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
庭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4 第4章,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醫生,庭蕪,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許昔流又把人扶穩,心想你一個路都走不穩的病號還整什麼么蛾子。
男人這時候不作聲了,微垂著頭,不知道是剛才那一幕打擊太大,還是對方又不太清醒了。有溫熱的呼吸細細密密地灑在許昔流頸側,許昔流有點不太舒服,歪了歪頭,可還是盡到了一個醫生應有的責任,斟酌著,輕聲又問了一遍:“秦先生你想去哪?身體還難受嗎?”
鎮定劑的劑量是針對主角攻身體的標準劑量,人體吸收後,處於躁狂的精神放鬆下來,大機率會睡著。
可現在對方卻又是醒來的,拋卻外部不安穩的環境影響睡眠的可能性,那也只有是對方身體不舒服,或是用多了鎮定劑效果已經大大減小了。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許昔流思索著,等待著男人的回答,但對方一聲不吭,歪靠在他身上,噴灑的呼吸愈發過分,癢癢的,令許昔流非常想一把把他的嘴給捂上。
所幸這種尷尬的局面並沒有持續太久,在許昔流第二次問主角攻身體上還有沒有什麼不適的時候,管家鍾叔就及時出現了。
“先生!”
鍾叔大老遠就看見糾纏在門口的一團人影,連忙過來,接過秦罹。
“先生怎麼出來了,有什麼事喊一聲我就行了,您目前的身體狀況,還需要多躺躺......”鍾叔一邊焦急說,一邊目光看向許昔流,拿捏不準許昔流出現在這的原因,就只好詢問:“許醫生到這來,是因為先生又出了什麼事嗎?”
許昔流淺笑著解釋:“不,我是有東西忘在秦先生這邊了,過來拿一下,剛到門口就看見秦先生出來,過去扶了一下。”
“這樣啊......”
“那麻煩許醫生自行去取吧,我現在抽不出空。”鍾叔有些抱歉的說著。
他扶著將近一米九的男人,站直都不錯了,許昔流就點點頭,進去了,反正屋子門敞開著,對方就站在門口,屋內景象一覽無餘,也不怕他做什麼壞事。
許昔流正是知道如此,才答應的迅速。
很快,他就從桌子上發現了自己之前圖方便順手放在那的手機,拿了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管家也扶著男人坐了下來。
男人自從對他放了一通奇奇怪怪的狠話之後就沒再開口了,不過仔細看唇色是蒼白的,還有些乾燥起皮,手指下意識的收緊,好像在忍著什麼似的。沒有系統檢查,對方也不說話,許昔流目前也不太確定對方的身體狀態,不過主角攻身上的老毛病也就那幾個,偏頭疼,精神問題,胃病。
來時管家曾說過對方不肯吃飯,那現在估計就是胃病犯了。
換言之,也就是餓的。
於是許昔流頓了頓腳步,路過管家時提了一嘴:“秦先生今天吃飯了嗎,如果沒有的話,給他弄點方便消化的,現在太晚了,不宜吃太多,明天一早再吃好點。”
“還有,秦先生目前的身體......飲食方面需要多費些心。”
醫生再牛逼,病人自己不愛惜身體那也沒轍。
這些他只能多提點提點,畢竟他又不是主角攻家裡的廚娘。
管家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應好。
他表情有一瞬的晦澀,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可還是禮貌的同許昔流道了謝:“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就叫廚房儘快弄點吃的,今天真是麻煩許醫生了,許醫生快去休息吧。”
若說之前的所有交談,這個中年男人都是客氣疏離的,那麼這一句裡,就多少卸去了點戒備。
許昔流察覺到了這點,但沒表現出什麼,點點頭就走了。
他真的是累了,到了房間很快就躺下來。
睡前看到床頭的金絲眼鏡,許昔流頓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出去的急忘了眼鏡這回事。不過他其實本身不近視,戴眼鏡是因為他的臉長的太好看了,怕病人不信任,平時就架著副眼鏡中和一下,讓人的注意力不那麼的聚集在他臉上,久而久之,這也就成了個小習慣。
不知道原主什麼情況,他能感覺到這副軀體也是不近視的,可能戴眼鏡的原因也和他一樣吧,畢竟長的也都一模一樣。
胡思亂想著,許昔流漸漸睡著。
第二天,天大亮。
謝絕了管家用早飯的邀請,許昔流一早就回去了。
回去之前沒看見病怏怏的主角攻,估計是還在休息吧,昨天晚上折騰到這麼晚。
他現在還困著呢,只想回到自己的住處後再舒舒服服的補一覺,在別人家裡睡覺不管怎麼說總有點不踏實。
*
下過了一夜的雨,晨間山裡起了一層薄薄的霧,空氣沁人心脾的涼爽清新。白天時也太陽出來了,雲層散開,殘留的雨水被陽光一烘,霧氣也跟著消散,漫山的清新綠意,欣欣向榮。
可別墅安靜的書房裡,窗簾卻緊緊拉著,遮著外頭濃烈的陽光。
“昨天,他來過了?”
