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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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抱著一根何首烏,再在這深山老林中行走,阿萍心裡再沒有任何膽怯。
何首烏沉甸甸的重量,讓她感受到了來自金錢所賦予的安全感。
這根人參娃娃帶她找到的何首烏,他說這何首烏還沒開竅,但阿萍聞著撲鼻的藥香,認為再等個十幾年,說不定這何首烏成精後要比人參娃娃要聰明太多。
阿萍跟在聖嬰身後走著,被牛犢開道的平坦地面給了她東想西想的安全感。
說話算話的小牛精,讓阿萍心中後知後覺冒出來的、對未知生物的恐懼,徹底沒了發芽的機會。
摟著何首烏的阿萍要不是沒條件,現在就想和小牛一起為他們跨種族的友誼乾杯!
走路走神不是個好習慣,阿萍一不小心就裝上了前方的牛屁股。
差點摔倒的她,連忙伸手抓住了牛背上的短毛後,問:“這是到了嗎?我怎麼沒聞見溫泉的味道?”
“還遠著呢?”聖嬰抬頭看向路邊的樹頂:“這居然有棵皂角樹,我摘點皂角,你泡溫泉時給我洗的時候,你自己也好好洗乾淨。”
被小牛精嫌棄了的阿萍,沒有感到不好意思,因為她也挺嫌棄自己的。
阿萍這輩子從沒有過能好好洗澡的機會。她在城裡時身邊人都一個樣,她都沒察覺有哪不對。
等走進空氣清新的山林,身旁再挨著一隻身上只聞得見青草香氣的小牛精時,阿萍很輕易地就聞見了自己身上的異味。
在古代洗熱水澡很奢侈,阿萍幾乎每天都是用巾子沾點熱水,擦擦臉和身上就滿足了。
平民人家每日用熱水都是一種奢侈。阿萍現在每天喝涼白開解渴,都會被左鄰右舍說是她阿媽嬌慣她。
以前雖然沒記憶,但阿萍用熱水喝熱水是她刻進骨子裡的生活習慣。現在嘛有著現代基礎醫學知識的阿萍,為了身體健康,自己和家人不會因為任何亂七八糟的怪病死去,不管外面怎麼議論她,她都要帶著家裡人喝熱水。
現在聽到洗熱水澡還能有皂角用,阿萍期待地順著聖嬰走動的方向伸長了脖子。
她在幻想著面前這隻小牛精會以什麼樣的方式摘取皂角?架雲?妖法?
可惜都沒有,聖嬰的做法讓阿萍的所有猜測都落了空。
聖嬰直接把不遠處的皂角樹,用腦袋頂翻,咬下了一支上面掛著皂角最多的樹枝,就完成了他口中的摘點皂角。
怪說他不考慮資源再生的問題嗎?
阿萍蠕動了幾下嘴唇,最終還是選擇不對聖嬰的行為說些什麼。妖怪也有妖怪的處事守則,她一個人類去指手畫腳幹什麼?
沒看見剛才她對人參娃娃用人類的那套時就沒有用,到後面挖何首烏時人,參娃娃還想指使她幹活。
他輕輕鬆鬆就能從地裡取出來的何首烏,換做阿萍得用匕首小心地挖上半個時辰,說不定還挖不完。
從這件小事裡阿萍就看得出來妖怪的習性。
他們遵從著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之後才會去追(模)求(仿)人類世界的情與法。
摘點皂角的小插曲很快結束,阿萍又跟著聖嬰走了一會兒,到達了他口中的溫泉。
一處一個大池幾個小池組成的溫泉小組地。
聖嬰把嘴中叼著的皂角樹枝放在岸邊,邁著牛蹄就進了溫泉。合適的水溫舒服得他哞哞叫了好幾聲,最後連他的小牛尾巴,都在水裡愉快地打出了幾串小水花。
阿萍迫切地想要洗個熱水澡,但她還是小心地折下了一根草葉,放進溫泉裡去試試溫泉的水溫。
等了一會兒,在草葉沒有發生異變後,阿萍才換上手指去試水溫。確定了這溫度自己受得住的阿萍,先摘了皂角再脫下衣服,也和聖嬰一起享受起了天然溫泉的快樂。
阿萍揉爛皂角,選擇先把自己搓洗乾淨再去洗牛。
不然她怕自己身上流出的髒水,把小牛精弄髒。
幫自己搞到何首烏繳稅的聖嬰,這件事對他來說輕而易舉,阿萍卻知道如果是她自己想辦法去做成幫家裡繳稅這件事,是絕對沒有辦法完成得像這樣輕鬆。
她願意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去將就聖嬰。
