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頭號黑粉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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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嶽凌從沉睡中驚醒，指尖輕輕滑過溫暖的床單，目光落在眼前的紅木大床上，心中一片明瞭——她還在遊戲中。

這絕非是網易旗下的那款《夢幻西遊》！那個自由民主、和諧共處的遊戲世界。這裡，來個人就像要打打殺殺！

而那短暫的迴歸現實，她曾看到爸爸媽媽模糊的身影......

嶽凌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默唸，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出路，從這個詭異虛擬遊戲中掙脫出去。

房門輕輕地“吱吖”一聲開啟，一個熟悉的身影悄然走了進來。他輕聲問道：“你醒了？”

來的人正是顧淮仁，身後跟著一個年紀稍小的飛燕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埋怨和不屑。

顧淮仁微微側頭，對著飛燕女說：“楚楚，向她道歉。”

小姑娘楚楚聞言，不滿地嘟起了嘴，滿臉的不情願。她一邊跺著腳，一邊嘟囔著：“淮仁哥哥，她汙你辱你，我不殺了她就不錯！現在還要我道歉？我不！我不！”

話音剛落，她便抓著顧淮仁的胳膊，半個身子都貼了上去，彷彿是在尋求庇護。顧淮仁的臉色瞬間紅到了耳根，顯得有些尷尬。

嶽凌愣住了，來個人就想殺她？過了許久，她才如夢初醒，想起了自己穿越後的身份——盤絲洞首席大弟子谷秋菡。

顧淮仁和她有何干系？她什麼時候汙辱過顧淮仁了？

“......”

眼前的飛燕女一個人族，無端端為什麼要殺一個盤絲洞的弟子呢？嶽凌困惑地坐起身，目光在眼前這兩個人身上游移。

孫楚楚怒氣衝衝地瞪著她，責問道：“你看什麼看？當初提出聯姻的是你，現在反悔逃婚的也是你！你們魔族真的這麼不把我們人族放在眼裡嗎？”

系統啊系統，這劇情又是怎麼回事？谷秋菡到底在發什麼瘋？

嶽凌在心中呼喚著AI，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只能無奈地扶額嘆息。

“盤絲洞竟然將你逐出師門，還讓你師妹白箐與淮仁哥哥定親。魔族對待婚姻大事，也未免太過兒戲了吧！”孫楚楚繼續說道。

“我警告你！你不把我淮仁哥哥放在眼裡，但他在我這裡是無上至寶，你休想欺負他！”

嶽凌一陣翻噁心，小姑娘年紀輕輕幹什麼不好，非把男人當個寶！

回想起昨天顧淮仁對自己的幫助，嶽凌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顧淮仁是不認識自己的未婚妻？還是昨天故意試探她？原本以為他是好心相助，看來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嶽凌緩緩起身，語氣謙恭：“顧兄，我之前因傷勢昏沉，忘記了許多事情，其中便包括這樁婚約。待我查清事實真相，必定給顧兄一個滿意的答覆。”

顧淮仁神情淡然對嶽凌道：“此事暫且放下，我有更緊要之事需向你求證。”

而後，他轉向孫楚楚，面色嚴肅：“楚楚，我讓你道歉，你是連我的話也不聽了麼？”

孫楚楚眼眶微紅，面對顧淮仁的堅持，她知道已無法迴避。她緊咬下唇，艱難開口：“谷秋菡，我……我向你道歉。對，對不起。”

孫楚楚說完，眼中閃爍著委屈的淚花，她一邊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眼角，一邊緊緊地攥住顧淮仁的手臂。見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顧淮仁毫不留情，聲音異常堅定：“你先出去。”

孫楚楚似乎並不願意離開，她堅持道：“什麼大事，我為何不能聽？好歹我也是女兒村的二師姐，怎能讓我置身事外？”她緊貼著顧淮仁，似乎想要透過身體的接觸來抗拒他的命令。

然而，顧淮仁卻面無表情，他用手輕輕地掰開孫楚楚的手指。不愧是化生寺首席，和尚廟裡待久了，完全不近女色。

這一幕，嶽凌心裡有了數。孫楚楚對顧淮仁情深意重，而顧淮仁卻似乎不染紅塵，對孫楚楚的情感並無太多回應。所以說，女人不能戀愛腦啊！

孫楚楚氣哼哼地離開了房間，用力關上了門。

顧淮仁輕聲開口，語氣中充滿了疑惑：“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關於谷秋菡的。”

