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開宴(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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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琰見沈靈犀的杏眸,純淨無垢,不染纖塵,便知道自己方才是多想了。
他掩唇輕咳,往後側了側身,“沒、沒什麼。”
沈靈犀見狀,輕軟的手覆上他的額頭。
“是染了風寒嗎?”她說著也伸手覆上自己的額頭。
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距離極近,近到沈靈犀能清楚瞧見,楚琰的鳳眸,如夜色般深暗。
她這才意識到,他的異樣,或許並非源於身體不適。
沈靈犀臉頰一燙,下意識收回手。
然而,手腕卻被楚琰捉住。
猝不及防間,兩人的距離又更近一些。
“瞧出來了麼?”楚琰眸色幽深,凝視著她的面容,嗓音暗啞地問,“我得的是什麼病?”
沈靈犀呼吸微顫,胸腔裡彷彿有隻小鹿在亂撞。
恰在這時,外頭傳來一聲嗤笑,“如此良辰美景,你若告訴我,母親去了何處,我也就不必在此攪擾你們的雅興了。”
這話就像是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令沈靈犀那顆怦怦加速跳動的心,總算和緩幾分。
她在心裡暗罵一聲,湊近楚琰耳畔,低聲道:“徐遠善在外頭。”
沈靈犀輕軟溫熱的呼吸,吹拂在楚琰的耳側。
令楚琰的鳳眸,更加幽沉幾分。
他微微側頭,學著她的樣子,低俯在她耳畔,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他在什麼方向?”
沈靈犀只覺得,耳畔連著頸側的面板,升起一陣微麻。
分辨不清究竟是誰的心跳聲,擂鼓似的敲打著她的耳膜。
“東、東南。”她輕咬唇瓣,顫聲道。
楚琰修長的指骨,在她腕側輕敲兩下示意。
而後用極快的速度,從床帳裡面往東南方向衝了過去。
“啊!!”
幾乎是一瞬間,猝不及防、躲避不及的徐遠善,像顆球一樣,被楚琰的煞氣狠狠彈飛出去。
整個寢殿也隨之終於恢復了該有的清靜。
“走了嗎?”楚琰轉身,朝床帳裡的沈靈犀問。
“走、走了。”
沈靈犀只覺得臉頰滾燙的要命,一骨碌躺進床裡側,拉起被子,矇住了臉。
楚琰走回床榻前,就看見小姑娘用錦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只留了個毛茸茸的發頂,和一支白玉髮簪露在外面。
他的鳳眸劃過一絲無奈,轉身往外走去。
沈靈犀在被子裡,聽見他的腳步聲,悄然遠去,心下微松。
卻又沒來由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紛亂。
她正欲掀開錦被——
忽然聽見“吱呀”一聲,殿門再次開啟。
楚琰的腳步聲,又再次走到床榻前。
沈靈犀的呼吸陡然亂了幾分。
他為什麼走?又為什麼去而復返?
腦中凌亂的思緒,被忽然放鬆的發頂打斷。
沈靈犀只覺得露在錦被外面的髮簪,被一隻手輕輕卸去,緊繃一天的頭皮,終於鬆散下來。
她莫名緊張的心情,也稍稍放鬆些許。
隔著錦被,散開她的髮髻,這舉動透著難言的旖旎和曖昧。
沈靈犀拉高錦被的手,無意識地攥緊。
有隻更有力的手,將錦被從她手裡輕巧掀開,露出她烏溜溜的杏眸來。
沈靈犀眼前豁然一亮,楚琰深邃的雙眸,立時映入她的眼簾。
兩人四目相接。
沈靈犀的小臉滾燙。
她知道,他們早已是名義上的夫妻。
現如今,又互相表明了心跡。
即便發生些什麼……
也該實屬尋常的……吧?
想到此,她磕磕巴巴地問:“你……嗯……是不是……想……”
“想什麼?”楚琰挑眉。
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拿出一張打溼的素白錦帕,輕柔敷上她紅撲撲的面頰。
“你的臉……為何這麼紅?”楚琰避開她的視線,目光落在她面頰上,神情瞧著格外專注。
他微啞的嗓音,有意帶上幾絲疑惑,“你……在想什麼?”
沈靈犀:!!!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楚琰方才出去,是尋溼帕子來替她擦臉……
沈靈犀一想到,她腦中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此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我自己來。”
她倉皇伸手,奪下楚琰手裡的帕子,掩住自己羞赧至極的臉頰。
卻錯過了,楚琰眼底的笑意,以及他耳廓上那抹比她更深的緋色。
沈靈犀起身下床,逃似的去了淨房。
待到臉上的熱燙平復,她換上寢衣,重新回到殿中,楚琰也已換上了寢衣。
沈靈犀見他一頭墨髮松綰著,半倚在床頭,昏黃的燭火,在他面上漫開一層暖意。
他眼簾微垂,神情專注地看著手裡的卷宗,彷彿全然沒有在意她方才的異樣。
這令沈靈犀心下總算自在了些。
可自在之餘,不知為何,她又想起劉美人說的那句話來,“究竟是你不行,還是他不行?”
