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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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陸野收拾行李,岑霽向賀總彙報了一下情況。
接下來,他只需要把真少爺送回賀家主宅就能結束今天的工作。
BlackStorm(黑色風暴)的十週年演唱會門票今晚九點預搶。
岑霽估算了一下時間,還很充裕。
想到這個週末就能在絢爛的舞臺下近距離看到自己最喜歡的樂隊成員,享受難得的視聽盛宴,他唇角就不自覺翹起。
陸野從屋子裡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岑助理揚唇淺笑的畫面。
頭頂上烏雲未散,仍團積在上空。
但有天光鑿開一道縫隙,被藏在背後的太陽描出金色的形狀,碎金般撒在青年身上,明媚美好的樣子。
岑霽見陸野盯著他,察覺到一時失態,連忙收斂笑容,恢復溫和剋制的職業微笑。
看到對方只拎著一個簡單的揹包,他問:“東西都收拾好了?”
陸野點了下頭:“嗯。”
岑霽笑了笑:“那好,缺什麼到時候再補,可以跟管家說,也可以告訴我。”
陸野沒有作聲。
岑霽知道他在書中是沉默寡言的人設,沒有再問,帶著他離開了這個飽受摧殘折磨困縛了他整個青春年少的破敗地方。
司機小鄭在巷子外面等了很長時間,以為這次又是無功而返,沒想到岑助理真的把人帶過來了。
他是賀總的專屬司機之一,每次外出也是和岑助理搭檔最多。
岑助理長得好看,性格溫柔。
最重要的是能力突出,每次有難辦的任務,賀總都會交給他,而岑助理也從來不會讓賀總失望,總能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難怪入職只用了三年的時間,就成了賀總身邊不可或缺的存在。
小鄭朝岑霽投過去欽佩的目光。
又透過後視鏡偷偷打量這個堪比黃金檔狗血電視劇裡演的那樣找回來的真少爺,想想賀家那群難伺候的人,心道接下來定是一出大戲。
像是猜出來他在想什麼,岑霽輕咳一聲,提醒他注意開車。
小鄭司機嘿嘿一笑,專注前方路況。
車彎彎繞繞,駛進主幹道。
賀家主宅坐落在半山腰上,從這破敗一隅過去,要穿越大半個城區。
陸野自上車後就一直沉默地望著窗外,路邊街景在他漆黑的眸子裡不斷變換,他的臉上沒有半絲起伏的表情。
直到路過一家藥店,岑霽讓司機把車停靠在路邊的停車位等他幾分鐘。
青年推開車門,過了一會兒,從藥店出來,拎回來一個印有綠色字樣的小袋子。
“給,把胳膊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岑霽將裝著碘伏消毒液、醫用紗布片棉籤還有其他跌打損傷一類藥的袋子遞到陸野面前。
陸野黑眸微怔。
他的左臂在剛才的推搡中被劃出一道口子,因為習慣了疼痛,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在收拾行李的時候隨便用水衝了衝,像以往每次受傷那樣放任它自然癒合和結痂。
幽深的眼底掠過說不清的情緒。
陸野薄唇緊抿,接過醫藥袋,嗓音喑啞地說了聲謝謝。
岑霽回以溫和微笑,坐回副駕駛。
暮色漸漸四合,露出一線天光的烏雲復又收攏,大有風雨再來的趨勢。
岑霽惦念著自己的演唱會門票,催促小鄭稍微加快一下速度。
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下過雨的緣故,又正值下班高峰,路況有些擁堵,等到達賀家主宅,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此時此刻,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不過半山上的賀宅卻像岑霽每一次看到的那樣燈火通明。
那是一幢西式風格的建築,被滿山蒼翠樹木簇擁在灰色的蒼穹下,巍峨恢弘。
