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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我一定見過的,但是按照現在的身份來說我感覺見她的時間應該不短了。
洛丹倫完了之後我能見到的人類女人就少之又少,女孩更是,漂亮的女孩那更是絕對稀少的。所以這種姿色的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也算是中上等的相貌了,我不可能不記得。
她也註定不是南方人,暴風王國或者……其他地方。而能當上顧問這個職務身份能力我認為是必要的,那也就是說她是個貴族。
既然是貴族……那麼她的家人必定也是這裡某處的領主或者官員。既然是這樣那我想見她也大概是洛丹倫,沒有毀滅之前。
我也就能想到這麼多了。
會議中這個女孩真正參與的討論並不是很多,她更多的時間是在聆聽,聆聽你幾位在滔滔不絕。那幾個傢伙就像串通好了一樣把現在這邊的情況描述得我都要流淚了。
然而最後這個姑娘並沒有給他們承諾,也沒有更多的提示和安慰,她只是比較平靜地跟這幾位男士還有那個大法師交談,然後時不時的點頭表示認可。
她看人的表情還是很真誠的,作為一個局外人我可愛坐在一邊看人的表情表現言語動作,那些不經意的流露就能表現出那個人是急切還是散漫,真誠還是虛偽,真實或者虛假,友善或者戒備。
而這個姑娘從始至終臉色比較平靜,最多也是嚴肅而認真,她臉上沒有其他表情,一般男人偶爾會咬咬牙啥的,一旦咬牙他的下頜骨處就會緊繃,甚至連帶脖子上的肌肉都會一起繃緊。
但是這個姑娘乾淨的小臉蛋上沒有這種現象,她的眨眼次數都並不是很多。更別說手上的那些小動作,一概沒有。她只是端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直卻並不感覺僵硬,我坐著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塌腰,要直腰的時候不僅很刻意而且感覺很累。可人家坐得端正,還很自然。
雙手放在雙腿上手指一直就沒有小動作,什麼摳手指,摳指甲一概沒有。她就這麼端坐著直到最後泰羅索斯長嘆一口氣宣佈今天先討論到這。而這個女人到結束離開臉上的表情都未曾變過。
反正我是感覺這個女人一直在認真聽,她時不時點頭的樣子感覺很真誠的樣子並沒有讓我有一點敷衍的意思。但是等散了會之後泰羅索斯卻肉眼可見的不開心。
“你似乎很煩惱。”等諸位都走了之後我靠在牆邊說道。
“你覺得那個女人怎樣?”他說。
“你是說瑪爾蘭?”
“除了她還能有誰?安吉拉可是自己人。”
“血色十字軍就不會在你危難的時候幫你麼?”我明知故問。
“剛才她的態度你也看到了。”
“那只是她的態度,並不代表十字軍上層的意志吧。”我說。
泰羅索斯皺了皺眉頭,“她就是十字軍上層的代表。”
“但是這件事她一個女人能做主?我覺得她沒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這樣的智慧。”我哼了一聲。
“你不懂,比爾。”他看向我,“十字軍可沒有當年的泰瑞納斯好說話。”
“那你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是不會幫我們對麼?”
“你也看到了,你覺得她會麼?”
“我感覺她不會。”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你是認真的麼?”
“這就是你內心的想法對麼?”我說。
他那一隻眼睛看著我然後重重地哼了一聲。
“我去會會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覺得我應該見過她。”
我在後面花園裡坐著,我知道她的房間能看到我,我在賭她會不會下來找我,即便沒下來我也沒損失。而這次叫我賭對了,她來到了我身後。
“你是專門來找我的麼?”我背對著她頭也不回地說道。
她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站了一會才挪動腳步走近幾步。“你叫比爾。”
“剛才不是介紹過了麼?”
“比爾·麥克斯,暴風王國人。”她重複道。
“怎麼?”我停下手裡的動作,扭頭看向她。
“阿爾薩斯還活著的時候,你就在他身邊,我說得對麼?”她的臉依然波瀾不驚。
我注視著她的眼睛,“你想說什麼?”
“阿爾薩斯呢?”
我皺了皺眉頭,“他……在遙遠的更北方。”
“你怎麼知道的?”她的語氣發生一點點變化。
“我怎麼知道……哈!”我笑了一聲,“你想知道什麼?”
