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大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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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惡魔’，是一種強大的實體，它們既不真實也不虛幻，在物質世界時無需遵守物理定律，其存在本身就是對現實的扭曲。

按照相關的研究說法，惡魔存在於混沌深淵內，那裡是宇宙的暗面、純粹的能量世界。

惡魔只能在特定的條件下進入現實宇宙，比如在儀式中被召喚，或者在某地出現的深淵裂隙。但即便如此，它們也無法長期駐留現實宇宙。

如果非要這麼做，需要將混沌深淵的一部分拖到現實中來，覆蓋掉現實世界的一部分，那就是所謂的惡魔世界；再或者，要麼被繫結在某個宿主上，可以是機械，也可以是某個生靈。

而‘大魔’，就指的是惡魔之中最強的種類。

能被冠以這種稱呼的惡魔，無一不是人類所要面對的最可怕的敵人。

根據所屬的情況不同，大魔錶現出來的種類也有差別。

很少有人親眼見過大魔，見過的人絕大多數都死了。

但瑪廷斯和裡佐，是極少數的幸運兒之一。

他們的戰團，曾在贖罪遠征之中，參與過一場對抗瘟疫邪教肆虐的戰鬥。不死鳥支援到那個星球的時候，戰爭其實已經進入到了尾聲階段。

人類失敗了。

不死鳥戰團的任務，是協助最後一支帝國軍隊從星球上撤退。

而在戰場上，瑪廷斯親眼見到了一個如眼下這頭怪物相似的東西。

那是被歸類為大不淨者的瘟疫大魔。

它揮舞著鏽跡斑斑的巨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槍炮、導彈、鐳射炮……各式各樣的武器轟在它的身上，都像是在撓癢癢；就算是能夠造成切實的傷害，也在很快的時間，恢復如初。

參與戰鬥的有兩個戰團，除了他們不死鳥之外，還有個穿著藍底紅色偏十字條紋塗裝的戰團，名為鳶尾騎士戰團。

他親眼見到，鳶尾騎士的戰團長，在多個戰術小組的火力掩護之下，帶著他那全員著裝終結者動力甲的榮耀衛隊，衝鋒至那隻大不淨者身前。

在對決中，大不淨者橫掃的鏽跡巨劍，輕鬆的將一個又一個榮耀老兵斬殺；那位戰團長，英勇而無畏，沒有浪費戰鬥兄弟的犧牲，找到機會高高躍起，精工動力劍刺穿了大魔的一隻眼睛，緊接著用力往下一拉，帶著另一個眼睛，以及半個頭顱都被斬開了。

但也就僅限於此了。儘管動力劍捅進去了半個腦袋，大魔的鏽跡巨劍也被另外兩位戰鬥兄弟趁機斬下，但他們最終也沒能戰勝那頭大不淨者。

其還存在的另一隻粗壯的手臂，把戰團長給抓了下來，狠狠的砸在地上，緊接著一腳下去就給踩死了；再然後，他那碩大的、被切開了一半的頭顱迅速縫合，並低下頭來，咬住了一位終結者老兵，腐蝕性超強的口水，讓盔甲變脆，鋒利的牙齒一用力，就將其給成了兩段。

順便，他還剩下的那隻手，還把落在地上的巨劍給撿了起來，一記橫掃又殺一人……

瑪廷斯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一個戰團長帶著精銳的榮耀衛隊，全員終結者動力甲，外帶至少三十個熱熔、等離子、重爆彈武器拉滿的戰術小組，在一個大不淨者手下，被殺了個精光。

