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冰與火 49瓦里安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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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丹倫王城曾是一個挺美的地方，但自從阿爾薩斯將這裡摧殘過之後，這個地方連帶整個這片地區給我的感覺就是壓抑，死氣沉沉。

雖然亡靈天災沒有在這裡縱情放火焚燒殆盡，可你要知道，房子一旦不住人不管以前建得多好也會逐漸破敗，最後坍塌被雜草所淹沒。

然而讓我討厭的是這裡不光有太多不堪的回憶而且這裡自從讓被遺忘者佔領之後這個地方就被改造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臭名昭著的下城。我已經很久很久沒去過那裡了，我對那裡的印象還停留在泥濘，潮溼，陰暗，恐怖，腐敗和黴味上。這些感覺無一不是令人噁心的。

而瓦里安不下去是對的，即便最後成功佔領了那裡也不能下去。因為那裡面構造很複雜，非常容易迷路。

大批的人類士兵透過升降梯下到了這座地下城中，他們怎麼戰鬥的我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也不清楚，但是後來據說他們僅僅發現了一些秘密，一些關於部落的關於被遺忘者的秘密，什麼財寶，什麼金錢一概沒有。被遺忘者是唯一一個放棄了金錢的種族。

徹底佔領洛丹倫的下城之後，大藥劑師普特雷斯在被擒獲前與衝上來計程車兵同歸於盡了，而恐懼魔王瓦里瑪薩斯則被直接殺死在了城裡。普特雷斯的遺體被帶到了地面上，挫骨揚灰估計都是輕的，但瓦里瑪薩斯卻沒有留下屍骸，否則它的腦袋或者骨架一定被陳列在暴風城的博物館裡。恐懼魔王死掉之後會化作一陣黑霧然後飄散在空氣中，所以不會留下遺骸，這種傢伙不同於任何其他生物。

等整座城落到瓦里安手裡之後，他們把所有的城裡的被遺忘者全部趕了出來，當時他們屠殺了多少被遺忘者就不得而知了。部落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被遺忘者也只能默默忍受這種損失。

此時一同趕來的希爾瓦娜斯哪還有女王的氣質了，她此時就是一個尷尬到無地自容的喪家之犬，被掃地出門的無奈的小媳婦。

當薩爾帶著她來到洛丹倫的時候，瓦里安讓薩爾交出希爾瓦娜斯，他要問個明白要一個交代，但薩爾作為大酋長他自然還是要護著自己的盟友的，不管此時的希爾瓦娜斯究竟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吉安娜女士也沒有同意瓦里安的做法，她說還要繼續調查，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但也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可對於直接將希爾瓦娜斯抓起來，她認為不妥。

