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真相大白(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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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靈犀的“傀儡術”,在皇帝面前是過了明路的。
朱公公成日跟在皇帝身邊,自是知道沈靈犀的能力,也知道先前玉竹和武安伯老祖宗“詐屍”,便是沈靈犀的手筆,沒覺得意外。
在場眾人,除了楚琰、慕懷安、朱公公和繡衣使以外,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沒明白沈靈犀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承恩公夫人自然也聽不懂。
沈靈犀不答,徑自站起身,走到一旁停靈的慕雪娥屍身前。
她掀開覆著屍身的白布,垂眸忖度幾息,伸手在慕雪娥的下頜,略施巧勁捏合幾下,那伸出的舌頭,便收回到了屍身口中。
與此同時,慕雪娥亡魂的舌頭,也隨之收了回去。
她臉上又驚又喜,趕忙飄到沈靈犀面前,疑惑詢問:“你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是……讓我自己對阿孃說?”
沈靈犀垂著眼簾,低喃道,“我能操控屍身,替你說出你想說的話,機會只有這麼一次,要如何把握,端看你作何取捨。”
在場的眾亡魂,聽見這話,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原以為這小姑娘只是能看見鬼而已。
誰會想到,小姑娘的能耐竟這麼大,還能操控屍身!
周夫人見沈靈犀停在自己女兒屍身前,戒備地高喊,“沈妖……沈靈犀,你有何不滿就衝我來,若你膽敢動我女兒屍身一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靈犀沒有理會,牽起慕雪娥屍身的手,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喚道:“慕雪娥,起來了。”
隨著這聲話落,慕雪娥的屍身,直接從停靈的床上,直愣愣坐了起來。
她睜開雙眼,眼神冷幽幽,空洞洞看向周夫人的方向。
大部分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景,眼底皆是震驚。
尤其是丹竹,看著慕雪娥詐屍,在短暫的震驚過後,眼底湧起幾絲複雜。
只是很快,那些複雜便被幽沉取代。
周夫人頭皮發麻,驚愕睜圓雙眼,“沈、沈靈犀,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阿孃……”慕雪娥的屍身,輕輕轉頭,朝她喚道,“你莫要再汙衊道長了,她今夜一直在幫女兒。”
丹竹聽著這話,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眼見慕雪娥一隻手被沈靈犀“攙扶”,另一隻手掀開覆身的白布,走下了靈床。
丹竹掙了掙身,可身子卻被繡衣使死死鉗住,動彈不得。
她心底盡是焦急。
看來,此番是沒法善了了!
意識到這點,丹竹暗暗咬牙,眼底湧上一抹堅定。
慕雪娥一步步朝周夫人走去,邊走邊道:“阿孃,女兒知道您最愛女兒,也知道女兒的死,讓您悲痛欲絕。可這並非是找無辜之人出氣的理由。阿孃……天道有輪迴,因果有報應,您莫要再做傻事了。”
周夫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女兒竟會回魂還陽。
更想不到,她嘔心瀝血教導長大的女兒,竟會跟她說出這樣的話。
“不,你不是我女兒。”周夫人滿眼不可置信。
她深蹙眉頭,怒視沈靈犀,“我女兒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她絕不會對我說出這種話。沈靈犀,你這妖道,竟敢用這等巫蠱之術毀我女兒屍身,我定要去御前告你一狀,請皇上將你五馬分……”
“阿孃!”慕雪娥的屍身,在周夫人面前站定,提高音量打斷她的話,“女兒當真是雪娥,小時候有一次,您帶女兒回外祖家,女兒頑皮,偷偷解開手爐釦子,打翻了手爐。”
“您為護住女兒,用胳膊擋住撒出來的紅籮炭,留下一道燙傷的疤。當時外祖家服侍的丫鬟們,還因此事被您下令發賣了出去……”
周夫人聽她說到最後,面上已盡是震驚之色。
無論是她胳膊上的傷疤,還是“手爐”這檔子事,皆是除了她們母女以外,最親近之人方才知曉的秘辛。
哪怕是丹竹這種,後來才進府的人,都不曾知曉。
這,確實是她的女兒,是她的雪娥。
意識到這點,周夫人眼中瞬間淌下兩行熱淚。
她拼力揚起頭,抓住女兒的衣裙,嘴唇顫抖著,泣聲道:“雪娥……我、我苦命的女兒啊。阿孃好想你,阿孃多想你能活過來……你告訴阿孃,是誰殺了你!阿孃定要替你報仇,阿孃要將她碎屍萬段……”
“她是我殺的!”
