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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舟沒有進入過長安城的皇宮,但壽春城的淮南王府中,他依舊感受到了漢國頂層的奢華。
淮南王府的建築沒有現實世界中那般高科技,但其精妙的手工雕刻等讓張學舟歎為觀止,感慨習慣了水泥磚塊的現實中難於進行這種精雕細琢。
這種截然不同的差異性極大,也呈現出了兩方世界的迥然不同。
張學舟並非沒有想過利用世界的差異性謀取一些利益。
但張學舟經歷諸多,他很清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社會是極為全方位的發展,想要打破任何一環都極為艱難。
譬如張學舟曾經求助董仲舒打造了法器‘衡’,看似只有簡單量取重量的作用,屬於現實中極為不起眼的事,但這就是他正常情況下難於構造出來的用具。
這不僅僅涉及墨家對‘衡器’的構造,涉及相關法寶材料,又涉及近乎壟斷的鑄造行業,也涉及關聯人脈。
若要張學舟一個人製造法器‘衡’,他需要弄到精金,需要在竹片和木片上用簡陋的圖形向匠人解釋現代構造重量工具的原理,他要買通匠人主管進行定製,他更需要手藝高超的匠人。
任何一個環節都需要耗費張學舟不菲的時間,又包括錢財等諸多方面的要求。
看似文翁和董仲舒打造陷阱工具隨手幫忙的打造,那跨越了太多的障礙。
包括頂級的匠人,包括更改匠人打造用具,包括打造的錢財,又有免費提供的材料。
即便張學舟製作一個簡單非法寶的衡具,他也需要極為漫長的時間。
歲月的蹉跎中會讓時間飛速流逝,但凡他這輩子呈現數種較為先進的用具,這足以耗費他一生。
而要將這些內容轉化成收益,那更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張學舟覺得這可能就像大部分的畫家,生前畫一輩子都沒富,死後才有畫作的高昂價格。
見到淮南王宮中建築的精妙,張學舟腦海中諸多念頭浮過。
他目不斜視,掃過部分入眼的建築相關後更多是將注意力集中在高座上的王者身上。
對方身形氣質與景帝極為相似,但又多帶著幾分儒雅之色,整個人面色顯得淡然。
“呈上來!”
見到張學舟雙手捧著獸皮,淮南王頷首示意身旁的官員。
“東方不敗敬獻記載術的獸皮一張!”
官員伸手取過張學舟捧著的獸皮,等到觀看測驗過數次,確定獸皮上沒有法力蹤跡,又沒有夾藏毒等惡意之物,他才吆喝了一聲將獸皮送到了淮南王手中。
“東方不敗,雷被提及你敬獻的是甲等術,你是如何知曉這獸皮上記載的是甲等術”淮南王溫和開口詢問道。
“稟大王,因為雷被就是學的這獸皮上的術”張學舟回道:“我聽青靈子追殺雷被時提及這道術是橫劍術,這應該是屬於縱橫學派的甲等術!”
王府大殿中眾人的聲音因為張學舟的話瞬間引爆,窸窸窣窣各種小聲音交談不斷。
“青靈子呢?”淮南王問道。
“死了!”
“可惜!”
淮南王嘆了一聲氣。
“橫劍術擁有者在劍術上幾乎立於先天不敗”淮南王惋惜道:“青靈子被甲等術所克,死得不算冤。”
戰鬥類術的作用就是廝殺,在廝殺中殞命是極為正常的事。
看似青靈子死了,但淮南王府收穫了一個更具實力的雷被,這種買賣並不虧。
淮南王目光掃過獸皮上密密麻麻的古楚字,又低頭看向站立在下方的張學舟。
“你已經有一道甲等術,為何不學一學?”淮南王道。
“稟大王,我學不會啊”張學舟道:“相較於劍術,我更喜歡煉丹!”
“哦?你擅長煉丹?”
“我擅長煉製三日辟穀散!”
張學舟得意洋洋提及了自己所擅,這引得兩排的官員和客卿一片低笑聲不斷。
“三日辟穀散也很好!”
淮南王微微點頭。
他還以為張學舟深藏不露,沒想到對方的水準只有這麼高。
煉製三日辟穀散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能耐,這只是初級煉丹師的水準,淮南王府這種水準的煉丹師有數百人。
對方當門客的水準差了點,但看在獻寶的份上,淮南王府也能養一養這種閒散人。
淮南王心中若有所思,只聽張學舟在堂下大聲回應。
“我聽說甲等丹術中有長命丹和不死藥丹方,就尋思著交了這份甲等術,換取前往甲字房觀看丹方的許可權”張學舟大聲道:“但凡我以後能煉製出長命丹和不死藥,我以後就是人人尊敬的煉丹師了。”
“很偉大的指向”淮南王點頭又遲疑數秒才道:“但本王的文英閣中並無長命丹和不死藥丹方。”
“那總歸是有接近一點點的丹方”張學舟喜道:“只要您點個頭,我就去甲字房找一找。”
“去吧!”
淮南王沒想到張學舟敬獻術卷不是為了混口飯吃,而是想入甲字房。
這讓他微微詫異,又點了點頭。
“大王,這卷甲等術還不曾驗證”一個紅袍官員站出道:“而且此人手持雷被的劍術,若要上繳敬獻,也應該是雷被獲得前往文英閣的獎賞!”
“大王,此術是東方不敗的,我只是一個過客,曾經拿了獸皮學了兩手!”
低低探討的聲音響起,雷被不得不站了出來。
“哦,你這兩手就將青靈子擊殺了嗎?”淮南王笑道。
“青靈子運氣不好,被我僥倖獲勝”雷被謙虛道。
“運氣……”
淮南王低吟。
他抬起右手,看著掌心中血色紋絡,眉頭緊了又松,一時有著沉默下的思考。
“大王,天九求見!”
淮南王不曾再次表態,而眾人中各有異色,又有竊竊私語的探討,等到戴著大冠的紅甲守衛再次進入稟報,眾人的聲音才壓低了下去。
“快請!”淮南王笑道。
他目光掃過張學舟,又掃過雷被,等過了數秒才放向了快步而來的一個紅衣老者。
“拜見大王!”
紅衣老者俯身行禮,等到淮南王開口,他才將目光放向了數步外的雷被。
目光掃過雷被持著的兩枚客卿令時,他的眼皮不由眨了眨。
不得不說,他今天確實走眼了。
本以為躺下的是雷被,天九沒想到死掉的是青靈子。
“雷被此人仗著甲等術肆意妄為,他前腳在擂臺上打死了斷舍離,後腳又擊殺了青靈子,此人兇性十足……”
天九慷慨陳述,不斷數落著雷被的種種不是。
站在大殿中,張學舟總算清楚了雷被覲見時為何落到會被青靈子追殺的場面。
淮南王的性子太寡淡了,幾乎是由著麾下的眾人眾說紛紜不管,表態並不明顯,也任由麾下眾人的爭執到水落石出為止。
至於這種爭執導致死了什麼人,又或有什麼人吃虧了,淮南王並不會過於關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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