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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眼有些許玩味。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倒是雲淡風輕的走了進來,視線不經意的從溫渝身上掃了過去,掠過何牧,看向李恪嚴。
李湘扯了扯溫渝的衣角,溫渝沒動。
林淨寧眼神深邃,又帶了點吊兒郎當的樣子,看向李恪嚴,道:“您來這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好讓江橋去安排。”
“林總日理萬機,我怎麼好意思。”李恪嚴故意板著臉。
“您可別折騰我,弄得跟回嘉興一樣還要時刻拎著,老爺子知道我這麼怠慢不得拿鞭子抽我。”林淨寧勾著笑。
這熟稔的語氣,由誰一聽就知道親近。
李恪嚴哼了一聲:“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林淨寧拎起桌上的酒,徑自倒了一杯:“這段時間忙著一直沒空,改天一定去拜訪老師,您給點面子。”說罷一飲而盡。
李恪嚴這才有了點笑意:“坐下吧。”
林淨寧隨意扯了扯襯衫領口,拉開椅子坐在旁邊。
顧世真走到跟前,道:“要不說巧呢,我這出去一趟就遇見淨寧了,你這也真夠忙的,從你那邊飯局過來不要緊吧?”
林淨寧淡淡一笑:“不礙事。”
“忙成這樣?”李恪嚴問。
林淨寧:“顧院長親眼所見,我哪敢騙您。”
“要不淨寧能做大事呢。”顧世真接著話茬,道,“來來,這麼一大桌人,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何牧,我們宜城大學晉升最快最年輕的副教授。”
何牧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恭敬道:“久聞林總大名。”
林淨寧只是拿起酒,空中虛晃了一下。
對於溫渝和李湘,顧世真簡單一語帶過。李湘也跟在何牧後面站了起來敬酒,只是溫渝還坐著。李湘偏頭,悄聲叫她。包間裡氣氛奇怪,人情世故。窗外的夜霓紅燈亮,紙醉金迷。飯局上一堆精明處事的人推杯換盞,各懷鬼胎。
溫渝沒有站起來,也不說話。
倒是何牧,傾身拿過溫渝的酒杯,對林淨寧道:“林總,溫渝不太會喝酒,她的這杯我來喝吧。”
溫渝想去阻止已經遲了。
她無意間撞見林淨寧的眼神,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看她,只是眼角里多了些溫和。這還是進來這包間,當著這麼多人面,他第一次正式看她。
溫渝匆忙移開目光。
駱佳薇此刻坐的端正,視線從他們身上繞過去,插了話進來:“我記得溫渝從前聚會是挺能喝酒的,怎麼今天一點都喝不了呢?”
李湘自覺對不住溫渝,幫她解圍:“溫渝今天不太舒服。”
駱佳薇勾勾唇。
李恪嚴抬了抬手:“不用這麼拘謹,都坐。”
林淨寧斜靠著椅子,對顧世真道:“顧院長真是好福氣,能上您這桌的,要不是得意門生,我可是不信。”
顧世真堪堪笑了。
林淨寧擺了擺手,招來服務生,低聲道:“給溫老師來一杯熱橙汁。”
他聲音不高,但飯桌上的人都聽到了。就連溫渝都愣了一下,倏然看向他,看到的卻是林淨寧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話也像是對她一個人說的:“喝點熱的會好一些。”
溫渝一時臉頰發燙。
何牧狐疑的看了一眼溫渝,徑自倒了一杯酒,對林淨寧說:“我替小師妹謝謝林總的好意了。”
林淨寧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顧世真卻聽出了幾分意思,道:“淨寧一過來,你這位老師啊心情大好,氣氛都熱鬧起來了,可得多喝幾杯。”
林淨寧輕輕搖晃著杯子。
很快有服務生端著橙汁進來,溫渝這樣可有可無的人物是不好有什麼話語權的,可她看不慣林淨寧這樣的姿態,哪怕觸怒他也要還擊,於是將橙汁放在一邊,還是喝著茶水。
林淨寧那時正在和李恪嚴說什麼,偏了下頭,看著溫渝賭氣地樣子,倒是來了興趣,唯恐天下不亂似的,像是很隨意的問她:“不合胃口?”
