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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的戰鬥中曾有過多少次害怕的經歷,但是我想應該有很多次,多到數不勝數。以至於在沒有戰鬥的平時我都會不斷給自己暗示給自己的心尋找一個可以不去在乎的理由。
但是我發現似乎一直沒找到,所有冠冕堂皇的,聽起來氣吞山河的詞都不足以讓我心無掛礙的慷慨赴死。偶爾也會有因為憤怒和厭惡而讓畏懼消失的情況,可看著敵人衝過來的那一幕大多時候都會擔憂,是的,擔憂……那種感覺我認為不能叫恐懼,恐懼比擔憂要純粹一些。
這種胡思亂想其實除了讓自己進入狀態越來越慢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是的,我現在變得越來越不憤怒,甚至我都開始有點找不到憤怒的理由了。我開始覺得一切都無所謂,已經沒有什麼是值得我去追尋,我想追尋的東西了。
愛情,友情,冒險,刺激……呵……或許隨著年齡逐漸的增大這種感覺就會慢慢變淡吧。
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偶爾我也會羨慕酒館裡幾個恨不得要成為暴風之王的醉鬼,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的,但是看他們幾個喝酒的狀態放浪的大笑我猜他們應該是很要好的朋友。
可我沒有,我一直都是自己一個。友情這種東西逐漸在我內心裡消失了,或許是孤身一人時間太久了,我早已遺忘了友情是個什麼東西。我甚至想不起友情在我的生命中帶來的快樂究竟是什麼感覺了。我就這麼自己待著……周圍的一切都跟我無關。
我也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再也不需要用右手來平復內心偶爾激盪的慾望。
酒館裡絕大多數的女人……我不能說侮辱她們的話,所有人,所有行業,所有工作跟野狗覓食其實沒有本質的區別。吃屎還是吃肉其實都是為了活著。
我花錢去佔用她們的身體一會,她們用身體換取活下去的資本。刨除道德和在特定時間某種情況下的法律對它的限制外,這種交易似乎並不是不能存在的,且不管那個女人內心有多骯髒,多邪惡,多卑鄙……我只是去換取從我進入到退出的那段時間身體的歡愉。
我又不是買她們的內心。呵……買得到麼?嫖客愛妓·女的事常有,妓·女愛嫖客的則都是故事。
喜歡我?
她們只有在即將飛上雲端的時候喜歡我再用力點再深入點……這種喜歡也就那麼一會,然後更喜歡我掏錢的樣子跟掏出來的銀子。
僅此而已。
可逐漸的,那些人讓我厭倦……她們取代了我的右手但又逐漸讓我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失落。
我知道……那種感覺叫做……孤獨。
當然酒館裡也有沒那麼勢利的……女孩,她們不是讓你感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那是純粹拿來的洩·欲玩物。但是這種女孩極少,整個暴風城也找不出兩個來。
我覺得我發現了好……呃……不能用“東西”這個詞。
好……嘖……我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
的確她們比那種女人要強,但說寶貝似乎有點過譽了。好娛樂專案?好姘頭?哼……隨便什麼吧……
我開始喜歡去找她們,不光是她們更年輕,更柔軟,更光滑,聲音更好聽……更多的是在她們身上會有一種在從業多年的女人身上絕對找不到的感覺。
那種青澀……那種沒有完全釋放開的……青澀……
或許我真是老了,雖然我的身體骨骼,肌肉,器官似乎跟以前沒有區別,但是我感覺我老了。我告訴自己我只是去釋放一下,但是看著她們的臉蛋和光滑細嫩的身體時,有時候我會忽然感覺一種說不出的煩躁。
倒不是她們的玉體不夠柔軟,把弄的不夠溫柔,在床上迎合的沒那麼投入……都不是,而是每次看到她們,尤其是激情過後我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從不問她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做這個,也不是說想勸她們從良,真要是搞點錢給她們贖身倒不是什麼難事,可我從不過問,只是每次都多給點錢而已。
呵……這是憐憫麼?我也不知道。大概不是吧。
