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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房後兩日,溫柚就把行李拾掇好,叫了搬家公司搬到新家裡。

雖然雲深說過,整個房子隨她捯飭,但溫柚一開始並不敢在自己房間之外的地方留下太多痕跡。

直到住了幾天,每次她走出臥室,都像突然踏入冰冷的曠野,到處空落落的,沒有一絲生氣,白天還好,晚上實在有些嚇人。

徵得雲深同意後,溫柚在客廳添置了兩張懶人沙發、一個裝飾用的壁櫃、一盞落地燈,又把自己房間的書搬出來,擺到書房空蕩蕩的書櫃裡,整個房子才沒那麼荒涼了。

一週後,溫柚又想在景觀陽臺上種點藤本薔薇。

藤本薔薇不是普通盆栽,植株面積很大,溫柚又去問雲深的意見。

過了將近一天,雲深才回復:【可以。以後不用再問我。】

溫柚盯著這行字看了會兒。

她問他意見,是出於租客的自覺。

他懶得管,讓她隨意,可她總不能真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來佈置。

人得有自知之明。

溫柚收起手機,回屋洗了個澡,換上睡衣,窩到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明天是週一,技術總監出差回來了,溫柚入職後還沒見過這位領導。

思及此,溫柚從沙發上爬起來,洗乾淨手,取來三枚古錢幣,簡單算了下六爻卦,求問明日運勢。

算卦一事,信則有之不信則無,溫柚蠻信這個,且她不僅信,還很會算,算得還賊準,周易、占星、塔羅都不在話下。

從中學時代起,溫柚就因為占卜之事百靈百驗,被朋友們冠以“溫大仙”的美稱。

這會兒算六爻,溫柚投擲古錢六次,得出了個鹹卦。

卦辭她早已爛熟於心。

鹹卦是中上卦,建議她少說多做,勿冒進,注意觀察和感受。

次日,溫柚在早會上見到了技術總監裴一巖,他還兼任他們銀光遊戲公司最近正在開發的一個3a遊戲專案的主程(程式崗位主導者)。

這款3a遊戲名為《黎明之下》,定位為中世紀奇幻探索類遊戲。溫柚直覺這款遊戲有爆款體質,而且面臨的市場風險不大,同類遊戲不多,具有開創性。

她很想加入《黎明之下》,可惜《黎明之下》的開發團隊已經成型,而且溫柚在前公司沒有拿到好的專案成果,競爭力不強,當初面試溫柚的領導說,不保證她能進《黎明之下》。

但溫柚還是入職了,她對自己的技術有信心,不怕內部競爭。

早會後,溫柚作為部門新人,被叫到裴總辦公室,和他單獨聊了幾句。

裴一巖今年三十六,忽略稀疏的頭髮,他的長相其實挺帥,目光銳利,透著股審視的意味。

因為和裴總不熟,溫柚說話聲音有點小,但還是坦率地表達了自己想加入《黎明之下》的意願。

“《黎明之下》暫時不缺人。但也不是完全沒機會。”裴一巖道,“你先把《繁星》新活動的人物開發出來,我看看效果。”

《繁星閃耀之地》是銀光的當家遊戲之一,已上市兩年半,開發任務不多,主要是最佳化和運維。

溫柚能感覺到,幾位領導都更希望她留在《繁星》專案組。

“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溫柚沒多說什麼。

她現在不該冒進,起碼要把《繁星》的任務完成好,才有資格爭取《黎明之下》。

溫柚謹記少說多做多觀察的原則,午休時候,她看到裴總和隔壁美術組大佬周總一起去吃飯,兩人的關係看起來很要好。

溫柚入職這些天,發現銀光的技術部門和美術部門相處非常融洽,不像別的公司那樣相愛相殺,劍拔弩張,這一點在行業內很少見。

“想什麼呢?菜都涼了。”同事朱意雯碰了碰溫柚手臂,“吃完飯出去逛逛吧,公司裡怪悶的。”

他們這會兒正在公司食堂吃午飯,溫柚吃得差不多了,點頭道:“好呀,現在就走吧。”

