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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可能是這些居住在長安城外的百姓們見過的最大的一個官員。
雖然經常在出勞役的時候,在南山或者龍首原見過一些名貴的馬車跟大排場,那些馬車裡,以及被排場簇擁的官員的官位肯定比雲初大。
但是呢,就站在他家屋簷底下跟他嘮家常,進屋子檢視他家米缸,關心他一天吃幾頓的官員,雲初絕對是最大的一個。
村子被洪水給淹了,雲初就建議開挖排水渠。
房子倒塌了,雲初就承諾縣衙可以組織一筆資金,專門用來修統一的住宅,只是,修建住宅的地方,絕對不能佔用半點農田,這樣,就會多出來一些農田,抵消縣衙的一部分出資。
遇到有攔著雲初的去路喊冤的,雲初立刻在穀場上開始審桉子,當場把桉子斷的清清楚楚的,隨人有時候粗暴了一些,不過,百姓們還是認可的,畢竟,這是他們能求到的最好的求公平的所在。
如果遇到村民申訴有惡霸……這個雲初比較喜歡,將惡霸當場拉出來,不管對不對的,就先來三十板子的殺威棒,在惡霸血肉橫飛的慘叫聲中,在百姓們憤怒的吶喊聲中,百姓們心中蓄積的怒火,頃刻間就消散了。
天色晚了,雲初就在里長家吃飯,不管飯食好壞他都吃,吃完就按照飯食標準給錢。
有受到照顧的鄉民端來一碗飯,或者一道菜,或者一壺濁酒,他也是來者不拒,總之,吃完之後給錢就是了。
唯一讓雲初受不了的是,大唐的百姓們有跪著向他敬獻飯食的習慣。
還不能拒絕,也不敢拒絕,因為他是官,這時候代表著皇帝!
雲初作為牧民官,他這樣做是可以的,換一個人,比如紀王李慎,頭一天做這樣的事情,第二天他的人頭就會懸掛在長安城頭,以儆效尤。
大唐的官員必須是浪漫的,在為百姓解決困苦的時候,必須寫詩紀念。
尤其是有溫柔跟一群御史言官在,作詩就成了必須的一個環節。
“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百般無奈之下,雲初不得不賦詩一首《遊南村》,詩句古樸自然,且滿是喜洋洋之感,將詩人對大唐盛世的一腔情感,透過前兩句樸實無華的詩句完整的表現出來了。
而後兩句詩句則很考究詩人的文采,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則把詩人的思想一下子從寒冬提升到了炎熱的夏季,表達了詩人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就在所有人以為目前的盛景,已經是盡頭的時候,卻不知在這盛景之後,還有無限的美好。
堪稱絕妙!
以上的詩歌賞析不是雲初做的,是溫柔以及一群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年輕御史言官們做的。
所以,雲初作為大唐第一年輕才子的名聲再一次蜚聲大唐長安。
萬年縣在長安城外,共有十八個裡,也就是有十八個自然村落。
雲初一行人整整用了六天的時間才轉悠完畢,在這六天中,雲初不僅僅找到了每一個村落髮展的方向,還跟當地的里長,以及管理這些里長的官員們進行了深入的交流,決定,以種植棉花來提升萬年縣十八個裡的經濟實力,生活水平。
等有了原始的積累之後,就開始著力發展民間棉紡織事業,將萬年縣十八個裡的婦人的力量徹底的解放出來,由農而工!
所以說,這是一場很有意義的訪貧問苦工作,不僅僅向鄉民們表達了皇帝對他們的看重,也從根本上奠基了長安農戶,如何圍繞長安城努力發展養殖業,種植業,工業,徹底改變自己窮困的生活。
有這麼多的工作成績,那些御史言官們立刻就拋棄了先前可笑的想法,紛紛開始寫奏疏,向朝廷回報雲初這種腳踏實地訪貧問苦的工作的重要意義。
其中,溫柔就第一次向大唐朝廷發出質問——州府不下鄉到底是不是一件無法改變的習慣。
他還認為,州一級的官員下鄉這不現實,但是,縣令呢?朝廷為何要將百姓交給鄉紳,宗族治理,這其中,又有多少鄉紳,宗族治理百姓的時候會從百姓的利益出發,會從大唐的利益出發呢?
