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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至少可以……去找我。”我說。
“找你?”伯瓦爾的語氣裡滿是不屑,“你以為你在我心裡是什麼好人麼?”
“哼……”這話說的。“那你至少去找我……或者……跟我接觸接觸……”
“接觸接觸?留在那滿是亡魂的地方的你一定不是個正常的傢伙,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沒人能活好,你留下來一定有你的原因,而我剛好並不喜歡你。”他說。
“那你就這麼看著亡靈越來越多?”
“的確越來越多,但也沒到當年那種漫山遍野全是亡靈天災的情況,它們雖然還在復活,但是數量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多,完全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但是你說希爾瓦娜斯從這裡……跳下去了?”
“沒錯,她從這裡跳下去了。”
“不是你推的或者讓它們……扔下去的?”我指了指旁邊的騎士。
“我恨她,但是並沒有到那種程度。雖然她手下的那個什麼藥劑師毀滅了我和我的軍隊,但是她並不是幕後主使。”
“你確定?還是她這麼說的?”
“她說的。”
“她怎麼說的?”
“女妖最開始想製造一種可以減緩屍體腐爛的藥物,死人是會腐爛的。即便它是被遺忘者,它們是這麼稱呼自己的對麼?哼……被遺忘者。”
“但是她並不清楚為什麼那個普特雷斯的傢伙會叛變。那傢伙是叫普特雷斯吧。”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叫什麼。”
“女妖到現在都不知道普特雷斯為什麼背叛她,她原本是那麼信任他。”
“這是她來找你的時候跟你說的?”
“是的,她很迷茫。我也看得出她的迷茫。”伯瓦爾說。
“她還說什麼了?”
“雖然阿爾薩斯死了,但是她對這個男人的仇恨並未完全消失,她甚至想再次將他挖出來鞭屍洩憤。”伯瓦爾說,“我同意了她的想法,並願意幫她達成願望,剛好當時我對他的仇恨也沒有消除。”
“他的屍體……還在?”
“還在,只是已經破損的……估計拿不成個了。”他說。“你也想鞭笞他的屍體麼?”
我搖了搖頭。
“哼!他殺死了你,不憎恨他的人你還是第一個。”伯瓦爾哼了一聲後的話裡有話。
“她洩憤完了呢?”
“然後她哭了。”伯瓦爾的語氣很平淡。
“哭了?希爾瓦娜斯會哭?”
“怎麼?你很詫異麼?她死的時候還年輕著呢。”
“她可不會因為這麼年輕就被殺害而慟哭,不會的。她還說什麼了?”
“我也很詫異,但是她並沒繼續說什麼。”
“然後她就從這裡跳了下去?”
“是的,當時我也被驚訝到了。”伯瓦爾說。
我看著他的眼睛,但是伯瓦爾似乎並沒有撒謊。
“然後你去找過她的屍體?”
“她開始被遺忘者的領袖,當時所有的軍隊還沒有完全撤離諾森德,如果讓她死在這裡,即便別人不知道她是不是死在這裡帶來的後果都不堪設想,且不論那些被遺忘者,那群亡靈會怎樣,部落聯軍會不會對聯盟立即產生別的想法也說不定。這個情況我是不會讓它發生的。”
“但是她已經跳下去了。”
“我知道,所以我立即派人下去尋找她的屍體。”
“沒找到?還是摔碎了?”
“沒有找到!”伯瓦爾皺了皺眉頭,“塔下面沒有她的屍體!”
“你懷疑過她真的死了麼?”
“懷疑過,但是……我沒有證據,我也找不到證據,隨後瓦格里全都消失了。”他嚴肅的看著我。“希爾瓦娜斯應該還活著!”
我點了點頭。“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外面的世界究竟什麼樣……”我看向他的臉,“你想知道麼?”
這個問題叫他沉默了,他收縮的瞳孔告訴我這話讓他的心情再次變的糟糕。
“現在你告訴我你從那個沙灘上醒來的事情吧。”他說道。
“我在暴風城被折騰了多久?”
“一個多月。”他說。
“我被抓的訊息放出去之後你們對石工兄弟會動的手?”
“立即。”
“立即?國王知道他們的藏身地在哪?”
“不管知道還是不知道,也得先行動起來,況且七處的人知道的可遠比你想象的要多,於是很快……石工兄弟會就遭到了滅頂之災,偷渡到河對岸的匪徒遭到了圍剿,在烏鴉城堡附近的一個什麼莊園裡幾乎將他們屠殺殆盡。”
我皺起了眉頭。
“但是艾德溫竟然跑了。”伯瓦爾說:“這傢伙命還是挺大的。但是當時放出來的訊息是艾德溫已經死了。”
“為什麼?”
