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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了他一眼。但是他的目光已經從我身上移開了。
看到他我就想起被趕出暴風城的那天,是他威脅的我。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往樓上走去,儘量讓自己顯得自然點,我的餘光在不斷的觀察他,他的頭微微的歪了歪,但是他並沒有抬頭看我。
走進房間後我貼身在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如果他敢敲門,我準備直接把他拽進來然後打斷他的胳膊。
可等了好一會,門外沒有什麼動靜,甚至沒有人從我門前經過。開啟門,發現門外沒人,又走到樓梯口向下張望,那個白頭髮的人已經不見了。
他沒來找我,但我感覺這不是個好訊號,不知道他出現在這裡是否是偶然,如果一旦他就是奔我來的,那今晚保不齊他會再次出現,到底是他自己來或者幾個一起來就看他們怎麼想了。
那現在去見艾德溫好麼?
在心裡衡量著這個事情,的確,現在我還活著是他救了我一次,要不然還會是誰呢!亦或許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這次或許是去找國王的時候才被人盯上的。如果這個老頭就是來找我的,那麼我的行蹤他肯定是知道的。或許不用我去找,也會有人找上門來。更何況上一次在暴風城已經有人跟著我了。
靠在窗邊看著外面路上的行人,或許暫時離開這裡比較好,隨便去哪,哪怕是出去兜一圈再回來也可以。想到這我果斷的離開了旅館。
雨還在下,雖然不大但是潮溼陰冷的空氣讓人身上很不舒服。戴上了帽子,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從酒館出來沿著大街繞了小半座城,最後在王宮附近徘徊了一會。
我確定後面有人跟著我,還不是一個!而且是從走出大廳的時候就有人盯著我了!
要不要抓一個問問呢?
站在王宮外的一條小巷子口,微微回了回頭,後面跟著我的那個傢伙離我並不遠。轉過第三個巷子後我翻身上了屋頂。
很久沒這麼玩了。
踩著溼滑的屋瓦我看到了跟蹤我的人,他發現我不見之後並沒有貿然追過去看我去了哪,而是轉身繞到了另一邊的巷子裡,他繞了一圈又繞了回來,這個傢伙反偵察的能力還是有些的。
追蹤這個傢伙比追蹤獸人有意思多了,他沒有找到我後就像老鼠一樣從巷子了繞了一會然後走回到了大路上。
跟到最後這傢伙進了一棟房子,抬眼看了看周圍然後閃身來到這棟房子旁邊看了看。沒有後門,也沒見到他從房子裡再走出來,於是就在房子附近蹲守了下來。
等到天黑也沒有任何人來找他。這讓我心生疑惑,他負責跟蹤,可跟丟就這麼完了?還是……這屋子裡還有其他人?
屋子裡忽然點起了燈,看來他確實在家。
我沒有去敲他家的門,而是直接爬上了二樓從窗戶鑽了進去。就在這時樓下傳來的烹飪聲突然停止了,他聽到了我發出的聲音!
我猛跑向樓梯口,只聽那人也跑了起來,他開啟了房門衝了出去。
早知道這樣就他媽的直接敲門了!
我在後面追,他在前面跑。我彎腰從地上抄起一塊石頭朝著他的後腦勺就扔了過去。
應聲倒地。
這個技術永遠都好用。
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拖到了巷子裡,我使勁拍了拍他的臉,他緊閉雙眼。我猜這傢伙是假裝暈倒。於是攥住了他的小拇指,接著就是很清脆的一聲。
他大叫著睜開了眼睛,我一把捏住他的嘴。他還想大叫,於是我一拳讓他的幾顆牙提前退休了。
“你再叫我會割掉你的舌頭。”我說。
他果斷閉上了嘴巴。
“我問,你答。”將匕首抵住他的襠部我問道:“誰是你的頭?”
“你找錯人了!”
“那你跑什麼?”
“我以為是收債的。”
“我就是。”
“我會還錢。”
“你的頭是誰?”
“我沒有……我不知道……”他還想狡辯。
“啊!”他慘叫一聲,匕首刺破了他大腿的面板。
“你可以放心叫喊,但如果招來了衛兵,我會在衛兵衝到巷口之前結果了你。”我將匕首抽了出來,“是誰派你做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咬著牙顯得很痛苦的樣子。
“白天你追蹤的那個人是誰?”
“白天我就沒出過門!”
看他不交代我也確實想不出比較人道但是更加有效的辦法了。而此時能想到的最有效的辦法似乎只有讓他痛苦。於是我將他拖回屋子裡。我沒有對他進行暴力審訊,而是選擇了沾了水的毛巾。然後他很快就吐口了。
他掙扎著大口喘氣。“是約翰·凱文。”他不顧一切的說出了這個名字然後努力呼吸著。
“他是誰?”
“我們的頭。”
“他是幹什麼的?”
“我不知道,我們只負責跟蹤,然後拿錢。”
“你今天的跟蹤失敗了。”
“是的是的。”
“你怎麼報告的?”
“在回來的路上。”
“在哪,跟誰?”
“在艾登大街上有個修鞋店店門前有個乞丐。“
“看來你……”我咬牙就要給他再灌點水。
“我沒騙你!我沒……我……我給他了一枚鐵幣,他就知道跟丟了!”
“凱文在哪住?”
“格里芬大街一百一十一號。”
“你們的最高領袖是誰?”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個最低階的跑腿的。”
我看著他尋思著要不要弄死他,轉念一想又將匕首收了回去。
然而我並沒有放開他,得先去凱文家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再做決定。
夜色漸濃,路上早已沒了行人。蘭登大街離這裡不遠,五個街口,可是當我找到第九十九號的時候瞬間腦子嗡的一聲!趕忙跑回那傢伙的家裡……他已經不見了!
