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冰與火 30蛛魔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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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表情？

你皺眉是因為我說的不夠明白還是你覺得沒意思？

沒意思……哈！對，這樣聽起來確實沒意思，歷史的精彩只有親歷者知道，只有……喜愛和研究它的人知道。

當然你可以不喜歡，你只是個記錄者，別那麼多廢話了小子。我給你點好臉你是不是就準備登著鼻子上臉了對麼？

對，這個表情是可以的，很抱歉我沒有鏡子，你有麼？其實我希望你現在看看你的臉，記住你的表情。

現在，把你那張臭臉給我收起來，聽我說……

當時的西線沒有足夠的補充援助的情況下沒有落敗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我們這邊沒有被遺忘者的毒氣，大炮雖然厲害可對那些埋在地下的蛛魔來說用處其實不大，隔靴搔癢，你能理解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對麼？

而且這裡面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感覺很詫異，我說的是當時很詫異，但後來讓我感覺更詫異的事情。

這件事我是親自參與了的，說實在的我當時真的……很不理解。

事情是這樣的，雖然我們搶佔了蛛魔的入口，而且佔據了一部分地區，但是對於這裡面的探索工作還得繼續進行。

當年我跟阿爾薩斯走的哪條路我已經記不得了，即便讓我重新走一遍我也不認得究竟是不是那條路了。我對那裡其實也充滿了好奇，所以在佔領了出入口之後，我就帶著一小隊的人潛入到了黑暗中。

跟我進去的都是部落的人，雖然暗夜精靈過的眼睛看到清黑暗中的東西，但是我不喜歡他們。而且在這種環境中只有被遺忘者才能承受。

這種探索首先要做的就是……忘記時間。

哼，在黑暗中時間的感覺會發生嚴重的扭曲，壓抑會讓人發瘋。

出現在這裡的被遺忘者個人素質還是比較高的，他們最初來這裡的目的不是當炮灰，而是充當斥候和刺殺者，如果讓他們衝鋒陷陣可能不行，但是讓他們潛伏，長時間的潛伏，不管是搞情報還是刺殺他們的本領超越任何其他種族。

我帶走的這十幾個傢伙就是我從派來的那一百多號人裡選拔出來的，我們最初的目的是想看看這個藏在黑暗中的蛛魔王國有什麼秘密，有什麼能被我們所利用的東西，不管是什麼碰碰運氣並不是什麼壞事。

可是當我們走進黑暗中之後就發現困難超過想象，發現的更超乎想象。

我們走了很遠，為了防止我們走丟了每到一個路口我們都要留下標記，包括來的方向等資訊都會做出標記。這些被遺忘者被訓練的非常棒，他們發出的腳步聲跟我差不了多少水平。而且這些傢伙的腦子要比普通人清楚，他們的記憶力也好。

走了多久我沒有任何概念，至於走了多遠其中一個叫巴爾蘇斯斥候告訴我我們走過了一千零七十二個岔路口。這些他們都記著呢。

在這個過程中我再一次見識到了這個蛛魔帝國的偉大，這個沉浸在黑暗中的蟲子王國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我的想象，雖然大多數是坑道，可坑道只是連線作用，連線的是龐大的洞穴，而龐大的洞穴裡面則是跟矮人一樣修建的城市。

規模我就不說了，你自己想象，儘管往大了想。我要說的是這些城市不光有各種各樣的巨大的建築，而且他們還非常講究的修繕了街道，並且他們還創造了浮雕，壁畫。這跟你說你能信麼？

他們的浮雕壁畫最讓我吃驚的是我在裡面發現了龍，發現了故事！

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此時此刻我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哼，龍的故事！你能想象到麼？他們的壁畫裡竟然有龍！最初看這些浮雕我只感覺到了震撼，蟲子能創造這種東西就想當於你們家的豬能寫小說，你們家的大鵝會譜鋼琴曲。

而故事……因為浮雕並不是連環畫所以我們得自己講這些情節拼湊起來，最後我們的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片土地的所有人不是龍，而是上古的泰坦們。

他們降臨在這個世界上，這片大陸上，不僅創造了文明而且他們改造了這個世界。

而且他們竟然記錄了……世界的分裂！

就是天崩地裂！一萬前年的天崩地裂！也就是說在一萬年前他們就存在了，而且他們不光存在其實就已經能創造一系列的文明瞭。而在他們的壁畫裡，他們的族人可不只有這些蛛魔，還有……我見過但是你沒見過的甲蟲，還有你行走在這片土地上應該見過的螳螂妖。