這就有些明目張膽了。
林淨寧在官方報道中,身邊沒跟過什麼女人,偶爾也會有一兩個,陪同出席一些活動。像今天這個樣子,很是少見。李恪嚴也不由得多看了溫渝一眼。
駱佳薇動作一頓。
只聽顧世真試探地問道:“認識?”
林淨寧沒說話,今天他一進來這飯局,就感受到來自她的冷漠和敵意,看來上次是真得罪了她,倒讓他哭笑不得。
溫渝咬了咬牙:“顧院長誤會了,我怎麼有這個運氣認識林總呢?”
林淨寧也不解釋。
顧世真玩笑了兩句,說林淨寧有當年李恪嚴的風骨,懂得憐香惜玉,難怪。後面的話沒有說,聽的人自然都瞭解。林淨寧也沒待很久,只是多問候了兩句李恪嚴,便起身走了。餘下的人興致缺缺,好像少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一樣,很快也散了局。
何牧提出要送她們,溫渝婉拒了。
那是6月很平常的一個夜晚,漸漸起了風,溫渝穿的本來也不厚,想一個人走走,讓李湘跟著何牧回去了,她自己去了附近的商場溜達。
說是溜達,其實也不過有些苦悶。
她花了十幾天才慢慢忘記林淨寧的態度,想專心搞工作,可是今晚這人風輕雲淡一兩句話,就讓她緊張紅了臉,明明是不經意的樣子,說話卻一副深情。
隨意想著,腳底下已經到了商場。
現在才不過八點,商場里正是熱鬧擁擠的時候。溫渝逛上二樓買衣服,收到李湘給她道歉的訊息。她愣愣看了一會兒,沒有回覆,繼續遊逛著。這漫無目的亂轉一通,等到回過神來,已經十點多,她什麼都沒買。
這個商場距離學校六公里,7個半的足球場距離,不算很遠。想當年溫渝讀大學跑800米,年年體測都是第一。這麼點距離,平日裡可能會打車,但今晚似乎有了想走的興趣。
遠處的高樓呈現幾個大字,像是有人求婚。
樓下的馬路邊有好幾撥人在賣鮮花,閃著bulingbuling的光。她多看了一會兒,繞過那些熱鬧人群,從背後走了過去。她擅長踩馬路,走偏僻的地方。
走出一會兒,有人追上她。
剛才遇見的那個賣花的小女生,給她懷裡塞了一束花就跑了。溫渝還沒來得及問,一抬眼就看見不遠處,一輛黑色汽車緩緩開了過來。
她靜靜地站著,看車停在她身側。
後座的車窗半搖下來,林淨寧微微側頭,隔著深不可測的夜和路燈的光,對她輕聲道:“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他擺著公子哥的譜,還能這麼坦蕩?!
這個時間還能在這碰到他,想來是又回到他之前的飯局去應酬了,要不然也不會現在才走。想起今晚的種種,她看不透林淨寧。
此刻他這樣溫和,溫渝一時被他弄得不會了,心裡卻還是有一股氣,看著手裡的花,猶豫了片刻:“我要是不接受呢?”
林淨寧並不意外聽到這個答案,從她上次那樣灑脫一走了之看得出來,是個有骨氣的姑娘,倒是他小人為之了。
但他還真不是君子,笑了聲:“不礙事。”
林淨寧一笑,溫渝就心軟了。
卻聽他又道:“了不起我明天去一趟宜城大學,你辦公室還是在二樓吧,等個幾天也無妨,以前不是沒等過。”
溫渝氣急敗壞:“你這人怎麼這樣?”
“我這人?”
溫渝眉頭一皺:“你不怕人笑話嗎?”
林淨寧笑著看她:“你不是說我38了,都這把年紀,還怕人笑話,那活個什麼勁兒,你說是這道理嗎?”
說到年齡,溫渝羞愧。她後來上網查過,林淨寧才不過32歲。只是那天夜裡,車裡光線很暗,他又喝的有些醉意,聲音低沉極了,好像很是疲憊,才讓她錯看了。
他今晚也喝了很多酒,但眼神之間很清醒。
溫渝撇撇嘴。
林淨寧打趣:“怎麼一個人,何大才子不陪著嗎?”