此時的希爾瓦娜斯毫無榮譽，毫無地位，毫無尊嚴！她在聯盟和部落的面前丟盡了人。

但……這裡我得說一下，這個女人可是非常記仇的。

我聽說他們立即進行了磋商，對於被遺忘者的這種惡行該如何處理，道歉，賠償等等。

其實此時的瓦里安並不是討要說法，而是在討要洛丹倫城以及周圍土地的歸屬權。你看明白了麼？

他不會笨到奪下來之後拍拍屁股就回去，這種興師動眾的事情花的錢，花的人力物力超乎想象，絕對不可能什麼都得不到就回去。

一切軍事行動最後都是要有利益指向的，這次也是一樣。你別認為你們的至高王瓦里安就怎麼樣，他才是個精明的不願吃虧的商人呢。

所以得不到最大的利益想讓他退兵？

都吃到嘴裡的肉想讓他這麼吐出來？那怎麼可能？那可就太小看他了！

不過這件事其實非常糟糕，非常棘手，不管怎麼樣，不管這件事跟希爾瓦娜斯有沒有關係，希爾瓦娜斯都絕對不能被斬首被流放，被削弱，即便是削弱也是暫時的。

此時的薩爾他的堅決地站在希爾瓦娜斯這一邊，給希爾瓦娜斯撐腰，然後據理力爭。

希爾瓦娜斯的事情可以以後再慢慢說，但是現在這個領土的問題比消滅掉整個被遺忘者這個族群更嚴重。

薩爾也不傻。

當遠在萬里之外的我們得知瓦里攻陷了洛丹倫城的時候我著實為部落捏了一把汗。此時要麼不動手，一旦動手就會非常麻煩。

遠在這邊的我們是使不上勁的，現在班師回朝等回到洛丹倫估計仗早就打完了，那時候不是薩爾死就是瓦里安死，如果薩爾敗了我們回去也沒啥大用處。

當然，這裡我還是要表揚一下大酋長的，他被人類扶養成人還是得到了一些人類的真傳的，我是說思想方面。

在薩爾出發之前他就已經料到了會出一些的問題，衝突也是必然會發生的，當然了即便不發生多帶些人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壞處。

所以他來的時候帶的人非常充分，不管是戰士還是薩滿，還是德魯伊，還是各種有特異功能的傢伙。為的就是以防萬一。所以即便聯盟那邊帶人也不少，還從達拉然把人找回來撐場面，可也並不保證他們一定能贏。

而且！在後來的傳說中，據說談判一開始就陷入了僵局，聯盟一再索要賠償，說這件事絕對不能這麼算了，但部落就是不鬆口。

薩爾的意思是希爾瓦娜斯也是受害者，內部的叛亂不能作為懲罰的理由，而且部落這邊死傷也很慘重。

可是聯盟這邊怎麼能罷休？北伐軍最高統帥都死在了被遺忘者的毒氣之下，可部落這邊損失並沒有那麼大，這也成了他們懷疑部落這邊有貓膩的理由。

這樣就越吵越離譜，最後瓦里安甚至提出了就在城外進行一場決鬥，拼一下。

這個建議部落還沒等接茬聯盟那邊，尤其是達拉然那邊就不同意了。

對於洛丹倫這個城市達拉然是不感興趣的，他們雖然是聯盟的組成部分，可對於領土主權這種問題他們幾乎不會干涉，而且現在整座達拉然都離開了原來的那個地方，飛到了諾森德。

但讓他們提出反對的原因是最大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巫妖王那邊的問題比這裡更嚴重，這裡打了個頭破血流，被傷害的只有自己人，這種讓親者痛仇者快的行為是絕對錯誤的。

瓦里安沒有想到達拉然竟然是這樣的態度，他把達拉然的人叫回來可不是給自己拆臺的。而當吉安娜也不支援他的時候我相信瓦里安想殺了她的心都有。

哈！其實站在戰爭的角度來看，吉安娜此時的選擇不能說沒有道理，也不能說不對，但就利益方的角度來說，站在盟友的角度來說這個女人的選擇是錯的。

現在城外數萬大軍，只要一聲令下就可以瞬間血雨腥風，而在城裡面，雙方也有駐軍，也只需要一聲令下就可以瞬間血流成河。

但不能這麼做！

其實這件事放在現在來看，瓦里安要負主要責任。

他出兵洛丹倫這件事是對的，但他太急了。

戰爭是什麼？戰爭為了什麼？戰爭的根本目的不是佔領人家的城池，人家的土地資源，戰爭的目標是勝利戰爭的目的是利益。勝利不是佔領土地和資源，而是如何獲得跟預期接近或者超過預期的收益。土地只是利益的一方面。

而最終的勝利是你有能力拿得住這勝利的果實，現在洛丹倫已經落入瓦里安手裡，但他拿得住麼？

顯然沒有！這種勝利就是假的勝利，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勝利。他要把吃進去的吐出來了。