修建整齊的花園裡,藍雪花和風鈴草隨風搖曳,噴泉的水流聲潺潺入耳,水柱映著璀璨浮光,一派輝煌華貴的景象。
司機把車停下。
管家劉叔提前接到岑霽的通知帶著幾個傭人出門迎接。
岑霽替賀總做事,賀總是如今賀氏集團的最高掌權者,無論在家還是公司都有著至高話語權,所以賀宅上下對他身邊的得力助理也會恭敬幾分。
更別提岑霽性格一等一的好,處事細緻妥帖,為人親和友善,大家都很親近他。
劉叔說聲岑助理辛苦了,繼而望向陸野:“這就是……”
他一時為難,不知道怎麼稱呼這位找回來的真少爺。
自幼抱錯,家裡那位賀二少爺還在,看老爺的意思,不會把他送走,那原本屬於真少爺的名字……
陸野望著他擰在一起的眉,眼神平淡無波:“叫我陸野就可以。”
“好好,陸野少爺。”劉管家眉目舒展開,笑著將他們迎進屋。
大廳和外表一樣華麗氣派,只是偌大的正廳,除了傭人,沒有一個賀家人在。
劉管家解釋道:“老爺在後山釣魚,可能忘了時間。太太外出打牌,說馬上就回。小少爺參加畢業聚會,我剛才已經給他打過電話。雲翊少爺這幾天身體不適,在房間裡休息……”
說完,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尷尬的因子。
連周圍的傭人都感受到了賀家對找回來的真少爺毫不重視的態度。
岑霽沉吟片刻,眼前的一切再度和劇情對應上。
書中真少爺迴歸當天就是這樣無人在意,賀家人各有各的忙碌,直到過了好幾天才終於全員湊齊,讓廚房準備了正式晚宴歡迎真少爺回家。
然而當晚飯桌上氣氛詭異,大家說話夾槍帶棒,陰陽怪氣,到最後鬧得很不愉快。
之所以這樣,岑霽想,或許跟賀家複雜的家世有關。
因為賀總這層關係,岑霽沒少出入賀宅,知道賀家三兄弟是賀氏前任家主賀遠森先後娶的三任妻子分別生下的孩子。
第一任離婚。
第二任病逝。
第三任,也就是剛才劉叔說的外出打牌的賀太太。
至於陸野,正是已逝第二任太太留下的孩子。
家庭成分複雜,親生母親不在,這麼多年也沒有相處的感情。
岑霽在心裡嘆氣一聲,難怪真少爺處境這麼艱難。
不過,這不是他一個小助理該操心的事情,更不該妄議老闆的家事。
岑霽抬腕看了眼時間。
七點五十分,從賀宅到他家路程要四十分鐘,搶票還來得及。
他對劉叔說:“先帶陸野少爺看看他的房間吧。”
劉管家從窘迫中解脫出來:“好的,陸野少爺接下來就交給我。時間不早了,岑助理也早點回去休息。”
岑霽微微一笑,向劉管家交代幾句,大意就是麻煩他幫忙多多照顧。
人到底是他接回來的,不管劇情走向跟自己有沒有關係,責任心使然,他希望自己經手的人和事都不要出現太大差池。
陸野跟著劉管家上了樓。
他的房間被安排在了頂層,視野開闊。
屋子寬敞明亮,足有一百來平,跟他之前狹小的貧民窟瓦房相比,簡直就是天堂宮殿。
劉管家在旁邊一一介紹:“這裡是洗浴間,這裡是衣帽室……”
陸野把揹包放下,漫不經心地聽著。
走到窗前時,視線掠過玻璃窗望向花影扶疏的院落。
載他來的那輛車停在停車坪裡未動,沒見離去的身影。
岑霽是想離開,一心想要下班,可沒走幾步,頭頂一個聲音叫住他。
“小岑哥。”
岑霽轉過身,向上望過去。
燈光氤氳的視線裡,二少爺賀雲翊坐在輪椅上,眼神低落地望著自己。
這正是和陸野對照的假少爺,自幼體弱多病,十六歲那年出車禍傷了腿後,就需要藉助輪椅生活。
正因為如此,賀家人對他格外憐惜寵愛,小心翼翼照顧他的情緒和自尊。
他人長得乖巧精緻,性格非常討喜。
岑霽有幸看過他小時候的照片,瓷娃娃般的男孩坐在花枝繁簇的花房裡,像養在城堡的小王子。
如今長開,更是眉眼天賜,昳麗無雙。
就是臉上常年浮著病態的白,讓他如一尊精雕細琢的美麗藝術品,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破碎。
岑霽不知道二少爺喊自己做什麼,他趕著下班。
但這畢竟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弟弟,即使已被證實沒有血緣關係,岑霽還是不敢怠慢。
他走上二樓,賀雲翊因為腿腳不便,自己又喜靜,便把房間安排在樓上,有自己的專屬電梯通道。
岑霽恭敬問道:“二少爺叫我有什麼事嗎?”
