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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吃飽了的傢伙開心的回到了圖書館,我讓他去給我找烏瑞恩的書,但是等了好久卻聽不到他的聲音了。趕忙去找他,結果他卻抱著幾本書將腦袋拱在了地上。
他的樣子嚇了我一跳,趕緊摸了摸他的臉……他媽的!竟然是睡著了!
早知道不給他喝酒了!
看著沒多高躺下還真沉,這種石板的地面是很涼的,於是將他拖到桌邊的一個躺椅上。幸虧他在昏迷之前還給我找出來了三本書。
第一本書叫《國王的復仇》,但這本書裡面的書頁已經鬆鬆垮垮的要散了。
依然是記載菲利普發動的豺狼人戰爭,但是這本書裡記載的比那本《索拉丁的隕落》裡多了烏瑞恩的名字,但是非常奇怪的是全書卻只有一句提到了他,“蘭登·烏瑞恩迅速集結禁衛軍前往支援。
也就是說蘭登·烏瑞恩還真不是騎士團的軍官,甚至連成員都不是。他是禁衛軍的首領。
之後的幾頁不見了,應該是記載著戰爭之前的事,還有這本書的最後的那幾頁也沒了。
他確實是禁衛軍的首領,可國王卻戰死了。雖說並不是國王戰死禁衛軍首領就一定得戰死,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就讓我很好奇。
這讓我不由的抬頭看向那個正在酣睡的傢伙。
正因為此書裡只留下了烏瑞恩的名字跟職務這一句才讓我不得不產生了些許的聯想。而關於近衛軍的記載也只是說在打掃戰場……或許這不該是禁衛軍該做的事情。
思來想去,但遺憾的是我能聯想到的也只是丟失的幾頁裡記載的內容……或許會對國王不利。
“我怎麼睡著了……”他忽然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你的酒量還得練練,巴里加。”我笑著說。
“是你把我搬過來的。”他站起來活動了活動腰,“現在還唇齒留香。”他說著竟然砸吧砸吧嘴。
“這本書破了。”我將書推了過去。
“是的。”他走過來將手按在這本書上,“但是這本書裡有烏瑞恩的記載。”
“好歹你給我找個記載多點的,這裡面只有一句你知道麼?”我拿手指叩擊著它,“你知道這書多厚麼!”
“嗯……的確只有一句,我以為你也有用呢。”
“其他的書頁呢?”
“不知道。”
“你可是管理員。”
“我不知道呢。”他揉了揉眼睛。“我接手這個地方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這本書都誰借閱過?”
“這……我不知道。”
“沒有借閱記錄麼?”
“啊,你提醒我了……是哦,我從沒寫過呢,有借閱記錄就知道誰看過了。”他認真的看著我。“我這就做記錄去。”
“記錄什麼?”
“你看的書啊。”他的語氣跟表情好自然。
“以後再記錄,我是讓你以後,現在先不用記。”
“為什麼?”
“你……”我忽然被問住了。“你……先給幫我把我需要的資料整理好,那些事可以等你有空再做。”
“我可以一邊幫你,一邊記錄。”他說著就走向他的桌子。
看著這個傢伙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缺心眼。
“關於這場戰役中烏瑞恩的記載你有印象麼?”我翻開面前的另一本書。
“你想知道什麼?”他就像吃豬排一樣埋頭記錄起來。
我瞅著他撇了撇嘴。“書裡的阿歷克斯頓再沒有記載了麼?”
“沒有,他只出現在這裡,也只有這些資料。”
“你確定?”
“巴里加不會喝酒,但是巴里加的腦袋記得清楚。”他說。
“之後呢?他可是騎士團的團長,他死了麼?或者辭職之類的。你總知道之後有些叫阿歷克斯頓的傢伙把。”
“我知道莉絲的舅舅在西部有個叫阿歷克斯頓莊園做長工。”他說。
“你怎麼知道的?”
“莉絲對我很好。”
我皺了皺眉頭斜著眼看著他。“她怎麼對你好了。”
“這件衣服就是她給我縫的。”他說,“縫的真漂亮。”
“你們怎麼認識的?”
“她有時候會坐在這裡發呆。”他頭也不抬,“就是你前面那張椅子。”
“這樣就認識了。?
“她偶爾會坐在這個地方發呆,然後一坐會很久。有時候她會流淚,我曾經問她你為什麼哭了?但她從來沒回答過我。”
“那麼她平時會跟你說話嗎?”
“偶爾也會說。但大多時候她是個沉默的人。”
“她都跟你說什麼?”
“她很少笑,似乎總是不開心。我問她為什麼不開心,她不說,我不知道她怎麼了。”
“我問你她說什麼,不是問你她哭什麼。”
“她說……如果人這一生中犯了一個很難原諒的錯誤,該如何獲得原諒。她說都是她的錯。”
“還有呢?”我心裡一沉。
“她問我有什麼可以不費力就能忘記過去的辦法。”
“你怎麼說的?”