而獲得勝利的方法說起來很簡單，可做起來又不簡單。他想得簡單，所以現在他很為難。

而薩爾這邊就好辦多了。

你應該知道洛丹倫在哪對麼？

如果，我說如果當時瓦里安真跟薩爾打起來，你覺得最後誰會贏？

先不說個人實力，他倆決鬥，對決！你覺得誰能贏？

你臉上的表情為什麼會變現得有點為難呢？這很難選擇麼？你們的至高王瓦里安在你心裡是個什麼地位？

哈！我要負責任地告訴你，兩個瓦里安也不是一個薩爾的對手。

這話你一定要信，戰士跟魔法師打，魔法師是有很大優勢的，尤其是研習奧數魔法的傢伙。而薩爾不光是戰士，他還是薩滿！

你對薩滿不瞭解對麼？薩滿！他們不光能召喚元素生物而且他們利用元素造成的傷害會非常大！

你知道薩爾當年是怎麼帶人攻陷敦霍爾德城堡的麼？

薩爾這個傢伙被人類扶養之後學到了一些人類的優點，但是也喪失了獸人的血性，他理智起來的時候超越幾乎所有獸人，但是有時候他腦子裡的一些思想其實會害了部落。

按照正常發展，部落需要理智的領袖，但是……我認為現在最應該成為領袖的，也最適合當領袖的，只有沃金。

沃金，你知道麼？就是那個巨魔。

他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這個傢伙的謀略不在薩爾之下，而且他的為人我還是知道的。

但……這只是幻想，我現在最支援的人是加爾魯什。

你知道為什麼嘛？

因為他能帶你們一起去死！

有點說跑偏了，咱們應該說雙方的軍事實力，戰爭麼，不是雙方主帥在陣前互毆，誰贏了就是誰贏了，還得靠軍隊說話。

你覺得聯盟贏的機率大還是部落？

當時瓦里安選擇退兵是最正確的選擇！

這一點你跟人吹牛的時候可以這樣說，這真的是他在整場鬧劇中做的最正確的選擇。

他根本沒有多少勝算！因為他根本佔不住個城！

洛丹倫廢墟年久失修，被遺忘者根本沒有好好修繕這個地方，他們在乎的是地下的那部分。被遺忘者可以鑽到下面幾年十幾年不出來，但是人行麼？

洛丹倫城南邊是湖，他們除了能讓一部分人逃出去之外，更多人怎麼辦？

他們要麼往東逃，要麼往南，往西不行，因為西邊現在是部落的控制區，而且那邊不光是獸人還有大量的被遺忘者。

往南他們能得著好麼？顯然是不能！

往南只有沿著湖邊進入奧特蘭克地區，那個地方是山區，他們除了扔掉幾乎所有輜重物資之外沒有選擇，可是那裡是什麼地方？高原！山區！那裡常年積雪！

又不是在那裡待一會就能過去，翻山越嶺的將近一週甚至更久的時間，他們會死，會凍死，會餓死！而且在奧特蘭克地區西部駐守的軍隊可是薩爾的孃家人！

霜狼氏族！

當時雖然確實霜狼氏族跟雷矛將軍的軍隊對峙，可聯盟想跨越霜狼氏族逃過奧特蘭克或者平安進入希爾斯布萊德是絕對做不到的！

即便是南海鎮附近，希爾斯布萊德的部分地區，再加上已經支離破碎的斯托姆加德軍隊，都加上！他們能給往南撤離的軍隊多少支援呢？

戰爭一旦打起來，尤其是這種已經面對面的戰爭，幾天，最長一週就出結果了。誰還等他們再商量商量，合計合計，計劃計劃！

這也是瓦里安沒有統籌全域性能力的代價！

但這一點，就在此時，薩爾顯然高瓦里安一籌。

我說清楚了麼？

所以最後瓦里安撤出了洛丹倫城，瓦里安得到的是一個沒有用的協定和沒什麼意義的區域劃分。那就是他要求明確劃分被遺忘者的所在區域。

最後以西威爾德和提瑞斯法地區之間的那條山脈為分界線，西邊是被遺忘者的領地，東邊的所有土地包括西威爾德，東維爾德，以及安多哈爾以南的絕大多數奧特蘭克地區為聯盟領地。

這裡說的是聯盟領地，不是暴風王國領地。

要求被遺忘者撤出希爾斯布萊德地區，並將已經深入阿拉希地區的所有部落軍隊一併撤出。

薩爾爽快地答應了瓦里安的要求。因為此時這個協定根本沒有實際意義，北方還在打仗，而且到了關鍵時候，在阿拉希，在奧特蘭克，在希爾斯布萊德，讓部落撤軍這種話也就是說說，部落拖著唄，看能拖到什麼時候。

再說，聯盟此時北方沒有趕走分散在各處的部落軍隊的實力。

這也給後面的混亂埋下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