她方才,生出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這就意味著,她應該是行的。
至於他……
沈靈犀眨了眨眼。
劉美人曾說過,若真心喜歡,那定然不會無動於衷,除非是“不行”。
沈靈犀小心翼翼越過楚琰,躺進床裡,側身朝向他。
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無意識地看著他的側臉,心裡忖度著劉美人說過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
只是,左不過幾息的功夫,沈靈犀敏銳察覺到,楚琰原本沉穩的呼吸,好似忽然有了幾分凌亂。
她眼見燭火映照下,他纖長的眼睫,破天荒似蝴蝶振翅般,微微顫動著。
再想到他方才那副坐懷不亂的淡然模樣,沈靈犀總算琢磨出幾絲破綻來。
“你不困嗎?”她輕聲問道。
說著,還假意朝他伸出了手。
只是,她的指尖尚未碰觸到他的腕側,便見楚琰略顯倉促地轉身,將手裡的卷宗放在床頭的桌几上,吹熄了燭火。
一氣呵成的動作,快得與她方才倉皇逃去淨房時,如出一轍。
偌大的寢殿隨之陷入黑暗之中。
沈靈犀眼見楚琰在床外側躺下,板直的身軀,帶著幾分莫可名狀的剋制拘謹。
她無聲笑了,生出幾分捉弄的心思,有意往楚琰的方向挪了挪。
然而,她剛挨近他身側——
便只聽見一聲低沉的嘆息。
隨之,她整個人便被楚琰的鐵臂,隔著錦被牢牢箍在懷裡。
“別鬧。”他嗓音暗啞地道,“除非你明日不想下床。”
沈靈犀聞言,下意識不敢再動。
明日一早,劉美人她們幾個就該回來了。
她可不想,讓她們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場面。
許是一整日的忙碌,令沈靈犀早已疲憊至極。
又或者是楚琰身上草木的清冽香氣,令她安心。
不到一刻鐘,她便沉沉睡去。
只剩下楚琰一人,輾轉反側到天明……
*
第二日一早,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床帳上,殿外傳來宮人們的灑掃聲,沈靈犀才懶洋洋睜開雙眼。
劉美人坐在不知何時已經空了的榻側,笑吟吟瞧著她,“你倒是睡得挺熟,可憐你們家小郎君,出門的時候,眼圈都是黑青的,這是昨夜累著了?”
沈靈犀想到昨夜,臉頰登時飛上兩酡紅雲。
她趕忙轉開話題,“昨夜你們跟著雲崇,可有什麼發現?查明接頭人的身份了嗎?”
劉美人打趣瞧她一眼,見她這副模樣,倒也沒再繼續調侃她。
“自然是查到了。”劉美人掩唇笑笑,“雲崇的野心,可比他的膽子大多了,你們可要小心,人家準備把你們一網打盡呢……”
沈靈犀對此絲毫不意外,她意味深長地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誰手裡的網更大……”
*
半個月後。
李氏的“添香閣”再次在京城掀起一股人人追捧的狂潮。
只因添香閣裡有一味獨門秘製的薰香,名喚“鵝暖香”。
鵝暖香價格極為昂貴,比那盛名在外的“千金香”,還要貴上一成。
相傳是依照上古遺留傳下來的仙方配製而成,有闢寒驅邪之功效,凡是佩戴此香製成的香囊者,縱然身上穿著薄衫,都不會畏寒。
在這尚未回暖的時節,各府貴女們早就迫不及待想脫去冬衣,為即將到來的春日宴做準備。
就連後宮的妃嬪們,也蠢蠢欲動,想要藉著此香,在皇帝面前露臉爭寵。
是以,即便楚琰沒有出手,李氏“添香閣”那些秘製香料,趁著鵝暖香的東風,皆進了內侍監的採購名冊,並在最短的時間裡,分發到各宮。
與此同時,在這半個月裡,皇帝正式頒下封沈靈犀為繡衣鑑察使的聖旨,令朝臣們對此議論紛紛。
質疑者有之,反對者有之,靜觀其變者更有之。
只不過,北衙畢竟是人人畏懼的地方,縱然朝臣在心中,對於女子為官頗有怨言,可到底攝於北衙和繡衣使的惡名,並不敢在面上多有表露。
總歸,北衙是先帝專門闢出來的衙門,只是代天子行事,又歸東宮管轄,朝臣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這是太子的家事。
沈靈犀這個鑑查使雖然官居三品,卻無需上朝。北衙的案宗,都要從她眼前過一道。
每隔十日,她還要去御書房,親自向皇帝稟報,一些皇帝親自過問的案件進展。
