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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等術的威能真能強到這種程度嗎?”
越境界挑戰很難,即便是董仲舒也只是在伯仲間搏殺,又或對一些高境界對手進行選擇性剋制,而面對越兩個大境界的對手則超出了董仲舒應對的範疇。
面對水猿大聖時,董仲舒不得不破了一次境界才具備了一定的信心。
不僅僅是張學舟一臉羨慕,董仲舒也別無不同,而晉昌則是眼中神色難言。
而在此時的擂臺上,雷被持著斷劍,他的神情還有幾分怔。
“死人了!”
淮南王府排名第三的劍客在擂臺上不過激斗數十招,就被一把打斷的劍刃飛射刺死了。
除了極少數看出端倪的人,大部分看眾只覺斷舍離流年不利。
“這得是做了多大的孽,才能被斷掉的劍飛出打死!”
“那個叫雷被的門客真是好運氣!”
“他似乎只受了點輕傷!”
……
擂臺上,雷被撿起了斷舍離的劍,又對比了手中的鈍劍一番,最終將鈍劍丟在了斷舍離的屍體旁。
數個小廝從擂臺的一側鑽出,有人將斷舍離屍體上的令牌摘下,也有人恭恭敬敬將一套預備的紫衣和那面令牌奉送到雷被手中,又有人將斷舍離的屍體抬了下去。
“三日後的午時,大王將在宮殿召見你”小廝傳達資訊道。
“那我現在能去文英閣甲字房嗎?”雷被回神過後道。
“您可以持令去文英閣找巡守,正常來說,您是每隔三年就擁有一次進入文英閣甲字房的待遇,現在應該是能進去的”小廝回道。
“那就好!”
雷被點點頭。
他抓著托盤中的紫衣,又將令牌插在了腰間。
“大夥兒麻煩讓個道,我想去文英閣!”
從擂臺上跳下,雷被又在那兒請人讓道了。
但相較於此前被人擠來擠去,這一次的人群自動分開了一條小道,哪怕身後人群擁擠,一些人還是極為主動靠後退縮。
這是打出來的名,也是殺出來的威。
甭管斷舍離是怎麼流年不利,斷舍離已經在擂臺上死掉了。
成為淮南王府的普通門客並不需要過關斬將,只需要驗證有實力便能成為附庸享受好處。
而只有想獲得更高待遇者才需要像雷被這樣進行挑戰。
擂臺上刀劍無眼,也只有亡命徒涉入這種兇險。
對眾人而言,雷被臉上的憨厚更像是一種偽裝,一旦交鋒就會化成最鋒銳的劍。
數百米的的距離並不算長,但要從千餘人的圍觀者中擠出一條通道來無疑夾帶了擁擠和踩踏。
“長沒長眼睛?”晉昌叫罵道:“你還敢撞我?信不信我打你?”
“唉!”
董仲舒也嘆了一口氣。
對雷被而言的通道,對他們而言就是擁擠帶來的頂撞,董仲舒儘量提氣收腹,又跟著人群不斷向外移。
相較於給予雷被的通道,他們的行動無疑緩慢。
“雷客卿,受傷了嗎?療傷嗎?我有止血的療傷術!”
雷被每行進到一處區域,哪個區域就呈現人擠人的後退現象,張學舟被擠得受不了也忍不住呼喊。
“收錢嗎?”
雷被張了張嘴,而後問了一句。
“不收錢,你把我們帶出去就行,這地方太擠了”張學舟叫道。
“過來過來!”
雷被大喜。
他伸手連抓,等到丟了三個人去後方,而後將張學舟抓了出來。
“還有誰?”雷被問道。
“那個,那個!”
