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苟住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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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晏幫顧漾洗完澡去找衣服，發現衣櫃裡掛著的全是原主的衣服，沒有一件顧漾能穿上的。

“小漾，你的衣服在哪裡？”餘晏在房間裡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顧漾的衣服，只好問顧漾。

顧漾看著爸爸在房間裡轉圈，剛才還在想爸爸要做什麼，原來是要找他的衣服，可是他的衣服不在爸爸房間裡呀。

“在小房間裡。”顧漾身上圍著毛巾，他怕餘晏找不著，手撐著床面用腳去夠地面，“我去拿。”

餘晏走過去扶了他一把:“我和你一起。”

原主還願意分一個小房間給顧漾住，倒也沒壞得很徹底。

半分鐘後，餘晏跟著顧漾來到樓梯間，三角形的空間被木板封住，只留一扇小門，開啟門后里面是一張破舊的小床，床尾放著一個木箱子，裡面放著顧漾的東西。

餘晏沉默了。

他還是太天真了。

這樓梯間讓他想到了某位也住在樓梯間裡的故人，只不過那位故人的樓梯間沒有這麼破。

這小床根本算不上床，就是幾塊木板上鋪了一層薄被，好在顧漾還小，再大一點就只能蜷縮著睡覺。

餘晏站在門口沒進去，不是不想，是因為他進不去。

這破門設計得又矮又小，顧漾進去都要低一下頭。

原主設計的初衷就是想侮辱顧漾。

餘晏搞不明白，原主既然不喜歡顧庭深，為什麼還要耍心機賴上顧庭深，任何一個有良心的人都做不成拿著別人的錢還虐待別人孩子的事吧？

餘晏蹲下身，輕輕敲了敲木板，打斷顧漾翻找衣服的動作:“小漾，箱子重嗎？你可以把它拿出來嗎？”

顧漾看著箱子裡那些老舊掉色，打著補丁的衣服，有些猶豫。

小孩子也有自尊心，顧漾想找一件最好的衣服穿上給好爸爸看，可現在好爸爸讓他把箱子拿出去。

箱子裡不僅有他的衣服，還有他在垃圾堆裡撿到的別人不要的玩具，好爸爸看到這些會不會覺得他是一個不愛乾淨的髒孩子？

“小漾？”餘晏以為他沒聽見，又叫了一聲。

顧漾心情忐忑，雖然不想被好爸爸看見難堪的一面，但他還是把箱子搬了出來。

箱子有一點重，顧漾一點點把它挪出來。

餘晏在能夠到箱子時伸手把它拽出來放到地上。

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惜做少了。

餘晏想到他房間裡那些漂亮的衣服，看著就是新買的沒穿過幾次，原主不是沒有錢，只是不願意把錢花在顧漾身上。

餘晏從那堆衣服裡找出一件稍微看得過去的遞給顧漾:“晚上先穿這件，明天爸爸去幫你買新衣服。”

顧漾受寵若驚，開心的同時又怕浪費錢讓餘晏不開心:“這些可以穿，不用買新的。”

顧漾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看得餘晏一陣心酸。

餘晏是富三代，三代從商，富得流油，他一出生吃到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他沒辦法想象在顧庭深去軍隊的這幾年顧漾過的日子有多苦，也不敢去想。

“爸爸不是說了嘛，家裡有錢。”餘晏其實不知道原主的積蓄有多少，可不管有多少，總不能苦了孩子，更何況他要是現在對顧漾不好，以後顧庭深回來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了？

就算是為了他這條小命，他也要對顧漾好，等顧庭深回來他就和他說明白，當年那張結婚證是假的，顧庭深是自由的，不應該被一張假的結婚證束縛。

希望到時候顧庭深看在他盡心盡力照顧顧漾的份上可以原諒他。

餘晏很鬱悶，明明是原主惹出來的禍，惡果要他來承受，他招誰惹誰了？

“爸爸。”

餘晏還在心裡罵人，顧漾脆生生的一聲爸爸叫到他心坎裡去了，餘晏露出笑容，把穿好衣服的顧漾抱起來往房間裡走。

“已經很晚了，小漾該睡覺了。”

顧漾趴在餘晏肩膀上，望著樓梯間的方向:“爸爸，我不用回房間睡覺嗎？”

“今天晚上小漾睡爸爸的房間。”餘晏剛才在屋子裡晃悠的時候發現家裡有個儲物間，裡面放著雜七雜八的東西，收拾收拾可以用來給顧漾做房間。

顧漾抓緊餘晏的衣服，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真，真的可以嗎？”

“當然。”餘晏走上樓，把顧漾放到床上，拿著乾毛巾幫他把頭髮擦乾才讓他躺到床裡面去，“爸爸去洗澡，你先睡。”

顧漾乖乖點頭，身體縮在被子裡一動不動。

餘晏見他這麼乖，放下心走進浴室，等他洗完澡出來發現顧漾還沒睡，一邊擦頭髮一邊問:“睡不著？”

“嗯……”顧漾其實是不敢睡，不敢閉眼，他怕一覺醒來發現今天經歷的只是一場夢，“爸爸……你會離開嗎？”

顧漾被虐待多年，突然受到無微不至的關心照顧，患得患失很正常，餘晏可以理解顧漾的心情。

“不會，小漾還在家裡，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離開。”餘晏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他是外來者，因為死亡才來到了這裡，按理來說只要他苟住小命就能一直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他在原來的世界出車禍離世，親人們可能已經接到了通知，估計都在辦葬禮了，他在這裡死亡大機率也不能回到原世界。

這樣一想餘晏更堅定了要好好照顧顧漾，好好活下去的心。

顧漾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餘晏頭髮幹了才去關燈上床睡覺，他幫顧漾把被子掖好:“睡吧，爸爸在這。”

這句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顧漾懸著的心放下，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餘晏睡不著，腦海裡一遍遍回想著劇情，他對顧庭深的好奇心很重，想要知道顧庭深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戰無不勝的戰神，應該很帥吧？

灌進餘晏腦袋裡的全是文字，沒有畫面，餘晏只能從那些文字裡拼湊出顧庭深大概的長相，帥肯定是帥的，不然原主也不會賴上顧庭深。

餘晏隱隱有些期待。

餘晏對自己的性取向認知一向清晰，他是個不折不扣的gay，就算穿進ABO世界裡成了個能揣崽的Omega也能接受良好。

要是顧庭深……咳咳，想太遠了，顧庭深回來都是上將了，前途無量，他不一定攀得上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