他說的是何牧。
溫渝想解釋,他卻明眼人似的先開了口:“或者我誤會了,現在還不是?”這擺明了是在故意逗她。
她不願意這樣被看笑話,轉身就往前走。
只是溫渝不知道的是,林淨寧一旦感了興趣大都不會太輕易放手,這些日子以來日子太枯燥,難得一次又一次的遇見她。
溫渝走著,車跟著走。
終於耐不住性子,她回過頭,看向車裡的人,雙眉冷對,在林淨寧看起來倒多了些女孩的嬌俏,心情不自覺好了起來。
溫渝站定:“我要回學校,你跟著我幹什麼?”
林淨寧探頭看了一眼外面那條長長的馬路,耍起賴皮:“這條路好像不只是去宜城大學,你怎麼知道我跟著你?”
溫渝被噎的沒話說,掉頭往回走。還沒走出幾步,看見前面有人遛狗,是那種看起來很兇的大狗,她忽而腿軟,又忍著回了頭。
林淨寧笑著從車裡看她,沒了剛才的玩笑,倒是有幾分真誠:“你不是不舒服嗎?賞個臉,送送你。”
“不舒服”三個字被他說的這樣自然,溫渝臉燙起來。
林淨寧似乎看穿了她的顧慮和心思,也不計較她那“不舒服”是藉口還是故意,輕聲說道:“你要還這麼堅持,我只能明天去找一趟顧院長了,畢竟他的得意門生有張工資卡在我這。”
溫渝:“…………”
後來不知道怎麼上的車,或許是心底裡那一點靠近的動機,又或許是林淨寧一直鍥而不捨,溫渝還是上了車。
開車的師傅是個中年人,她沒見過。
林淨寧等她坐上來,緩緩鬆了一口氣,這麼低聲下氣還是頭一遭,他好笑自己的做派,可能酒意上頭,打算閉目養神一會兒。
聽溫渝小聲道:“有個事情我得解釋清楚。”
林淨寧抬眼。
她還是靠著車窗坐著,手裡的花很整齊的拿著,放在腿上,說:“我不是顧院長的得意門生,只是碰巧遇見。”
說的是今晚的事。
宜城大學想做顧世真的得意門生的學生,恐怕得繞好幾個圈,就算隨意給安個名頭也是求之不得很有面子,她倒真拎的清。
林淨寧只是彎了彎唇:“做助教不清閒吧?”
又像是回到最初的樣子,他問的慵懶隨意,聲音慢而低,溫渝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卻已經緩緩放下芥蒂,淡淡回覆。
“大學一路讀上去的?”他又問。
溫渝“嗯”了一聲。
林淨寧坐的隨意,翹著個二郎腿,雙手疊放在膝蓋上,手指輕輕敲打著另一隻的手背,起了說話的興致:“聽說創意寫作這個專業培養了很多作家。”
溫渝認真回答:“應該說培養了一群熱愛寫作的人。”
畢竟很多同學畢了業,大都投入了媒體,編輯出版行業,甚至有一部分人改行去做與之無關的事,很少有人全神貫注的去寫作。
林淨寧:“你也喜歡?”
與一個見過幾次面,打過交道,有點過節,又大而化之的人來談起喜好,溫渝總覺得不太現實了點,於是她很含糊的點了下頭。
“那怎麼做起助教了?”
溫渝:“挺喜歡校園的。”
勾心鬥角總歸少一些。
車子緩緩朝南開,走的路更僻靜了。林淨寧沒再繼續問下去,靠著後背閉上了眼。窗外的風小了,他的酒意也微微起來了。
到宜城大學後門的時候,已經夜裡十一點。
師傅緩緩將車停下來,溫渝歪頭看過去,林淨寧還沒有醒。他似乎睡得並不深,身上淡淡的酒味,眉頭輕皺著,不太舒服的樣子。
溫渝沒動,安靜的看著他。
她弄不清楚自己的動機,好像輕易就這樣原諒他的謾視,明明生著氣,卻總在他輕描淡寫的談笑之間敗下陣來。
窗外一聲響動,林淨寧緩緩睜開眼。
溫渝慌忙偏過頭去,假裝看向另一側。這種小動作都被林淨寧收進眼裡,他看著她的側臉,眼神變得柔和,剛才的胃痛有些許緩解,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宜城大學校門:“到了?”
