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冰與火 6提里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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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騎士比亡靈天災的那些骷髏要好用得多。

因為他們還有腦子。

啊，這話說的……

更應該稱之為……靈魂。即便是扭曲的。

這話你能聽懂麼？

死了多久這件事其實並不是主要的，即便是隻剩下個骨架只要能有靈魂在依然可以成為死亡騎士，而失去了靈魂便只能成為了行屍走肉，這種垃圾也只能做炮灰。當然了，這種垃圾玩意時間一久身上的所有血肉都會腐爛然後脫落掉。但是死亡騎士這種就不同了，他們可以保留下自己的肉身，當然如果不願意保留可以跟克爾蘇加德一樣給自己整一個大骨架也是完全可以的。而我見過的所有死亡騎士還是希望保留自己的外表的。

哈，你覺得奇怪麼？

其實這一點都不奇怪，即便是死了很久被複活過來的死亡騎士也會知道給自己帶上個面具，用來遮擋自己已經潰爛不堪的容貌。

因為雖然他們成為了死亡騎士，可這些靈魂還是他們的，不過這些靈魂受到巫妖王的約束，他們很痛苦，但是無法掙脫，只能在折磨和被折磨間選擇一個能讓自己好受一點的，在人性和服從之間選擇……服從。

他們沒得選。

就這樣他們在這種無盡的掙扎中陷地越來越深。最後變成徹底的瘋子，而他們越掙扎越痛苦巫妖王所獲得的快感就越強烈。

你……最初玩屁股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經歷對麼？

死亡騎士的到來導致了戰鬥幾乎成了一邊倒的局勢，哼，這又是一邊倒。上次也是。

聖光之願的牆好在還足夠結實，這才勉強擋住了亡靈們的衝鋒而沒被立即攻破。可是亡靈們是不會休息的，它們只會衝鋒，有南牆也得給你撞破，要麼就跨過去，然後殺死阻擋後面的一切生靈。這一點比所有種類計程車兵都要強得多。

聖騎士什麼？你聽誰說的？

聖騎士確實對亡靈造成的傷害蠻多的，可是架不住亡靈人數多啊，而且人的力氣是有限的，可亡靈只要沒有徹底死亡就會一直在動，這是最難搞的地方。

而那場戰鬥最難的地方就是如何在亡靈爬上城頭之前將它們完全殺退，可這件事你用腳趾頭想都是不可能的，而這時候你也不用幻想著他們用什麼高階的武器，或者多麼厲害的魔法，跟上一次一樣，拿命換命，一舉擊敗所有進犯之敵。

上次這麼做成功是有原因的這我說了，而最關鍵的是人，那個能夠引發所有英靈共鳴的人，而且這個人還得是個純粹的人，至少我覺得達裡安這孩子是個比較純粹的人。然後就是……個人能力。當然了……還有一個東西得重點說一下……

嘖……

唉……這……哼！

哼，真的是……誰都沒想到的事情。

那是什麼？我就要告訴你了……那沒想到的事情就是那柄武器。達裡安手裡的那把武器。

那把武器算是神兵利器麼？

哈，我覺得現在應該算，它有一個無比響亮的名字，這個名字曾經屬於一個人，但現在它是這把武器的名字，這個人叫亞歷山德羅斯.莫格萊尼。就是達裡安的父親。這把武器就是他的，後來這把大劍被達裡安的哥哥拿來刺死了他們的父親老莫格萊尼。然後經過輾轉到了達裡安，莫格萊尼手裡。

我說清楚了麼？

這把劍的名字就叫灰燼使者。

而當年就是達裡安用這把劍將自己的生命給奉獻了出去，然後引發了所有英靈的共鳴，這才引下了聖光全殲了亡靈大軍。

但是現在這把劍不在人類手裡，因為當年達裡安自殺之後連人帶劍一起被克爾蘇加德給帶走了，達裡安成為了死亡騎士。

你說這事搞笑不搞笑？

達裡安成為了死亡騎士，現在他帶著大軍來消滅他曾經舍了命要保護的地方和保護的人。

這事你覺得好玩不？

而當他出現在城下的時候，城頭上的人也認出了這個已經死掉的傢伙。受到震驚的不光是那些曾經認識他的人，還有得知此事的普通民眾。這件事被人知道之後會怎麼想？

你會怎麼想？

我說了讓你不用記，你看著我，孩子，我想問問你，如果當時是你的話，你會怎樣想？

這根本就是極大的諷刺，這能很大程度地打擊人的戰鬥意志。當年救了他們的英雄並沒有死，或者復活了，現在竟然成了他們的敵人現在來殺自己了。那他們的生命是不是也得是這樣呢？這場戰鬥毫無意義，他們的拼死抵抗毫無意義，如果這樣倒不如趕緊跑來得划算，至少跑掉還能多活一會呢。