“當年阿爾薩斯在斯坦索姆屠城的時候,你也在吧。”她的眼神變了。
看著她的臉我的心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這個姑娘瞬間也沒那麼可愛了。“我在。”我緩緩說道。
這怎麼有種他嗎的債主找上門的感覺。
“你也參與屠城了麼?”她的語氣並不凌厲,但是這個話叫我突然不知道怎麼接好了。
我微微抬了抬頭,用下巴指著她,“你究竟想說什麼?”
“看來你參與了。”她輕輕地哼了一聲。
我的眼皮猛然抖了一下,“對,我參與了。”被人揭穿的感覺很糟。
“阿爾薩斯的惡行,你也有份。”她看著我的眼神忽然叫我有種被審判的感覺。
“作為一個親歷者,這件事絕對不值得提起,更沒必要討論誰是誰非。”我說:“我……”
“作為一個親歷者,這件事應該被經常提起,絕對不能忘記,而這種仇恨也是絕對不能說算了就算了的。”她的眼神變得強硬了起來。
“親歷者?你還是親歷者?”我認真看著她。
“你沒想到吧……我就是從那個地獄裡爬出來。”她看我的眼神終於不再友好。
我眯了眯眼,然後有點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你的命很大。”說著我又點了點頭,“你的命確實很大。”
“你們以為城裡的人都死絕了對麼?”
“我可沒這麼認為。”我說。
“你希望裡面死絕麼?”
我努了努嘴斜著眼看著她,“並不。”
“這是此時此刻你為了掩飾尷尬而說的違心的謊話麼?”她的話好犀利。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犀利。”
“你能回答我的問題麼?當時……你們站在城外看著城裡的大火時,是希望一把火把那整座城市燒成灰燼,燒死所有的活人和活死人,燒掉所有的他們和你們犯的罪惡,我說得對吧。”
“這位……女士。”我也板起了臉,“你有更好的辦法麼?”
“你們至少給城裡的人,活人留條逃出去的路,我說的可以麼?”
我點了點頭,“同意。”
“但是你們為什麼沒那樣做?”
“那是阿爾薩斯的旨意。”
“他那時候只是個王儲,還不是國王。”
“烏瑟爾都被原地解職了,姑娘,我看你說得輕鬆,如果你是我,你在那時候,你會怎麼做?”
“我會說服,會盡最大可能爭取。”
“哼!”我笑了出來。
“你們根本就不尊重生命,你們根本不在乎老百姓的死活!”
我搖了搖頭,“恰恰相反!當時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拯救更多人。”
“但是他不僅殺死了十數萬斯坦索姆平民,更讓這個王國,這個世界都跟著陪葬了!”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思路和方式。”我說。“就事論事。”
“你為什麼沒有跟隨阿爾薩斯去更北的北方?”
“我是軍人,但我更是人。”我說。
“哼!”她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的父親母親,我的弟弟全都死在了那場大火裡。”
“我很抱歉。”我說,“但火不是我放的。”
“但你現在的態度並沒有讓我感覺到你有什麼抱歉的,你似乎還對阿爾薩斯的惡行感到理解,對麼?”她已經開始質問我。
“我不想跟你爭辯誰是誰非……”我搖了搖頭,我發現我就要被這個女人以情緒化的思路勾跑了。“對於你的遭遇我深感同情,也對那些事對你造成的傷害深感遺憾。”
我將匕首揣進刀鞘,將磨石塞進口袋後輕輕做了個手勢,“如果類似的事還會發生,我會盡可能挽救更多的生命。我……也不想讓那些無辜的生命就此被掐斷生的希望……”
“但是!現在的問是……亡靈天災現在回來了,他們捲土重來了。都說冤有頭債有主,該我償還的我一分不會少的我會還,但是這件事最該負責的人還在遙遠北方,他的爪牙已經再次摧殘這個世界,這次可是要來真的。”
“所以……咱們現在的目標很一致。”我說:“消滅天災,為你的父母親,你的兄弟……還有千千萬萬死在他們劍下和因他們而死的人……報仇雪恨!”
我看著她的眼睛:“我說得對麼?”
這個女人的眼睛裡有光,她的情緒似乎是被我帶動起來了。她的鼻翼動了一下,她的身體在吸氣,當我看到她緩緩吐出氣來的時候我知道她的情緒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滿足。
“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徹底清除亡靈天災,而現在重新掀起這場災難的人是克爾蘇加德,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個名字。”我說:“他指揮操控著數十萬的亡靈天災士兵,血色十字軍作為整個北方最大的抵抗組織和最權威的領袖組織應該在聯盟軍反攻的時候及時做出回應,此時我們最該做的是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團結合作,報仇雪恨,再造家園!”
我感覺的話把我自己都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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