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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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晏帶著顧漾來到集市上，可能因為今天是發放補助金的日子，集市很熱鬧，有賣各種東西的小攤。

人太多，餘晏已經把顧漾抱在懷裡，這樣顧漾也可以看見小攤上擺放的東西是什麼。

“小漾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餘晏停在了一個賣漂亮手工品的小攤前。

顧漾腦袋十分依賴地靠在餘晏肩膀上，小手抱著餘晏的脖子。

小攤上那些好看的手串項鍊都很好看，顧漾在別的小孩身上看見過，他還記得那個小孩在他面前炫耀:“這可是寶石，我爸爸給我買的，特別貴哦！”

“爸爸，我不喜歡。”顧漾沒有一絲猶豫，還把腦袋偏了過去，不再看。

他如果說喜歡，爸爸就會給他買，要花很多錢。

爸爸一直和他說家裡有錢，可顧漾知道，他們家很窮，沒有很多錢。

今天爸爸去醫院花了錢，等會給他買衣服也要花錢，顧漾很懂事，知道要給爸爸省錢。

餘晏聽見顧漾說不喜歡感覺到一絲可惜，他看這些石頭串成手串還蠻好看的。

“是給孩子買嗎？”小攤老闆已經好幾天沒有生意了，在貧民窟生活的人大多拮据，買必需品都能省則省，更不會亂花錢買首飾，小攤老闆也是在進貨之後才意識到這件事，為了不把貨砸在手裡只能硬著頭皮賣，好不容易來了個客人他當然不會把人輕易放走，“看看這條手鍊吧，這是莫斯比星盛產的洛基石，有幸福、福祉的寓意，給小孩佩戴能保平安。”

餘晏本來要走了，聽見老闆說“保平安”又停了下來。

沒有任何一個華國人能對“保平安”的東西說NO。

“多少錢？”餘晏空出一隻手接過那條手鍊，湖藍色的圓潤珠子摸著很舒服，在陽光下珠子內部還閃著珠光，珠子的顏色和顧漾的瞳色很像，大小可調，顧漾戴著也不容易掉。

“不貴不貴，五百星幣。”老闆伸出五根手指，笑容憨態可掬。

要是以前餘晏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買了，可現在不同，他兜裡沒那麼多可以揮霍的錢。

餘晏手指摩挲著珠子，有些糾結。

老闆看出餘晏的猶豫，眼珠子一轉:“這樣吧，我看你是誠心想要，四百星幣賣給你，怎麼樣？”

餘晏皺了下眉:“四百星幣啊……”

餘晏把手串放回攤上，輕輕搖頭:“還是算了，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哎！三百五！三百五怎麼樣？”老闆急了，急忙降價，“別的地方不一定有我這好看，你看這珠子打磨得多滑溜，多漂亮，你要真心要三百五賣給你。”

餘晏眨了眨眼:“三百吧。”

“哪有你這樣砍價的……”

“我不要了。”

“三百就三百！”

餘晏燦爛一笑:“成交！”

砍價這項技能是刻在華國人骨子裡的技能，餘晏運用得十分嫻熟。

就是看老闆還這麼開心的樣，餘晏知道自己應該再多砍一點的。

“戴上看看。”餘晏付過錢，把顧漾放到地上幫他戴手串。

顧漾的手腕很細，手串收到最小都很鬆。

“不錯。”餘晏很滿意，手指捏了捏顧漾小臉，“小漾一定要平安長大。”

顧漾眼眶微紅，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手串:“等我長大一定給爸爸買全世界最好看的寶石。”

“哎呀，那爸爸可太開心了。”餘晏重新抱起顧漾，把人顛了兩下，“要是以後你父親不願意和我在一起，爸爸可就要靠小漾養了。”

顧漾大大的眼睛裡寫著不解:“父親為什麼不願意和爸爸在一起？”

“唔。”餘晏被這個問題難到，“因為爸爸不夠好。”

“才不是！”顧漾急忙打斷餘晏，聲音急切，“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小漾喜歡爸爸！”

餘晏起了逗小孩的心，抱著顧漾穿過人群:“那要是有一天父親要和爸爸分開，小漾要和誰住在一起？”

“和爸爸。”顧漾毫不猶豫，“小漾想和好爸爸住。”

他不要和壞爸爸住，也不要和父親住，他只要好爸爸。

“你父親聽了你的話肯定要傷心。”餘晏笑出聲。

顧漾不懂餘晏為什麼要這樣說，看見餘晏笑他也跟著笑。

餘晏在集市上給顧漾買了好幾身衣服，還買了一些小攤上賣的小吃，有油炸的小丸子，和不知道用什麼蔬菜做的餅。

現在大部分人的主食都是營養劑，但還是有正常食物在售賣，讓餘晏選的話，他更想吃正常食物，而不是味道古怪的營養劑。

回到家後，餘晏迫不及待拿出炸丸子，塞了一個進顧漾嘴裡自己才吃。

“好香。”餘晏昨晚上那支營養劑沒有喝完，早上也沒喝，這會肚子餓得不行，這會兒覺得這麵粉丸子都好吃得很。

餘晏悲從心中來，他以前走到哪都是大魚大肉，現在居然淪落到吃麵粉丸子，啃蔬菜餅。

家人們落魄了！

顧漾見餘晏吃得開心，伸手把自己手裡的那個喂到餘晏嘴邊:“給爸爸吃。”

嗚嗚嗚，他也不是一無所有，至少還有個便宜兒子，遠在外星系還有個便宜老公，日子也算滋潤。

餘晏把顧漾送到嘴邊的小丸子吃下:“謝謝小漾。”

顧漾靦腆一笑:“不客氣。”

餘晏讓顧漾自己去玩，把剛買回來的衣服拿出去去洗，還好家裡該有的電器都有，不用手洗。

閒下來後餘晏在想這個世界難道沒有什麼方便一點的聯絡工具嗎。

餘晏的疑問剛冒出來，腦子裡就自然地浮現出答案。

便攜通訊器。

一個和手環一樣的東西，戴在手上，防水防摔，用過的都說好。

餘晏按著記憶在枕頭下面找到了一個手環，將它戴在手上，手環在識別到餘晏的身份後自動開機。

手環的款式有些老舊，開機花了很長時間。

手環開機後餘晏按著被強行灌進腦子裡的記憶裡操作它，開啟了一個半透明的光屏。

餘晏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光屏，手指直接穿過去。

不是實體的。

餘晏搗鼓了好久才完全掌握通訊手環的使用方法，他開啟搜尋引擎，在上面搜尋有關於蟲族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