不能說那些鳶尾騎士不英勇奮戰，他們打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都不曾退縮。

但他們還是被那個大不淨者、被他身後不斷蜂擁出來的各種怪物，給殺了個精光。

鳶尾騎士是一個相對比較新的戰團，他們的戰鬥經驗還比較薄弱。但那又怎麼樣呢？同樣的戰局，換了不死鳥上去打，難道就會好很多嗎？

瑪廷斯不這麼覺得。

不死鳥當時的戰團長同樣也不這麼覺得。

當時，戰團裡還有人想要上去支援鳶尾騎士，但是他們的戰團長否決了這個想法。

人家鳶尾騎士戰死一堆人，還可以回母星休養生息，他們當時可是在贖罪遠征，可損失不起。

完成好自己的任務就行了，從一個方面儘可能的掩護友軍撤離才是他們的任務。

當然，見死不救也讓鳶尾騎士戰團的人對此非常不滿，有點恨上了不死鳥的意思，雙方的關係變得惡劣。

但那是後話，就不多提了。

回憶起那段時光的原因，是因為眼前出現的這頭大不淨者，喚醒了他的記憶。

這頭怪物，跟當時他所見到的，幾乎如出一轍；這頭大魔的身後，那臺惡魔引擎之上，也實實在在的張開了一道大約兩米長、半米寬的深淵縫隙，有三四頭惡魔，擁擠在那裡，爭先恐後的想要出來。

如果真的是大不淨者，那麼完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死。

瑪廷斯甚至都產生了一股戰慄感。

他的思緒一瞬間還飄得很遠了。

戰團剛剛得到新生的希望，有新血在培養，他們要是今天死在這裡了會怎麼樣？

如果，他們都死在了這裡，那臺惡魔引擎上面出現的深淵裂隙越來越大，最終形成了一場席捲世界的惡魔浪潮，那又會怎麼樣？戰團的新血，能逃過去嗎？

“收心，注意看。”

裡佐的提示，將瑪廷斯從瞎想之中給拽了回來。

裡佐的聲音繼續響起：“這不是我們當年碰上的那頭，他們不一樣。”

這句話，更進一步幫助瑪廷斯找回了理智。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卻沒發現什麼異常，感覺各方面，不管是從精神上帶來的威壓、外形、那股令人窒息的惡臭感，都沒什麼差別。

似乎是感受到了瑪廷斯的疑問，裡佐更進一步的解釋道：“周邊的環境。”

瑪廷斯恍然大悟。

確實，正如裡佐所說，惡魔的存在是需要周邊的環境做支撐的。裂開的那道通往混沌深淵的裂隙，確實將一部分混沌深淵的氣息，逸散到了真實世界，但裂隙太小了，開出來的時間也還不夠。對現實世界這種程度的覆蓋，應當是不足以支撐大不淨者這種最可怕的敵人現身的。

眼下這個，有可能是個花架子？

可這個判斷要是錯了呢？

“無論什麼情況我們都要上。”裡佐說道，“我們沒有退縮的餘地，深淵裂隙只有在這個時候是最好解決的，拖延只會讓問題越來越大。”

“我明白的。”瑪廷斯深吸一口氣，然後迅速開始佈置起了作戰任務。

……

歌瓦加……

或者說暫時使用歌瓦加名字的大不淨者，早就察覺到了進入到了同一個空間中的那些人類。

但是他沒有在乎。

對於他來說，那些蟲豸不值一提，趁著這段時間，儘可能的擴大深淵裂隙才是正經事。

只不過，有點慢。

他搖晃著一個巨大的鈴鐺——或者說銅鐘——發出了陣陣聲響，邪法自他之內，與深淵內裡的本體爭取著聯絡。在他的努力之下，這個深淵裂隙，終於稍微被擴大了一點。至少，那些個爭先恐後想要鑽出來的惡魔，現在想要出來就變得更加容易了。

但歌瓦加還是不滿意。

支撐在這裡的靈化氣田，規模有點小；之前的絕望儀式也沒有完成到盡善盡美，就被迫把計劃給提前了，以至於從靈化氣田中被抽取出來的能量，要轉化成絕望的混沌力量，還是有點慢。

但就這個條件了，沒辦法。

至於會不會被外面那些傢伙給破壞……

哼哼，偉大的歌瓦加已經藉助那個凡人的肉體來到了這裡。儘管，肉體的本源不夠強大，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將自己的深淵本質，從裂隙之中給拖出來，但他仍舊不覺得，這個星球上有什麼東西，能夠威脅到自己，能把自己從現實世界給趕出去。

然而，當那些傢伙真衝出來的時候，他愣了下。

尤其是衝在最前面的那個，紅色而巨大的終結者動力甲，讓他回憶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