嶽凌心中迷霧重重，她小心翼翼的試探：“哦？難道我們在昨天之前就已經見過？又或者，顧兄和我之間真的有過什麼舊情？”

顧淮仁走到桌邊坐下，動作優雅地為自己和嶽凌各倒了一杯茶。他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絲深沉：“我和谷秋菡確實有過交集。但你，並不是她。”

剎那間，好像一陣驚天雷直劈在嶽凌腦袋上，劈得她無言以對。這麼快就掉馬了？

過了半晌，她才顫抖著聲音說：“你……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谷秋菡？我只是失去了記憶而已。”

顧淮仁輕輕地指了指座位，示意她坐下，又將一杯熱茶遞到她的手中。看來，顧淮仁並無敵意。“‘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作者是誰？”

嶽凌道：“唐朝進士，孟郊。”

不料，顧淮仁輕聲一笑：“現在是貞觀十三年，孟郊還沒出生呢。”

她愣住，此刻，孟郊的名字彷彿Bug一般的存在，而顧淮仁，他又怎麼知道的？

只有一種可能！他！也是穿越來的！

嶽凌的心跳瞬間加速，她激動地抓住了顧淮仁的袖口。“所以你也是穿越來的對不對?我不想再玩這個遊戲了，你知不知道怎麼回去？快告訴我！”

顧淮仁微微搖頭，輕抿一口茶，嘴角勾起一絲無奈又帶著些嘲諷，“我要知道，還呆在這裡做什麼？等著被逼婚？”

嶽凌雙手無力地趴在桌上，眼中流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哎，若再回不去，我這條命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更別提那個煩人的系統，竟還讓我扮演反派，我這般純真無邪的少女，哪裡能勝任這樣的任務呢？”

顧淮仁聞言，瞳孔微微收縮，聲音中透露出幾分驚訝：“你居然帶著系統？你是主角？”

嶽凌心中猛地一震，難以置信地望向顧淮仁，“你沒有那個系統？就是那個總像AI一樣，一掉血就斷線的破爛玩意兒！那個讓我扮演反派去追殺陳光蕊的詭異系統！”

顧淮仁微微一笑，“確實沒有。我一穿越過來，就成了一個身無分文的小乞丐，被空度禪師收留。看似平平無奇，實際是個煉藥天才，我也是苦心修煉，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嶽凌聽著，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同情。顧淮仁的經歷，聽起來確實頗為悽慘。

顧淮仁再次深深感嘆，“居然讓我在這個世界裡遇見了一個穿越來的。或許，我離逃離這個遊戲又近了一步。”

兩人相視一眼，彼此的處境都不容樂觀。嶽凌堅決地說，“我不管，你是醫生，你得負責先把我治好！如果我在這個遊戲裡失敗了，現實世界裡我也會死！就在剛才，我看到自己在醫院的病床上，奄奄一息，周圍的人正在緊急搶救我。”

顧淮仁皺了皺眉，看著嶽凌那堅定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顧淮仁以一種難以言明的眼神深深地注視了她一眼，嶽凌不禁有些不自在，她眉頭微皺，有些疑惑地問道：“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顧淮仁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深沉：“沒什麼，只是我有些好奇。我進入遊戲已經很久了，卻從未有過你這樣的體驗。可能是因為我還沒真正體驗過瀕死的感覺。”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嶽凌聽後，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誹：“這簡直是凡爾賽！”

嶽凌淡淡道：“我上次接到的系統任務是截殺陳光蕊，所以陳家的人一旦登船，你必須全力配合我。”

顧淮仁雙手合十，微微嘆息：“我佛慈悲，你卻要我沾滿血腥……”

嶽凌打斷他，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慈悲不能救我的命，再猶豫，死的就是我。先給我療傷。”

