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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他老人家怎麼出現了!”

“聽說樊老已經金盆洗手,專心在做一個明末海盜的專題研究,還準備整理出書呢!

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了。”

“天吶,滿級大佬驚險新手村!”

“這就是傳說中的樊淨山樊老嗎?要是能求他帶我去外面撿個漏,那可就發了!”

“我看你還是少做夢了!以咱們的地位哪有資格跟他說上話啊?”

“要不說他老人家就是泰山北斗呢!這一出場,氣勢就能鎮住場子!”

“今天能親眼見到樊淨山,以後跟朋友喝酒,都夠吹牛逼吹一輩子了!!”

一時間,全場眾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樊老身上。

眾人看到他,無不眼神中充滿了憧憬,恨不得撲上去給他頂禮膜拜。

也都在好奇,他怎麼會出現在今天這樣的場合?

此刻的樊淨山淡淡的走上舞臺,他爽朗一笑,拱手道:“哈哈,人老了,不中用啦!

諸位,樊某很高興今天在這裡和大家會面。

其實我今天過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聽青禾說,這裡有一套水浮司南。

這與樊某正在潛心編撰的一套書——《明清航海坤輿圖》,有相當大的關係。”

他頓了頓,他目光落在臺下眾人身上,“不知這一套水浮司南,是哪位朋友的珍寶?

若是信得過老夫,可否讓老夫親自鑑賞一番?”

他一開口竟然是要鑑賞剛才的水浮司南,這話頓時驚掉所有人的下巴!

段友文見是這樣的大人物出現,還是直接衝自己而來,他連忙受寵若驚的拱手道:“原來是樊老親臨,有您鑑賞,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樊老看他一眼,覺得有些眼熟,一時間想不起是誰,不敢冒認。

劉剛微微一笑,也跟著拱手:“樊老,您今天可有眼福啦!

咱們這一套寶貝,可是鄭芝龍艦隊的四大寶船用過的!”

劉剛聲音動作謙卑有禮,但眉宇間卻難言傲氣。

這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不由讓樊淨山另眼相看。

心道此子定然不是尋常人啊!

他點點頭,回身去評委席鑑寶。

武義帆忍到樊老轉身,這才忍不住低聲說道:“嘿嘿!小子,別以為有樊老前輩出場,你們就能翻得了天!

片刻之後,你總歸逃脫不了跪地叫爸爸的命運!”

然而!

就在他話音剛落,評委席就傳來了一聲驚疑。

“什麼?!”

這聲驚疑,還那麼巧,就是樊淨山樊老發出來的!

他一手握著一隻水浮司南,表情中滿滿都是激動:“快,拿我的手電過來!”

光亮透底而出,他帶上行動式顯微鏡,湊眼上去仔細觀察瓶底。

等樊淨山一一看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嘶——”

“這四枚水浮司南,雖然不是滿級品相,但是正是因為有了這些海風侵蝕的使用痕跡,才讓我更加確信,剛才那位小哥說的不錯。

這東西,的確是明末時期,海船上用過的。

四個寶物,上面的清花,也分別是風平浪靜、海晏河清、滄海波平、一帆風順。

尤其是透過我的仔細觀察,發現了四個寶物的表面,都出現了一些排列不規則的小圓點。

那是一些髮絲大小的細孔。

可這些細孔,並不是燒釉時不小心留下的殘次,或者是使用或風化留下的痕跡。

據老夫觀察,正是分別對應東南西北,諸天二十八宿!

譬如我手裡這一枚,就是上應東方,青龍七宿!

角木蛟,亢金龍,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其餘三隻,分別對應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

上面的小孔,和天空星斗亦一一對應!

錯不了,這絕對是寶船四枚一套,的確是意義深遠的珍寶啊!”

說到這,大螢幕上,出現了特寫。

舒青禾拿著鐳射筆,一一圈出了司南上的星宿圓孔。

“有了這些星宿,足以說明它們的確曾經漂泊海上,幫助艦隊,進行方向和星相的綜合定位。了不起,了不起啊!”

說著,樊淨山老爺子,安排人小心翼翼的將四枚水浮司南摞在一起。

然後開啟了強光手電。

只見,原本也被手電照過,不甚稀奇的水浮司南,當四個摞在一起之後,強光勉強的透過四層瓶底之後,留下的投影,頓時像個看不清晰的墨跡……

樊老二話不說,輕輕的指揮他們,緩緩的分別扭動四個水浮司南。

不多時,四個印記終於重疊,投下了一枚所有人都能清晰辨別的字跡!

“鄭!”

這是繁體的鄭字!

“真是沒想到,這與我研究典籍,查詢到的鄭芝龍曾命人燒製了一批水浮司南,不謀而合!《景德雜記》有載:「鄭氏命燒水浮司南供四象寶船……凡四枚一組,以光透之,可見鄭印……」

這必然真是明末奇人鄭芝龍四象寶船一一印證!

蒼天有眼啊,老夫垂暮之年,竟得償所願,能看到這一組飽含歷史和人文價值的珍品!”

樊淨山說到最後,想起畢生的研究,因為沒有找到寶船相關實物作為作證,很多東西都是推想,讓研究失去了幾分光彩。

而如今,有了這水浮司南的出現,自己研究中最重要的一環佐證被完美的補齊。

他不由激動得熱淚盈眶。

“??”

所有人看到樊老的這一番表態,不由都愣住了。

樊老這是要幹什麼?

難道說,這事真有反轉?

“那位寶友,我聽青禾說,你家姥爺傳下來的,你姥爺曾是省館的研究員?”

段友文汗顏道:“我姥爺已經故去二十多年了……”

他自己的姥爺當年是否當過研究員,他真不知道。

雖說現在他記性好,可小時候的事情,大人又不怎麼提起,所以是真沒什麼印象的。

實在想不通,劉剛為什麼要這樣來編排。

難道就不怕編漏嘴嗎?

樊老似乎對這個很好奇,繼續問:“不知你姥爺如何稱呼?”

段友文見問都問到這了,說就說吧:“我姥爺叫齊元懷。”

樊老聽了這個名字之後,先是微微一愣,似乎在回想什麼,突然之間,塵封的記憶瞬間解鎖。

他激動道:“哎呀,原來你是元懷兄的外孫。那就難怪了!

昔日我和元懷兄親如一家,他亦是老夫的前輩,還給了我許多提攜與支援。

只可惜,元懷兄走得太早了。”

在樊淨山心中,這一套東西是同樣身為行家的齊元懷留下來的,就十分合情合理了。

他不由拱手朝天道:“元懷兄啊!你都走了這麼久了,想不到你多年之後,還透過外孫,給樊某送來如此大的一份驚喜。

元懷兄!你在天有靈,樊某真是感激不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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