賀雲翊垂著眸,沒有回答,只是驅使輪椅進了屋中。
岑霽跟上去。
賀雲翊房間裡的窗戶沒關,大剌剌敞開著。
外面風又吹起,幾扇法式落地長窗的白色窗紗被掀出凌亂的美感。
岑霽聽到有雨點拍打窗沿。
賀雲翊就這樣望著窗外,昳麗眉眼籠上一層深刻的憂鬱。
“小岑哥,你說我是不是以後沒有家了?”
岑霽心思漂浮,聞言微微一怔:“二少爺為什麼這麼說?”
“剛才那個就是他吧……他回來,我還有什麼資格待在這裡,爸爸一定會把我送走。”
“不會的。”岑霽終於知道為什麼向來被當作珍寶捧在手心的賀二少爺會這麼憂忡滿懷。
聯想到劉叔說的他這幾日身體不適,看來,真少爺的迴歸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和陸野“低開高走”的爬坡似人生不同。
賀雲翊前期有多眾星捧月,受盡寵愛,後期就有多慘淡。
所有愛他的人全都倒戈,這種巨大的落差足以讓他發瘋,變得神經質,併為了挽回曾經的擁有不擇手段,猶如天使墮入地獄。
誠然,岑霽無法將眼前乖巧的病美人與瘋批聯絡在一起。
他只是安慰道:“賀先生和太太都很疼愛你,賀總也是,這些大家都看在眼裡,不會有二少爺擔心的事情發生,還請二少爺放寬心,保重身體。”
不得不說,岑霽在安慰人方面很有一種獨特的魔力。
他嗓音溫和清潤,說話的語速不疾不徐,像一陣輕柔的紗拂過耳畔。
再加上他看人時總是很認真沉靜,清澈的眼眸倒映著細碎的光影,輕易把人籠進他的世界裡,莫名篤定心安。
賀雲翊低落的情緒散了些,仰起臉:“謝謝你,小岑哥,我這幾天心太亂了,也不知道向誰說。”
“二少爺客氣了。”岑霽微微笑道,心想自己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一道閃電在眼前劃過,伴隨著突然炸起的驚雷,將窗外漆黑的夜幕撕出幾道藍色的裂口。
膽大如岑霽,也被這雷聲駭了一下。
再低頭,他腰腹處埋了一顆毛絨絨的腦袋。
賀雲翊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賀家上下都知道賀雲翊怕打雷,嬌生慣養的少爺每次打雷下雨都要有人陪。
這次他在房裡獨自困擾,屏退傭人,岑霽便成了他這種時候的支撐點。
岑霽有些尷尬,也有些無奈。
被人抱著腰,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賀雲翊髮絲很軟,柔柔地掃著腹部。
溫熱的呼吸透過薄薄的襯衫傳遞到面板,讓腰腹敏感的他不由得一陣酥癢戰慄。
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瞥見手錶上的時間。
不知不覺間竟然過去了十五分鐘,外面又下起了大雨,這下除非他瞬移到家,不然沒有高速網路加持,他別想搶到演唱會的票。
好在賀雲翊很快從驚嚇中緩過來,把頭抬起,精緻惑人的臉上浮出羞窘的紅暈。
“對不起,小岑哥,我有些失態了。”
岑霽內心苦澀,臉上仍舊保持打工人的得體微笑。
為化解尷尬,他走到落地窗前:“外面風大,我幫二少爺把窗戶關上吧,小心著涼。”
賀雲翊眼睫輕顫,點了點頭。
這之後,岑霽總算能夠下班。
賀雲翊望著他離開的身影,目光長久停留。
他想,不管其他人怎麼樣,至少小岑哥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對他貼體周到。
還有……小岑哥的腰好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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