正在這時,一個異常尖銳的女聲,從側旁響起。
眾人轉頭看去,便見被繡衣使按在地上的丹竹,恨意十足地看著周夫人,“你女兒是我殺的,她本來罪不至死,可為了讓你得到報應,她必須得死。”
周夫人全然沒有想到,自己一直以來最信任、方才為了替女兒伸冤,還一心尋死的忠僕——丹竹,竟會是殺害自己女兒的兇手。
“丹竹,怎會是你?”
周夫人震驚到極點,心底升騰起被愚弄,被背叛的憤怒,恨聲道:“我和雪娥向來對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我女兒性命,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不僅是她,在場所有的活人,都沒想到,周夫人罵罵咧咧一晚上,最後兇手竟出自承恩公府,還是她身邊信賴之人。
承恩公慕天罡臉色驟沉,一旁的慕懷安,看著丹竹,若有所思。
楚琰朝繡衣使微微抬手,示意他們放開丹竹。
沒了繡衣使的桎梏,丹竹艱難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走到周夫人趴伏的春凳前。
她盯著周夫人的雙眼,帶血的嘴角,扯出一抹解恨的笑,“周翠琴,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可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周夫人憤恨地啐她一口,“命賤如豬狗的東西,你膽敢害我女兒,我定要讓你全家陪葬……”
“全家?”丹竹似聽到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她胸腔震動,面帶悲涼地笑出聲,“周翠琴,我們劉家,早在五年前,就被你放進先太子暴斃一案的行刑名單裡,全死了啊……你害死我阿姊,和我家人的時候,可有想過有一日,你的女兒,會死在劉家人手裡?”
“劉家人?”周夫人眉頭深蹙,想了兩息才記起這樁事,大吃一驚,“你是劉世昌的女兒?劉秀兒的妹妹?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丹竹雙目猩紅地看著她,“天道輪迴,報應不爽,你作惡多端都還活著,我身負血海深仇,又怎敢輕易就死。”
丹竹伸手指向一旁慕雪娥的屍身,獰笑著問她,“你女兒因你而死,你開心嗎?你怕是不知道,她後來聽聞你為了她,害死劉家人,還悄悄去護國寺,為劉家人點長明燈,每天夜裡,都悄悄替你抄佛經,向劉家人贖罪。她不是個好人,可她確實罪不該死……”
“你看,她死了以後,詐屍都要回來,勸你‘莫做傻事’,哈哈哈哈,她真的好愛你,你也好愛她,你們母女情深,只可惜如今陰陽兩隔……這都是你的福報呢。”
“我要殺了你!”周夫人恨得牙根都咬出血來,她忍著下身刺骨的疼痛,從春凳上撐起身,想要去找丹竹尋仇。
奈何,雙腿受傷無力,重又狠狠跌回去,她目眥盡裂,咬牙切齒,“我一定會殺了你!”
“好啊。”丹竹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故意彎下腰,伸長脖子,“你來殺,你來殺了我…”
她纖細的脖頸,就在周夫人一臂之內的距離,周夫人撐起上半身,雙手成爪,便朝她的脖頸掐了過去。
在場眾人的臉色齊齊一變。
還未等繡衣使有所反應——
丹竹已經飛快伸手,拔下週夫人頭上的簪釵,揚起手,對準周夫人的脖頸,狠狠紮下去!
距離周夫人最近的慕雪娥屍身,下意識伸手推了丹竹一下。
那簪子失去準頭,在周夫人的臉上劃出深可見骨的血痕。
鮮血立時從傷口中湧出。
“啊!!!”周夫人發出一聲慘叫,“你這個賤婢!我要殺了你!”