他聲音比剛才低了些,似隱忍。
溫渝覺察到什麼,又回過頭去。
“你不舒服啊?”她問,
林淨寧是皺著眉頭笑的:“老毛病。”
她至今想起都很難說清當時為什麼要心軟,只是看著林淨寧,他周圍似乎有一種磁場,總是讓人願意靠近。於是溫渝磨蹭了半天做了個決定,問了句:“你要不要喝點熱粥?很暖胃的,我知道學校後門有一家店味道很好。”
溫渝說出來都沒指望他會答應。
卻聽林淨寧道:“行啊。”
那是個深夜,學校後門的學生已經不多。店是開在街道里面的,第一個路口拐進去有個小巷子,巷子第一家就是。她和林淨寧到的時候,老闆快要關門,還是給他倆做了一份,他只喝了粥。比起上次吃的那樣不愉快,今天算是一笑泯恩仇。
林淨寧發現,溫渝連“您”都不叫了。
與從前跟在他身邊的女人比起來,他覺得她有點意思,看著秀氣溫和,有點驕傲,至少到現在,看不出來是個有城府的。
那頓飯吃的很慢,他們話也少。林淨寧晚上接連跑了兩個飯局,後來又是被灌酒,腸胃很是虛弱,到此刻已經不想說什麼話了。後來他讓師傅開車送溫渝到教師公寓門口,才折回離開。
溫渝給他最後的印象是,挺好玩的。
夜裡就下起雨,北方的冷空氣飄過來,聽說有的地方已經開始落冰雹,一夜之間像是回到冬天,晚上睡覺都得蓋棉被。
那兩天溫渝做什麼事,李湘都是隨叫隨到,發誓再也不隨便給她拉紅線,何牧的再次邀請溫渝也拒絕了。李湘為表歉意,還請溫渝去看夜場電影,畢竟白天兩個人都很忙。至於看的什麼片子,自然是李湘最喜歡的鬼片,放映廳裡尖叫連連,女生躲在男生懷裡,溫渝抬手捂著眼睛,想學詠春,將李湘打的跪地求饒。
宜城的雨一週未停,那天意外放晴。
難得的大晴天,到了休息時間,街上的人都多了起來。市區又變的人潮攢動,到處都是擁擠的人群,連帶著心情都放鬆了。
林淨寧開了一上午的會,嗓子發癢。
一連多日的陰雨,他的胃痛一直不見好,咽炎又犯了,那幾天說一會兒話就會停下來,想抽支菸嗓子都不太舒服。
開完會出來,江橋在他耳邊道:“老闆,嘉興過來人了。”
林淨寧沒有想到,來的會是林之和。
他們去了宜城一傢俬人會所百歲齋,有小橋流水的湖心亭和鏤空的古風古畫。林之和還帶著一個小跟班,嘉一很喜歡林淨寧,一見面就嚷著要他教打水漂,上次見周櫻可沒這麼活潑,看來是慈父嚴母。
這的湖心亭有點像嘉興的老宅,不過是後來建的,沒有原來的那種味道。楊慎倒是也喜歡來這,沒事喊幾個狐朋狗友過來玩,都記得林淨寧的賬。
落座之後,嘉一很乖,吃著桂花糕。
林之和開門見山道:“你知道我來做什麼吧?”
林淨寧不時的逗嘉一玩,隨意的吃兩口菜,評價兩句,也不急著回答,等到林之和真拿他沒辦法了,才說:“不知道。”
“跟我還裝?”
林淨寧:“我可不敢。”
林之和哼了一聲:“還有你不敢的?我千里迢迢從陽朔趕過來是為了什麼你能不知道,上回媽和周櫻過來你都沒怎麼給面子。”
林淨寧嚥了咽嗓子:“怎麼著小時候也學過地理,陽朔到這最多也就三百公里,千里迢迢不敢苟同。”
“你就跟我貧。”
林淨寧笑笑:“周櫻讓你來的?”
