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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誰都不見,甭管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是如此!”
“好!”
“如果衛少兒找過來了,那就讓他去東司馬門找我!”
“去東司馬門?行!”
容添丁沒弄明白為什麼讓衛少兒去東司馬門,但應下得很快。
張學舟最近十二天想躺得隱秘一些,爭取不被人發現壞事。
陽陵不是什麼蘿蔔坑,而是一個淤泥坑。
別說張學舟在那種地方難於討好,張學舟估算著晉昌也沒法討好。
他進入帝陵看了看,但其中是什麼情況一句都沒和晉昌提。
張學舟也不怕晉昌搞什麼事情,以陽陵的佈置攔住晉昌是較大機率的事情,張學舟只怕這貨頂著他身份被抓。
這讓張學舟覺得自己不能在正常的地方躺著,最好看上去像是遭遇了捆綁等情況的對待。
萬一被查證出來,他好歹也算是因公事被大修煉者所禁錮,甚至被打出了一個需要長時間休息十二天的毛病。
作為因公受傷的人員,朝廷向來是厚待的,哪怕許五多等人都安排了養老職位。
張學舟心中念念,只覺諸多事情再沒什麼疏漏。
人性向來難於擔保,大夥兒各有算計,他也不怕協商好的晉昌反悔搞事。
“說來最近有個怪事!”
叮囑完容添丁,張學舟也看了看宅子裡不穩定的炸彈鹿白白。
鹿白白此時依舊躺在水桶中,但顯得極為不安分,腦袋四處探來探去,偶又嚼上一顆葵菜。
見到張學舟頭疼的模樣,鹿白白不免寬慰了數聲,還提及了自己的感知發現。
“安樂宮那個老婆子最近天天都會在長安城依託陽魄巡遊,但她這兩天沒巡遊了”鹿白白道。
“您是說?”張學舟疑道。
“事不過三”鹿白白肯定道:“如果老婆子到今天晚上依舊沒有巡遊,她肯定是做什麼事去了,導致沒法來搜尋!”
“也就是說?”
“我快要自由了”鹿白白喜道:“只要沒有那個老婆子拿照妖鏡盯著,我肯定能悄無聲息出城,不會引發任何麻煩!”
“您是要走了嗎?”張學舟道。
“飛羽如此長久沒有來長安城,我覺得應該回聖地看看情況!”
十二天又十二天,飛羽妖王已經有近一個月沒來長安城找鹿白白,鹿白白覺得自己沒法再等下去。
知曉了長安城有可能存在妖,太皇太后巡遊長安城的頻率增加了起來,不僅是晚上巡遊,白天也讓擅長獵妖的高手搜尋。
動用九鼎術就會遭遇術法針對,不動用九鼎術又會被查到。
將自己埋在水中雖是安穩,但鹿白白也不能動彈。
鹿白白這些天都沒什麼出長安城的機會。
但眼下的機會來了。
除了太皇太后,很少有人可以三更半夜來抓妖。
這是鹿白白在夜間離開的好機會。
他不用動用九鼎術進行規避,也不會惹得幕後針對者透過九鼎術施法剋制。
總之,只要鹿白白髮現太皇太后三天沒幹正事,鹿白白就敢直接跑路。
“原來如此,那恭喜您了!”
聽到鹿白白的解釋,張學舟只覺後院失火的麻煩也沒了。
張學舟最近有一些事情難於理解,但他在東司馬門有晉昌伴隨,又離長安城皇宮處較遠,難於動用陽魄手段。
而回到宅子裡則是有鹿白白。
這導致張學舟想用合作的關係問一問竇嬰一些相關的事情一拖再拖。
眼下鹿白白要走簡直太好了。
聽著鹿白白的怨念,張學舟很清楚九鼎術存在一些問題。
他也慶幸自己謹慎沒有去冒然修行,而是洩露給了飛羽妖王。
鹿白白顯然是給他排了雷。
他拱手恭喜了鹿白白。
“只要老婆子今晚不發瘋,我三更就走!”
