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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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珩帶著赤狐剛回到火族之地，長夕就急匆匆迎了上來。

“無珩哥哥，飯菜都做好半天了，總不見你回來，怎麼那麼久？”

無珩撓撓頭，不知道如何解釋。

懷裡的赤狐卻探出頭來，看著正在和無珩說話的這個小姑娘，只覺這小姑娘和自己挺像，活潑靈動，十分可愛。

而長夕也注意到了無珩懷裡的赤狐，高興地跳了起來，激動地朝著無珩問道：“無珩哥哥，這是什麼？你從哪裡找到的這麼可愛的小東西？是不是特地帶回來送給我的？”

無珩面對著長夕接二連三的問題轟炸，更不知從何說起，於是岔開話題問道：“長夕，火簇老頭呢？我有事情要和他說。”

長夕卻抿抿嘴，說道：“無珩哥哥真是掃興，都不回答人家的問題，還一心想著那貪吃的糟老頭子！”

“夕兒！沒大沒小又在說爺爺壞話！”屋裡傳來的正是火簇老頭的聲音。

無珩也隨即帶著長夕走進屋裡。

火簇老頭正坐在桌前吃著東西，還慢慢悠悠品嚐著葫蘆裡的美酒，看上去確實像長夕所言一般貪吃。

“火簇老頭，我有事必須和你說！”

看著無珩從來沒有這般嚴肅的模樣，火簇老頭也開始正經起來，而長夕從無珩手中接過了赤狐，在一旁玩耍起來，小赤狐倒也沒有拒絕長夕。

“什麼事？這麼嚴肅？這可不像平日的你。”

無珩看著火簇老頭，說道：“我把火成給打了，還傷得不輕！”

聽到此話，火簇老頭一個激靈差點沒握住手中的酒葫蘆，兩眼也隨之一震在無珩身上上下打量。

“這...確實不可思議，我看你身上也就是人黃境的修為，怎麼會把火成給打了？你且細細說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日在林中修煉，我突然便發現自己已經可以開始修煉，於是便重複著長夕先前教我的功法，但沒有多久火成便帶人來找我的麻煩，我便跑進了更深的林子，這才躲開了他們的追擊，隨後就遇到了這赤狐......”

無珩將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火簇老頭，火簇老頭也有些驚訝，隨即轉頭看向正在和長夕玩耍的赤狐。

這赤狐在燈火之下，形體看得更加清晰了。只見通體赤紅，一雙耳朵似火焰形狀，兩眼中除了一絲幽藍還透漏出無盡的深邃之感，眉間是一點純白的印跡，看上去像一朵三瓣花，散發著絲絲靈氣。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三生赤狐？傳說這種靈獸只存在於上古時期，往往都是上界仙人的靈寵或者坐騎，基本不會出現在人間，只是這赤狐如今還是幼年，老頭子我也難以斷定，但根據你剛才所述，這小傢伙的血液有那般神奇之處，與那傳說中的三生赤狐倒是極為貼合，我看八九不離十。”

無珩聽著火簇的介紹，聽得一頭霧水，更不知道這三生赤狐是什麼，於是疑惑地朝著火簇問道：“火老頭，這三生赤狐到底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嗎？”

火簇則說道：“你這傻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傳聞這三生赤狐但凡認定了主人，便是三生三世，但並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行，而且這三生赤狐的好處可多了去，關鍵時刻可起死回生，這些都不重要了，看來，老頭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無珩真不是一般人。”

聽著火簇說完，無珩將目光移向了正在和長夕玩耍的赤狐，若有所思。

“爺爺！你就別囉裡囉嗦了，無珩哥哥修煉一天肯定餓壞了，你就讓他先吃點東西吧！”長夕在一旁有些不耐煩地和火簇說道。

火簇老頭這才停了下來，連連說道：“對對對，這小丫頭說你不回來她就不吃，都別愣著了，先吃東西！”

三人一狐圍著桌子坐了下來，開始有說有笑吃了起來。

“無珩！既然你傷了火霖那老不死的乖孫，他若是知道了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你也彆著急，老頭子自會為你做主，好歹老頭子我也是堂堂一族之長。”

“火簇族長，怎麼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在背後議論別人長短了！”屋外傳來的不是別人的聲音，正是火霖。

三人朝著門口望去，火霖正帶著一群人朝著屋子走了過來。

火霖臉上帶著冷峻陰寒之色，情緒有些焦怒，腳下步子也很迅疾，而跟在身後的正是被無珩打了一頓的火成等人和各自家人，所有人都面帶興師問罪之色，氣勢洶洶。

火簇見狀，不緊不慢起身，還朝著無珩說道：“看到沒，來得可真快，不過不用害怕，有我老頭子在這裡，還沒人敢亂來。”

說罷，火簇便朝門外走了出去，無珩和長夕也起身跟在火簇身後朝外走了出去。

“怎麼？老頭子我說錯了？這才話音剛落，你這不是帶著你的好孫兒上門來了？我想怕是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有問清楚吧！”