“我不知道,我記得一切。”
“哼。”我不屑的哼了一聲。
“但是我的記得一句話,遺忘是不需要花費力氣的。雖然我不理解,我記得以前的事情。”他說的語氣並不像在撒謊。
“後來她就不來了麼?”
“來,她經常來,有個男的也來找她,但是她似乎不是很喜歡那人。”
“那人是誰?”
“叫菲利克斯。”
“還有別人麼?”
“有個老頭對她很關照。”
我點了點頭,“叫菲力是嗎?”
“你認識他啊。他就住在附近。”
我點了點頭,“嗯,你記性不錯,繼續努力!”說著我就合上書結束了這場對話。
忽然很想抱抱她,把她的小臉捧在手裡,或者讓她再次把臉貼在我胸前。這甜蜜的感覺出現在我的回憶裡。
我忽然變得很煩躁,內心產生了一種整個後背那種說不出的空虛還是疲乏,胸膛裡那種翻騰讓我坐立不安。眼前的事情變得無關緊要,甚至我都不想再看一眼。
我騰地站了起來,咬了咬牙。“我走了,謝謝你,巴里加。”我說道就往外走。他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沒說話。
當我走出去之後,我又折了回去。巴里加去整理那些書了,我走到他的寫字檯前,將桌子上借閱記錄的那一頁扯了下來。
坐在中午吃飯的小酒館,看著身邊的農民們談笑風生和褶皺的老臉並沒有讓我心裡能安定下來。我不知道該怎麼發洩我身上的不適感。
愈加煩躁的我策馬狂奔,當最後一絲餘暉也消失在田野的盡頭時我才慢慢停了下來。這種感覺就像癮上來之後的急躁跟發洩完之後的空虛。
就這樣離開了北郡,行至半夜我站在跟艾麗曾經要分別的那個路口,當時的海誓山盟還在耳畔。
或許我該……去找她。
想到這我便撥轉馬頭,朝著西部而去。
別的就讓它繼續發生吧,我既然活在了這裡,為什麼不任性一點,灑脫的活著呢,原來的我已經活的夠累了!還將自己整的如此痛苦是為啥呢?
夜晚的風寒冷而潮溼,但是此時卻讓我心裡舒坦。夜色讓馬兒蹄下生風,不知不覺跑到了天亮。不能再跑了,我就這一匹馬。
將它牽到路邊,藉著微微發亮的天生起了一堆火,我也累了。
溫暖的火讓睏意瞬間襲來,我蜷縮在火邊,眯著眼看著火苗輕輕的跳躍著,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我感覺我看見洛薩了,他在一片火光裡,周圍都是獸人。怎麼這裡只有他一個?他身邊的衛兵呢?
我想朝他喊,但是他卻沒有回應我,結果有獸人朝我跑來,我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這種恐懼感很熟悉,但卻並沒有像以前那麼強烈。可依然讓我想掉頭就跑。兩個獸人跑了過來,它們一下撕住了我的衣服。一擰身子我跟他們撕打起來。
可我定睛一看的時候,這哪是獸人!這分明是人類。我告訴他你們找錯人了,我不是梅森,我是奧特蘭克王國的比爾上校。其中有一個鬆開了手。但是另外一個卻死死的盯著我,他說什麼也不放我走。
當我抬頭望向洛薩的時候,他不見了。我怎麼會站在一座非常高的山上,天空是紅的,山是紅的,遠處的大地是紅色的,周圍卻流淌著灼熱的岩漿。
我低頭往山下望去,山下兩支軍隊廝殺了起來,我看不清那究竟是人和人,還是人跟獸人。此時心裡忽然一陣激動,扭頭朝身邊拉著我的那個人喊道:“我必須得救他們。”
然而身邊的那個人冷冷的對我說。“你先救你自己吧。”
這時我發現遠處有幾隻狗朝我撲來,那清晰的狗叫聲叫我心裡一陣發慌,得趕緊跑!
那狗的叫聲越來越大,馬也開始嘶鳴。
馬叫聲……這聲音聽得如此真切。
忽然我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直接給我嚇呆了。那根本不是夢!馬身邊有幾隻不知是什麼玩意的怪物。
馬想盡力掙脫,但那幾只怪物已經撲到了馬的身上。
我從未見過這種生物,它們一身黑毛或者棕毛,兩腿直立站在地上,但那腳根本不是人腳,而是像狗或者像狼的後腿。它們的尾巴卻並不長,只有一小撮毛在屁股上。
而且它們竟然有的穿著盔甲!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死了之後被它們扒了下來套在了自己身上。
它們彎曲的後背連線著一個碩大的腦袋。這腦袋像狗或者像狼,但這腦袋似乎更大一些。
我的馬慘了,它被十幾只怪物撲倒在地,雖然它想要極力掙脫但拴它的韁繩害了它。
剛才竟然睡得這麼死!這些玩意是怎麼摸過來的我竟然毫無察覺!
夢裡馬的叫聲就是它發出的……不過真是救不了它了!也幸虧有它給我當了替死鬼!
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下意識的摸向身後。一下冒出了一身冷汗。
我這次出門沒帶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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