我說得對麼？

哼……瞧你那樣子，還對……

這件事引發的轟動超過以往，這件事導致的後果就是城破了。

也就是在這時候……提里奧.弗丁站了出來，他成為了這場戰鬥能勝利的關鍵。如果不是他……那這場戰鬥就完了。

他放棄了前門的戰鬥，而是帶著一小部分人從側門衝了出去，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擒賊先擒王，是就是要拿下指揮官的首級。

分辨？什麼分辨？

誰是頭這個你分不出來？這都不知道麼？當然是騎馬的那個，或者是被保護得最好的那一個，亦或者是站在一群人最前面二而且是最中間的那個咯。

提里奧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帶隊衝過去，他要直接弄死為首的人，不管什麼隊伍，只要首領死了這場仗就沒法打了。所以衝進去殺死主將結束戰鬥是他們最大的希望。

當然成功了！這不是廢話麼！不成功這戲就沒法繼續演了。

他帶的小隊根本就是敢死隊。他們衝鋒起來那就是不要命的那種。提里奧衝在了最前面，他是所有小隊成員中年紀最大，也是經驗最豐富，雖然不年輕，可他身上蘊含的能量只比以前多不比以前少。

為什麼？

這個跟力氣不成正比，這件事很奇怪的地方就在於，如果以訓練肌肉為主的戰士年紀比刀子還要厲害，年齡會一分一分地削減他身上的肌肉，消磨他的力量。可是使用聖光的人則不同，他們的力量並不完全依賴於身體的肌肉，更多的是聖光。這種力量能讓一個即將死亡的人重新站起來甚至恢復如初繼續戰鬥。所以越是純粹的人，良善的人，越熟練的人所能召喚出來的力量就越大。

所以提里奧衝在前面而不是讓跟隨他計程車兵們衝在前面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能吸收最多的傷害為他身後的人提供更多的保護，這樣贏的機率更大。而不是讓他的同伴在前面送死，讓他們儘快倒下然後成為他衝鋒路上的絆腳石。

他們的描述是這樣的，提里奧全身被金光覆蓋，那層……聖光在黑壓壓的亡靈大軍中就像劃破黑夜的流星。

這個比喻我是不同意的，流星……這流星劃破夜空轉身即逝，而提里奧不是流星，他應該是彗星，劃破了天空不說，並且撞向了它的目標。

石破天驚！

他們的小隊闖進去之後將那一隊死亡騎士給撞下馬來。尤其是達裡安.莫格萊尼更是從馬上直接被撞了下來。提里奧揮舞戰錘，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聖光就已經逼退了那些天災嘍囉。

而提里奧並沒有直接奔著達裡安而去，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他不敢相信面前的人真的是消失的達裡安.莫格萊尼。而當達裡安舉起手裡那柄已經墮落的灰燼使者的時候，他說他真的是難以置信。

墮落？

墮落就是蒙塵，那柄劍最初被鍛造出來的時候甚至能一直釋放柔和的聖光，這柄武器就像一個發光體，明亮而溫暖，而且這玩意蘊含的力量真的不容小覷。蒙塵的意思就是隨著它的主人死亡或者墮落而讓它也不再光明，不光失去了光澤，更像死了一般冰冷。

要麼說提里奧這種人是英雄呢，他就敢直面達裡安這個亡靈軍統帥，他不光敢直接走到他面前，而且敢跟他直接叫板。

具體怎麼說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大概意思就是提里奧質問達裡安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背叛聖光，為什麼要變成他父親莫格萊尼終生之敵亡靈天災的傀儡，為什麼要甘心墮入黑暗，為什麼要拿起刀來屠殺他的同胞們。

總之提里奧的為什麼有很多，而已經淪為死亡騎士的達裡安根本聽不進去，他直接舉起那柄同樣墮落的灰燼使者朝著提里奧的腦袋就砍了下去。

但是提里奧身上的聖光毫不費力的就擋下了這一擊，甚至提里奧連手都沒有舉起來。

而當達裡安又舉起大劍準備再砍的時候被提里奧直接一伸手抓住了脖子。提里奧身上的聖光讓達裡安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據說當時的提里奧逼上來之後達裡安根本睜不開眼睛。

而提里奧將他按倒在地之後並沒有立即殺了他，而是質問他阿爾薩斯在哪。

達裡安當然不知道，他後來說根本沒想到這場戰鬥竟然能被提里奧帶著這麼幾個人輕鬆瓦解，他也真的是小看了提里奧的實力。面對基本一無所知的達裡安作為長輩，可以說是亦師亦友的提里奧並沒有痛下殺手，而是對著達裡安就進行了聖光的淨化。

達裡安直接被制服了。

根據後來我問過的那些跟著提里奧衝鋒計程車兵們回憶，這是他們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奇蹟。

那就是真的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