男人聲音有些喑啞,鬱氣沉沉。
“是。許醫生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今天早上走了。”鍾叔把飯食一一放到秦罹手邊,勸著,“先生多吃點東西吧,這些都是對胃病好的,還有藥,飯後也要記得吃。”
秦罹沉默了片刻,沒對這些說什麼,只道:“你出去吧。”
他更想一個人待著。
管家鍾叔目光有些隱憂,嘴唇動了動,可還是嚥下了那些說爛的話,出去了。
門被關上,身形消瘦的男人窩在椅子裡,半闔著眼皮,緊皺的眉頭能看出他此時的疲憊。他周身攏著一層躁鬱的氣息,雖然沒有動,但也能令人感受得到由內而外透出的煩躁,連門外偶爾路過的傭人都情不自禁放慢了腳步,生怕一個不小心驚動到這尊煞神。
醒來之後,秦罹又恢復了平時沉默的樣子。
和昨夜的恍惚不同,此刻的他尤為清醒,是醫生來過後的效果。
他對那個私人醫生有點印象,每當自己發病時,對方的身影都會如約出現,又在控制住他的病情後悄然離開,像是隻叢林裡討食的狡猾的狐狸。
他們的關係本該像森林裡病怏怏捕獵的老虎和每次趁老虎虛弱前來偷食的狐狸那樣心照不宣毫無交集,只等他病好或是徹底瘋掉,對方抽身離開尋找下一個飼主。可是昨天,這個醫生似乎破天荒對他說了一些不合時宜的話?
說了什麼呢?
記不清了。
只是當時的心情還稍微記得,令他發笑。
秦罹閉著眼,耳朵上的藍芽耳機亮著光,處在通訊狀態,對面的下屬在恭敬彙報成果,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似的,用詞簡潔明瞭,因為知道頂頭上司的脾性。
秦罹沉默的聽著,時不時應兩句,偶爾輕微的呼吸聲傳到手機裡,都叫對面人心情一緊。
這段時間他精神非常差勁,大多數時間,他都處在恍惚狀態,耳邊充斥著雜音,什麼聲音都有。起初只是一些絮絮叨叨的人聲,聽不真切,後來漸漸演變成了更真實的女人尖叫,轟鳴,狂亂的雨聲,還有怒罵,嚴重的時候,伴隨著這些聲音,甚至會出現幻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而這間空寂的山間別墅,像是一座與世隔絕的牢籠,把他永遠的鎖在了這裡。更準確的說,是自從來到這裡,他就沒有一天是完全清醒過的,胸口無時無刻不充斥著一些噁心的情緒,厭惡別人,厭惡自己,在無數的幻覺裡自嘲墮落。
好不容易清醒,又要面對更黑暗的現實,他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更叫人痛苦。
可他到底是不甘心的,不甘心順著別人的心意,就這麼狼狽的死在這。
他在無數的頹唐消極情緒裡,掙扎著,為自己爭取一絲喘息的機會。
可有時他也會想,他的這些努力到底有什麼用。
他真想拉著這個該死的世界共沉淪。
屋內寂靜無聲,耳機裡的通訊結束了,一切都執行正常,秦氏裡他的人偽裝著,叫他不至於被徹底排擠出去。
然而秦罹的腦海裡隨著思緒紛亂閃過,又出現了那些畫面,發病前的那些畫面反覆出現在他腦子裡,還有更遙遠的、深刻入記憶的那些人和事。他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眼神漸漸發直,眸底浮上紅意。
“砰——!!”