你吃驚麼？

啊，對了，你這個表情就對了！我喜歡你這個表情。當然了你可以表現得更誇張一點。

也就是說在很久很久以前，一萬年以前，甚至更久遠的過去，這些蟲子不僅彼此認識，他們之間還有很深的聯絡，包括一些矛盾。

而壁畫裡面顯示的是他們這些蟲子比暗夜精靈的歷史要更加久遠。

哼，雖然暗夜精靈尤其是男人長得是真他媽的醜，但是女人們的身材也是真她媽的好。可這些蟲子到現在依然如此醜陋。

壁畫上顯示蟲子跟巨魔發生過沖突，不過究竟為了什麼我不知道。後來我問部落的那些巨魔有沒有這種記憶或者故事，可是很可惜，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而在故事裡，龍出現了兩次，一次是一群龍在天上飛，他們是在撕殺，最後五條龍圍困的那條個頭非常大的龍落到了地上。

五條龍，哈！

對，你說對了。我最開始猜的也是這五色巨龍，但是後面就沒有記載了。最後一次記載有龍則是他們在這裡建造了一座紀念碑，也是一座高塔。後來我去過，那就是龍眠神殿。

而在他們的壁畫裡出現了一些方頭方腦，一身稜角的玩意，這些人形的傢伙身材高大，後來我知道了這原來就是泰坦，當然了這裡面也有一些他們的創造物。

上面還記載了維庫人，這個很容易辨認，不管是衣著還是鬍子一眼就看得出是什麼人。

他們還創造了文字！

哈，那些符號我曾經在希利蘇斯甲蟲的巢穴裡見過，當然了我不認識，可在他們建造的石碑上，這些怪異的符號能讓我想到的就是文字。

蟲子還能創造文字！

他們的確不可思議，可這些東西還不是最令我震驚的，最令我震驚的是這裡竟然有比黑暗更黑暗的東西！

你是學過魔法的，聖光，奧術，元素，暗影，這些全都耳熟能詳。但是在這些魔法之中最不被接受，最不容易被接受的就是暗影魔法。

暗影魔法自古人類就研究過，即便是涉獵很少也是有過接觸的，可是獸人入侵之後這種魔法就開始了滋生，獸人是怎麼接觸到這種東西的我是知道的，他們接觸過惡魔，而惡魔是暗影虛空中的生物，他們的魔法來源於虛空，來源於惡魔。

不，這裡沒有我印象中的惡魔，這裡沒有我見過的那些種類的惡魔，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看到的那些是什麼！

那些生物不是簡單的惡魔，他們一定來自虛空！

最開始我以為巫妖王……以及所有的亡靈天災，僅僅是亡靈天災，他們是瘟疫造成的，他們是魔法，一種我知道但是從未深入瞭解，以及聯想到其他地方去的所謂的黑暗魔法所造成的。可是從我見到這些玩意的時候開始我心裡開始有了疑惑，或者說動搖了我的想法。

因為我看到了……詛咒教派的人不光在施展魔法，他們的法陣裡召喚出來的生物……充滿了邪惡的力量。

我說的你能理解麼？什麼叫邪惡的力量？

邪惡……力量……嗯，怎麼形容呢？就是……呃，感覺，就是……我打個比方。你……見到我的時候，你對我的感覺是怎樣的？

邪惡麼？還是恐怖？

哈，這就是感覺，就是那種感覺，對我而言我竟然感受到那玩意的邪惡……你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散發出這種感覺來？

這不是開玩笑，這種感覺……就在那時候我只在曾經面對過的上古之神克蘇恩那裡感受到過。

那些玩意沒有臉的，他們的臉上長滿了觸鬚，那些巨大的觸鬚……

嘖嘖，不是德萊尼人，德萊尼人雖然臉上長觸鬚，但是他們至少還有鼻子有眼，有嘴巴對麼？可是詛咒教派召喚出來的玩意也有眼睛，只不過那些眼睛長的位置千奇百怪，有的不止有一隻兩隻眼睛，有些甚至有十幾或者幾十隻眼睛。

他們沒有嘴巴，沒有鼻子，沒有耳朵，臉上的觸鬚很粗，很長，他們的胳膊也是觸鬚，那些觸鬚至少有你的胳膊一樣粗。

你能理解我說的是什麼樣子麼？

他們不是一坨，他們有人的身體，但是身體上的一些部位全都替換成了觸鬚。那些觸手在空中蠕動著，擺動著，那些被召喚出來的玩意慢慢的走進了黑暗裡。

詛咒教派？

我當然認識他們！他們的穿著，他們身上的徽記標誌我怎麼會不認得，只是我理解不了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會在這種地方召喚這種東西，他們是如何做到的，他們為什麼要召喚這種東西。

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最後？

最後也沒能調查出來，這件事巫妖王阿爾薩斯知道的也不多。

這是真的，阿爾薩斯知道的也不多！

這件事……我感覺是克爾蘇加德搞的。這個為了力量不擇手段的傢伙……絕對不會放過虛空暗影的召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