張學舟指了指董仲舒,又猶豫了一秒才指了指被擠得有些氣喘的晉昌。
張學舟對晉昌的身體狀況並不完全瞭解,但看晉昌現在的模樣,對方的狀態是真的很差勁了。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晉昌在這種修士的擁擠中完全不佔上風。
若要晉昌拼著誘發金蟾毒的毒傷發作,又或出手後導致境界可能的下落,為了擠過別人付出這種代價的難度又高了一些。
他悶悶夾雜在人群中,直到張學舟叫上雷被將他拔出來,晉昌的臉色才好了幾分。
“算你小子還會做人!”
晉昌嘀咕了一句,麻溜跟在了雷被身後。
有了這個開路的新晉甲等客卿,他們出行方便不少。
“你在這邊混了這麼久,也沒當個甲等客卿?”張學舟低聲吐槽道。
“誰說我沒混甲等客卿,我只是排名比較靠後罷了!”
若沒有特殊的需求,晉昌並不想力爭前列,畢竟他打打殺殺的代價不低,他更是無法承受時不時有人的挑戰。
刀劍類器械的挑戰較為簡單,而術法類的術各家各派均有不同,想踏入淮南王府前三的難度極高。
“除非師兄……咳,這個老晦氣!”
晉昌只是想想謅不歸的保守,隨後就覺得這個師兄晦氣,不提反而能讓他舒心一點。
若非謅不歸死掐著九天教的傳承,他早修煉早登高,能打得淮南王府術法第一客卿的凌虛子跪在地上叫他爺爺。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但是來來回回折騰,晉昌把自己身體折騰壞了。
他悶悶跟隨在後,等到張學舟在那兒和雷被扒拉,他的耳朵才豎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在甲字房的時間確實越長越好,我進去後最少會堅持兩天,就算餓到貼肚皮也要堅持學完!”
“三年進去一趟的時間太長了,我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像我們這種人替王府做事肯定就是殺人了,但我不想殺人!”
“這一趟學不好,我就只能再等三年!”
“能抗餓三天的辟穀散?”
“收錢嗎?”
雷被摸了摸空空的口袋。
如果說被斷舍離劍氣切出的傷口還能慢慢癒合,可以拿身體熬,他的身體對飢餓這種事情是真的沒法熬。
而涉及文英閣甲字房的進入,這無疑是雷被當前的大事。
他希望自己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境界術。
他要靠著並不算強悍的記憶力記住那些無法辨識的陌生字,等到出來後找先生認讀。
這無疑需要他花費大量的時間,甚至於他需要有一個極好的狀態。
只有狀態夠好,他才能記憶相關。
若餓到頭昏眼花,他將此前記住的內容忘卻也不足為奇。
“你要什麼?”雷被低聲道:“只要不是拿錢和殺人,我都能幫忙!”
“你真的沒錢?”張學舟再三確認道。
“真沒錢,我射覆時屢屢不中,還欠了人家不少錢!”
“看不出你還挺喜歡賭!”
射覆是較為流行的一種小遊戲,在甌、盂等器具下覆蓋某一物件,讓人猜測裡面是什麼東西。
這些東西涉及手巾、扇子、筆墨、盒罐等。
猜測性的娛樂自然難於普及大眾,但帶上錢財的賭博娛樂,這種小遊戲流傳得就很快了。
即便普通人家也有相應的用具,雷被也在這種賭博中輸了個乾淨。
“其實我最初只是想搞點錢打造一把好劍”雷被信誓旦旦解釋道。
張學舟對雷被的解釋沒啥興趣,得知了雷被身無分文又想要辟穀散,這讓他低聲問了問董仲舒和晉昌。
“我覺得他應該能為了一份辟穀散折腰,你們覺得是請雷被護送我們一程好,還是請他查證甲字房是否有咱們需求的黃老之術更好?”
張學舟覺得自己也很慘,如果黃老之術能讓人運氣變好,他當然希望跟隨學習一番。
在這樁事的需求上,他和董仲舒、晉昌並無區別。
但前往北境的路途坎坷了數次,張學舟不免也想拉上一個真正的高手護航。
這讓他將選擇的難題拋給了董仲舒和晉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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