她倆是部門裡唯二的女生,桌對面還坐了四五個男生,早都吃完了,就等她倆。

一夥人說說笑笑離開公司,往人少的地方走。

園區綠化做得很好,花繁葉茂,景色怡人。溫柚跟著同事在園區裡瞎逛,走著走著,不約而同停在一棟簡約大氣的辦公樓前。

意動科技。

整個園區名氣最響的科技公司,專注開發VR空間計算和硬體,成立不到八年,已融資上千億,是國內唯一一家影響力遍及全球的VR頭顯廠商。

意動科技的總部在北城,申城金虹區有個分公司。前年東港區招商的時候,放出訊息說意動科技會把北城總部的實驗中心遷到東港科技園,引來無數投資商注目。

結果,直到今天,這個訊息也沒成真。

但意動科技和園區也沒有徹底談崩,還是遷了一些部門過來,成立了分公司。

溫柚他們看到大樓裡的VR體驗廳落成了,設計得很有科技感,就想去逛一逛。

進入體驗廳,男同事齊彥是意動產品的老使用者,上來就問導覽員,能不能讓他們體驗最新款的VR頭顯。

體驗廳裡剛好有幾臺,可以試用。齊彥紳士地讓女同事先戴,手把手教她們怎麼用。

“我會玩這個。”溫柚擺了擺手,示意他去教其他人。

新款頭顯比她家那臺更輕,畫面自由度更高。溫柚熟練地開啟混合現真實模式,衝身旁的朱意雯打了個招呼。

朱意雯聽到她的聲音,詫異道:“你能看見我嗎?你怎麼看見我的?快幫我調一下!”

一邊說,朱意雯一邊摸瞎走來,溫柚怕她摔倒,緊忙抓住她的手,幫她調到混合現真實模式,又教她如何把虛擬螢幕投射到現實畫面中。

“你好厲害!”朱意旻讚歎道。

“這很簡單啦。”溫柚笑笑,“我第一次戴頭顯的時候,別提多傻了。”

那時候她還在北城上大學。

雲嬈來北城找她玩,兩人一起去雲深創業的小公司參觀。

當時的意動科技,剛拿到幾百萬的天使輪投資,辦公地點也剛從學校搬到外面的寫字樓,到處都很亂,沒來得及收拾。

雲深來接她倆上樓。他身上帶著淡淡的煙味,整個人透著疲憊,眼睛卻黑得發亮,好像有火光在燃燒。

溫柚和雲嬈跟著他進入實驗室。在那裡,溫柚戴上了意動科技初代頭顯的半成品。

溫柚記得,那個頭顯戴上去不太舒服,但是,當眼前的畫面亮起,清晰又自然的成像讓她非常震撼。

猶如置身真實的遊戲空間,溫柚忍不住邁步向前探索。

不知走了多遠,直到腳尖踢到什麼東西,她才反應過來,緊張道:“雲嬈?雲嬈你在哪?”

又往前挪了一步,溫柚抬起手,突然碰到一條結實的手臂。

她心一緊,立刻縮回手。

那隻手竟追過來,牽了下她的手腕,把她往後拽了拽。

溫柚意識到什麼,試探問:“雲深哥?”

耳畔果然傳來一聲哼笑,低低的,聽得人心癢,看戲似的問她:“好玩嗎?”

溫柚戴著頭顯,看不見他,耳朵聽到的聲音在心上放大,她有些無所適從,只得乖乖點頭,答:“好玩。”

雲深又問:“這頭顯厲害嗎?”

溫柚繼續點頭:“厲害。”

“可惜了。”他嘆了口氣,拖腔帶調地說,“雖然厲害,卻還沒有研發出你需要的穿牆功能。”

溫柚:?

她摘下頭顯,眼前赫然是一堵牆,刷得死白,如果一頭撞上去,肯定很痛。

溫柚維持著面壁的動作,下意識摸了摸剛才被他抓過的手腕。

整理完心情,她轉過身,發現自己竟然瞎走了那麼遠,她臉一紅,氣道:“哥,你幹嘛不早點攔我?”

“噢,想看看你能走多遠。”雲深雖然忍著笑,但也沒盡力忍,欠的不行,“你步伐挺自信的。”

溫柚:“萬一我真的撞上了……”

“怕什麼。”雲深抻了抻肩,視線居高臨下,落在她臉上,“這不是有我跟著你嗎?”