搓掉了身上的黑泥,去掉了頭上的油膩,阿萍感覺現在的她就像一條蛻皮了的蛇,乾淨得就像又體驗一次全新出廠。
把岸邊的皂角枝撇掉一截樹杈,去了枝葉用它把頭髮盤起來後阿萍才拿上幾個新的皂角游去聖嬰身邊,給小牛洗澡。
聖嬰瞥見游到身邊的阿萍,滿意地掃過她的全身:“現在你這樣就很好。”
圓潤的小牛頭湊在阿萍的肩膀上聞了聞,又評價道:“現在阿萍香香的。”
溼漉漉的冰涼牛鼻子碰在阿萍的面板上,奇怪的觸感惹得她在原地打了個激靈。
“我洗乾淨了,現在給你搓澡。”阿萍對聖嬰笑著說。
小牛精是隻男牛牛,但他們現在兩個,一個把另一個當做是好妖兼寵物小寶寶,另一個還沒生出性別意識。雙方赤/裸相對,都坦然得不得了。
這次溫泉熱水澡人與妖雙方洗得痛快極了,回去的路上腳步都格外的輕快。
等進了城回到家,阿萍這才發現快失蹤一天的自己,已經讓阿媽古蘭急瘋了。
拉上了舅舅惹黑木城裡城外找了好幾圈。
望著在院子裡站著的、表情忐忑的女兒,古蘭先去看了她手臉變得白皙乾淨的面板,才去看她從山裡帶回的東西。
這叫什麼何首烏的藥材,古蘭不認識,何金倒是能說出個一二三。
夫妻倆交換了一個眼神,接著又去瞅女兒阿萍變得比奶豆腐還要白嫩的臉,雙雙都覺得面前的何首烏沉得壓手。
自家的女兒怕是被妖怪給看上了。
難不成為了錢財就要捨去親生女兒嗎?
在何金猶豫不決時,古蘭卻先開口向阿萍身邊氣定神閒站著的黑牛道謝:“謝謝您的幫忙,我女兒麻煩您照顧了。”
古蘭這道謝的一句話,刮淨了她肚裡所有的墨水。
摸不清眼前的妖怪年紀到底有多大,古蘭說話就選擇儘可能的禮貌客氣。
她不打算賣女兒,但何首烏帶都帶回家了,只能先記下人家的好後面再還。
聖嬰看在阿萍的面子上,對古蘭點點頭後就甩著尾巴回牛圈了。
反正以他的耳力,阿萍一家人說什麼都瞞不過他。但聖嬰認為以凡人的眼界,真話總是會在以為自己躲著別人的時候說出。
那時阿萍會怎麼選呢?她會表裡如一嗎?
阿萍傢俬下的談話內容並不像聖嬰猜測的一樣,古蘭只問清了阿萍和牛妖相識的過程,就著急地用布包著何首烏去了哥哥惹黑木家。
家裡剩下阿萍和父親何金大眼瞪小眼,阿萍看得出父親很想和她搭話,但幾次都開不了口。
因為他們父女感情冷淡,一是因為自己的混血長相,二是因為何金是個典型的古代父輩模板,和阿萍並不親近。
她沒有搭理何金轉身回了房間休息。
準確的來說無論是恢復記憶之前還是之後,阿萍在母親古蘭沒在的場合,都不願意去理會何金的一舉一動。
有過親緣且上輩子親緣很淡的阿萍,她對親情沒有太多渴望,明白親情也是要講究緣分的,別人怎麼對她,她就怎麼對別人。
阿萍回房間後換了身衣服,先出去看看聖嬰有什麼需求,在他搖頭後自己就回去睡覺了。
在野外奔波快一天的阿萍,她入睡得很快,這舒服的一覺睡起來就到了晚上。
讓她沒想到的是何金在她睡起來後,居然過來敲門找她?!
人一旦做出了反常的舉動,就準沒好事。
阿萍雖然讓何金進了屋,卻滿眼警惕地看著他。
何金看女兒阿萍連水也不給他一杯,心裡有點尷尬的同時暗地裡也竄出來一股火。
但自己還要求阿萍讓那牛妖幫忙,何金只能壓下火氣對阿萍開口:“阿萍啊,爹想找你說個事,你能不能讓圈裡頭的妖怪去找找你兄長?”
“蓬哥離開家的時間太久了,我實在想念他。”
原來是為了這個,阿萍冷笑。
虧他說得出口!
山高路遠,誰都知道,為什麼你自己不去找路回家,就鼓動大哥去呢?
說白了就是自私。
阿萍冷冷地說:“我可沒那面子去指使妖怪給我辦事,我是個什麼排面的人。”
何金皺眉:“你說得什麼話?蓬哥可是你的兄長,你怎麼能不顧念他!”
道德綁架她是吧?行,阿萍心想我今天就讓你開開眼,什麼叫做我沒有道德就誰也綁架不了我!
阿萍:“人家妖怪又不是我救回來的,估計他是在家裡山珍海味吃多了,來人類這裡嚼點糠溜肚子。”
“他幫我找藥賣了應付將來可能到來的賦稅,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我們家的日子始終是要靠自己過下去,爹你活這麼大,不懂嗎?!”
