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一魚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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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靈犀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厭惡。
“你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罷了。”她用故作平淡的語氣道:“這些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況且那‘烈陽’若是混在香料裡焚燒,聞見氣味的人,定然全都會同孝德皇帝一樣,暴斃身亡。可我卻聽說,四年前東宮裡只死了孝德皇帝一人。”
雲崇一雙眼睛看著她,似猜到她會有此疑問,笑了笑。
“烈陽自然是有人單獨給孝德皇帝一人下的……烈陽產自藥宮,且無色無味不好查。可這‘闢寒香’,卻真真切切是李向陽千方百計送進宮的。”
“只可惜,李向陽為了甩鍋給徐家,借徐遠善那傻子的名頭,開得香鋪,為此還分了好大一筆銀子,給徐家賬上。即便東窗事發,李向陽也能將此事推脫到徐遠善頭上。”
他說著,朝窗子外頭努了努下巴:“所以我才設下此計,先讓這香鋪回到李家手裡,重新開張,然後嘛……”
沈靈犀抬眸,淡淡睇著他,“然後如何?”
“然後就故技重施,把那案子,再演一遍。”雲崇為自己這絕佳的主意,沾沾自喜,對沈靈犀循循善誘道:“以太子殿下如今地位,將這新’添香閣‘的’闢寒香‘,重新放進內侍監的採購名冊裡,讓它成為貢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等各宮燃上闢寒香以後,在宮裡再做個相似案子出來,就這麼一查……拔出蘿蔔帶出泥,李家不就是甕中之鱉了嗎?”
“到時隨便殿下想如何處置李家,就如何處置。只要殿下報了這殺父之仇,你這太子妃的位置,就徹底坐穩了。”
“這確實是個好法子。”
沈靈犀點頭,瞧著像總算相信了雲崇的話,“不過……正如你所說,就算查出李家來,孝德皇帝那案子,明面上證據也都指向徐遠善,若想坐實此案,還缺個人證……”
她看著雲崇問,“到時,你願意在皇帝面前,指認李向陽嗎?”
雲崇臉上的笑,僵了一瞬。
只是很快,他乾笑兩聲,“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俗話說送佛送到西,我既費了如此心力做下此局,將來如需我出面作證,我定萬死不辭。”
沈靈犀聞言,滿意地笑了。
她整個人放鬆下來,重又捻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湯,“說說吧,你如此賣力,想從我這兒求什麼?”
“雲疆王的位子。”
雲崇幾乎是立即回答,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別無所求,只求殿下能把雲妄那小子攆滾蛋,讓我做雲疆王……日後我雲崇,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此生絕無二心。”
“雲疆王的位子不能給你。”
沈靈犀眼皮都不抬一下,斬釘截鐵地拒絕:“這位子是雲妄拿命掙的,況且,當年戾帝拿我的命,換你離開雲疆。如今我又怎會讓你回去?只要我活著一天,此事這輩子你想都不要再想,絕無可能。”
雲崇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鷙。
只是很快,這抹陰鷙便被虛假的笑意所取代。
他重又抬起眼簾,諂媚地笑笑:“我就知道,以你的性子,定不會同意此事。若你方才真應允了,我肯定覺得,你是在騙我……”
沈靈犀嗤笑一聲。
雖未明言,可那神色卻像是在說,“就憑你也配讓我騙?”
雲崇一口老血梗在喉頭。
他緩了幾息,方才忖度著問:“那我求個自由,你總該允我吧?”
“哦?”沈靈犀這才抬眸,拿正眼瞧他,“怎麼個自由法,說來聽聽。”
“別讓徐貞再跟著我。”雲崇吊兒郎當地翹起腿,晃了晃腳,“你知道的,我身邊離不開女人。打從出了雲邊城,成日裡不是他跟著我,就是他手下跟著我,後頭總跟著個尾巴,我渾身都不得勁,連去花街柳巷都提不起興趣。”
沈靈犀嫌惡地把茶盞重重放在桌子上。
她似在權衡利弊,沉默幾息,方不情願地應下,“你每日午時須得在對面巷子裡,見徐貞一面,確保你人還在京城。倘若有一日沒見到你人影,我敢保證,此生你再見不到,被你藏在應縣那些妾室和孩子了。”
此話一出,雲崇臉色驟變。
“你是如何知曉他們藏在應縣的?”他沉聲追問。
妾室不重要,那幾個孩子,可都是他的種。
沈靈犀笑了笑,氣定神閒地道:“有件事,你怕是不知道。當年我從城牆上被你爹推下來摔死以後,做了很長時間的鬼。”
“我畢竟是為你死的,做鬼自然也要跟著你,有陣子你不是總覺得後背發涼麼?都是我在你後頭看著你呢。我不僅知道你把妾室和孩子都藏在應縣,還知道你在京城佈下的所有暗樁,更知道,你把從皇宮帶出來的值錢東西,都藏在何處……”
“所以……在指證李向陽之前,你最好別想著跑,若是跑了,那你這輩子,也就只剩下這條命了。”
雲崇沒想到這死丫頭還留著如此後招,恨得幾乎咬碎了後牙槽。
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殺意,顫聲道:“我、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是絕不敢跑的。”
沈靈犀看著他努力“唱戲”的樣子,勾了勾唇,擺手道,“你走吧,記住我說的話。”
雲崇顫聲稱是,站起身,故作踉蹌往外走去。
待他走出鶴鳴樓的大門,沈靈犀對守在門前的勝邪招手,吩咐道:“悄悄跟著他,從我們這兒拿不到的好處,他定會從前主子那裡討要。那人藏了這麼久,差不多也該露頭了。”
雲崇想一魚兩吃。
沈靈犀又何嘗不想,一人吃兩條魚呢。
如今沈靈犀既是太子妃,又是皇帝欽命的繡衣鑑查使,她下的命令,便就等同於太子下的命令。
勝邪自不敢怠慢,揖禮領命,轉身去了。
待他離開,沈靈犀看向從頭到尾,提著頭飄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徐遠善,淡聲道:“如何,被人當傻子擋槍的滋味,好受嗎?”
因著沈靈犀特地讓仵作給徐遠善的屍身,做了防腐處理,所以此刻他的魂體,還保持著死時的模樣。
猙獰,醜陋。
正如他的內心一樣。
徐遠善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今日,親眼證實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謀略和抱負,不過是旁人設下的騙局。
若他還活著,定將李向陽碎屍萬段。
不管徐遠善內心有多氣多恨,卻也不願在沈靈犀面前展露一絲半點。
“你特地叫我來此,就是要給我看這個?”他沉著臉道:“我死都死了,知道這些又怎樣?反倒是你們,既壞了我的好事,就別想讓我能助你成事。”
沈靈犀對他嘲弄地笑笑,“你想多了,你自己都幹不成事,又有何能耐助我成事。我只是讓你來親眼瞧瞧自己犯過的蠢罷了。”
說完這話,她站起身,慢悠悠下了樓,往對面的香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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