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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京城這個圈子中,但凡有足夠價值的訊息都會傳遞得特別快。
如果說王江濤的死難有對證,只剩下張學舟、任安然、任無恙三人瞎扒拉,又有左騰和左不同湊了個熱鬧。
在宋顯忠的禍亂事件中,穿插的見證者有數位。
排除張家人不亂說,又有王礫這個大嘴,也涉及宋思佳,這其中更是有周信的見證。
親自逮過宋顯忠,清楚宋顯忠手腳帶來的不便問題,又親眼見證了宋步爾和張學舟齊齊射擊奠定塵埃。
在宋家事件的彙報流程中,周信的不乏對張學舟的筆墨描述。
儘管有數段內容是推斷和推測,但沒人對此表示懷疑。
小輩們是在圈子裡交流,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則是親自看過相關內容。
能打斷宋顯忠的手指和腳趾,長空英豪並不想賭張學舟的槍能不能射中他。
看著電弧藍光被點亮的電擊槍,又看著面無表情的張學舟,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此前咄咄逼人二選一的氣勢不免一滯。
“什麼打斷宋委員的手腳,哪個在瞎傳這些壞我名聲的話”張學舟不爽道:“你們不要相信這些風言風語!”
“對,這些都是瞎傳瞎說”任安然應聲道:“就跟那些沒見過我父親症狀的人非要致他於死地的一樣,滿嘴的胡說八道!”
相較於自家哥哥這個憨憨,張學舟搭配起來十分省心。
作為調查過相關內容的一員,任安然很清楚張學舟此時持槍可能具備的威懾性質。
甭管事情真不真,沒人拿性命去做測試。
就與長空家那些小輩臉帶的土色沒區別,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在沒有真正確定張學舟實力之前,這兩人顯然會保持謹慎的態度對待。
這也會讓兩人收斂氣焰,難有此前的咄咄逼人。
“胡說八道就想弄死人了?”張學舟奇道:“你們這是代表序列委員會在公審嗎?手續齊全嗎?許可權足夠嗎?是接手了部分權利又想被收回去嗎?”
張學舟連連發問,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的面色已經有了微微的難看。
兩人確實從長空落手中接手了部分權利,有資格代表序列委員會做部分事情。
但兩人也僅限做部分事情而已。
若有真正的權利做決定,他們哪裡還需要前來與任家子女辯駁。
而張學舟此時也在開始反壓。
定人生死權利的序列委員會自然沒那麼好進入,若他們在試用期做錯了事,被收回權利是必然,甚至會被打上標籤,非特殊時期基本難於再入序列委員會。
“任一生在實驗室毆打我父親……”
“你說毆打就毆打了”張學舟面色不悅道:“我還從未見過實力次一籌的序列者毆打實力高一籌的序列者。”
“我父親承受爆炸重傷……”
“輸的是誰?贏的又是誰?”
只要陷入解釋,問題顯然會越來越多。
“或許是長空委員長陷入暮年,狀態被我老師任一生教授所發現,老師為了不禍患濟世醫療中心諸多人有了奮不顧身”張學舟眼睛微眯道:“真正踏入暮年的人不是我的老師,而是長空委員長!”
“胡說八道!”
短短几句話,持著電擊槍的張學舟開始反打一耙。
但若要從理論上講,這或許又存在可能。
長空英豪訓斥了張學舟一聲,但思索到壞的可能,他的臉上不免也帶上了凝重之色。
不得不說,祝天賜等人暮年時的擊殺沒有引發絲毫波瀾,王江濤的暮年事件又在火焰中悄然落幕,但宋顯忠暮年時的心態變化影響的人太多了。
這也讓諸多人心懷警惕,甚至於有些人已經帶上了恐懼。
若非手中實權不足,個體的實力也不足,一些人絕對有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念頭。
沒有人想守著這種火藥桶,哪怕這些人是自己的親人也不例外。
若自己的親人發生這種情況,這無疑是極難做決斷的事情,甚至於他們很可能並不具備決斷的實力。
“你要清楚長空委員長年歲已經很高了,而且他最近受了重創,或許導致了意識方面的模糊問題”張學舟道:“我接觸過兩位暮年者,相關的判斷經驗或許能比你們多那麼一丟丟!”
“英蓮!”
張學舟的話攪得長空英豪心緒不寧。
他臉色難看,等到看向自己妹妹時,長空英豪只見長空英蓮同樣臉色難看。
很顯然,此前盛氣逼人重壓任家兄妹的後方,他們都有一個其他可能的擔心。
如果並非任一生髮瘋,而是長空落陷入暮年狀態後被任一生所發現,長空落確實有理由擊傷任一生。
作為心靈類序列強者,任一生的感知較之常人更為敏銳,或許有可能發覺了長空落真正的狀態。
只要想到長空落暮年的可能行為,兩人心中不寒而慄。
“父親此時只是被龍象格鬥術擊中後頭疼,不應該是暮年”長空英蓮低聲道。
“我們要不要去問問父親”長空英豪低問道:“他老人家此前就擔保過,一旦這種事情發生他自身上,他不待意識消亡的那一刻就會服毒。”
“是宋家人死的不夠多還是怎麼的,你們還信這種保證”張學舟插嘴道:“要我說,你們一槍直接摞倒長空委員長,而後將他綁了再審問一番,你們也有時間做細細的甄別!”
“這……”
“怕什麼,電擊槍又打不死人”張學舟道:“萬一搞錯了你們繼續醫療就是,那傷也不難治療,萬一驗證是真實,那你們長空家規避的麻煩可就太多了。”
“說的不錯,需知王江濤讓王家淪落成中型家族,而宋顯忠讓宋家幾乎埋葬,這種慘痛教訓沒有家族能承受,即便長空家也不例外!”
任安然補了一句。
她談判時能較為準確把控到談判物件的心態。
眼前的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的心態顯然已經鬆動,甚至於被張學舟所引導。
這種談判的變化說到底還是實力誘發的對等,而經歷兩位暮年高階序列者的倖存更是讓張學舟說話具備了一定的權威性。
任安然必須說,除了序列委員會的委員,赤色聯盟國內沒有誰面對暮年高階序列者的經驗較之張學舟更為豐富。
即便張學舟只有兩次經驗,但也耐不住其他人是零次經驗。
一番幾乎致任一生餘死地的辯駁性談判,在恍恍惚惚之間變成了準備對長空落下手,這其中的變化豈是一個大字可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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