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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是真的乾淨。

打從沈靈犀進宮以來,確實沒見過在宮裡徘徊不去的亡魂。

唯一見過的雪團,當初是被轉生燈招來的。

玉竹也是新喪不久,被人拋屍出宮,又被她遇見的。

上回在宮宴上,見到那些大臣身後跟著那些亡魂,亦都是他們從宮外帶進來的。

這後宮裡太監、宮女的亡魂,哪怕是后妃的亡魂,她一個都沒瞧見過。

想當年在雲國後宮,隔三差五都有投井的、上吊的,還有暴斃的……

她原以為大周后宮乾淨,是太后和皇后心慈,又御下有方,今上也不似戾帝那樣,就喜歡看人鬥來鬥去,所以宮裡才沒那麼多腌臢事,也沒什麼亡魂。

沒想到,竟還有這湖心陣法的緣故。

蘇顯見她目露沉吟之色,便知自己猜對了。

“即便你在宮裡見過亡魂,也該是這些年新喪的。”蘇顯掐指算了算,繼續道:“冥陽玉有聚魂之功效,湖底做陣,至陰至寒,最宜煉魂聚魄,若我所料不錯,在雲曦未死之前,盛坤定是以冥陽玉為引,將太叔媚的魂魄養在這湖底。”

他說著,嘆了口氣,“後來他雖將玉帶走,陣法卻沒毀,如今他的魂魄,與冥陽玉合二為一,剛好用這陣法重聚魂魄,再想抓他,怕是難了。”

沈靈犀看向蘇顯,“道長也認為,他當真是與冥陽玉合二為一了嗎?”

蘇顯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先前只是沈靈犀的猜測,如今得到蘇顯的確認,沈靈犀和楚琰二人,皆心下一沉。

蘇顯嘆聲又道:“自從冰晶出現以後,我就有不好的預感,此番先一步回京,便回上清宮探查了一番,後山的大陣……應是被人破了,只是不知是什麼人,竟如此神通廣大,能破此絕陣。”

沈靈犀聞言,忙將先前那兩個后妃所說後山大陣的異狀,告訴給蘇顯。

蘇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沈靈犀與楚琰對視一眼。

楚琰直接問道:“舅舅,這些鴿子的異狀是怎麼回事?”

蘇顯:“冥陽玉被焚為碎末之時,天降瑞雪,玉末遇雪化作冰晶,藏於土中,又被盛坤的魂魄所附。冰晶既是神玉碎末所化,自然與尋常冰晶不同。在陽光下,冰晶的光芒,自然也比旁的東西更亮更美……”

沈靈犀聽到此,眸光微動。

“小時候大司命曾告訴我,飛鳥大多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那日在雲疆,我也曾讓劉美人去探查那些鴿子的來歷,只查到,鴿子是好些年前開始,雲疆王妃蕭氏讓人不時從大周京城運來的,隔段時間就會運來一些,每日都是固定時辰放飛,就養在雲邊城附近的村子裡,便是蕭家倒臺,那些村民都還保留著放飛鴿子的習慣。”

“想必,這些鴿子,是烏爾答借蕭家之名,早就替盛坤留的後手。那些鴿子看見陽光下閃著與眾不同光芒的冰晶,定會被冰晶吸引,它們只要接觸那些冰晶,就會被冰晶上附身的盛坤魂魄控制,盛坤便能讓鴿子銜著冰晶成群飛回大周來……”

蘇顯點了點頭,指著這滿池的鴿子屍身,“這太液池下的煉魂之陣,只需那些鴿子將冰晶投入其中,再以肉身祭之,就能使盛坤魂魄與冥陽玉完全聚合在一起。”

沈靈犀蹙眉,“所以,附著在阿五魂魄上的黑線,就是盛坤的新魂……他的新魂如今竟能吸食亡魂了。”

“黑線?”

蘇顯怔愣一瞬,只是隨即,他神色更加凝重:“沒想到,此番竟是助盛坤借神玉之力太陰煉形,修成尸解仙了。”

“尸解仙?”楚琰眸色驟沉:“尸解仙是神仙?他也能修煉成仙?”

“非也,非也。”蘇顯解釋:“尸解是太乙山玄門的一種修煉之道,世人謂之為’仙‘,它不是仙,而是術。”

“《雲笈七籤》之《太一守屍》中有云:“夫解化之道,其有萬途。……或坐死空谷,或立化幽巖,或髻發但存,或衣結不解,乃至水火蕩煉,經千載而復生,兵杖傷殘,斷四肢而猶活。”1

“‘尸解’的方式有多種,劍解、仗解、水解、火解、兵解、藥解等。”

“盛坤如今之貌,正應了尸解中‘火解’一說。《列仙傳》中曾有記載,龍蹺真人寧封子,原為黃帝陶正。神人過其處,為其掌火,能出五色煙。後來寧封子積火自焚,人見灰煙中有寧封形影,隨煙氣冉冉上升,便謂寧封火化登仙。”2

“盛坤兩次身死,皆是被火燒死。”沈靈犀忖度著道,“兩個后妃親眼所見,那鴿群飛進後山大陣中,有黑線從陣裡飛出,鑽進鴿子身體裡。”

“大陣裡封印著盛坤燒焦的骸骨,若按古籍上寧封子的例子,那些黑線,就是盛坤的屍身所化?”