頓了頓,他扯唇,又添一句:

“隨時隨地,保駕護航。”

溫柚本來就沒生什麼氣。

被他這麼一說,想到他竟然跟了她一路,溫柚心跳反而失序,雙手緊緊抓著頭顯,紅著臉,很沒氣勢地瞪他。

……

光陰如梭,一晃七年過去,如今輪到溫柚教別人怎麼用頭顯了。

午休時間不長,大家體驗了一會兒,還沒盡興就忍痛摘下頭顯,準備離開。

走出體驗廳大門,溫柚聽到有人喊她名字。

那人從樓裡跑出來,脖子上掛著意動科技的工牌,個子不高,長得眉清目秀,溫柚很快想起他是誰。

高中隔壁班同學,名叫耿嘉佑,兩人以前在同一個社團,玩得很熟,畢業之後漸漸斷了聯絡。

耿嘉佑高中的時候喜歡過溫柚,不過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遇到溫柚,他只是單純的高興。

耿嘉佑:“你在銀光啊?真好,以後就是一個園區的同事了。”

溫柚正好有事想向他打聽:“你在哪個部門工作?你們總部遷過來的部門多嗎?”

“我在產品設計部。”耿嘉佑拎了拎自己的工牌,“除了我們部門,暫時只有幾個銷售拓展部在東港園區這邊……不過,我聽說,上面好像有打算遷核心部門過來了,重點做VR軟體平臺的。”

單純的演算法和硬體公司想要做大,不被其他公司收購,開發自己的平臺是必經之路。

溫柚還在消化耿嘉佑的話,又聽他興致盎然道:“柚子,你知道的吧?意動的創始人兼ceo也是一中的,只比我們大兩屆,當年還是高考狀元呢。”

“噢。”溫柚愣了愣,“我知道。”

耿嘉佑:“我上個月去北城開會,找機會和他說了幾句話。”

溫柚有點感興趣:“然後呢?”

耿嘉佑笑了笑:“沒有然後了。只希望大佬能記得有我這麼個學弟在公司裡。”

溫柚的同事聽得津津有味,奉承道:“哎呀,有這層關係,你再找機會攀攀親,以後升職會很順利的。”

耿嘉佑心裡確實有這樣的打算,面上笑著擺了擺手,很是謙虛。

與耿嘉佑分別,回公司的路上,朱意雯挽著溫柚的手,八卦地問她:“意動的大boss竟然是你高中學長,只大兩屆,你以前有沒有見過他?”

溫柚:“見過吧……”

朱意雯更來勁了:“我看過他的採訪,長好帥啊,讀書的時候肯定是風雲人物吧!”

怎麼說呢。

算是,又不是。

雲深他沒有時間當什麼風雲人物。

他現在有多成功,學生時代就有多刻苦。

而且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刻苦。

就連高考結束的那一天,對於他而言,也沒有放鬆,而是另一場更艱苦的跋涉的開始。

溫柚當時不知道,還以為他終於可以休息了。

那年的畢業晚會上,溫柚從高一隊伍裡偷偷跑出來,守在畢業生回宿舍的路上。

晚會還未結束,場館裡歡欣的歌舞聲飄蕩出來,襯得外面的小路更加安靜。

溫柚站在路燈下,望著數不清的飛蛾在夏夜裡執著地撲向燈盞,一遍又一遍,好像永不知疲倦。

道路盡頭的陰影中,忽然走出來一個人,身材清瘦又高挑,肩上揹著碩大的雙肩包,手裡還拎著個破舊又沉重的行李箱。

“學長?”溫柚難以置信地走過去,“你怎麼現在搬行李?沒參加晚會嗎?”

雲深看到她,也很驚訝。倏爾,他恢復一貫的從容,淡淡道:“昂。有點事要提前回家。”

溫柚猜到他家長沒空來幫他整理行李,他家也沒有車,他只能自己帶著行李擠公車回去,但她沒想到他連畢業晚會都不參加,這麼急著走。

今日一別後,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溫柚攥著手指,像下定了天大的決心,顫聲叫住他:“學長,那個,我有話想跟你說……”

雲深停下腳步,目光順著漆黑的睫毛落下來,夾雜細碎的路燈暖芒,在溫柚臉上短暫停留了下。

“又要說我有狀元之相?”他輕笑起來,漫不經心道,“小神婆,我也覺得我能考狀元,不過,還是謝你吉言。”

溫柚搖搖頭:“不是這個……”

雲深:“你還要算別的?”