林之和沉默就是了。
林淨寧用筷子撥了撥青花瓷圖案的菜碟,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你們夫妻倆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嘉一吃的滿嘴都是糕點,林之和拿紙慢慢給擦拭,嘆了口氣道:“她在老爺子面前立了軍令狀,今年一定給他弄個孫媳婦兒,要不然就卸職下任。”
難怪這麼大的陣仗,來了又來。
林淨寧樂了:“她真是沒事閒的慌。”
林之和也無奈:“我覺得也是,可不就慘了我。今天這一趟就當咱兄弟倆敘敘舊,總之我來過了,其他你隨意。”
林淨寧放下筷子,抿了口酒。
林之和又說:“但我得提醒你啊,她今年是豁出去了,沒準有一天把老爺子都給忽悠來了,那時候你就慘了。”
林淨寧閉了一下眼。
“聽媽說揚州的事你問都不問一句,就這麼撂了?”林之和說,“怎麼說也是李熠華的外孫女,長遠來算,這和京陽的沈家關係也不淺。”
林淨寧說:“當年沈家和周家鬧成那樣,你別忘了,大嫂可是周家人。”
“說清楚啊,只是表侄女,這兩年其實關係緩和的不錯。”林之和道,“再說了生意場上敵人也會成為朋友,別告訴我你會介意這個。”
林淨寧笑了一聲。
“還有個小道訊息,沈老太太可能快不行了。不管有沒有因為揚州的關係,到時候我們都得去一趟。”
林淨寧:“嗯。”
“你還是儘快安排自己的事吧,別弄得真讓老爺子過來了。就算揚州不行,嘉興也不少大門大戶,總有一個看上眼的,你這都快成家裡心病了,實在不行你總得身邊帶一個,早點打消他們的念頭。”
林淨寧皺眉:“有這麼慘嗎?”
“我看有。”
林淨寧笑,揉了揉嘉一的小腦袋,說:“你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啊,這個可不能跟他學,二叔會頭疼。”
嘉一嘿嘿笑:“我知道。”
林之和炸毛:“你這臭小子。”
嘉一扁扁嘴,摸了摸林淨寧的下巴,一天沒刮鬍茬,有點扎手:“可是二叔,我爸說一個人過很可憐的。”
林淨寧眼神一頓,無聲笑了。
林之和總算緩了一口氣,有心情吃點東西,嚐到糕點還讚歎了兩句,像是蘇州名廚做的。林淨寧多留意了一眼,味道確實不錯,走之前還讓江橋打包了一份。
為此林之和問了一句:“給誰帶啊?”
林淨寧笑笑說:“這不聽你的話嗎。”
當晚林之和就帶嘉一上了飛機,林淨寧送他們去了機場。回去的路上,宜城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像電影裡西雅圖的夜晚。
江橋車速很慢,車裡放著宜城廣播。
見林淨寧似乎睡著了,江橋把聲音調小了。雨水打在車前蓋上,嘩啦作響,有節奏的水滴催人入眠,林淨寧卻又醒了。
江橋道:“老闆,是不是吵到您了?”
林淨寧:“開著吧。”
江橋看了一眼後視鏡,沒說話,又靜靜的開著車。林淨寧似乎想起什麼,從煙盒裡抽了支菸,點燃,目光變得沉靜。
車裡氣氛和緩,江橋挑這時候,說:“溫小姐兩天前寄過來一幅畫,送到前臺了,寫的您的名字,您看要不要送去畫展那邊?”
林淨寧沉了沉菸頭:“溫小姐?”
他語氣平和,咽炎的緣故,多了些低啞,說出去的瞬間很快意識過來,笑了一笑。這幾年身邊偶爾會有女人,都不超過一個月,時而多了這麼一段露水姻緣,林淨寧從善如流。
窗外的雨大了,江橋還在等著回答。
林淨寧的目光落在身側,那盒包裝精美的桂花糕上:“畫給春林拿過去,要是問起其他的事,你看著說。”
江橋:“是。”
林淨寧:“桂花糕給她送過去。”
只是一個“她”字,江橋就知道是誰。從這段時間的情況來看,這位“溫小姐”大概要成為百歲齋的常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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