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做好庶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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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無雙嗤笑道：“有什麼不敢？朕讓你秉公斷案都不敢嗎？”

王乾剛一面擦著冷汗一面說道：“陛下說笑了，只是微臣無能，想要請辭慎刑司首座一職，還請陛下成全。”

“王乾剛你是一個聰明人，朕也只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你不敢是因為朕要讓你判拓跋元羽死罪嗎？”

王乾剛聽著冷無雙的話，直接跪了下去，他低頭伏在地上道：“陛下微臣是萬萬不敢啊！陛下自然不會隨便冤枉拓跋元羽，只是微臣能力有限，怕不能為陛下解憂。”

冷無雙只感覺自己聽了一個最大的笑話，他神色還是那般笑盈盈的樣子，只是周邊的氣息一瞬間冷了下去：“朕說過是耶律家謀逆，拓跋元羽有窩藏的嫌疑，如今拓跋元羽將功贖罪，算是功過相抵，你說對嗎？”

“是——是——是！”王乾剛連忙應道，這冷無雙不讓他殺拓跋元羽一切都好說，至於耶律家，本就在北漠沒啥口碑可言，加上一個謀逆之罪，誰會在乎呢？

拓跋元羽回到北漠之時，就是耶律家定罪之時，本以為把輿論的刀已經指向了冷無雙，誰知道冷無雙根本沒有殺拓跋元羽的意思，只是把耶律家處置了，而拓跋元羽只是被冷無雙貶為庶民，並沒有要拓跋元羽的性命。

劫後餘生的拓跋元羽面上並沒有什麼喜悅的表情，看著北漠這片土地，長長一嘆：“眾位我們雖然沒有帶著汙名活著，但待在北漠長此以往，難保冷無雙對我們不會為難。”

“陛下，我們交出了耶律家，但如今的境況和退到西北又有什麼區別？”還是有人對拓跋元羽的這個決定有些不滿。

“我們退到西北難道就是一勞永逸了嗎？”拓跋元羽反問道。

“西北地區易守難攻，至少我們可以有地盤可以守，不至於像今日這樣就不如……”那人忍了忍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不至於像是喪家之犬一般對嗎？”

拓跋元羽感覺自己輸的並不冤，如果不是這群蠢材執意想要入侵中州，根本不至於像是今日的局面，至少整個北漠都會在他和父皇的掌握之中。

但因為這群人眼前只有那一點利益，不顧道義，如今整個北漠都在冷無雙的掌控之中，又有幾人會為他說些什麼。

不過都是徒增笑柄罷了。

“屬下不敢。”

“以後再也沒有太子殿下，只有拓跋元羽，我既已經成了庶民，就做好庶民的樣子。”

眾人對拓跋元羽的話簡直驚掉下巴：“殿下，難道您真的一點復仇之心都沒有嗎？”

“沒有復仇的實力，請問我該如何復仇？”拓跋元羽簡直不想跟他們多說廢話，如果今日能跟這群人分道揚鑣也好，省得他日又釀成大禍，牽連於他。

“自然是養精蓄銳，開始屯兵。”

“屯兵？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怎麼能講出這種話，難道你就沒想過如果這麼做會發生什麼？”

“殿下請您明示。”

“我說句話不好聽的，我們人中有沒有冷無雙的內線都是另一回事，若是我們想要屯兵簡直是不要命了，不管是糧食還是兵力，我們做什麼，難道冷無雙就察覺不到任何動態？”

“殿下，你這是懷疑我等？”

拓跋元羽直接明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說暗話，我選擇回北漠不過是臨時決定，這冷無雙一早就做好了佈局，請問冷無雙是神仙嗎？可以未卜先知？只能說這內鬼一定就藏在我們身邊。”

“連跟在我身邊最核心之人都能成為冷無雙的內鬼，別說那些普通士兵，也請那人告訴冷無雙，我無心與他紛爭，只求放我和我的家族一條生路，畢竟冷無雙身上也流淌著拓跋家的血脈。”拓跋元羽朗聲說道。

連拓跋元羽都沒有想要相爭的意思，他們這群人再跟下去，也不過是一場笑話。

……

皓月暗淡，群星稀疏。

北漠皇宮的夜幕如一塊濃稠到難以化開的墨，寂寥深沉。

“他當真是這麼說的？”冷無雙聽著探子說的話，整個人都感覺不可思議。

沒想到拓跋元羽就這樣放棄了，畢竟在他的眼裡，拓跋元羽不是沒有放手一搏的機會，雖然那機會微乎其微。

又或者拓跋元羽只是知道有探子在他身邊，一切都是演戲給他看，但不管是什麼結局，這拓跋元羽的確是一表人物。

若是拓跋元羽都做到這個份上，他冷無雙都要殺他，只是寒了整個北漠仕族的心。

他帝位還不穩固，不適合這麼做。

“陛下完顏家有意想要聯姻，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若完顏家真的有心臣服於合作，何必把這一切都壓在一個女子身上。”冷無雙對於這些人做法簡直無話可說。

明明知道他心中只有柳輕歌，竟然找這樣的女子想要安排在他身邊，這分明是想要破壞他和柳輕歌的感情。

不說柳輕歌能夠帶給他的利益遠遠超過一個完顏家，就算柳輕歌什麼都不是，也難以取代柳輕歌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看來他要給柳輕歌一個華麗的封后大典，才能堵住這些人的嘴。

“陛下，完顏家是北漠除了耶律家最大的勢力，如果我們和完顏家聯姻，那就會省下很多力氣。”

冷無雙淡漠地說道：“那你覺著現在耶律家的下場又是如何？”

那人能聽出冷無雙語氣中的殺意，立馬跪了下來道：“陛下，臣只是一片好意，沒有別的心思，求陛下恕罪。”

“沒有就好，你即使收了完顏家的好處，朕也不怕，一個耶律家朕都能連根拔起，若耶律家有異心，就別怪朕不客氣。”冷無雙冷冷道。

那人聽到冷無雙的話，身上冷汗直流，他是真的沒想到，冷無雙連他受了好處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幸冷無雙沒有立即向他問罪，只是想透過他警告完顏家。

還好，他沒有陷得太深，還能隨時抽身。

當下道：“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君，您看柳輕歌是否……”

“嗯，你說得沒錯，去擬一道聖旨。”