曾經，在攻克、吞噬一個星球的時候，他曾經被一群類似的、塗裝不一樣的傢伙，打瞎了兩隻眼睛、斬開了半個腦袋，還被砍掉了一隻手。

雖然，最後還是他贏了，可是修復那些傷勢，也讓他花費了一些時間。

飽含人類勇氣的猛攻，比槍炮打出來的傷勢要嚴重得多，也更難以恢復過來。

他用了數十年的時間，在最近才算是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恢復全盛實力後，他就馬不停蹄的開始繼續為慈父效忠，接手了對一個小世界的入侵。這裡也正好有一個接受了慈父的恩典的凡人，是個很好的橋樑。

到了如今的地步，他本以為事情都已經差不多辦妥了，整個世界，即將要落入到他的手中了。可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刻，來到這裡的人類蟲豸之中，竟然也有討厭的星際戰士。

還是個穿著終結者動力甲的。

他不太開心。

一方面，這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記憶，另一方面，他也會稍微有點緊張。

如果是正常時候，他殺死這四個星際戰士、以及後面跟著的人類士兵，只是隨手而為罷了。

但是現在，他來到這裡的本質力量還不夠，還真的會稍微有些緊張。

他沒有託大，收回了對深淵裂隙的擴張行為，而是抬起了手中的銅鐘，向那些前衝而來的人類，猛然搖晃了一下。

他的身體中，多處膿瘡、破損的傷口中，忽的就冒出了大量的怪物。

瘟疫蠅群！

足有小狗那麼大的瘟疫蒼蠅，飛出來了許多，伴隨著剛剛從深淵裂隙之中跑出來的多隻持瘟者、瘟疫靈一起，朝著人類的發起了衝鋒。

頓時之間，紅色的鐳射束大作！

緊跟在星際戰士後面的人類士兵，以非常精湛的射術，將火力打擊對準了這些個怪物。

大不淨者歌瓦加不得不承認，除了那些星際戰士之外，其他的人類士兵也全都不是什麼弱者。

他的小寶貝們，這一輪就被射殺了許多。

他感到了憤怒，他咆哮一聲，手中的鏽跡巨劍，當頭就向那衝在最前面的星際戰士斬了上去！

大不淨者這一劍，看似毫無技巧，只是用力劈斬而已，但首當其衝的瑪廷斯，卻直感到自己無處可躲。他只能怒吼著，抬起手中的動力劍，向上迎擊。

按照他曾經的記憶，試圖硬抗大不淨者的巨劍的人，無論是誰，都是被一刀斬殺的下場。

他已經沒法去先自己會怎麼樣了，只能竭力而為。

鏽跡巨劍落下了。

但在‘鏗鏘’聲之中，瑪廷斯竟然扛住了！

儘管，他感覺自己是在承受此生碰到過的最重的一次斬擊，但他畢竟還是靠著自己堅定的意志、靠著‘正義型’終結者動力甲提供的強大支撐，扛下了這一刀。

歌瓦加大恨不已！

之前，他還在誇讚自己這具身體的主人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與他相結合，被他所吞噬，讓他降臨到了這個世界；現在，他就在痛罵這具身體的孱弱，以至於讓他降臨、改造出來的肉體，力量最多隻有他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一！

但又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他一邊加大力道，另一隻手則猛烈的搖動起了銅鐘。

肉眼可見的墨綠色靈能，隨著鐘擺的搖動而彙集，似乎在凝聚某種可怕的力量。

但也就在這時，歌瓦加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忽然減弱了三分，甚至都壓不住瑪廷斯了。

戰團長趁著壓力驟減的時候，用力將巨劍推開，然後抬起另一隻手，重爆彈兇猛的朝著大不淨者肚子上外露出來的肥腸轟了上去。

濃漿、臭血亂飈，遭受到打擊的惡魔，龐大的身軀都往後退了幾步——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就連傷害抗性都低了很多。

不能這樣打。

他又將目光重新望向了在瑪廷斯旁邊的那個牧師。

其人將偽帝的聖徽，舉在胸前，唸誦著令人厭惡的經文。

這是讓他力量都有所削弱的元兇。

其在驅散深淵影響，讓歌瓦加從深淵裂隙之中得到的力量支援變得更少。

但這個牧師，顯然沒有穿著終結者動力甲的傢伙那麼難對付。

歌瓦加惡狠狠的將銅鐘對準了他，將還沒完成蓄積、但已經足夠可怕的力量，直接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