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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為血絕戰神的正妻,自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猊宣氏,是血絕戰神渡過元會劫難後,迎娶的第一個女子,當時她為修羅神殿新生一代天資第一人,以封神女。
從她嫁給血絕戰神算起,已過去兩萬年。
兩萬年前,猊宣氏便是地獄界神境之下一等一的高手,嫁給血絕戰神後,不再行走天下,很少在人前露面,幾乎不踏出血絕家族的領地,變得神秘而又低調。
世人只知,血絕戰神除了修煉,不理俗務,家族中的所有大小事宜都是交由猊宣氏打理。
這不僅代表血絕戰神的信任,也代表血絕戰神對她能力的一種肯定。
還知道她當年是修羅神女,瞭解她昔日風采的修士,要麼已經老死,要麼已經成神。
而更多的修士,只知道血絕戰神的正妻叫做猊宣氏,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存在感,甚至連真實姓名,都沒有幾個人清楚。
按理說,以她的天資,加上有血絕戰神這樣的神靈夫君,兩萬年前,就該成神了才對。
然而她卻至今都還停留在神境之下。
白鹿聖車行駛而來,聲音轟鳴爆炸,碾碎了天地間的平靜。
所有修士如炸鍋了一般,準備看熱鬧。
別的不說,僅僅只是血絕戰神正妻這個身份,便是足夠嚇人。雖然她沒有成神,可是一般的神靈見到她,都要忌憚三分。
原阡陌對猊宣氏頗有了解,眼瞳中,閃過一道異色,溫文爾雅的抱拳行禮,道:“阡陌見過猊宣前輩。”
……
“有些古怪。”鳳青漓低聲道。
羅生天問道:“哪裡古怪?”
“原阡陌是《神儲卷》第一,隨時可以破境成神,雖還不是神靈,卻已經和神靈沒有區別。為何向猊宣氏行禮?”
“猊宣氏的年齡擺在那裡,原阡陌出於尊重,微微抱拳,很正常。”
“閻老師的年齡也擺在那裡,為何卻是另一種待遇?”
羅生天略微細思,想了想,道:“猊宣氏畢竟是血絕戰神的正妻,原阡陌即便破境成神,見到血絕戰神,怕是也得低頭。”
“你都說了,血絕戰神才有這樣威懾力,現在來的,只是血絕戰神的正妻而已。原阡陌何等傲氣的一個人,怎會輕易表現出這般姿態?”
羅生天輕輕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張若塵是血絕戰神的外孫,深受血絕戰神的重視,可是,原阡陌卻依舊敢殺之。說明,一個修士的身份再高貴,也不會讓他忌憚。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難道猊宣氏擁有,連他都頗為忌憚的力量?”
只有強者,才會被尊重。
“如此看來,這個猊宣氏不簡單啊!可惜,據我所知,張若塵與猊宣氏關係並不好,甚至稱得上有仇。對張若塵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鳳青漓對張若塵一直沒有好感,覺得羅乷所託非人,甚至覺得他們的聯姻完全是兩大勢力利益的結合,因此,語氣中帶有幾分幸災樂禍。
反正張若塵和羅乷還沒有正式成婚,若是,張若塵發生了什麼意外……
羅乷也就可以解脫出來。
……
白鹿聖車停在了虛空,鹿身上散發出來的神光,讓聖車下方出現一層水面一般的光界平面。
猊宣氏沒有下車,道:“原阡陌,你說張若塵殺了陸白頭和單秋,可有證據?”
“晚輩親眼所見。”原阡陌道。
車中,聲音傳出:“你的意思是,你的話就是證據?”
“晚輩不屑說謊。”
“很多時候,人不知不覺便變成了自己最不屑的那種人。”
“好厲害的詞鋒。”源姝真皇暗道一聲,走了出來,道:“張若塵是使用空間力量,殺死了陸白頭和單秋,這一幕,我們三人親眼所見。”
“張若塵為何殺陸白頭和單秋?”車中的聲音,問道。
源姝真皇搖了搖頭,道:“不知。”
“好了,事情很明顯了,陸白頭和單秋見張若塵只有百枷境的修為,見四下無人,便動了殺人奪寶的念頭,卻不想撞在了鐵板上,反被殺死。我血絕家族的子弟也不是好欺負的,這兩人,實在是死有餘辜。”
饒是原阡陌和源姝真皇都是心深如海的人物,臉上不禁也露出詫異之色。
這位,好歹曾經也是修羅神殿的神女,如今更是血絕戰神的正妻,身份高高的立在那裡,怎麼說起話來,如此不講道理?
