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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西側的一間超市。
頗為老舊的玻璃門開啟半扇,上面貼著韓流某小生的宣傳海報。
亮片修身的小西裝並沒有給面前任務中的人帶來眼前一亮的感覺,相反土爆了。
西服男人擦燃一根長火柴,側過臉,為自己點燃了一根香菸。
接著又甩甩手,將火柴上的火焰熄滅。
鴨舌帽站在他對面的臺階下,就著一瓶礦泉水,啃著手裡的乾麵包。
盯著眼前的海報,西服男人不屑的笑了笑,慢吞吞將一口渾濁的煙氣噴在了韓流小生的臉上,“當年的審美這麼差勁嗎?”
鴨舌帽一個麵包剛好吃完,正在貪婪的吮著手指上殘留的果醬。
不過他的臉卻並未看向西服男人,或是海報,而是緊緊盯在幾個女生身上。
餓狼一般的眼神在女生身上肆意遊走。
她們站的位置不遠也不近,幾人圍成一圈。
打扮的頗為暴露。
其中一個身姿修長,披散著頭髮的高個女生還在時不時朝這裡瞧著,指間夾著根菸。
雖然她竭力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從容,但眉宇間的青澀還是出賣了她,抽菸的動作也較為生疏。
她本不屬於這個小群體,是最近才加入的。
“如果這裡不是夢界,那該有多美妙啊,”鴨舌帽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西服男人聞言低下頭,仔細地將右手袖口的紐扣扣緊,接著笑道:“別說夢話了,如果在現實世界你又怎麼敢來這樣的地方?”
“你只能躲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西服男人看也不看他,繼續道:“別忘了,到處都有警察在找你。”
西服男人的話彷彿將鴨舌帽拉回了現實,他的臉色一怔,隨後從容不再,笑意也收斂了七八分。
左手在身上抹了抹後又扶住鴨舌帽的帽簷,用力向下壓了壓。
他站在陰影裡,從西服男人的角度看只露出半個下巴。
“不用那麼緊張,”西服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修了修衣領,不經意抖動間露出了西服內襯上絢麗的浮世繪。
“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西服男人微笑,“你清楚我要的是什麼。”
“可東西在誰身上我們並不清楚,”鴨舌帽聲音發悶。
“那就去找,一個一個找,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裕。旗袍女先死了,說明她身上有那東西的機率極低,換句話說,即便有,也已經被人取走了。”西服男人此刻就像變了個人,溫文爾雅的一張臉下如同藏著一隻惡鬼。
鴨舌帽卻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抬起頭,帽簷下的一雙狹長眼睛盯著西服男人的臉,“你是說有人設計了她的死?”
他的眼睛裡黑色瞳孔區較小,白色鞏膜區較大,所以看久了會給人一種陰險的感覺,雖然他也確實是這樣的人。
“沒錯,”西服男人點頭。
“是誰?”
“暫時還不清楚。”
“會不會是406房間的那個女人?”鴨舌帽驟然緊張起來,“她的氣場很奇怪,拳鋒,虎口處還有老繭,你說......會不會是警察?”
西服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摩挲著下巴,半晌後回道:“應該不會,她給我的是一種兇狠,極富侵略性的感覺,警察不應該是這樣的。”
鴨舌帽鬆了口氣,“那就好。”
“呵,”西服男人上下打量著鴨舌帽,口吻玩味道:“只要你選擇與我合作,那麼無論她是不是警察都不重要,”他身體前傾,嘴角向一側挑起,“因為......我不可能放她活著離開。”
西服男人捻滅了手中的菸蒂,冷冷道:“就像404那兩個白痴一樣。”
......
“阿嚏!”
江城重重打了個噴嚏。
胖子抱著自己的胳膊,關心道:“醫生你不會是感冒了吧?”
江城搖搖頭,接著向四處瞧了瞧,“沒有,恐怕是誰又想我了,在遠方默默地訴說對我的思念。”
胖子直接忽略了江城後半句話。
他們已經在校園裡轉了好久,從食堂走到最西邊的操場,然後又換了另一條路,折了回來。
“醫生,”胖子好奇問:“我們究竟要去哪裡啊?我怎麼感覺你是在漫無目的的閒逛。”
“沒錯,”沒想到江城十分大方的承認了,“我的確是在閒逛。”
胖子愣了愣,他越來越不明白這個人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逛夠了,”江城說著停下了腳步,用手搭在額前,遮住陽光,簡單辨別了一下方位後就指著一條路說道:“我們去器材室,先和他們匯合。”
大家中午在器材室門前匯合,是一早就定好的。
路途比較長,胖子的心又不安分起來,他多次偷偷看向江城,嘴角動了動,彷彿有什麼話想問,又問不出口。
“你想問旗袍女究竟是死在誰的手裡?”江城平淡道。
沒有常用疑問句的語氣,他平靜的如同敘述某種既定的事實。
“對對,”胖子連連點頭。
之前他們也曾談論過這一問題,但被突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
“是任務中的鬼殺了她,”江城說。
胖子焦急道:“我當然知道是鬼殺了她,我的意思是......”
“是睡衣女,”江城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胖子,“是她利用旗袍女對鬼的恐懼將她驅逐出407房間,從而才導致後者的死亡。”
胖子雖然驚訝於江城說出的結果,但並沒有對這句話本身有過任何懷疑。
因為他知道,後者從不在這種問題上開玩笑。
“她是怎麼做到的?”胖子忽然激動起來,“她......她一個新人怎麼敢?”
“第一個問題我暫時無法回答你,”江城說,“但第二個問題我想很簡單,睡衣女並非新人。我們所看到的一切,包括她表現出的恐懼,懦弱,尖叫,哭泣......甚至是她出現時身著的那一套恐龍睡衣,這些都是她的偽裝。”
“西服男人經營人設的火候明顯弱了她一個檔次,”他聳聳肩,“和後者比,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胖子漸漸冷靜下來,他仔細想了想睡衣女這個人,但並沒有從回憶中找到任何漏洞,“醫生,”他抬起頭,“能說說你的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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