溫柚:“不是,我……”

“哎。”雲深轉了轉微微酸脹的手臂,似是趕時間,笑意斂去幾分,眉眼更顯鋒利,帶著若有似無的壓迫感,“我真得走了,有事以後再聊。”

他話音隨意,卻不容置喙,說完轉身就走了,挺拔的背影被行李微微壓彎,既堅韌,又蕭條。

留溫柚在原地,好不容易聚起的勇氣潰不成軍,心臟酸得像泡進了檸檬水裡。

高考都結束了,他為什麼連聽她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溫柚覺得這很荒謬。

後來才從雲嬈那兒得知,雲爸爸生病住院,雲深急著去醫院陪護,陪護完了還得回家裡的小餐館幫忙,除此之外,他還給自己找了一大堆暑期臨時工作,能多賺一分是一分。

雲家很窮,早年雲父給兄弟做擔保,欠了一屁股債,僅憑雲家那個小餐館賺的錢,幾十年都還不完。

雲深畢業後,溫柚的高中生活一如尋常,心無旁騖地讀書考試,彷彿忘卻了埋藏在心底的少女心事。

高考結束,溫柚報了北城的大學。

北城的好大學數量最多,她去北城是大機率事件。

才不是因為什麼人在北城。

然而,有些心思,像深埋在泥土裡的生機,你可以忽視它,踐踏它,但是壓不住它在某一日破土而出。

雲深大三那年,耗盡心血做了個很成功的創業專案,轉手賣出三百多萬。

這筆錢一部分還了家裡的債,一部分開了新餐館,還剩下一部分,留著給雲嬈出國留學用。

雲家徹底擺脫了貧困,那幾日恰逢雲深生日,他家人都不在北城,溫柚自告奮勇,買了個冰淇淋蛋糕,替雲嬈去A大給雲深慶生。

來到他們專業的實驗室,雲深埋在數不清的裝置和檔案中,似乎又開始搞新專案,完全忘了生日這回事。

他又瘦了些,下巴冒出胡茬,實驗室的冷光穿過細碎的額髮,在眼窩投下淺淺陰影,襯得他眉眼輪廓極深刻。就連疲憊的樣子,也很好看。

溫柚長大了幾歲,對他的忙碌司空見慣,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執著。

她體貼道:“學長沒空吃蛋糕吧?這裡暖氣太熱,我買的是冰淇淋蛋糕,有沒有冰箱能放一下?”

“破實驗室哪來的冰箱。“雲深指了指窗外,”外面零下十幾二十度,我們要冰的東西都放在窗臺上。”

溫柚猶豫了下,最後還是無奈地抱著蛋糕走到窗邊,擱到了外面的窗臺上。

實驗室人多聲雜,雲深這人又素來不照顧女孩子心情,溫柚等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提醒雲深記得吃蛋糕,她就回自己學校了。

兩人的學校離得很近,次日,溫柚頂著寒風逛到A大,站在那棟實驗樓下面,張望七樓的窗臺。

他果然忘了那個蛋糕。

一週過去,蛋糕還在窗臺上。

兩週過去,蛋糕依然在。

……

溫柚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麼,偏要日復一日地跑去確認,為自己的心灰意冷添磚加瓦。

將近一個月後,終於,她看到窗臺上放蛋糕的地方空了。

溫柚可恥地感到一絲高興。

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暢快,想象他發現那個蛋糕在窗外放了一個月時的表情,一定很詫異,很愧疚吧!

這天剛好下了雪,前面的草地上堆了個雪人。

溫柚走近去觀察雪人,目光往前一瞭,倏地頓住。

像有人捧起一大團雪,猛地塞進她後頸,全身一下子涼透了。

溫柚抬起僵硬的雙腿,一腳深一腳淺走到綠化帶最深處,貼著實驗樓的地方。

有個淺藍色的包裝盒掉在那裡,四分五裂。

裡面的東西砸在草地上,摔得稀巴爛,又被雪掩埋得七七八八,只能隱約看見一個寫著“生日快樂”的小塑膠牌。

溫柚吸了吸鼻子,忽然轉過身,拔腿往外跑。

好像只要跑得夠快,就能把這個畫面拋諸腦後。

她沒法埋怨他。

他活得太辛苦,壓力太大,根本沒有心思分給其他人。

她就是有點傷心。

也算不上太傷心吧,畢竟從來沒有被拒絕過。

只是一直被忽略。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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