手邊的杯子不知何時被他砸了出去。
直到杯子碎裂開,碎片在地板上飛濺出老遠,他才恍然發覺,原來剛才朝他撲過來的黑影只是他的幻覺。
秦罹捂著頭,劇烈喘息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手邊電話聲不合時宜的響起,秦罹看也沒看,直接結束通話。
然而電話不依不饒,又響了起來,接連響了幾次後,秦罹忍著還沒緩解下來的頭疼,不耐煩的接起電話。
“誰?”
“喂,秦先生嗎,今天身體怎麼樣了?”
溫和好聽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清潤極了。
許昔流歪著頭拿肩膀抵著手機,拆開泡麵後加了熱水後才重新把手機拿在手上,例行開始他私人醫生的溫柔問候。
他早上從主角攻的別墅回到自己家後,又睡了一覺,一覺睡到下午,簡單瞭解了一下在這裡的住處後,想起來了自己的職責,於是有了這通電話。
原主的住處是在市中心的一間單人公寓,地方雖然不大,但很舒適,風格比較簡約,頗合許昔流的心意。這種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真的很爽,起來後也懶洋洋的,此刻聞著泡麵香氣慢慢逸散開的許昔流簡直心滿意足,眯起一雙上挑的桃花眼。
為了這樣的快活日子能長久的過下去,他當然要好好的關切一下給自己發工資的大佬了。
懷著這種念頭,許昔流的嗓音愈發溫和,柔和的簡直像水一樣。
“秦先生?秦先生?”
“你還好嗎?”
“死不了。”
秦罹咬著牙,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冷冷嗤笑一聲。
真是聒噪。
他昨晚怎麼會覺得對方柔和。
一定是幻覺。
而另一邊的許昔流聽著對方這聲音,還有電話裡隱隱約約傳過來的粗重呼吸聲,眨眨眼,暗忱主角攻不會又開始不對勁了吧?
他忙叮囑:“秦先生吃藥了沒有?一定要按時吃藥啊,每種藥上都有標籤,按量服用就好了......”
秦罹眼神有些恍惚,耳朵裡灌進對方不厭其煩的聲音,不屑的扯了扯唇。
按照對方所說的,果然拉開抽屜看見了一堆花花綠綠的瓶瓶罐罐。
他勉力耐著性子,從幾個瓶子裡分別倒出一堆藥片摻在一起,仰頭悶了,水都沒喝。
藥片囫圇嚼碎嚥下蔓延開的苦澀叫秦罹神思漸漸清明,他冷笑一聲:“吃了,可以閉嘴了吧?”
許昔流聽著那頭嘎巴嘎巴的聲音,心想真是狠人啊,生吞藥片!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剛才那陣嘩啦嘩啦的,分明是往外倒藥片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嘎巴嘎巴。
聽那聲音,倒的格外瀟灑不羈,估計對方都沒數清到底要吃幾粒藥吧?
許昔流沉默了一下,不信邪,艱澀地問過去:“秦先生......你不會直接抓一把就吃了吧?”
電話裡傳來男人陰鬱又不屑的嗤笑。
許昔流眼前一黑。
天啊,那是藥啊又不是什麼糖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