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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確實發生了一樁大事情。
向來身體健康的太皇太后生病了。
如果沒有特殊機緣,人類並不長壽。
但境界術帶來了壽命的延伸,在沒有爭鬥負傷的情況下,真我境修士活到一百二十歲甚至一百五十歲都有可能。
太皇太后歷經三朝,年歲已經極高,但太皇太后是真我境修士,又修行了極為擅長養生的黃老之術。
若新帝陽壽一般,說不定新帝駕崩了,太皇太后還活著。
但太皇太后只是短短一夜間就生了病,甚至有宮娥提及聞到了屍臭的味道。
嚼舌根子的宮娥被處理得很快,但訊息依舊傳到了新帝的耳朵中。
未央宮中,新帝的臉色變化難言。
太皇太后是壓在新帝頭上的一座大山,甚至有變更帝位的能耐,但太皇太后也是守護大漢王朝的定海神針。
當景帝過世,一些學派之主敢衝入長安城皇宮中鬧事。
而對一些知曉漢王朝真正底蘊的人而言,景帝的過世並沒有引得這些存在的蠢蠢欲動,但太皇太后過世則很可能誘發這些存在的注目。
新帝一時有如釋重負感,一時也有風雨欲來感。
他內心極為矛盾。
一方面他希望太皇太后可以支撐大漢江山,一方面他又希望自己地位穩固,不需要仰人鼻息。
“說到底還是我實力不行!”
他拔出擺放在案桌上的那柄劍。
這柄劍的尺寸規格與常規的長劍並無區別,但這柄劍較之正常劍要重六斤八兩,近乎一些擅劍者長劍重量的兩倍。
劍並非越重越好,越重的劍意味著對速度有較強的影響,而持劍的槓桿力量會帶來巨大的阻礙作用。
重劍在出擊方面存在著嚴重的不足,但在防守方面則是獨具優勢。
新帝當下練的就是守劍,而是劍術中最頂級的守劍。
“難道如衛青所說,朕真練不好這個橫劍!”
新帝的修行偏向保守,也傾向於保命。
這是與景帝完全相反的選擇。
景帝重在刺,輕快、靈動、一擊必殺,出手不留情。
景帝成在刺殺之術上,但敗也敗在這種有進無退的修行中。
而新帝的則重在保命。
這是景帝臨終時的深刻教訓,只有守得住才有出擊的資格,也只有守得住自己的性命才有未來。
新帝當下無疑是按著景帝的指導前行。
對於十八歲的他而言,新帝有自己的想法,但他更願意聽自己父親拿命換來的忠告。
但他修行不好橫劍術。
“只要腦海有劍術的影子,就不可能練成橫劍術!”
衛青的猜測讓新帝心中沉甸甸。
他相信景帝的話,也相信衛青的話。
“朕必須找一條出路!”
如果太皇太后生病,留給新帝的時間不會很多。
這不僅僅會喪失太皇太后的守護,而且太皇太后也沒那麼多時間等待他成長,或許存在讓其他皇叔宗親取代他帝王位的可能。
這讓新帝不免憂心忡忡。
“若朕有……朕身邊終究是沒有子虛的!”
子虛侍奉的帝王叫烏有,烏有帝缺乏大將時候是子虛披甲上陣,烏有帝缺乏文官智囊團時是子虛出謀劃策。
但新帝的身邊沒有這樣的人。
在新帝的周圍,他覺得沒有一個大臣讓他放心又省心。
或認為他年少可欺易騙,或認為他執政不夠成熟,又或另懷心思圖謀不軌。
眾多形形色色的大臣在他身邊,也讓新帝難於交託,更是不敢讓這些人幫他做人生的建議。
新帝確實想不出辦法,但他必須過掉太皇太后那一關。
“去把衛青叫過來!”
良久,新帝揮了揮手示意小宦官。
這是新帝最早培養的人才,也在眾多人才中最為出色者。
衛青的忠誠難於挑剔,對方的修行也是刻苦到新帝自慚形穢。
他還要靠著丹藥笙歌,衛青則是夜夜苦練,哪怕是陌生女子的手都沒碰過。
衛青忠誠可靠,但衛青連自己的後代都沒考慮,更沒可能去替新帝決定未來。
“他就不是智慧超群的那種人,也只談當下,不談未來,但朕這一次偏偏要的就是一份未來!”
新帝心中焦灼。
他持著長劍來回走了一千三百五十步,而後才聽到未央宮大殿遠處迅速奔跑的聲音。
“臣衛青叩見陛下!”
奔跑的聲音在大殿門門口處迅速止下,又傳來衛青沉穩的求見聲。
“進來進來,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搞這些規矩,朕也不喜歡這些禮儀規矩”新帝吐槽道。
“是,陛下!”
衛青點頭,而後躬身行禮。
等到禮畢,衛青才踏步入殿。
說歸說,做歸做,新帝覺得自己提醒沒十次也有八次,但衛青這個毛病就是改不過來,衛青每次都應得好,新帝沒看到對方改變過。
“衛青,朕找你來是……”
太皇太后的事情比較隱秘,當下只限於少數人得知。
新帝也不去害衛青,而是低聲尋求人生指導。
“陛下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人刮目相看,但陛下學習的事情只能一步步來,沒有任何捷徑可言,任何走捷徑者都會在後面將苦頭吃回去”衛青認真道。
“朕現在就想走個捷徑”新帝咬牙道。
“那臣沒有”衛青回道。
“你給我想!”新帝道。
“臣想不出!”
衛青連連晃頭。
別說他沒有捷徑,就算衛青有捷徑,他哪裡敢給一個帝王去試。
“伱想不出你就跪在這兒!”
噗通!
新帝的聲音剛落,衛青已經老老實實跪了下去。
“衛青啊衛青,你……”
新帝伸手指了指衛青,一時不知該如何責斥。
“陛下,皇后娘娘說您服了藥,是時候回殿休息了!”
大殿氣息陷入尷尬時,小宦官也有跑腿的彙報。
“休息休息,就知道向朕索要皮肉之歡,朕……朕心情不好,今天不去了!”
得知太皇太后身體抱恙,新帝今天患得患失的心情很重,他的脾氣有點不好。
將小宦官訓斥了一頓,又將對方趕了出去。
“衛青,你真想不出嗎?”新帝問道。
“臣愚昧,不知道捷徑”衛青跪著連連搖頭道。
“那你陪朕喝酒”新帝道。
“可您在宮中是不允許喝酒的!”
“去你家喝!”
“臣買不起,家裡沒有酒!”
“你沒有酒,曹壽那兒總歸是有的,咱們去侯府喝酒,喝酒的時候再好好想一想這個事兒,想不出就喝一杯,喝到想出來為止!”
曹壽是平陽侯,也是新帝姐姐平陽公主的夫君,衛青等人以往就在平陽侯府當差。
曹壽深居淺出,新帝出行時常常冒充對方的身份。
他甚至有曹壽的馬車,身份令牌等物,也熟悉平陽侯府的每一處。
若要去侯府喝喝酒,這對新帝並不是問題,甚至他什麼時候去都行。
衛青不怕跪,新帝也只得想想其他辦法,看看這個忠心的馬伕多喝幾杯後能不能給他一點點觸動人生的靈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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