“應是如此。”蘇顯嘆聲道:“盛坤兩具屍身,皆被封印在後山大陣中,沒想到此番,竟反而助他尸解成仙了。”

“可是……”沈靈犀很是疑惑,“盛坤怎能提前預料到,有用得上這些鴿子的一天?”

蘇顯沉吟幾息。

“鴿子既是從大周運來的,想必盛坤一早就打算利用鴿子,來破太乙山的大陣。”

“盛坤活著時道法高深,他又是聖族,聖族血脈特殊,世人對聖族血脈所知甚少,先帝特命師祖在後山設下超度法陣,封印盛坤的骸骨,就是為了避免盛坤尸解。”

“那超度大陣守衛森嚴,機關重重,是有進無出的死陣,活人完全無法抵達陣眼位置,更別提破除其中的陣法。”

“可鴿子是群居的羽蟲,就算沒有云邊城外設下的局,盛坤只需附身在鴿子上,帶著成千上萬的鴿子,皆撞向陣眼位置,損不了多少鴿子,就能破開大陣。”

沈靈犀心下恍然。

用鴿群破陣,是盛坤一早便定下的計劃。

只是先前太叔媚的亡魂,附生在冥陽玉上,盛坤便是破了陣,不能用冥陽玉,也無法修成尸解術。

而此番,冥陽玉被焚燬,化作冰晶,卻正好讓盛坤利用鴿群,得償所願。

蘇顯負手而立,看著滿池鴿子的屍身,眼底盡是慚愧之色。

“我查閱藏書閣的典籍,太乙山玄門流傳下來的神玉,一共有四枚,冥玉便是其中之一,冥玉既以‘冥’字命名,便是能通幽冥。幽冥者,鬼道也,即便沒了軀殼,還有魂靈。”

“先前我以為,它和旁的法器一樣,以香灰符火煅燒,便能將其毀去……看來,還是低估了神玉的威力,是我草率了。”蘇顯懊惱地道。

“不關道長的事。”沈靈犀寬慰道:“當時若不用冥陽玉,就沒法將太叔媚的亡魂鎖進雲曦的屍身裡,也就不能及時除掉她。”

“玄門講究命數,盛坤的魂魄既然能與冥陽玉的碎片合二為一,就意味著他命不該絕,當務之急,該是要找到除掉他的法子才行。”

“此事我來想辦法。”蘇顯正色道:“我定要找到徹底除掉他的法子,絕不再讓他有死灰復燃的機會。”

沈靈犀朝他揖禮:“那就有勞道長了。”

蘇顯避開她的禮,又叮囑道:“今時不同往日,你們千萬要小心。還有冥陰玉,也定要收好。”

“盛坤如今與冥陽玉合一,新魂就有了冥陽玉聚魂吸魄的能力,倘若再被他得了冥陰玉,他便可以用冥陰玉將生魂驅離人體,再吞噬生魂,如此勢必會生靈塗炭,也更難對付他。”

沈靈犀先前倒沒想到這一層,聞言,與楚琰對視一眼,兩人都鄭重地點了點頭。

*

太液池中暗藏陣法一事,由蘇顯親自面聖,告訴給皇帝。

因此事涉及前朝,為避免引起人們的恐慌,皇帝特地按下此事,密而不發。

可事情的真相一旦被掩蓋,謠言就會變得滿天飛。

不過幾日時間,京城關於上元節那夜宮裡發生之事,傳得沸沸揚揚。

有說,“太子殿下,命中帶煞,克父克母克妻,如今便是連皇宮大內都被他克得不得安寧,下一個克的不知會是誰。”

也有說,“太子妃沈靈犀所到之處,皆有人殞命,雖在雲疆被奉做‘聖女’轉生,可這到哪都會死人的氣運,可以稱之為‘晦氣至極’了。”

