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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人想在漢王朝境內通行,最佳的方式是行走商團。

擁有商團,他們可以四處銷售貨物,也能四處採購各類用品。

烏巢的身份讓他輕而易舉拉扯起一支貿易的商團。

商團是否掙錢在其次,抓到謅不歸榨出修行相關才是重點。

“那是漢王朝的雁門關,我們此時南下必須透過這座城關!”

商團的車隊中,烏巢指了指遠遠處一座巨大的城樓。

漢王朝北境秣兵歷馬打仗,西境依舊通商是很正常的事情,偌大的國度並不會因為一方區域的戰事而停擺,也不會被一場戰爭牽著鼻子走。

而根據張重所提及,漢王朝當下的國策以守為主,如程不識等大將軍都是固守邊境,只有北境飛羽軍偶有殺入敵國的突襲。

在西境的雁門關,張學舟看不到任何主動出擊的跡象。

密佈在雁門關外的是無數防禦戰馬衝擊的拒馬,又有絆馬索等用巨大的樹樁所纏繞。

雁門關上,上百臺機簧連弩的放置更是讓域外商人頭皮發麻。

而在城樓上,那是一排排覆甲持盾的軍士。

相較於北境每隔三五年就要打上一兩場區域性戰爭,西境顯得風平浪靜,少有異族前來侵犯。

“那個程不識指揮的軍團從來不打敗仗,他可以打不過別人,但別人也甭想打贏他,著實讓人頭疼”烏巢低聲介紹道:“我們兇國的軍團看到雁門關都要繞路,但這種安穩也造成了雁門關是進入漢王朝的最佳通商走道。”

烏巢低聲說了一會,他忽地想起張學舟是漢朝人,頓時又將嘴巴閉了回去。

說到底,他太缺朋友,也少有可以傾訴的物件,才會屢屢對張學舟吐露自己的所見所聞。

烏巢將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

但沒有誰的朋友會被朋友所掌控性命,烏巢不知道當下的張學舟還算不算朋友,若他們在三年後未死,又該何去何從。

他壓了壓腦袋上的大遮帽,目光低了下去。

“檢查檢查,都下車接受檢查,檢查完再一個個過關!”

商團不斷行進,進入到雁門關下,隨即被負責巡防的軍士接管。

在這種邊關重地,任何可疑的物件都會被毫不留情狙殺。

城樓上,機簧繃緊的聲音傳來,商團中諸多人噤若寒蟬,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

“師兄,我們……”

“我們最不怕的就是檢查!”

張學舟剛剛低聲詢問,烏巢就豎起了手指,示意張學舟不要發聲,一切按流程走就行。

作為曳咥河聖地的咒術師,他們極為不顯,不論是從外貌還是氣質都與常人少有差異,放在商團中並不會太過於引人注目。

尋常修士不斷進階會呈現法力充盈,一看就是非凡人的跡象。

而修煉《心咒》難有這種情況。

《心咒》不如《陰陽大悲九天咒》的根基厚實的原因也在於此,修行《心咒》者氣息收斂仿若常人,這種代價的付出讓一道聖地的重要修行術次於了諸多大學派的修煉學。

若前往曳咥河聖地,常人與諸多大咒術師相處並不會覺得聖地的大修煉者氣勢壓人。

如弘苦這樣的大咒術師看上去甚至顯得有幾分苦巴巴的跡象。

但對行咒法者而言,《心咒》就是最佳的修煉術,也是最佳的防身手段。

但凡他們往普通人群中一鑽,少有被人注目到的可能。

烏巢示意完張學舟,隨即聽到了敲打馬車廂呼人下車檢查的聲音。

這讓他壓了壓帽子,揭開了馬車的遮簾。

“烏拉哇啦烏拉哇啦……”

烏巢一陣兇國語吐出,引得那核查的軍士好一陣皺眉。

“連漢語都不會說,你跑哪門子商團!”軍士吐槽道。

“烏拉哇啦烏拉哇啦!”

“這位大人,我是給烏拉里瓦閣下帶路的,能幫烏拉里瓦閣下做翻譯!”

隨著烏巢下車接受檢查,張學舟也從馬車中鑽了出來。

“翻譯?你這面相好像是咱們漢朝人啊”軍士疑道。

“對,我是蓉城那邊的”張學舟點頭道:“這不出門在外討了個營生的活!”

“你家倒真是捨得送,居然敢讓你去那種塞外蠻夷之地!”

軍士一臉同情。

他看著身穿商團服的張學舟,又看著還顯得稚嫩的面孔,只覺張學舟的父母不當人子,居然讓這麼小的娃跑兇國等地謀生。

這種生計活顯然遠較之當兵要兇險,一個不慎就可能喪命在外。

歷年來做這種風險活的人不少,但塞外的錢財不好拿,諸多人都是有命掙錢沒命花,最終連命都丟了。

能學會塞外語,這至少要在塞外生活一兩年。

也就是說張學舟前往塞外時必然是一個弱冠,再混到一個商團少主的身邊,這其中又需要打點和時間。

他一時不免有些感慨討生活的不易。

等到他拍了拍張學舟的身體,搜尋了張學舟一遍,這才將目光再度掃過張學舟。

張學舟的身上沒有任何刀劍之物,但張學舟的身體極為強壯,甚至這種強壯中帶著讓他不適的氣息。

毫無疑問,對方是一個修煉者,而且是一個極具天資的修煉者。

“來人!”

軍士伸手。

“大人?”

張學舟心中一驚,他只覺身體瞬間被弩箭瞄準,頭皮不由發麻起來。

在張學舟的身邊,烏巢的面色也有微變。

烏巢身體瘦弱,法力氣息也收斂得極緊,被軍士當成普通人錯了過去。

但張學舟沒躲過去。

張學舟的修為很低,低到在烏巢的眼中不算什麼。

但修為再低張學舟也是入境的修煉者,擁有走脈境的修為,這種修為在軍士眼中無疑有了不同。

烏巢覺得沒什麼的修為,在軍士眼中則是了不起的能耐。

“別擔心,咱只是惜你的命”軍士道:“你年紀輕輕身具修為,將來必然是了不得的人才,何苦在一個商團做事,最終又在塞外丟了性命!”

軍士滿意地看著張學舟,一雙眼睛宛如伯樂發現千里馬。

他並不會為難商團,也不會為難張學舟。

但軍士覺得張學舟這樣年輕又有修為的人去跑商純粹屬於浪費,或許只要稍加培養,對方就有可能登高,從而獲得較之跑商更多的財富,也能為大漢朝做貢獻。

相較於在塞外跟隨胡人跑商的風險,大漢朝少有什麼職業的風險性有如此高。

他發覺了相關,也儘量解決著相關的問題。

西境少有戰事,但從不鬆懈,不僅僅是常年累月的秣兵歷馬,西境亦有不斷選拔人才向上的機制。

不論是自己上去還是慧眼識英才推薦他人,在軍團中都有功勞。

軍士對張學舟見獵心喜就不意外了。

若邀功有成,他多少也能掙上價值數兩銀子的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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