丹竹一擊不成,再次揚起手,朝周夫人的脖頸刺下。
而這一回,慕雪娥的屍身,飛撲到周夫人的身上,脖頸疊在周夫人的脖頸上,替她擋下了致命的一擊。
簪釵刺進肉中,發出“卟”的響聲。
丹竹已經殺紅了眼,又狠狠連刺兩下,直到繡衣使將丹竹拉開,慕雪娥屍身的脖頸,已經被刺出黑糊糊、黏膩膩的血洞。
“雪娥、雪娥……”
周夫人已經顧不上臉上的疼痛,淚眼模糊,直起身,指尖顫顫,想要將那血洞捂上,“雪娥……女兒……你是阿孃的心頭肉,骨中血,雪娥……”
慕雪娥雖然已經死了,可她用屍身替周夫人擋下的致命一擊,於周夫人而言,等同於眼睜睜看著自己親生女兒,再次死在她面前。
還是為她死的。
這是她最親的女兒啊。
哪怕是犧牲性命,都要護住她,在這世上最愛她的親生女兒。
然而,女兒好不容易回魂,還未曾與她好好說幾句話,便再次替她身死……
周夫人心如刀絞,緊緊抱住慕雪娥的屍身,直到此刻,她才清楚地嚐到,悔恨的滋味,“都是阿孃的錯,你不該替阿孃擋的……阿孃該死,都是阿孃害了你……”
“阿孃……”慕雪娥的屍身,發出破碎的聲音,“女兒知道,你是這世上……最愛女兒的人,日後女兒不能在您面前盡孝,還請您保重身體,與人為、為善,莫要再做……傻事了……女兒在陰曹地府,會替您贖罪的……”
說完這話,慕雪娥的屍身無力垂下,再也沒了聲響。
“雪娥!”周夫人痛哭失聲。
丹竹看著這一幕,臉上揚起極暢快的笑容,“咳、咳、咳……周翠琴,我原打算殺了你,現在我發現,這樣也不錯。與其讓你去陰曹地府跟你女兒相親相愛,不如就讓你這麼活著,日後你活著的每一天,都會活在這樣的悔恨中,你記住,你女兒是你自己害死的。”
說完這話,丹竹看向上首的皇太孫楚琰。
她已是必死之人,倒也不再去顧忌尊卑和禮數,揚聲對楚琰道:“皇太孫殿下,當年我父親劉世昌,乃太醫院有名的解毒聖手。先太子亡故那日早上,他在去太醫院的途中,被人暗算,昏迷在暗巷裡。”
“待醒來,我父親才知道先太子殿下已經暴斃身亡,而當日還有人替他在太醫院告了假。”
“後來因先太子暴斃一事,先帝下令徹查太醫院,家父的名字,被周夫人暗中指使人加入救治不力的名單中。此事家父曾在獄中寫過好幾道摺子,託人遞上去,向先帝陳情,那些摺子都石沉大海……”
“劉家冤死之事,無憑無據,亦無法翻案,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潛伏在慕雪娥身邊,報仇雪恨。”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先太子之死一案,當初先帝在世時,將其認定為“巫蠱作祟”,罪魁禍首指向雲良娣,後來是皇太孫據理力爭,保住雲良娣的性命。
此案也因雲良娣未死,而始終作為懸案,遲遲未決。
無論是對於皇太孫,還是朝堂而言,先太子之死一直是個無人敢碰觸的禁忌。
誰也沒想到,一個微不足道的承恩公府丫鬟,在這種時候,會以這樣的方式,將此案翻出在眾人眼前。
丹竹一心只想為劉家正名,並未留意在場眾人的神色。
她說完,便跪下身去,朗聲道:“今日劉槿兒也算大仇得報,若來日,殿下能查出殺害先太子的真兇,還請還我父親清白,槿兒替劉家人給您磕頭了。”
說罷,她伏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下頜微動——
“她要自殺!”沈靈犀沉聲喝道,“攔住她!”
繡衣使聞言,極快伸手,“咔”的一下,卸去了丹竹的下巴。
丹竹沒想到,繡衣使會攔下自己尋死,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沈靈犀轉頭,與楚琰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在對方眼中都看到了凝重之色。
至此,明面之上,慕雪娥的死,雖然真相大白。
可楚琰和沈靈犀都知道,這只是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
僅憑丹竹一個區區太醫院太醫之女,如何能改頭換面潛進承恩公府,獲得承恩公夫人的信任,做了冰清縣主的貼身丫鬟?
在這行宮裡,何人在替丹竹做事,用千金香迷暈兩名貴女,還能避開羽林衛的耳目,將她們移至廢宮?
又是何人,在丹竹昏迷之後,將屍身吊在地藏殿的房樑上?
他們究竟有何企圖?
這些都是未曾解開的謎團。
就如同冰山下面,潛藏的巨大陰影一樣,似乎在這背後,有一雙手,在故意布著疑局。
在這背後,恐還藏著更大的陰謀。
楚琰的目光,掃過眾人的面容,淡聲道:“慕雪娥之死,真兇已招供,朱公公、劉姑姑可以回去向皇上和皇后覆命了。此案尚還有一些疑點待查,等繡衣使徹查之後,孤再當面向皇上稟報。”
朱公公和劉姑姑忙站起身,恭謹應下。
兩人正欲告退——
忽然,一個羽林衛從外頭匆匆跑進院中,對著楚琰跪地稟報道:“殿下,羽林衛在地藏宮後院,發現一個前朝地宮,地宮的牆壁上,刻著先太子妃的名諱……”
楚琰聽見這話,騰地站起身,眸色瞬間幽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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