鹿白白仰頭看著屋頂,又不斷估算著剩餘的時間。
如果太皇太后三天沒巡查他都不敢跑,那鹿白白也就不用跑了。
他不信太皇太后三天不查人,偏偏在他走的時候就正好查上了。
當然,就算遭遇查詢也沒問題,反正鹿白白還有九鼎術,只是不免會狼狽一些,又會遭遇追查者術法可能的襲擊,只能借用古樹替災躲難。
他心思已經定下。
等到拉扯著張學舟叨叨唸了很久,他只覺時間已經將近。
“你晚上的精神是真的好!”
看著陪著自己到三更的張學舟,鹿白白唸叨叨了一聲。
等到更夫敲響梆子,鹿白白一激靈,身體從水桶中完全站了起來。
妖氣迅速瀰漫過他身軀。
鹿白白已經極為輕靈從水桶中躍出。
“再會了,朋友!”
鹿白白走出房門,回首看了張學舟一眼,又注目著宅子外少有光亮的街道。
他身體一展,妖體在短短數秒呈現而出。
丈高的巨大妖軀站在庭院之中,修長的腿只是輕輕一蹬,還不曾發出什麼聲響,鹿白白的巨大身軀已經從庭院躍到老樹衚衕的街道上。
他的頭顱在巷子中閃了閃,隨後已經快速消失不見。
“鹿右使身體是真的白!”
看著消失的白鹿,張學舟只覺妖族取名太隨意了。
但他很快就將雜念拋到腦後。
夜晚靜悄悄,就算張學舟很清醒不需要休息,他也只能找個地方躺著等待打發時間。
“也不知道我們挖到了幾顆靈石,又有沒有遭遇獸群!”
張學舟諸多事情已經安排穩妥,他此時也只是不斷回憶現實中的種種,爭取返回現實中的一瞬間迅速融入反應過來。
他躺在床上,又取了屏風遮擋,最終閉目凝神打發時間。
“對,公車司馬令東方朔是住這兒,但他很早就去履職了,現在沒有在家!”
“這麼早就去行公職了?”
“對,早就出去了,我也正是要去列肆做生意呢!”
“哦,那……”
張學舟的聽覺很敏銳,宅子外較為熟悉的聲音傳來,這讓張學舟就有掙脫自己捆綁在身上的繩子有了起身的念頭。
他一直尋求和新帝碰面,看看對方能不能給他另外安排一個官職,哪曾知曉對方會找上門來。
他就沒見過這麼當君王的人,居然天剛亮就跑到了一個小臣的門口。
這有點類似於曾經擔任輪值委員長的長空落忽然拜訪西京城某處公墓的管理員。
對比就是這麼一個對比,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又偏偏出現了。
張學舟有點想起身求換個職位的念頭,但只要想到晉昌應該已經代替自己身份上任,他一時也沒敢瞎起身。
而且他在這方世界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陛下上門找我做什麼?”
“他是怎麼知道我搬到這兒來的?”
“難道是去京兆伊府查了買賣的公文?”
“這麼專程來找我,只怕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當下已經夠麻煩了,算了,不見!”
張學舟想來想去。
他想不出新帝上門的原因。
大漢朝廷能取代他的人非常多,新帝就算有事情也沒可能繼續拖延下去,找不到他就會派別人做。
但這也輪不到新帝親自上門的地步,隨便派個宦官前來又或下發旨意就可以。
而且容添丁沒認出新帝,只怕對方是便服穿戴,又稍做了遮掩。
這或許不是公事,而是一場私事。
但張學舟一時沒覺察出新帝找自己能有什麼私事,畢竟他們的交情極為有限,而且他當下也沒有多少解決事情的時間。
他沒尋思明白,也不準備出門見新帝。
時間的拖沓中,他最終兩眼一閉,再不復偷聽容添丁和新帝的交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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