火霖在聽到火簇這話後，氣急敗壞，回道：“火簇，喊你一聲族長是尊重你，別以為我火霖是泥捏的，這小子今日打了我火成孫兒，必須給個說法！否則，我老頭子也絕不會輕易罷休！”

看到此處，火簇不禁感慨，隨後朝著眾人問道：“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嗎？”

眾人看著火簇並沒有動怒的樣子，紛紛點頭，卻不敢出聲表態。

不過火霖見到眾人皆點頭，氣焰更盛，說道：“看到了吧，眾族人都看不過去了，你這麼多年這麼護著一個外人，今天更是放任他傷害族人，你又該怎麼說？怎麼的也該給族人一個交代吧！”

火成看見自己的爺爺為自己撐腰，也站上前來說道：“沒錯，族長，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這野種今天居然敢傷人，無論如何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火簇看著傷得不輕的火成，笑道：“火成小子，你也不過七八歲年紀，怎就生出一般一副狹隘心腸，明明是你尋事在先，打不過別人還有臉到這要說法，要是你爺爺不是這族中大長老，你還能倚仗什麼？還會這般咄咄逼人嗎？”

火成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對答。

火霖則說道：“你老頭別拿這麼重的話來壓一個孩子，他一個孩子懂什麼！”

“說得好！不愧是大長老，但你家的孩子是孩子，無珩就不是孩子了嗎？要知道他可比你家火成小兒還小一歲呢！”火簇說道。

火霖面露難色，卻仍不屈服，言道：“別跟我講這些大道理，今天畢竟是他傷了人，還出手這麼重，不知道從哪學來的詭異功法，這事就算我能過，相信我身後的族人也過不去！必須有個說法！”

火簇見口舌無效，看了無珩一眼。

“無珩，你上前來，和大家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

無珩也走了上來，很快便將來龍去脈說的很清楚，眾人聽後也開始紛紛問起自己受傷的孩子。

火霖見勢頭有些閃動，便說道：“就算是火成他們不對，那也不該用這麼詭異的功法痛下毒手吧！再說族裡可是有規定同族不能互相傷害，若是有矛盾只能透過火雲臺比試解決。”

眾人也表示贊成火霖的話，竟開始出聲附和起來。

火簇見門前一陣騷動，高聲喝止。

“無珩的功法乃是長夕所授，而長夕的功法都是出自我這裡，更何況各位都說了族裡的人不允許互相傷害，那便是承認無珩也是族人，何況他只是自保，何錯之有？”

可是眾人並不買賬，朝著無珩叫罵起來。

“小小年紀就會傷人，又不是我族出身，其心必異！”

“沒錯，這沒爹沒孃的野種，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做出更不軌的舉動！”

聽到這些傷人的話語，無珩怒目圓睜，雙拳緊握，朝著眾人說道：“如果弱小是錯，那先前我遭受橫眉冷對之時為何無人發聲？如果出身是錯，那是不是我有一個強大的靠山你們就不會為難？如果傷人有錯，那是不是受傷的人非得是我才是對的？何況我無珩來此六年，何曾受過你們一恩一惠？這六年都是族長照拂於我。難道就因為他火成是長老的孫子，就要將一切過錯加於我身嗎？”

聽著無珩這一番振聾發聵的問話，場上眾人紛紛沉默，他們實在沒有想到小小年紀的無珩居然有這般心智，若不是這六年來經歷了太多，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六歲的年紀說出這般話來。

長夕不知何時也流出淚來，走到無珩身邊，朝著眾人說道：“你們要是想為難無珩哥哥，就必須從我身上跨過去！”

火簇也被這兩孩子這麼一鬧心有感慨，於是走上前和無珩說道：“無珩，既然他們說你的功法，那你就施展出來給他們看看，到底是不是來路不明的功法！”

無珩照做，隨即身後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氣旋。

火簇也跟著施展起來，身後同樣與無珩施展出來的一樣。

這時有人驚呼道：“是族長的噬火訣！沒想到竟然被無珩這廢物學會了！他不是不能修煉嗎？看這架勢，怎麼的也得是人黃境巔峰了吧。”

看到這一幕，火霖也無話可說，但心中的怒氣並沒有消散，反而更甚，竟然當著火簇的面就出手朝著無珩攻擊過來。

眾人也被火霖的行為驚訝到，但火簇終究是族長，眼疾手快地接下了火霖的攻擊，並把火霖震退，火霖捂著胸口，嘴角露出一絲鮮血。

“火霖，你這也太有失長老身份了吧？居然對一個剛入門的孩子出手，傳出去不怕別人嘲笑嗎？”火簇怒道。

火霖則笑道：“你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

火簇聽到此話，頓時怒氣橫生，言道：“老傢伙，看來今天你是不想當你這大長老一職了？好，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火簇族長！當真要為了這麼一個外來之人出頭嗎？就不怕寒了火族子民的心嗎？”

人群背後遠處傳來一聲修為雄厚的聲音，眾人望去，一身穿甲冑，勇猛無比的男人正騎著一隻三眼獅子緩緩走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火成的父親。

國都五行戰將之首，神火軍首領，火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