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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
“我吐死你!”
荒野上,張學舟開始模擬施法,又有烏巢模仿瘟癀尊者口中噴吐瘟疫之毒。
兩人僵持了數分鐘,張學舟‘啊’的一聲大叫,示意自己手中術法崩潰。
“御風居然將自己削死了”黑山尊者噓唏道。
“一看到血肉削盡的骨頭架子,我就知道是他出手,只是沒想到這招平常用在別人身上,最終又用回了他自身”白骨尊者道。
“這真是聖地之損!”
“悲哀!”
黑山尊者和白骨尊者紛紛噓唏,只覺‘情’之一字害人,而偏執的愛則更害人。
人在情感上的智慧並不會因為年歲高而變得通達,也不會因為修為實力強勁而有不同。
若不曾經歷情愛之事,誰在這方面都是新手。
甚至於因為修煉實力的強勁,一旦修煉者起紛爭時極易引發不可逆的禍患。
短短時間,曳咥河聖地五位尊者死亡,這讓兩位尊者感慨世事無常,數天之間的變化仿若滄海桑田。
但這終究只是變化,這並不會讓曳咥河聖地這顆參天大樹倒塌。
從來沒有哪個聖地、朝廷因為死掉一些高手、朝臣而崩塌。
王朝的根基是萬千疆域和萬千子民,聖地的根基則在於聖地之主。
只要道君尚在,曳咥河聖地就在。
倘若道君不存,曳咥河聖地人再多也是一個空殼。
而尊者的空位也會被法師層次的大修煉者登高取代。
只是相較於弘苦往昔挑戰的登高,空置的位置只要符合要求,又有一定實力在眾尊者手中過招就足以上位,對比下要簡單了太多。
黑山尊者和白骨尊者相互對視數次,又隨口問了張學舟和烏巢數個問題。
“我們瞭解的就這麼多”張學舟攤手道。
“當時逃命都來不及,哪還能知道更多”烏巢亦附和道。
“也罷!”
黑山尊者點點頭。
不看僧面看佛面,張學舟和烏巢雖然被逐出了師門,但與曳咥河聖地依舊有三分香火情。
他能覺察到這兩人還有某些內容沒有敘說,但看兩人的下場,這讓他沒法去苛責,更難用審訊手段拷問兩人。
“您二老能不能讓人給我們送兩匹馬來,我們靠著腳丫子走回王庭很可能要猴年馬月去了”烏巢懇請道。
“你怕是忘了皇室的車隊,他們在兩天後應該會與你們相逢,到時你想坐幾駕馬車都行,何必讓我們遣人來尋人送馬!”
白骨尊者呵呵一笑,隨即跳上了黑馬。
又有黑山尊者同樣一躍跳上白馬,兩人一前一後縱馬飛奔遠去。
“大多數人都怕麻煩”烏巢噓唏道:“只要不斷求他們幫忙,他們必然心生不喜想要離開!”
“看來我們基本過關了!”
張學舟點了點頭,又噓唏了一聲。
“你為何知曉兩位尊者會接受我們這種解釋?”烏巢不解道。
“因為我看御風尊者身中瘟毒的情況下都沒放開瘟癀尊者的腦袋,直到他死亡一刻也將腦袋捧在手心,若沒有深情,只怕他難於做到這種程度,但若瘟癀尊者接受御風尊者,他們早就成雙成對了,這其中肯定存在矛盾!”
張學舟回應了一聲。
這讓烏巢微微愕然。
在觀察方面,張學舟顯然極為仔細,即便是處於爭鬥中依舊注意到了一些小細節。
這種小細節在當時的戰鬥中沒有任何用處,但又促進了戰鬥誘發問題後解決方案的產生。
意見不統一,說辭不一致是他們兩人被審查時必然產生的問題。
但張學舟硬生生憑藉話語權的主動讓烏巢配合表演,最終完成了這場解釋。
事情解釋得很荒唐,但兩位尊者選擇相信。
聽到張學舟判斷的原因,烏巢心中也只有佩服。
在修行之外,他顯然還有太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你們反應還算機智,看來過關了!”
百餘米外,晉昌在一堆雜草中起身。
為了規避尊者的注目,晉昌在隱藏時宛如死物,更是隔絕了自己的感官。
直到兩位尊者縱馬離開,心中的危機感解除,晉昌才恢復了常態。
他目光注目向烏巢和張學舟,一時還頗為好奇兩人是如何做出的應對。
等到烏巢敘說了一番,晉昌不免也有愕然。
“這兩個老東西居然沒仔細去查脖頸的切口,風刃切割與傀儡絲、割鹿刀的切割還是有區別的”晉昌道:“我還以為他們會詢問這方面的問題!”
“您不是已經做了手腳嗎?”烏巢道。
“只要有心還是能看出一絲端倪”晉昌道:“畢竟我當時身體欠佳,難於做到精細!”
“看來這件事情落下了!”烏巢放心道。
“不”晉昌搖頭道:“相反,這件事情才剛剛開始!”
“剛開始?”
“黑山和白骨回報聖地,弘苦能確定你們沒有死亡,他必然也能判斷我沒有死亡,或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使絆子,將瘟癀和御風的死因歸罪到我們身上”晉昌道。
“瘟癀尊者和御風尊者實際也算是死在我們手上吧!”
烏巢低聲確認了一句,這讓晉昌沒脾氣。
若聖地查明真實,他九成九可能要上通緝榜。
晉昌原本想利用瘟癀尊者擊殺御風尊者,但瘟癀尊者的不合作,又有境界的跌落讓他功虧一簣。
若最終落到事發又被一個大型聖地通緝,晉昌覺得自己只能認命。
張學舟和烏巢的配合或許會阻隔這個時間的快速到來。
但一旦等到弘苦插手,事情大機率也會真正揭露實情。
“也就是說我們需要儘快離開曳咥河聖地所控制的區域”張學舟疑道。
“說的沒錯”晉昌點頭道:“我是必然被通緝,但你們兩個做了偽證,指不定也要被牽扯!”
“我們不想做偽證”張學舟抓頭道:“但實話也沒法說呀!”
“沒得選擇!”
做偽證還能拖延一段時間,但說實話必然會被抓回曳咥河聖地審問,直到將涉及的一切相關吐露出來。
烏巢只覺不管怎麼選,他們的下場都不會好。
這讓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忽然對兇國皇室的皇子位置沒了什麼留戀。
“必須狠狠撈一筆後遠走他鄉避開風浪!”
他面色有些凝重。
考慮到自己在聖山收刮而來的大部分錦盒被打得稀爛,烏巢心中更是緊迫了幾分。
除了此次索要皇室的超額月供,烏巢顯然存在著更強烈的需求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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