可有時我又會渴望,從她們的眼睛裡看到我渴望得到的東西。讓某個女人在床上漫步雲端已經不再作為我一定要彰顯的事情,更多的是我想看到她眼睛裡跟那些只要你從她身邊經過她恨不得將你的手拽過來塞進她褲襠裡讓你選她的女人不一樣的東西。
我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也知道在她們身上根本不可能得到我的渴望,可我已經失去了所有……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我也知道很多時候對她們的好其實自己內心是摻雜了很多別的思想的,她們對我也很好,不知道是不是看在我給的錢多的面子上。但那玩意我真的在她們身上找不到。
不是那種怦然心動,不是愛慕難捨,不是非你莫屬,不是寢食難安,不是甘心情願,那種純粹……找不到了。
我已經不再憤怒,即便那時候我用匕首戳進那幾個人的身體我都感覺不到憤怒,就像這是我應該做的,就像打哈欠要張大嘴,打噴嚏得閉著眼一樣……都是應該的。
恐懼……呵……是啊,在我抬頭看到房簷上的那個身影的時候我的確嚇了一跳,但是僅僅是嚇了一跳。
心裡……一驚?嗯……確實是一驚。
我不承認現在是恐懼,在我看來這都是對於處境的判斷而已。
房簷上的那人沒有撲下來,我倒是直接將右手裡的匕首朝他擲了過去。在那人被匕首刺中的時候兩邊的人朝我衝了過來。幾十米長的巷子要衝到我眼前也只需要幾秒,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蹬著牆我翻身往上爬,身後的人率先衝到我身下,但此時的我已經抓住了房簷半個身子上了房頂。
他們朝我扔來的匕首隻是蹭破了點皮並無大礙。
要是此時的我手裡有弓箭就好了,倒是這群傢伙竟然都沒配置手·弩簡直就是失敗中的失敗。不過估計也都是些小流氓之類的並不是真正的殺手。
我站在房頂望著巷子裡的人,但是我並沒有逃走。剛才在下面我是劣勢,但是上了房頂在這種不平的地方看他們那笨樣子,我還真就想跟他們比劃比劃。
這群傢伙也是真的愣,他們真就往上爬了起來。我沒有用瓦片砸他們而是蹲在房頂看著他們爬,見我沒有攻擊他們,這群傢伙加緊了往上爬的速度。
上來一個,兩個,三個,當上來第四個的時候我決定不能再幹看著了。將左手裡的短劍交給右手,我朝他們撲去。
兩個正在彎腰拉人,兩個見我撲過去也朝我殺來。這種情況好的很,連續躲閃兩下,我一腳將一個踢倒,緊接著刀刺進了另一個傢伙的肚子。
被踢倒的那傢伙剛站起來就被我推向他的那個被刺了一刀的傢伙給撞下了房頂。緊接著就是幾聲慘叫,看來那掉下去的傢伙砸到人了。
剛剛爬上來的傢伙朝我殺來,我都說了在房頂上打鬥他們就是找死。他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除了奪下他們的武器外三下兩下就被我刺倒並從房頂推了下去。
那群傢伙眼看著根本不行就有說要撤的,見狀我抓起地上的瓦片朝著一個人的臉上扔了過去,結結實實地接住了這一瓦片之後那傢伙直接直挺挺地從房上栽了下去。
打鬥發出的聲音其實沒多大,但是發出的一聲聲慘叫撕破了寂靜的夜晚。我又開始擔心,畢竟衛兵不聾,周圍的百姓也不聾。
他們撤了,本想拖著那些暈倒的一起走,但是我是堅決不同意的。他們扔下了幾個暈死過去的跑掉了,估計是回去叫人或者報告情況了。
我摸了摸其中一個沒死的,現在沒尿了,於是只能讓他痛醒。等他醒來之後我繼續問道:“你們的頭住在哪?”
這個傢伙顯然沒有那麼硬,我刀尖的位置讓他立即說出了首領的下落。可正在我詢問他們他們組織的人員情況和背景關係時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官軍來了。
起身就是一腳將他踢暈我再次上了房,此時的天似乎沒那麼黑了,看來我還不能立即出城,這件事我還得好好查查再說。
不過有件事我有點想不明白……既然在雷吉納德家就有人盯梢,那麼在丹亞家裡時呢?想到這我趕緊往丹亞家裡趕,但是穿過半座城後天已經亮了,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
我身上的血汙有點扎眼,於是偷來幾件衣服之後我決定去置辦點行頭。至少我得給自己搞點遠距離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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