“進一步瓦解殘餘勢力,失去了首領,他們就變成了沒有組織沒有領導的散兵遊勇,對我們更有利。”
聽到他的話我心裡的疑惑也解開了,“怪不得……我打探到的訊息是他被抓住梟首示眾了。”
“但是他真的沒死,隨後這個傢伙跑到了某處,繼續召集所有他還活著的手下。其實當時軍隊已經將石工兄弟會的大部分人抓捕或者斬首,剩下的並不多了,可這些人最後依然被艾德溫找到並重新納入麾下,只不過那時的艾德溫改名換姓。”
“同時他們換了名字,迪菲亞……兄弟會!”伯瓦爾哼了一聲,“這個名字很有號召力,哼!違抗者,反抗者……挑釁者。石工兄弟會沒有了,變成了一個……流氓組織。”
“迪菲亞……這個詞你認識麼?”他看著我的臉,“這個名字暗含著艾德溫的憤怒和怨念,為什麼不叫互助會之類的,為什麼用一個挑釁的詞語?不過這個名字那群流氓和文盲們大概並不知道,他們跟隨的人究竟是誰。”
“後來抓住了一些人,但是他們只是說他們的首領叫……比爾。你知道我們得知這個名字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誰麼?”他笑著看著我,“是你,雖然載你的船已經沉默一年多了。我寧願相信你死了,但是那個叫比爾的人,究竟是誰國王心裡也有數。”
“但是你們一直沒抓到不是麼?”
“是沒抓到,國王身邊的奸細也一直沒有露面。”
“那萊斯科瓦呢?”
“他基本處於退休狀態,而且監視他的人比牛身上的蝨子還要多。”伯瓦爾說。“所以當時沒有人懷疑是他。”
“嗯?”我沒聽懂。
“但是他還真的是有問題。”伯瓦爾說:“要不是最後卡特拉娜露出了尾巴……這件事或許……”
“你什麼意思?”
伯瓦爾抿了抿嘴,他看我的眼神裡帶著一絲驚慌,他似乎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事情。
“卡特拉娜露出了尾巴,是啊,這事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麼知道?”
“國王不是失蹤了麼?”
“這事我怎麼不知道!”我說。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以為瓦里安被找回來僅僅是靠那個小娘們跟那個頭上長角的傢伙麼?”我咬了咬牙。
伯瓦爾眼眶周圍的肌肉收縮了,“這我還真不知道。”
“這是另一件事,我說的是卡特拉娜的事。她的身份被揭發,這我知道。但是後來的事……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伯瓦爾反問。
“我說的為什麼是卡特拉娜的尾巴露出來之後呢……背後的事情你們調查了麼?”
“你指的什麼?”
“你裝糊塗?你可是攝政王!瓦里安丟了之後的一大段時間你可是攝政王!雖然瓦里安後來又回來了,但是你就沒發覺異常?”
“沒有。”伯瓦爾說的肯定。
“不可能!”我瞪著他,“現在成了你瞞著我了。我尊敬的公爵大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
“整件事!背後的原因!背後的原因!”我咆哮了起來,“你一定知道的!卡特拉娜這傢伙一定有問題,我為什麼會出現在卡特拉娜家,你不是問過我麼?我為什麼出現在她家!完全是因為她……其實一直跟艾德溫有聯絡!”
伯瓦爾的臉沉了下來,“你去她家……我沒聽懂。”
“我是去調查她!”我咬牙切齒地說:“她在艾德溫的手下安插了眼線,很多個。有一天她派人去找艾德溫說是想提供幫助!這事你知道麼?”
伯瓦爾搖了搖頭。
“不管真假,卡特拉娜或許一直就跟艾德溫……不,不是艾德溫……是石工兄弟會的一大批人有聯絡。”
“你想說什麼?”
“艾德溫拒絕了她的好意!拒絕了她的幫助!”我大聲說道。
“這能說明什麼?”
“艾德溫應該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他一定感覺到了這個女人似乎是想利用他們!否則她為什麼要幫已經被定性成恐怖分子的他們?”
“繼續說。”伯瓦爾點點頭。
“卡特拉娜的人離開後的當晚艾德溫就下令轉移了,但是眼線從隊伍裡跑了出來,我一直跟著他,直到了暴風城,可在我進到卡特拉娜家之後我發現了她……不正常!”
“什麼?”
“她不是人!你們沒發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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