源姝真皇道:“猊宣前輩如此下結論,恐怕不妥。”
“哪裡不妥,你們能給出更合理的解釋嗎?”
原阡陌自持身份,愛惜羽毛,因此卻沒爭辯。
在死無對證的情況下,任何爭辯都是徒勞,只會讓那些觀戰的修士看笑話。現在,只能評實力說話,誰的拳頭更硬,誰說的話就是事實。
猊宣氏的到來,並沒有讓他放棄殺張若塵的意志,只不過,變得麻煩了許多。
猊宣氏看出,在地獄界最終比拼的還是實力,因此,喊出了一聲:“停手吧!”
三個字的聲音中,皆融入了強大精神力,化為三隻無形的聖手,向正在對決的張若塵和婪嬰飛去。
音勁餘波,傳入在場諸位大聖的耳中,震得他們腦海中嗡嗡直響,眼前昏黑,臟腑欲裂。
那些以前沒有聽過“猊宣氏”名諱的大聖,心中皆是大驚。
原阡陌輕哼一聲,震碎三隻音波聖手,語氣不再像先前那麼敬重,道:“婪嬰是為青鹿神殿的大聖報仇,還請猊宣前輩莫要插手其中。”
“你們一口一個前輩的叫,早就已經激怒了我。今日,我便來稱一稱《神儲卷》第一人的斤兩。”
白鹿前行,聖車緊跟其後。
“轟隆隆。”
聖車過處,碾碎空間,形成破碎的混沌地帶,大片虛無空間顯化出來。
行駛在破碎的空間中,聖車四平八穩。車後,時而顯化出血腥的修羅神山,時而群星閃爍,時而千軍萬馬……,各種異境,不斷呈現。
原阡陌身形如閃移一般飛出去,擋住聖車的去路,阻止猊宣氏靠近張若塵和婪嬰的戰場。
他的腳下,數之不盡的聖道規則延伸出去,不知多少萬億道,構建出十萬座窮山,十萬條惡水。
二人沒有真身交手,而是在鬥法。
絕大多數大聖,都在遠退。
“猊宣氏竟如此之厲害,居然可以叫板原阡陌。”
“原阡陌不過是敬重血絕戰神,沒有盡全力罷了!他只需攔住猊宣氏,為婪嬰殺死張若塵創造機會就行。”
“不得不說,猊宣氏還是很厲害,爆發出來的力量波動之強,不是尋常無上境大聖可以比擬。”
……
張若塵自然有注意到猊宣氏的到來,見她與原阡陌鬥了起來,心中還是有幾分詫異。
老實說,張若塵身上的底牌手段眾多,與婪嬰交手,沒有太大壓力。
他對原阡陌,卻非常忌憚。
死族的死亡念力,與冥族的詛咒一般,都詭異至極。
原阡陌絕對是此中高手,萬一使用死亡念力陰他,在場怕是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有猊宣氏纏住原阡陌,張若塵壓力大減,終於可以全身心投入到與婪嬰的交鋒之中。
婪嬰看出局勢有變,驟然遠退,雙手捏成古怪的劍訣,邪魅一笑:“你的劍道,還是有些玩意兒。但,我不想玩了,現在就一劍殺了你……不,兩劍,兩柄劍。”
詭異的事發生。
宇宙間的天地規則,向婪嬰的頭頂急速匯聚,凝聚成另一個婪嬰。
天地規則中最精純的劍道規則,凝聚成的婪嬰。
天地間,響起山呼海嘯一般的劍鳴聲。不是真正的劍在顫鳴,是世間的劍道規則在歡鳴。
張若塵眼睛一眯,自言自語的道:“天劍魂!”
劍修的劍魂,分為三個層次:人、地、天。
張若塵的劍魂,目前尚且還停留在地劍魂的級別。
四方,早已驚呼聲不絕。
“居然是天劍魂!”
“最近十萬年,天庭和地獄,在神境之下,修煉出天劍魂的劍修屈指可數。千問境就修煉出天劍魂的,恐怕只婪嬰一人。千年前的封塵劍神,都未必有這麼早。”
“修煉出天劍魂,再進一步,便是劍道入神。”
“劍魂不僅斬肉身,也斬修士的聖魂。而天劍魂,每一招劍法都與天道相合,更斬修士的聖道規則,所有防禦手段在天劍魂面前都是形同虛設。”
“天劍魂即出,勝負生死已分。”
……
晴空和慾海二劍,環繞婪嬰天劍魂飛行,與天地間的劍道規則融合。
“十字阿修羅!”