這些原本是楚琰的公務,只是如今他身為儲君,皇帝有意讓他多熟悉政事,另派了許多戶部、兵部的差事給他。
偌大的北衙,明面上是太子執掌,可實則是沈靈犀在打理。
在純鈞和勝邪傾力輔佐之下,沈靈犀對於北衙的事務逐漸上手,一方面替楚琰處理些北衙的公務。另一方面,她也藉著繡衣使的手,暗中監視著宮裡內外,各宮各府的動向。
所以,當沈靈犀在東宮裡,第一次聞到鵝暖香的香氣時,面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
三月初三,是上巳節。
在大周,依照古禮,上巳節有求偶,迎祭生育之神,以求多育的習俗。
天子會在上巳節於曲江邊宴請大臣,為皇子和肱骨大臣家的兒女賜下婚事。
所以,大週上巳節的曲江宴,也被稱之為賜婚宴。
因著皇后自打入春以來,身子一直不大好,後宮諸事,便都由新晉的月妃打理。
這位月妃,便是入宮不到半年,在後宮嬪妃裡,從美人做起,一路高升的李月嬌。
沈靈犀每隔十日都要去御書房,向皇帝彙報北衙的公務,進宮以後,免不了要去與太后和皇后請安。
月妃是個聰明人,成日在後宮,除了伺候皇帝,打理後宮瑣事,就會去壽康宮,在太后跟前服侍。
她年紀雖小,可在義陽侯府時,常年小心翼翼侍奉嫡母,養成了心細如髮,卻又綿軟妥帖的性子。
不似趙貴妃那般,嬌柔跋扈,也不像皇后那樣,端莊疏離。
太后原是對她十分冷淡。
只是。一來二去,發現她有種小家碧玉的親切之感,倒是看她有幾分順眼。
是以,沈靈犀每每去壽康宮裡,總能與李月嬌不期而遇。
李月嬌在沈靈犀面前,雖未表現得太過熱絡,可眼神中也能看出與旁人不同的恭謹意味。
反觀李月嬌的弟弟——義陽侯世子李淮。
在得知沈靈犀為繡衣鑑查使後,倒是時不時往北衙跑,請教沈靈犀各種驗屍的技巧。
許是因著有共同話題的緣故,沈靈犀對李淮,比之對旁人,更多出幾分親暱。
而這份親暱,傳入楚琰耳中,每每都會令他醋火中燒。連帶的,對李淮和那位被皇帝放在手心寵的月妃,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到了曲江宴這日,沈靈犀盛妝跟隨楚琰,乘坐馬車抵達宴席舉辦的地點。
曲江池旁,已經七七八八來了不少人。
滿朝文武百官,但凡是四品以上的官員,皆受邀攜家眷參加此次盛宴。
因著皇帝會點鴛鴦譜。
年輕的王公貴胄子弟,和那些有封號的縣主、郡主,以及世家貴女們,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鉚足勁希望能在此番宴會上,覓得一門好親事。
若是以往,楚琰這位新晉太子,定是那些世家以親事攀附的最佳人選。
可先前他“克妻”的傳聞,至今猶有餘韻,皇帝也不敢讓他在禍害旁人。
所以,楚琰和沈靈犀這一對兒,在這曲江宴上,反倒是最清靜的。
沈靈犀隨楚琰剛下馬車,月妃身邊的太監,便笑著迎了上來。
“太子妃,月妃娘娘對祭祀大典上的祝禱儀程,尚還有幾處不明白,派奴婢來請娘娘去東邊暖閣坐坐,不知太子妃可願前往?”
祭祀向來都是太常寺的活兒,別說是沈靈犀,就算負責操辦宴席的李月嬌,也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李月嬌巴巴派了個太監等在這兒,定是有事找她。
沈靈犀對李月嬌並不牴觸,正打算開口應下——
一旁的楚琰已經淡聲開了口,“太子妃要陪孤一起賞江景,這些瑣事,讓你家娘娘去找太常寺,太子妃沒空。”
楚琰這個太子,是宮裡宮外出名的不好惹。
小太監打了個寒顫,趕忙應下,轉身離開,半點也不敢停留。
宴席尚未開始,楚琰牽著沈靈犀的手,直接去了風景最好的高臺上。
遠遠望去,不少人在江邊踏青嬉,一派融融景象。
沈靈犀極目眺望著遠處,見方才那小太監,一路小跑去了遠處的暖閣,有幾個宮婢,形色匆匆從那暖閣裡進進出出。
而提前抵達此處的劉美人,也從那暖閣裡飄出來,察覺到她的方向,朝她搖了搖手裡的帕子。
沈靈犀見狀,唇角微勾。
恰在此時——
“皇上駕到!”隨著太監尖銳的唱和,皇帝的御輦在眾人視線之內,緩緩停下。
沈靈犀捏了捏楚琰的手心,對他道,“走吧,好戲馬上就要開鑼了。”
凌晨一點精修完,看早的可以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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