑衣人忽然改變的聲音，兩人的手掌同時緊握，互相對望一眼。

“難道……真是無極虛弟子！”畢芸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因為當黑衣人說出這兩個字後，她隱隱覺得曾經聽過，但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看看再說！”木驚宇沉思片刻，將目光轉回場中。

可惜的是，在黑衣人說出快走兩個字後，如曇花一現般的氣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還是原先的語氣：“給了你數次機會都沒把握到。哼哼……雷鳳兒啊雷鳳兒，你可以去死了！”

剛剛的那句話還縈繞耳旁，讓雷鳳兒沒回過神。緊跟著，黑衣人親自殺向雷鳳兒，而且從他周身所散發的氣息來看，非要親手擊斃還愣在原地的雷鳳兒不可！

“動手！”意識到情況不妙，木驚宇剛要從藏身的地方出來，就見一道震雷當頭落下，轟然一聲落在雷鳳兒的身前。

“鳳兒，你快躲到我身後去！”只見雷長卿從半空落下，將黑衣人擋在身前。

“雷長卿？”黑衣人冷笑道：“也好，今天就將你們兩人一同解決了！”

“大言不慚！”雷長卿祭出紫金震天錘，雙手橫立胸前，叮囑雷鳳兒躲到一旁療傷，然後合身撲向黑衣人。

“想不到，雷堡主會在關鍵時刻趕到。”雲沫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畢芸望著和黑衣人鬥在一處，暫時不落下風的雷長卿問道：“驚宇，咱們還出手嗎？”

“不急。”木驚宇說道：“我總覺得，眼前的這個黑衣人，似乎是你我認識的人，但因為修煉了魔道功法，才被矇蔽了原本的意識。正好雷堡主到了，讓他在試試黑衣人的手段，興許可以看出他的本來身份。”

雲沫好奇道：“驚宇，畢芸姐姐，你們覺得他會是誰呢？”

“現在還沒想到。”木驚宇搖搖頭道：“我剛才在腦海裡，將所認識的無極虛弟子過了一遍，並未發現有任何人的聲音，和他的聲音相似。”

雲沫自信回憶著黑衣人剛才所說的兩個字：“是啊，我拜入無極虛，也有十年了。差不多所有弟子都見過面，從未聽過這個聲音。如果你們的判斷沒錯的話，他之可能是在我進入無極虛之前，與你們認識或見過面了。”

雲沫對望提醒，猶如一道驚雷，從木驚宇和畢芸的腦海中劃過，同時身軀一震。

“對啊！”木驚宇叫道：“十年前，我和畢芸跟隨莫大叔、郭大叔到無極虛，確實認識不少門人弟子。如果真是他們，還是有可能的。但他……會是誰呢？”

木驚宇苦思之下，還是沒想起來。畢竟那時他年紀尚小，除了一些大事外，很多事情都只有模糊的記憶。

“不管是誰，說不定都和無極虛有關係！”畢芸說道：“興許正如你所言，黑衣人是通玄上人，或是墟中其他強者所假扮的。然後，通玄上人利用和韓家、古里長老、北冥王等人聯手的機會，故意誤導他們，將黑衣人引向北冥王、了無長老，今天又讓天下人誤以為，牛爺爺和龍長老才是真正的黑衣人。好攪亂局勢，達成自己的目的！”

畢芸的分析，雖說中間還有一些疑點和經不起推敲的地方，但也不能說全無可能。

正當木驚宇認為，應該找機會先到無極虛走一趟的時候，雷鳳兒起身幫助雷長卿，聯手對付黑衣人，並且漸漸壓制住了他。

這讓木驚宇更加確定，三人的推斷了。因為隨著雷鳳兒的加入，黑衣人又數次表現出猶豫不決的神情，尤其是在面對雷鳳兒的時候。

要知道，黑衣人的修為本就是不低，尤其是自身所學的魔道功法，還能吸取對手的靈氣為己用。別看雷長卿的修為在先天境界，黑衣人真要出全力，兩人肯定不是對手的。

眼見黑衣人步步後退的時候，第二個黑衣人忽然從天而降。一把拽住他的衣衫，猛地推向身後，同時低聲喝道：“魔心，你凡心不定，如何應敵！”

隨著兩句話落入耳中，被稱為魔心的黑衣人如遭雷擊，先前所展露出來的一面，徹底消退。

“多謝妖靈提醒！”雖然隔著黑色面罩，還是能讓人感覺到，他體內的殺戮。

“速速解決了雷長卿和雷鳳兒，回去與師尊匯合！”被魔心喚作妖靈的黑衣人，語氣明顯是個女子。說完後，立刻和魔心聯手，全力壓制住了雷長卿和雷鳳兒兩人。

“嘶……”木驚宇聽到妖靈黑衣人的聲音，身形再次一震，雙眼緊盯著妖靈說道：“她……她的聲音，我好像也聽到過！”

畢芸問道：“驚宇，她也是無極虛的人嗎？我有沒有見過？為何記不起來了？”

“她不是無極虛的人。”木驚宇默然地搖搖頭道：“但我只覺得她的聲音似曾相識，可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聽過了。”

忽然出現的變故，讓三個少年同時陷入疑惑中。如果說，魔心是無極虛弟子的話，還能順帶著懷疑通玄上人，乃是真正的黑衣人。

可是，如果木驚宇所言沒錯的話，妖靈並非是無極虛弟子。那剛才的推斷，就全都錯了。

“哎呀，你們先別管他們的身份了！”雲沫因為從沒聽過兩個黑衣人的聲音，自然也不去多想。一直關注著場中四人的戰況。看到隨著魔心的另一面徹底消失，加上妖靈的出手，雷長卿和雷鳳兒，早就岌岌可危了。

“雷堡主和雷鳳兒，快堅持不住了。你再不出手，怕是要命喪在他們的手中了！”

“你們待著別動，我去救下雷堡主！”其實，木驚宇並不想出手。誰讓從鐘鳴山開始，雷長卿就站在上官萈萈一邊，不僅不信任他，還連起手來對付自己呢。

但是，當他在花滿城的幫助下，降伏了墟字靈珠後，在玉坤宮修養的半個月內，三個少年和青蓮掌教等人，分析過此事了。都覺得疑點頗多，興許其中另有隱情。

所以，木驚宇還不能眼見雷長卿遇險而袖手旁觀。萬一，幾人的猜測成真，他眼睜睜看著雷長卿被殺而不救，肯定會心生愧疚的。

“小心！”畢芸和雲沫同時叮囑道。

木驚宇拍拍左手手腕，一道若隱若現的霧氣環繞其中：“魔道功法真正的主人，就在我的手腕上，還能怕了他們嗎？再說了，我還想看看，他們二人到底是誰呢！”

木驚宇心中肯定，只要能搞清楚二人真正的身份，興許就能知道，獸面黑衣老者和鬼面黑衣老者，究竟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