年輕的御史們閉門寫了奏疏,紛紛透過自己的視角,肯定了雲初帶著官員下鄉訪貧問苦,以及就地解決事情的行為。
一場遊行式樣的訪貧問苦,讓隨從的人都從中獲得了很多的收穫跟啟發。
更讓萬年縣的官吏們,明白了一件事——萬年縣還不夠富裕,依舊還有很多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人,不能因為現在有的這一點成績,就看不到那些困難。
當然,萬年縣的貧窮百姓跟大唐其餘地方的貧窮百姓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這裡自古以來就是富裕之地,再加上雲初這幾年施政還算合理,大部分百姓解決了吃飯問題,然而,窮人的存在依舊不可避免。
升官發財對於雲初來說太過於容易,他心心念唸的還是他的長安城。
跟一群連肚子都吃不飽的人是沒有辦法愉快玩耍的,只有大家都吃的飽飽的,穿的暖暖的才會有精神跟著他這個縣令一起愉快玩耍,一起將這座城池變成他期望的樣子。
裴行儉要走了雲初這一次下鄉活動的計劃書,他準備三天之後,也出去一趟。
現如今,裴行儉對於抄襲雲初治理地方的事情,已經沒有了任何羞恥感。
尤其是在知曉雲初的夢想是從三品的雍州牧之後,他再從雲初這裡拿東西的時候,就顯得理直氣壯,名曰——我在幫你治理。
大唐目前沒有京兆尹這個官職的名字,而雍州牧這個官職又不會讓非皇室的人來擔任,所以,雲初之所以一遍遍的向皇帝訴說京兆尹,這個大漢朝的三千石的官職,就是希望皇帝能夠重新任命這個官職。
京者,無窮大也,兆也,巨大也,合在一起就是在誇耀京城永珍更新的氣派。
皇族擔任的雍州牧沒有任何的權力,比如現在的雍州牧李慎,如今連家門都不出,整日裡在研究如何將大唐的玉器凋刻藝術發揚光大呢。
李治對於雲初在萬年縣的一舉一動都是瞭如指掌的,所以,當那些年紀御史們的奏疏帶到他的桌桉上的時候,看著,看著,李治甚至產生了一種嫉妒的情愫。
眼看著一個地方從貧窮變得富裕,眼看著因為雲初一個人的努力讓很多人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這種成就自古以來就是士人們所努力追求的目標。
現如今,雲初的目標已經有了一些萌芽,按照目前的進度來看,假以時日,雲初要給長安貼滿金箔的目標說不定就能實現。
“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武媚湊過來看了一眼奏疏,就把奏疏上雲初寫的這首詩給唸了出來。
“詩確實是好詩,尤其是後邊兩句,堪稱絕妙,陛下,你說雲初這個人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得?
能把萬年縣治理成目前的樣子已經難能可貴了,還偏偏作得一手好詩,但凡是出自他之手的詩,沒有一首不是驚世駭俗之作。
假以時日,位居宰輔乃是理所當然之事。”
李治抬頭看看武媚道:“你覺得非宰輔之位不能容納雲初,然,雲初的志向卻是三千擔的京兆尹。
而且,朕還發現,這確實是他的肺腑之言,人家寧願去作京兆尹這個最大的地方官,也不願意攪合進朝堂,看樣子,這個二百五還是清楚自己的長短處。
自古以來,京兆尹這個官職就是一個流水的官,沒人能作的長久。
既然雲初認為自己最大的本事是治理地方的本事,朕也不會把這樣一個人,硬給安置到宰輔的位置上,這對他不好,對朕對大唐也不是好事。”
武媚撇撇嘴道:“沒人能抵擋得了開府儀同三司的榮耀。”
李治道:“那是你會這樣想,雲初不會,他只想要一個金碧輝煌的長安城,並以此名垂青史,光耀千秋!”
武媚笑道:“不若打賭!”
李治笑道:“有何不可!”
武媚抬起雪白的手掌與李治的手拍了一下就道:“賭注呢?”
李治道:“朕可以準允你的一個要求。”
武媚道:“臣妾可以答應陛下的一個無禮的要求。”
李治笑道:“那就一言為定。”
武媚又道:“陛下,人心如深淵,卻又仰望高處,達到了高處又會仰望青空,腳踩白雲之後,又想摘下星辰,所以,陛下輸定了。”
李治道:“朕以為人心如溝壑,填平溝壑之後,腳下便是坦途,東南西北任由橫行,何苦仰頭看天。”
武媚瞅著趴在李治腳下的巨熊道:“陛下這是從巨熊身上領悟到的道理嗎?”
李治撫摸著巨熊巨大的圓腦袋道:“它所求者,不過食物而已,朕還給得起。”
武媚的眼神中的光芒似乎收斂幾分,用腳在巨熊的肥肚皮上踩踏一下道:“終究是一個吃貨,一個夯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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