兩人相對而坐，顧淮仁作為化生寺的首席弟子，醫術自然不凡。幾番運功之下，嶽凌的氣血逐漸恢復了正常。

【系統已啟用！氣血：5000，滿血上限：7000】

這個脆皮盤絲，居然只有七千血！

夜色漸濃，四個時辰已經過去。孫楚楚見兩人緊閉房門，不露聲色，便悄悄探出半個身子，蹲在門外窺探了許久。

顧淮仁終於推開門扉，輕聲呼喚她前來，吩咐她準備一些吃食。小姑娘聞言，立刻行動起來，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去尋找食物。

“還沒問你，現實生活中叫什麼？做什麼職業？怎麼進的遊戲？”嶽凌接過顧淮仁遞來的紅雪散，一邊詢問，一邊就著清水將其吞下。

“蕭焓，作為網易遊戲的一名資深工程師，在修復遊戲Bug的時候，登入了一個平平無奇的GameMaster賬號，突然間電閃雷鳴，就穿越了。”眼前的人彷彿再說一個不是自己的故事。

嶽凌剛剛喝下的一口藥，差點因此噴了出來。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蕭焓，聲音中透著一絲顫抖：“你...你是說，電閃雷鳴？而且，你還是個GM？那...那這個顧淮仁，他難道也是一個GM賬號？”

蕭焓一邊為嶽凌續上茶水，一邊雲淡風輕地道：“如果是個GM號，我也不至於被困在遊戲裡。”

GameMaster簡稱GM，就是遊戲管理員，傳言網易為了測試遊戲，養了很多GM賬號，每個賬號都如同Bug般的存在，一個賬號就可以秒殺全服玩家。

嶽凌指著自己的鼻尖，眼中閃爍著不甘與困惑，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蒼天在上，我究竟造了什麼孽啊？我，一個在遊戲世界遊刃有餘，玩遍百款遊戲的女主播。而你，”她轉向顧淮仁，語氣中透露出幾分無奈，“一個在遊戲公司中研發遊戲的工程師。就這樣，一道閃電，將我們拋進了這虛擬的遊戲世界，還讓我們成為了人人喊打的反派角色。”

顧淮仁眉頭微皺，搖了搖頭，糾正道：“你錯了，嶽凌。在這個遊戲世界裡，反派角色只有你一個。”

他頓了一頓，目光在嶽凌的臉上停留片刻，繼續問道：“對了，嶽凌是你的本名嗎？還是說你更喜歡那個‘凌凌小妖姬’的暱稱？”

又一道九天神雷狠狠地劈在嶽凌的腦殼上，那熟悉的暱稱“凌凌小妖姬”瞬間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這，正是她那擁有五百萬粉絲的某音直播賬號。

嶽凌愣住，心中泛起層層漣漪。過了許久，她才以微弱的聲音道：“在幾百萬的遊戲主播中，你是如何猜到，是我？”

蕭焓之所以斷定這個女子是穿越來的，僅因她隨口吟出孟郊的一句詩。而身為“凌凌小妖姬”的頭號黑粉，常常潛伏在她的直播間，冷眼旁觀這位表面清純無害的小女孩如何做出種種令人捧腹的滑稽舉止。

每當看到她的那些拙劣表演，蕭焓便忍不住在彈幕上留下刻薄的嘲諷：“WTF？真是個蠢貨！傻逼！連遊戲都不會玩！還裝作懂行的！小學生！”

有時候還會錄播她的遊戲影片，用專業批判的解讀上傳某站。在蕭焓帶領一眾職業玩家的討伐下，“凌凌小妖姬”的風評並不好。

如果不是她那張還算得上美女的臉，加上熟練的撒嬌賣萌技巧，蕭焓相信，她絕對紅不起來。

每回想起她撒嬌求打賞時的那句話：“愛你們喲！”蕭焓便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可偏偏這些遊戲宅男們，對她這一套情有獨鍾。

而他之所以懷疑那個主播就是凌凌小妖姬，其實是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

這個小主播有個習慣，那就是喜歡在給粉絲送愛心時，用手指比個心形。那天，在酒館裡，他無意間看到了嶽凌對程備做出了同樣的動作，並且還俏皮地向他解釋了這個手勢的含義。

蕭焓輕輕地垂下頭，帶著些許尷尬地笑道：“呃，我也是你的粉絲之一，沒想到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