猛的抽出匕首一下衝出了這棟房子。是我低估了他們!
朝著酒館奔去,倒不是還有什麼貴重行李,關鍵是我的馬還在那!
本想牽著馬一走了之,但是想了想還是進了酒館。今晚的酒館裡有七八個人散坐在大廳裡,昏暗的燈光讓這半死不活的氣氛更加沉悶。
掃了大廳裡的人一眼,只有兩個人沒有扭頭看我,牆邊那黑乎乎的看不清,不敢確定裡面有沒有下午跟蹤我的人。來到吧檯,老闆客氣的跟我搭訕,我則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
“這些人什麼時候來的?”我問。
“傍晚吧。”
“都是常客麼?”我輕輕的問道。
“不,我似乎都……不熟悉。”他說道。
妥了!那這幾個人估計全是來找我的!將一枚銀幣按在桌上,“這幾天的房費!”說著我轉身上樓去了。
跟他們廝殺?還是看他們的行動?或者直接走人呢?我站在門邊上聽外面樓道里的動靜。
可不管是誰的人,今天已經算是撕破臉了。如果是艾德溫的人,估計他不會貿然來找我。可如果不是他的人……或許我就凶多吉少了。
除了艾德溫也只有黛瑞婭的父親——萊斯科瓦公爵!如果我僅僅是跟黛瑞婭有什麼關係,他犯得上這麼對我麼?如果是他的人……我這是不是就算是捅了大簍子了!莫不是我以前怎麼著她了?
跑不跑呢?我盯著門縫腦子裡又開始了聯想。那跑了之後呢?
不跑?等他們來?
如果他們不來呢?
他們跟著我是為了什麼?看我到哪去都去找誰?還是想確定我不是那個他?又或者……準備乾脆把我做掉呢……
想到這肚子上有種涼颼颼的感覺,後腰上有點發虛。
不能跑!越跑越他媽有問題。不……如果我不是梅森呢?那怎麼做才顯得正常呢?
將窗戶的角落裡放上了一個只需輕輕一碰就會掉下來的杯子,然後將門閂拉開,用一個一推就倒的椅子靠在了門上。
弓就在手邊,匕首還掛在腰間,枕著刀沉沉的睡了過去。一覺到天矇矇亮也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是我多慮了麼?
站起身來直接下了樓,沒有任何變化,可走到後院的時候……又震驚有生氣!
馬死了!
看著一地的血和被砍下來的馬頭我愣了半晌。
對方的態度已經挑明瞭!
從酒館後門溜了出去,過一會天就要大亮了,我不能直接離開暴風城,下次回不回的來是個問題,回來能不能快速找到線索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來不能在暴風城過多暴露了。
轉了很遠的路走了十幾條街道,我找到了一家裁縫店,這身衣服還是太扎眼了。
買了幾套衣服並在附近找了個偏僻的小屋子安頓了下來。快則兩三天,慢則一週我必須把事情弄清楚。拖得時間再久了恐怕就會有些流言蜚語,保不準就會傳到國王的耳朵裡。
換上一身暴風城平民的服飾我朝酒館奔去,在酒館周圍轉了很久確保前後門沒有可疑人員後從溜了進去。
後院那匹馬已經被處理掉了,地上的血跡都被洗刷乾淨。後院裡沒人,於是我從外面爬上了我房間的窗戶,杯子掉到了地上。
這裡似乎沒人進來過,於是我又走到樓梯口往大廳下面看去……一個人也沒有!來到樓下時老闆看到了我,他臉上有點尷尬,還沒等他開口我問道:“昨晚的那些人什麼時候走的。”
“有四個人就沒走,在樓上住下了。”
“人呢?”
“不知道。”
“叫什麼?”
“不知道……”老闆聳了聳肩。“先生……很抱歉,你的馬……”
“誰幹的?”
他面露難色的搖了搖頭,我扔下老闆直接跑去了後院。
出了後門掃視了一圈,周圍只有一些路過的行人。不管有沒有可疑的人,我現在不能在這裡呆了,這行人裡有盯梢的也說不定!
我緩緩走到了大街上,然後一邊向周圍的人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就在不斷的詢問後我終於發現了跟蹤我的人,他們攔住了我剛說過話的人。
我閃身進了一家麵包店,然後穿到了後院,出了這個院子我將外面的衣服換了下來然後直接上了房頂。現在該是我跟蹤你們了。
兩個人在麵包房站了一下,一個直接進了麵包房。進麵包房的那個人穿過了後院又折了回去,兩人碰頭說了句話後就直接分開了。看來他們應該知道我發現他們了!
從後院拿了一頂草帽扣到腦袋上,跟著其中稍微高一點的傢伙拐進了巷子裡。自認為我的跟蹤水平是不會次於他們的,而且我有信心不讓他們發現我,哪怕就算真發現了,我也可以再次找到他們!拉文霍德學的東西不是鬧著玩的。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我觀察著他的所有動作,但是一路也沒有發現他有彎腰扔硬幣的舉動。他在市場裡轉了一圈,然後拐進了一家賭場。
得沉得住氣!他一定會帶我找到想要找的人。
我不喜歡這個環境,這個地方才是真正的人多眼雜。那傢伙坐在一張桌子邊開始玩耍起來。
我遠遠地盯著他,但我知道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我四處打探的眼神很有可能會在不經意間引起這裡的某人的注意。而且對於我這種不常來的人會受到更多的關照。
為了不引起關注,我去換了些籌碼。可是當攥著籌碼要走的時候那一頭白髮出現在了廁所門口。
我趕緊扭頭閃身進了一旁的賭桌。
今天的收穫還真是不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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