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王的藥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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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老樹的周邊，聚集著各類形形色色、奇形怪狀的植株，有草、參、花、樹等等，無一例外，全都散發著朦朧的光，矗立在聖潔的白霧之間，看上去無比的神聖。

王恆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發懵，這是哪裡？難道夢還沒醒？

短暫的呆滯過後，他回過神來，吃驚的望著聚在自己面前的一眾植株。

與其說它們是植株，倒不如說是一尊尊盤坐在光輝當中的仙靈，因為它們一個個皆是一副神聖燦爛的模樣，有著超然世外的氣質。

此種情形，不禁給王恆一種錯覺，自己似乎誤入了傳說中的仙界，在他的認知裡，也只有仙神林立的仙界才有可能生長這等仙株。

這些植株不僅外表神聖，還瀰漫出濃濃的藥香，飄蕩在虛空中，順著口鼻進入人體中後，讓人毛孔舒張，渾身舒泰，整個人飄飄然。

這時，王恆注意到，自己頭頂三尺之處高懸著一顆略微乾癟的青色果實，上面還掛有一兩滴將落未落的汁液，鮮嫩欲滴，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芬芳香氣。

這種香氣他非常熟悉，方才還在無盡痛苦中掙扎的時候，就是一種芬芳撲鼻的仙汁玉液在關鍵時刻出現，驅散了陰霾，救了他一命。

眼前果實上掛著的汁液，與流入他口中的是同一種，或者說是來自同一枚果實。

剎那間，王恆洞悉了自己這個夢的情境。

在一片超脫凡塵之地，一個名為“恆公子”的男子不知是什麼原因陷入了昏迷，隨後，一群神聖似仙靈般的植株，利用一種果實的汁液將所謂的“恆公子”救醒了過來。

想到這裡，王恆笑了笑，因為不出意外的話，此夢當中，他的身份應該是一個居住在天上的仙神。

正當他浮想聯翩，感嘆夢境真實，令人難辨真假時，頭頂的乾癟果實突然凌空飄動，來到了那株最為非凡的老樹跟前。

“噗！”

乾癟果實毫無徵兆的炸開，化作一片燦爛光雨，澆淋在老樹的枝葉之上，迸發出明亮的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王恆覺得，經過光雨洗禮之後，老樹枝頭上結出的那幾顆果實，顏色更加深邃了一些。

“咦？”

望見老樹身上的果實，王恆才意識到，緩解他痛苦，最後化作光雨的那枚果實正是來自這株超凡的老樹，它和樹上高掛的幾枚沒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便是果實的大小和顏色的深淺，這代表了成熟的程度。

“恆公子，你醒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在王恆耳邊迴響，伴著歲月的氣息，滌盪人心靈，恍惚之間，他彷彿看到了一條浩浩蕩蕩的光陰長河，在那之上，有一株古樹矗立著，任時光沖刷，長河奔騰，它始終亙古長存。

猛的搖了搖頭，他略微震驚的看向沐浴在光雨中的老樹，那蒼老聲音正是它發出來的。

一棵樹，竟然在開口說話，更令人震撼的是，它的身形在那波瀾壯闊的歲月長河中屹立不倒，彷彿不死不滅。

處在震驚當中的王恆一時間也難以開口回應，氣氛僵在了當場。

“恆公子的元神方才遭受了大難，或許造成了一些不可預料的後果，他似乎失憶了，不認得我等。”一株紫色的老參這般開口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植株紛紛搖動枝葉，就像是在點頭，認可了這一說法。

“確實不對勁，公子看我等的眼神流露出一種陌生，唉，連長生果都無法撫平元神處的創傷嗎？”一棵高大茂盛的古樹嘆息道。

它比那株老樹高的多，體型龐大了好幾倍不止，枝頭上掛滿了神果，看起來氣勢十足，頗為不凡。

然而，王恆卻能感覺到這株大樹對老樹的尊敬，看來，給予他仙汁玉液的老樹來歷非凡，觀其舉止與勢頭，當是此地神聖植株之首。

這一點，從那果實的名字——長生果就能看得出來，以長生二字命名的果實，想不超凡都難。

“如此說來，我吃下了長生果？莫非能就此長生不死？”王恆這般想到，但是隨即又嗤笑了一下，這只是一個夢罷了，不能當真，當夢醒來，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有這種可能，我雖將長生果之汁液滴入公子口中，澆滅了元神之亂，但，事已成舟，已經發生，破壞難以避免，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老樹出聲，有些感慨。

接著，它望向王恆，由於是樹體，王恆也看不出這株老樹此刻是什麼表情，只聽見它詢問道：“恆公子，身體上、頭顱內，可還有不適？”

王恆聞言，立刻搖頭予以回應。

隨後，他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問道：“這是哪裡？你們是誰？”

在王恆看來，反正這只是自己一個夢，不必太過拘束、太過畏懼，大不了夢碎人醒。

“果真失憶了，他此行是來園中採藥的，莫名奇妙遭此大劫，若是仙王歸來知曉了此事，定會責怪我等，這該如何是好？”一株赤紅色的花略微急切的開口。

它通體赤紅如血，根莖之上繚繞著若有若無的火焰，只是接近它，便有一種口乾舌燥之感。

“是啊，仙王之怒，豈是我等區區神藥可以承受的住的？”赤紅花旁，一株生有九枚葉子的神草附和道，它的每一片葉子之上，都印刻著神秘莫測的紋路，有刀、劍、塔、鼎等事物，道韻非凡。

兩株神藥的對話頓時讓在場的植株們慌亂了起來。

它們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位仙王親子的來之不易，正因如此，這些年來，恆公子受到了仙王極大的重視與寵愛，對其寄予了厚望。

如果知道他出事，元神重創到失憶，仙王必會震怒。

此時，作為眾株之首的老樹出聲，安慰它們道：“不要急著下定論，此次元神之禍對恆公子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聽到它這樣說，眾人才平靜下來。

老樹沒有繼續解釋，而是對王恆先前問出的問題做出了回應。

“恆公子一點也記不得了嗎？這裡是仙王的藥園，而我們，是追隨仙王的靈藥，被栽種在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