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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其他規避之術,修行辟穀決確實很廢。

哪怕是修煉到完美無缺的狀態,那也只是很能捱餓。

能捱餓並不代表不死,但凡被同階層的大修煉者施術針對,辟穀決再能捱餓也要撲街。

鄭無空等人的選擇沒錯,張學舟推薦容添丁修行也沒錯。

雙方對事情的認知不同,這只是因為張學舟有九種規避之術。

當然,這倒不是張學舟吝嗇。

一來是正常修士想修行這些規避之術極為困難,哪怕是現代化社會擁有了各種便利條件,任安然等人也為了闢毒決而頭大。

二來是讓張學舟講解清楚這些規避術太困難,旁人也難如他承受帝君講法一般記憶。

“我不是修行資質好,我只是記憶力好!”

張學舟想了想自己的資質,最終覺得記憶力好確實不錯,這讓他在修行繁雜之術上優勢多多。

甚至他在欠缺資料的情況下,僅僅依靠做部分筆記,就將醫家和懸壺宗涉及十萬八千竅的基礎內容記憶鞏固牢靠。

別的不說,他反正是很能記了。

張學舟的腦袋也沒法在如此多竅穴中迅速進行整理並形成可行性的修行之法,但他沒法幹這個事情,現實中的計算機程式可以做相應的模擬演算,那必然會節省他太多研究的腦力和時間。

“咱們明天繼續!”

醫家和懸壺宗相關的內容並非一天兩天就能探討完畢,張學舟也沒急著一蹴而就,但他最近的事情重點無疑放在這方面。

或三天、或五天、又或十天、甚至花費一個月,張學舟都會覺得很值。

如果能大致搞清楚十萬八千竅的方位和關聯,他修為突破後修行規避之術時無疑會輕鬆很多。

張學舟和藉助打岔清醒頭腦的鄭無空等人做了約定。

此時眾人探討進入佳境,鄭無空和淳于緹縈雖說頭昏腦漲,但對這份交流亦是興致盎然。

“東方學士,您是不是還有其他厲害的本事?”

等到鄭無空和淳于緹縈拔了容添丁身上的銀針回宅子,義妁依舊逗留不肯離去。

辟穀決修煉到高深境界確實沒用處,但若有其他法決,義妁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心思的。

“怎麼,你有興趣?”張學舟奇道。

“有!”

“那你對十萬八千竅知曉多少?”張學舟頗有興趣道:“這可不是隻要塞進葫蘆的藥,而是需要塞到腦海裡的內容,不僅有極為龐雜的體系,要將這些竅穴連通化成身體力量更是一樁難事!”

“我能吃苦!”

“能吃苦是好品德,不過肯吃苦不夠”張學舟道。

“我已經將老師的醫術都背誦完,知曉脈經的相關竅,我還有針刺定位的信念!”

“你……等等,信念?”

張學舟剛想心生感慨,畢竟除了他自身,張學舟少有見能背誦十萬八千竅的人,哪怕現實中的眾人也是在依靠數字闢毒決進行化繁為簡的修行。

但哪怕是如此,眾人也被數字闢毒決中密密麻麻的位置弄得頭昏腦漲。

義妁能背誦鄭無空的醫書確實是大本事,哪怕張學舟也不得不稱讚。

他剛以為義妁還擁有更多的本事,沒想到對方提及的是信念。

“但凡您肯讓我拿銀針刺一刺他,讓我驗證幾次,我肯定能明白下來!”

義妁指了指一旁穿衣的容添丁,這讓容添丁極為惱火,差點又和義妁掐架。

“你老師有尊刺穴的木人,那個用來刺竅穴印證自身也不錯”張學舟建議道。

“那個木人被我刺過三遍,已經對我沒有任何用處了”義妁道。

“三次……你的意思是說練手三次過後,你覺得就沒必要再練了嗎?”張學舟問道。

“練三次就熟悉了是次數太多了嗎?”義妁小聲問道。

“不算多,但也不算少,算是中規中矩吧!”

張學舟隨口回了一句。

但他心中不免也有波濤盪漾。

他窺探過義妁的記憶,知曉對方是這數年才投奔的鄭無空。

但在短短數年中,義妁很可能將鄭無空的本事學了個七七八八,除了修為沒跟上幾乎全盤照搬鄭無空,甚至只能去太醫館尋求更多可學習的地方。

各大學派的術難於通暢學習,眼下的義妁顯然是看到了學習的機會。

哪怕是被鄭無空勸說了不需要練辟穀決,義妁也沒按捺住,想著向張學舟尋求其他可學的術。

“老師說我不是頂尖的聰慧,比起淳于姐姐的父親依舊有不小的距離”義妁低聲道:“可我還是很想試一試。”

“我有一個好朋友說過,有聰慧者首次學習辟穀決一次就開闢了兩萬餘竅”張學舟道:“如果你想跟我學術,我與你講解一遍,你試試能貫連多少,能不能達到聰慧者的行列,有這個聰慧就能跟隨我學一些術。”

“那……那我盡力試一試噢!”

義妁遲疑了兩秒,而後迅速點頭。

她的臉上有興奮,也有忐忑。

廂房中的人入座,只是這一次已經換成了張學舟講法,義妁聽道,又有容添丁在旁聽。

張學舟講述的內容遵循帝君,講解時簡單而又直接。

帝君講法的風格就是能懂就懂,不懂也不會做解釋。

這類似數學,會就是會,不會的怎麼學也跟不上。

張學舟前段內容是屬於重複講解,只是相較於他此前對眾人詳細講解的辟穀決,此時的辟穀決已經簡化,完全形成了另外一種風格。

容添丁初期尚能跟上,等到張學舟講解到半夜進入五千竅,哪怕是熟悉部分內容的容添丁也已經頭腦昏昏難於跟上節奏,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

“你倒是挺精神!”

除了自身,張學舟就沒見過幾個年輕人能像他這般熬夜。

義妁昨夜熬一夜驗證紫金葫蘆,白天去太醫館,今晚則是聽張學舟講解辟穀決。

看著對方精神奕奕的面孔,張學舟不免也有幾分驚歎,只覺義妁相當能熬夜。

“還能跟上嗎?”張學舟問道。

“我背過十萬八千竅的脈經,當下記得住的”義妁點頭道。

“那我就再講五千竅的循序相連!”

張學舟點點頭,又看了看窗外的夜空。

看似他在講法,張學舟也不乏翻盤驗證,不斷強化自己從《脈經》《脈法》而來的知識記憶。

他並不算虧。

如果義妁真屬於極具天資的修行者,那張學舟會很高興看到這樣的人才。

從惶惶不已到追趕同齡修士,再到走在前方,甚至藉助尊上給予的陽魄法身一躍而上擁有主流大修士的資格,張學舟並不自傲,但確實少有人可以跟上他的步伐。

如今看到一位可能追趕的修士,他還是非常開心,並不會吝嗇講法之事。

這不僅僅是義妁在修行,作為懸壺宗的傳人,若義妁天資足夠強,對方必然能幫上容添丁修行規避之術,甚至將來有可能推動張學舟在十萬八千竅上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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