婪嬰直接施展出古老至極的阿修羅劍法,向張若塵一指。
晴空劍和慾海劍同時斬出去,形成一道十字劍印。
十字相交的位置,彷彿出現一座無窮無盡的宇宙空間,吸納世間一切物質,將張若塵禁錮得無法挪移半步。
當初,還沒修煉出天劍魂的婪嬰,憑藉阿修羅劍法,對缺都造成不小的麻煩。
張若塵抬頭看去,十字劍印籠罩的空間不知多少萬里,看不到邊際,如同有四道光牆,將世界四分。
張若塵身上神光大漲,緊接著,一片星海逸散而出,形成“星海無岸”的景象。
星海中,一輪皎潔的明月升起。
時間印記瘋狂的,向沉淵古劍匯聚過去。
時間劍法第五層,輝月如歌。
“譁!”
張若塵一劍刺出,星海和明月盡數匯聚於劍體之內,勾畫出一道真理和時間交織的劍痕。
這一劍,爆發出十倍攻擊力。
“轟隆!”
以強對強,劍尖擊中十字劍印的中心,狂暴的劍氣隨之炸裂而開。
“嘭嘭”劍氣如雨點一般,擊在張若塵身上的火神鎧甲上,但,力量都不算強,傷不到鎧甲中的肉身。
衝破十字劍印的劍虹,擊穿婪嬰的道域,一直延伸到他身前。
力量耗盡,只有數粒時間印記,落在他身上,幾乎傷不到他的壽元。
觀戰的地獄界大聖,無不訝然。
婪嬰以天劍魂劈出的阿修羅劍,就這麼被張若塵破掉?
須知,與萬死一生境大聖交手時,婪嬰都沒有用出天劍魂,遠沒有今日這麼認真。
“張若塵怎麼變得這麼強了?我記得,在狩天戰場上,他戰螭帝都很吃力。這才過去,數個月吧!”鳳青漓極為意外,感到難以理解。
只靠半神肉身的蠻力,絕對破不了天劍魂下的阿修羅劍。
婪嬰眼睛中,充滿意外,笑道:“頃刻間,就能激發出真理之道的十倍攻擊力,還能在劍道中融入時間之道。張若塵,我發現我對你的興趣,已經超過了缺。”
“我們繼續,我倒要看看,你的半神肉身是否可以持續承受住十倍攻擊力的爆發。”
張若塵看出婪嬰雖然修煉出了天劍魂,可是,還沒有達到天劍魂和劍道合一的地步,與血靈仙對天劍魂的運用差距甚大。因此,心中沒太多忌憚。
“好啊!戰!”張若塵答應下來。
“住手!”
星落與命運神殿的一眾強者,御空飛來,遠遠的便是喝止了一聲。
“真是麻煩,又是命運神殿這幫壞事的傢伙。”
婪嬰有些鬱悶,將晴空和慾海二劍收回體內,衝著張若塵陰測測一笑:“我有六柄劍,今日,你才見識了三柄而已。我有聖意未出,也沒使用宇宙道域欺負你。約個時間,我們再戰一場,我一定全力以赴殺了你,如何?”
張若塵將沉淵古劍收起,道:“分勝負,我現在還真不好說能贏你。可是分生死,你死定了!”
這話,並不矛盾。
分勝負,張若塵肯定不會借用外力,比如乾坤界。
要勝婪嬰,的確不容易。
分生死的話,那張若塵手段就多了!
命運神殿的到來,令得原阡陌和猊宣氏亦是停止鬥法,兩者遠遠的退開。
已有修士,將整個事件的原委告知星路。
星落向張若塵瞥了一眼,隨即後退了數步,道:“既然是調解糾紛,此事,還是由神女殿下來定奪。”
星落很清楚自己該有的位置,內憂外患的局勢下,不能讓外界覺得,命運神殿內部不合。
權利該在誰手上,就該由誰來主持。
扶持新任神女上位,他得率先做出一個態度。
可是,原阡陌聽到星落說出“調解糾紛”幾個字,卻是露出一絲異色,這話可是大有深意。
命運神殿有大事化小的意思?
……
抱拳,今天更新遲了,明天多半也比較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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