何金覺得自己只說了一句,這不孝女就頂好幾句,心裡實在窩火,拍桌子道:“有你這麼當女兒的嗎?不孝不悌!幫個忙都不願意,我以後還能指望你什麼?”
不就是拍桌子嗎?阿萍也伸手拍:“不像你,我當然不孝順你。家裡離大唐有多遠你是知道的,爹你還是落難到這裡來的,你自己不敢回去就蠱惑了你的好兒子去給你探路!不想面對辛苦的日子,就裝傻讓阿媽一個人支起家!”
阿萍急促地喘了口氣又說:“呵,你自己也怕去面對妖怪,這次就推我出去!你六歲的女兒!誰知道妖怪是什麼脾氣和會提出什麼要求?這家裡爹你只在乎自己,這既要又要的德行,我覺得你很噁心!!!———”
最後一句話,阿萍說得時候說話的音調都變了,突出了六歲小女孩童聲的尖利,刺耳得像是要扎穿人的耳膜。
何金被阿萍的態度嚇得呆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他哆嗦著說:“你怎麼、你怎麼能那麼說我!我可是你爹!”
“你是什麼都不能欺負我!”阿萍翻出自己的匕首拍在桌子上:“這裡女人也能當家,我長大了能養好自己和阿孃。你要不想做我爹了,我可以學哪吒,然後我們一刀兩斷!”
阿萍說完話了自己是痛快了,卻把何金氣得掩面而走:
“蠻夷,蠻夷,不知禮數!”
他也就這點本事了,阿萍關上房門,皺著臉朝著自己剛剛拍桌子的手吹氣。
剛才她不應該和他較勁兒的,拍什麼桌子,現在她手好痛!
“哞~”
冷不丁背後傳出牛叫聲,嚇得阿萍背後直起雞皮疙瘩。
她唰地回頭看向身後,從開啟的窗戶那裡,阿萍看見一個黑黢黢的牛頭正伸進來望著自己,一雙牛眼炯炯有神。
阿萍捂著胸口對小牛精抱怨:“你幹什麼躲在背後偷窺?突然出聲,我差點被你嚇死!”
哦,白天還給人搓澡,現在就罵人家啊。聖嬰沒計較阿萍朝自己發的餘火,他還挺欣賞阿萍剛才的那通話。
就像雨天的炸雷一樣,阿萍剛才的一番話聽得聖嬰頭皮發麻。
聖嬰盯著阿萍上下打量一番開口:“你這個性格做人可惜了。”
阿萍:“我覺得做人挺好。”
她清楚自己的性格,她要是變成什麼植物動物,再想要修煉出人形,以她的毅力一年都熬不住就會自殺。
所以做人很好了,老天奶還是對自己挺憐憫的。
阿萍的做人準則就是知足,學會知足的人能長樂。
聖嬰說阿萍做人可惜了,是覺得憑阿萍剛才說話那狠勁兒,若是妖怪幾百年後當個妖王什麼的不是沒可能。
“你給我開門,今天我想和你睡一處。”聖嬰朝著阿萍門外走去。
不知道小牛精要幹什麼,而一頭霧水的阿萍走過去給聖嬰開門:“突然和我睡一起是要幹什麼?”
聖嬰:“就突然想了,而且我不想睡圈,你爹又來找我囉嗦,我怕控制不住。”
說話說半截,讓別人腦補是很可怕的行為。
阿萍回憶起聖嬰對人參娃娃使出的腳力,瞬間她什麼都不想再問了。
何金這爹討厭歸討厭,可自己也不想讓他死。
聖嬰這個小牛精,道德是什麼水平自己還摸不準,但脾氣和腦子是什麼樣的,阿萍覺得自己現在不算特別清楚,也是很清楚的級別。
可別讓蠢爹撞槍口上,阿萍想聖嬰要來和她睡一間房睡就睡吧!
好歹是隻牛妖,還是隻講衛生的小牛精,也不用擔心他隨地大小便什麼的,這樣說服了自己的阿萍就動手為聖嬰的晚上休息做起了準備。
阿萍的床很小,再說老舊的木頭也承受不了一頭牛犢的重量。
她就找出了一捆草蓆,擦乾淨了鋪在地上,給聖嬰晚上睡。
大晚上的又是和蠢爹吵架,又是擦擦洗洗地幹家務,阿萍腦中再度湧上了睏意。
想著自家阿媽靠譜程度的阿萍,她心大地洗漱過後又躺在床上陷入了夢鄉。
黑暗中的聖嬰:“?”
不是吧,她這睡得也太快了點?
明明不久前才和親爹吵到快決裂,現在躺床上卻能睡得那麼香?
聖嬰走到阿萍床前低頭去看她,透過她平穩的心跳確認她是真的睡得很香後,聖嬰整頭小牛看起來都有些呆。
最後他迷茫地走回阿萍給他鋪設的草蓆上閉目養神。
想不通為什麼阿萍睡眠質量如此之好的聖嬰,在半夜院子裡降下一朵黑雲後,他再次從窗戶探出了自己的小牛頭。
“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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