更有甚者,把“鴿群投湖”,看作是“天降異象”,恐是儲君“德不配位”,日後定會影響國運。

謠言屢屢在東宮打轉,令人很難不懷疑,背後之人的動機何在。

沈靈犀倒是沒時間在意京城的風言風語。

她全副精力都用在,請劉美人和僅剩那幾個后妃幫忙,在皇宮各處,搜尋盛坤新魂可能藏匿的地方。

然而,將近十日過去,卻查無所獲。

在此期間,沈靈犀總算找到機會,獨自去了趟坤寧宮,藉著給皇后請安的由頭,將慕懷安交給她的那枚雙魚玉佩,呈給了皇后娘娘。

皇后已經纏綿病榻多日,見到那枚玉佩,神色有幾分恍惚。

聽到沈靈犀說出那玉佩的“功用”,她蒼白的面容上,倒是難得露出幾絲唏噓的笑意。

“從那麼遠的地方,將玉佩帶回來,有勞你了。”皇后客氣道了聲謝,示意劉姑姑收下玉佩。

又與沈靈犀說了幾句話,面上便露出倦容。

沈靈犀見狀,適時告辭離開。

待她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劉姑姑拿著那枚玉佩,忖度著問:“娘娘久居深宮,早已無需用這種東西,大公子看似是讓太子妃將這玉佩送還給娘娘,實則……是想借娘娘的手,把這玉佩名正言順再賜給太子妃罷了……娘娘為何會當真將玉佩收下?”

皇后神色懨懨地道:“如今的慕家,只不過是區區庶民罷了,大郎在雲疆,遠離京城是非,起碼還能保住性命。待到來日,若能在邊關掙上一份軍功,慕家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越是這樣,他就越不能招惹不該招惹之人,否則,說不定哪天就會丟了性命。齊大非偶,更何況沈氏早已嫁給太子為妃……本宮不能眼睜睜看他往火坑裡跳。”

劉姑姑嘆聲稱是,又請示,“那這玉佩……奴婢還收進娘娘從侯府帶進宮的舊匣子裡吧?”

“這是大郎週歲時,父親專門送給他的抓周禮。”皇后神色哀慼,朝劉姑姑伸出手:“拿來放在本宮枕邊吧。”

劉姑姑福身稱是,將玉佩遞到皇后手上。

皇后摩挲著那枚玉佩,只覺得那玉質沁涼細潤,捨不得鬆手,不知不覺沉沉睡了過去……

*

在沈靈犀忙著尋找盛坤新魂的蹤跡時,宮外義陽侯府發生的事,劉美人專門找了后妃呆在李家盯著,不時來告訴給沈靈犀知曉——

“李笑晴是出嫁女,聽他們府上的人說,原本她做鎮國公府二太太時,雖說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可身後有鎮國公府老祖宗撐腰,每次回孃家,都是被眾星拱月似的捧著。”

“誰承想如今她被休棄,回府以後的光景可大不如前。義陽侯那個繼室程夫人,刻薄寡恩,自詡為名門閨秀,最見不得李氏這種下堂婦。面上雖然沒表露出來,背地裡指使下人陰陽怪氣,挖苦嘲諷的事,可沒少幹。”

“李淮回府就去書房,把雲疆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給了他爹義陽侯。義陽侯面上很是平靜,等李淮轉身走出書房,他兩條腿都嚇軟了,最後還是被小廝攙扶著去李氏院子裡的呢!”

“你是沒瞧見,兄妹倆一見面,關起門,兩人都不裝了,就在那互相指著鼻子罵。義陽侯罵李笑晴蠢,下個毒都能被抓現行,落個被休棄的下場。李笑晴罵李向陽自私眼瞎,只顧他自己飛黃騰達,替她選了個只會坑自己親哥哥的窩囊廢做夫君,害她白白守活寡受苦好幾年。”

說到此,劉美人笑了,“我當時正巧在場,那徐遠善聽見李氏說他是窩囊廢,氣的臉都綠了!”

沈靈犀嘲弄地笑笑,“徐遠善總覺得他自己是聰明人,如今既死了做鬼,也該瞧瞧他是怎麼被人當猴耍的,這也算是他的福報。”

“至於李氏兄妹……李月嬌的事就能瞧出來,李向陽本就是個賣女求榮的貨色,李笑晴既然能狠得下心背刺老祖宗,也不是好東西,兩兄妹放在一處,狗咬狗也不錯。”

“何止是狗咬狗。”

劉美人甩著帕子,笑出聲:“你是不知,雲崇是個會挑事兒的,他使了銀錢買通義陽侯府下人,與李笑晴私下傳了幾回情信,又以香料鋪子為餌,勾得李笑晴答應嫁給他,我來這兒的時候,雲崇已經帶人抬著聘禮,登李家門了呢!”

1.尸解仙術,為道教傳說中的一種修仙術法,本段內容出自《雲笈七籤》卷八十五《太一守屍》、《太極真人遺帶散》。

2.寧封子傳為黃帝時陶正(掌管燒陶事務)。能積火自焚,隨煙氣而上下。其傳說始見於《列仙傳》,後亦為《搜神記》《拾遺記》《廣黃帝本行記》《仙苑編珠》《歷世真仙體道通鑑》諸書所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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